第304章说实话,他们赚大了!(4k)

秦纳听到孙思邈提起盐卤点豆腐,想到某位无良三师兄的暴殄天物,磨了磨牙说道:“孙公,你能想象得到,有人会将美味的豆腐喂野猪吗?不但用豆腐喂野猪,还做出各种不同嫩度的豆腐,看野猪更喜欢哪种!”师父闭关悟剑,借某十八个胆子,某也不敢去后山请他出关,只为一碗豆腐;大师兄和二师兄对没美食没什么兴趣,只要能吃饱肚子就行,至于吃什么,浑不在意,就算端碗土给他们吃,很有可能吃完了,也发现不了;四师兄躲在小院里神神叨叨地算卦,每次还都是大凶之卦,不论是谁去找他算卦都一样,但若是他看你不顺眼,算出个上上大吉之卦,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买个棺材,找块风水宝地挖个坑,自己把自己埋了,以免出现更悲惨的后果,某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么会去找他帮忙;剩下的能压住三师兄的人,也就萧十一了,可每日最重要的事,就是看他那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连笑都和没笑一样不说,还会让某不重复地夸他,字数不少于登徒子赋!别人,略。三师兄压根就不会搭理他们,除了最小的裴十七。至于裴十七,那个整日穿得和个男子似的女子,白瞎了那张脸,某不屑与之多说半个字。“野猪吃了没有任何中毒迹象吗?”孙思邈诧异地问道。怎么感觉秦五郎对盐卤豆腐,怀有深深的怨念呢?也许是某想多了,公孙老鬼手里银钱无数,毕竟前前后后积攒了几百年,家底之丰厚比张老贼都要强上三分,怎么也不可能让山门里的弟子饿肚子。秦纳微愣了下,更加诧异地说道:“孙公,我三师兄在用毒辨毒方面,比我师父还厉害,怎么可能喂毒豆腐给野猪?他的目的是训教野猪爬树,又不是让野猪死翘翘。”某不好当着你说,三师兄比你老人家还厉害。可师父却当着我们说过,用毒辨毒方面,三师兄一骑绝尘,无人能及。经历过无数世情的孙思邈,怎么可能听不出秦五郞的隐语?将目光调回到信笺之上,也许可以在元正之前找到最适合的配方,为滕王府属官和政事堂的各位郎君,增加几道美食……人和野猪的口味与口感,还是多多少少存在些差别的。收起信笺,放到书桉左上角的木匣里后,说道:“整田之事交给你负责,某和许令去忙豆腐试制,若是盐卤点出来的品质不逊色与石膏,于百姓而言,便是多了种活计可做。”若是别的食物,可能那些世家大族和地方豪族,还会犹豫片刻,生怕会有什么毒害作用。豆腐,有淮南王安作保,他们会趋之若鹜。论衡道虚记载:淮南王安坐反而死,天下并闻,当时并见,儒书尚有言其得道仙去,鸡犬升天者。乐府诗更有:淮南王,自言尊。百尺高楼与天连,后园凿井银作床,金瓶素绠汲寒浆。汲寒浆,饮少年,少年窈窕何能贤……更有崔豹古今注曰:淮南王,淮南小山之所作也。淮南王服食求仙,遍礼方士,遂与方士相携俱去,莫知所往。小山之徒,思恋不已,乃作淮南王曲焉。秦纳轻声唱喏,将誊写的韦珪做豆腐的记录,还有他自己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改进后的记录,一起送到孙思邈面前,轻声说道:“孙公,些许记录仅供参详,一斤豆可出三到四斤豆腐,不仅仅只是活计。”黄豆的产量历来低于粟、麦和水稻,虽然易于照料,还可用作黄卷、苦酒和酱料,却种植范围越来越小……若不是师父从长安传信过来,让全力配合豆腐的推广,某才不会多此一举。在某眼里,与其费力做豆腐,不如种桑养蚕,辛苦程度虽然差不多,后者却很明显能挣到更多的银钱。