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一号老阴币——庆帝
南庆皇宫。一身白色丝衣的庆帝看着手里的密报,嘴角微微勾起。“这刑部侍郎府上也是挺有意思,儿子第一天回家,大夫人就往他房里塞人,这是怕他这些年在外面寂寞了?”一旁的侯公公低头轻笑:“听说秦府这位大夫人并非二公子的生母,这不是自家孩子,自然就没那么顾忌。”“说得好像也是啊,这不是自己的孩子怎么着都成。”然而,就在侯公公准备迎合庆帝的话时,却又听他话锋一转。“可太子跟二皇子却是朕亲生的,朕是不是该有所顾忌?”侯公公脸色大变,脚下一软,将头埋在地上:“陛下乃是一国之君,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又怎会与寻常人家相同。”“哦,也就是说朕无需顾忌?”侯公公吓得直哆嗦,他恨不得自己立马原地消失,都说伴君如伴虎,自己伺候的这位陛下却比猛虎还要吓人。“你啊,胆子小得跟耗子似的,朕不过随便说说,瞧把你给吓的,起来吧。”“谢陛下恩典。”庆帝继续打磨着手里的箭头:“这小子倒也是个性情中人,直接把人给留下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铁骨铮铮也怕绕指柔啊。”“嗯,有点儿道理,罢了,跟着叶宗师隐居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难得见到京城的繁华,偶尔放纵些也能理解。”庆帝说话间,已经拉满弓弦,一根箭矢贴着侯公公耳边射在后面的盔甲上,却被上面的铁甲抵挡。侯公公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让他如此胆颤心惊的不是那支箭,而是庆帝凌厉的眼神。........后宫。长公主李云睿看着手里的密信,眉头紧锁,随即又舒展开来。“南庆最年轻九品?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心腹宫女应声附和:“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再天赋异禀的男人见到貌美的女人,怕是都难迈过那道坎儿去。”“嗯,倒是有些道理。”李云睿对着玻璃镜照了照:“那你说,我美吗?”“长公主自然是美若天仙,南庆谁人不知?”“哦,是嘛?那你说男人在美貌跟权力之间,会选择哪个呢?”心腹宫女被问住了,良久才试探性的回答:“男人有了权力,怕是什么样的美女都能得到吧?”李云睿眼里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很快又消于无形,轻轻放下玻璃镜:“是啊,还是权力更能吸引男人。”“长公主,咱们是不是要趁早接触一下这位秦府二公子,不管怎么说也是南庆最年轻九品.......”“不着急,有人会比咱们更心急的。”........东宫,太子李承乾故作随意对着下座的礼部尚书郭攸之说道:“听说秦府二公子今日已经进京了?”“今日午时入京,据说在城门口还偶遇了二皇子。”郭攸之特意将偶遇两个字咬得很重。李承乾脸上涌现一抹怒容:“他消息倒是灵通。”“不过,臣听说秦府这位二公子并没有跟二皇子过多接触,而且还差点跟他手下的谢必安打起来。”“哦?还有这事?”李承乾来了兴致。“千真万确,当时守卫城门的士卒都看到了,据说这位二公子还说了一句:你若拔剑必死无疑。”“哦?他当真说过此话,我记得这谢必安乃是八品剑客,有着一剑破光阴的雅号,在他眼中竟如此不堪一击?”郭攸之抚髯一笑:“殿下有所不知,这八品武者虽然已经是个中翘楚,但在九品武者面前,却还不够看,何况臣可是听说,这位秦府二公子,当年还是八品武者时,便越级战胜过四顾剑首徒云之澜,以及大宗师苦荷大弟子狼桃,如今晋级九品,想必实力更上一层楼,若是殿下能得此人相助,安全必然无忧。”李承乾闻言面色一喜,随即又有些担忧的道:“庆国九品高手皆在朝中担任要职,孤贸然拉拢,会不会惹人猜忌?”郭攸之暗自叹息,这位太子爷论才智、论胆识都跟二皇子相去甚远,若不是他已经在太子身上下了重注,只怕早就改换门庭了。