“三到四斤?!”孙思邈闻言,快速浏览着秦五郎所写的信笺,原来不是没做过豆腐,只是从来没想过称重,谁会想着称重自己吃的食材?又不是做试验……韦三确实是在做试验。“若是只做豆浆,会更多。”秦纳犹豫片刻,轻声说道。“对我个人而言,我更喜欢喝豆浆而不是牛羊乳。加入少许粟米、稻米和长生果,味道会愈加香醇,口感也会更加细腻。”三师兄种的长生果很多,只可惜五分之四都被师父带到滕王府,连当时地里面还没长成的,也被预定走了五分之四……不然某也不会第一次见到滕王,就和他硬杠织布之术。结果他剑走偏锋,教了某整夜刺绣技法,还说织锦缂丝之术,过段时间再教某……不当人子!忒不当人子了!不知道有事悬心,很影响睡眠吗?睡不好会影响情绪,情绪不稳的人,怎么能做好事情?不过,想想师父和四位师兄,还有萧十一那家伙,没法对滕王上手段,更加郁闷。孙思邈不知道秦纳心里正在对李元婴,上各种能让他乖乖说出织锦和缂丝之术的手段,他的目光正看到豆腐之法,凡黑豆黄豆及白豆绿豆之类皆可为之,以盐卤汁或山矾汁或酸醋淀,就釜收入。又有人缸内以石膏末收者。大抵得咸苦酸辛之物,皆可收敛耳……指向酸醋淀问道:“这些都是韦三郞所写?”看向孙思邈指向的位置,秦纳微微颔首,说道:“除了酸醋淀,别的都经过三师兄试验。酸醋淀是某位师弟故意淘气倒进蒸煮釜中,却达到了相差无几的效果,野猪依然认为豆腐很好吃。”还吃得更加欢快,甩着尾巴,哼哼唧唧而又十分得瑟地享用着象牙色的豆腐,让那位师弟郁闷得跑到洗剑池,洗了半年的剑。孙思邈:“……”蜀山剑派有正常的人吗?你们的主业不应该是每日练剑吗?……萧瑀从长安出发的时候,李元婴也带着人登上南下的船。同船离开的人还有程知节以及他的属官和护卫,他需要回长安担任新的职务。距离兴安治所最近的松花江码头,没有锣鼓喧天,也没有彩旗招展,三艘破冰船开道,艨艟战舰和楼船、粮船以及马船随后,沿着松花江,朝入海口而去。“王爷,沿河两岸有丰富的砂金矿藏,可以调集部分人过来采集。”韦珪看到窗外的江水颜色变深后,轻声说道。冰雪覆盖之下的这片土地,绝对配得上物产丰富四个字,若不是那群蛮人数量少,喜欢放牧游猎,不太懂农事和冶炼之术,哪怕有半年的冰封期,也能过得安逸富足。不要说寒冷,滕王在兴安只感觉到了冰雪带来的乐趣,还有数不尽的鱼获和木材,以及熊掌。“春暖花开时,你再来探测一遍枯叶岛和黑水,然后再向北推进,切记安全第一。”李元婴没有提淘金之事,大唐目前的问题,不是打不下疆域,而是没有足够的人口来迁移……希望某回长安后,会有不少人蹦跶出来指责某奢靡浪费,最好再能出几个敢骂某竖子的人。长安多纨绔,兴安是个好地方。韦珪:“……”某和滕王说的好像不是同一件事。程知节却看向云澹风轻的李元婴,眨了下左眼,低声笑道:“王爷,有好玩的事情,你可不能不带着某。某认为南渡崔氏各家,会很想再次看到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观景致。”南渡三房,有两房与某和滕王有关,为表我们凡事有度,秉公无私,不偏不党,不存在任何偏听偏信,厚此薄彼,党同伐异的私心,他们理应率先垂范。李元婴十分崇敬地看着程知节,万分好奇地问道:“程司马,你不怕上演喝苦酒之旧事?”那只是纳妾,就算是阿兄亲赐的美人,也只是妾室,房夫人想要拿捏她们的错处,比丐帮人士拿虱子跳蚤还容易。老程这可是直接拿夫人的娘家开刀,某无所谓,媵虽然有品阶,毕竟不是正妃,她的娘家不算某的外家,没有任何压力。“某家夫人明理。”程知节梗着脖子,十分骄傲地说道。若是插上两只长耳朵,会是叫驴本驴,不止骄傲还得瑟。虽然此地寒冷,但有我们在,让韦侍读在最好的地……仅次于屯田的地中,圈出一大块给他们还是很容易的事情,更不要说还可以获得赋税减免,运输优先权等优待。估计陛下一激动,还会赏赐他们几个六七品的实权官位,说实话,他们赚大了!李元婴眸光微凝,想到后世那群撒钱为乐的豪横mei老板,可以和阿兄建议下,与某几家合作,解决人口迁移问题。朝程知节竖起大拇指,忍笑夸赞道:“程司马所言极是,回长安后,某会和房相好好聊聊明理之事。”汉高祖九年,刘邦接受了郎中刘敬的建议,将关东地区的二千石大官、高訾富人及豪杰并兼之家大量迁徙关中,伺奉长陵,并在陵园附近修建长陵县邑,供迁徙者居住。后来,汉惠帝刘盈在修建安陵,汉景帝在修建阳陵,汉武帝在修建茂陵,汉昭帝在修建平陵之时,也都竞相效尤,相继在陵园附近修造安陵邑、阳陵邑、茂陵邑和平陵邑。阿耶起事,发布授三秦豪杰等官教:义旗济河,关中响应,辕门辐凑,赴者如归。五陵豪杰,三辅冠盖,公卿将相之绪馀,侠少良家之子弟,从吾投刺,咸畏后时,扼腕连镳,争求立效。縻之好爵,以永今朝。某位喜欢赏花赏月赏秋香的才子写过: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以矿迁人到更北的森林里,不用担心适应问题,温暖期的大唐,丰富的煤炭资源,连绵不绝的原始森林,可爱的蒸汽小火车……养肥那些世家,也比养肥某个安胖子好,更何况还养不肥他们,因为某会定期出主意给阿兄,割韭菜滴。“滕王,某可是你的属官,远近亲疏,嗯哼~”程知节不但没有任何惧怕之色,还用手比划着远近,惫懒地说道,尽显当年在瓦岗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时的土匪风范。李元婴哑然失笑,勾勾手指让韦珪坐到自己身边,从袖子中取出最全版舆图来,低声笑道:“我们来好好合计下,请那里的士族来北面挖矿种地最合适。”韦珪想了下被士族占据的丰沃之地,很配合地在舆图上圈圈画画,那些地方都很适合种植白叠子,长生果或者辣椒……孙公的那个大豆与小麦套种之法,还有长生果与小麦套种之法,实验效果特别好。不但可以增加土地的利用率,还可以减少小麦和大豆的病害,以及提高肥料的利用率。若是能迁移走那些士族,各处土地的产量都会提高,再加上北部黑土地的出产,大唐很难再有大规模饥荒出现。小规模的饥荒,各处都可以调粮,更不会有赤地千里,荒无人烟的情况。看着在一起恍若无人般,大声窃窃私语的三人组,张果转头看向袁天罡,用口型问道:“你不管管吗?”甩了下拂尘,袁天罡微微摇头,此时的讨论会随着程知节的奏疏,出现在陛下的书桉上,成为未来几年的国策之一,某为什么要阻拦?盛世可不是几句话就能实现滴。任何能够让所谓庶民黔首过得更好的策略,某都不会反对,反正世家就像雨后的春笋,总会有新的出现,还层出不穷。张果,专注于挖山打洞,很少抬头望天,更很少留意星象,寻穴定位除外,如今有韦三郞这个后起之秀在身边,他不但没有知耻而后勇,反而很豁达地调整好心态,甘于做副手。张果:“……”看袁疯子的表情,某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某错过了什么呢?风水的变换瞒不过某这双老眼,那就只剩下星象……今夜某会观测一番,哼╭╮,总是摆出高人一筹的样子,委实让人生厌!杜澈放下手中的笔,正好看到张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