事已至此,郭攸之也只能耐着性子劝解。“殿下,二皇子已经率先动手,以他精明的性格,若是会惹人猜忌又怎么会如此行事,何况南庆最年轻的九品,还是叶宗师的弟子,得到他的支持,就很有可能拉拢到叶氏一族,难道还不值得殿下出手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殿下不能再犹豫了啊。”李承乾闻言似乎下定了决心,狠狠一拍桌案:“嗯,郭尚书所言极是,那就一切拜托了。”“臣必当竭尽所能。”.......月落日升,转眼已经是天光大亮。丫鬟夏禾望着秦浩身上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一时陷入痴迷中。昨晚,秦浩虽然将她留了下来,却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二人只是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罢了。“待会儿我就会去向父亲要你们一家的身契,以后你就待在我院子里,我不在的时候,替我守住院子,不要让人随便进来,能办到吗?”秦浩穿好衣服,背着身子说道。夏禾有些迟疑:“那要是大夫人硬要进来.......”“放心,她没那么傻。”夏禾闻言松了口气:“奴婢一定替您守好院子,绝不会让人随意进入。”“好,你要是困就继续睡会儿,我先走了。”就在秦浩离开院子,正准备去找秦辉时,秦杨氏忽然慌里慌张的带人过来。“浩儿你可算是醒了,宫里来了人,陛下要召见你,快随我来。”庆帝?秦浩心中一动,如果说陈萍萍是庆余年世界中的第二老阴币,那么庆帝就是排在他前面的那个,这位有着大宗师实力的南庆皇帝,却始终隐藏在幕后,还把一个九品巅峰的老太监推出来当幌子,这家伙的谨慎已经可以媲美李长寿了。在秦杨氏的安排下,秦浩坐上了刻有秦家印记的马车,一路跟随宫中太监往皇宫赶去。南庆的皇城论商业化程度其实还没有东夷城高,城市街道是按照堡垒修建的,马路很宽,四横八纵,方便调集军队。庆国的高官一般都住在靠近皇城的地方,很快秦浩就来到了皇城脚下。高耸的朱红色宫墙绵延数里,犹如一道巨龙般的屏障,将尘世的喧嚣隔绝在外,墙头之上,金黄色琉璃瓦层叠铺就,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仿佛流淌着熔金般的光泽,映衬得整座皇宫更加庄重神圣。在经过一番盘查后,秦浩跟在太监身后,步入皇城内部,一路上,飞檐翘角,金顶红墙,庄重而不失灵动。殿前九级白玉台阶,象征着皇权的至高无上。台阶两侧,铜制蟠龙盘旋而上,龙头高昂,口喷清泉,直泻于巨大的汉白玉须弥座上,溅起朵朵晶莹的水花,预示着龙脉生生不息。秦浩不由想到,按照剧情所说,南庆原本只是一个小国,庆帝在叶轻眉的帮助下,历经几十年才打败了大魏帝国,成为一代霸主,但是由于崛起得太快,底蕴稍显不足,这也导致北齐经常以南蛮来称呼庆国,讥讽庆国是暴发户。但是今日一见,南庆的皇宫修建得如此富丽堂皇,北齐的皇宫却又是怎样一番景象。“二公子请留步,待小的通报一声。”“公公请便。”小太监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秦浩百无聊赖的站在殿外四处张望,欣赏风景,忽然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听声音明显是禁卫军。“敢问阁下可是叶宗师弟子秦公子?”秦浩回头发现,一名身穿甲胄,腰挎宝剑的中年男子正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叶宗师的确是家师,却不知怎么称呼?”“在下宫典,乃是叶宗师的师侄。”秦浩闻言冲宫典抱拳拱手:“原来是师兄当面,初次见面失礼之处多多包涵。”宫典扶着秦浩的胳膊哈哈大笑:“秦师弟客气了,你如今乃是庆国最年轻的九品,说来惭愧,愚兄痴长你数十载如今也不过八品,师叔不愧是四大宗师,名师出高徒啊。”秦浩暗自好笑,宫典说这话的语气多少有些酸,估计在他看来自己能够这么快成为九品高手,全靠叶流云的栽培。“哪里哪里,都是师父教得好,若是师兄能够得到师父的指点,怕是早就晋级九品了。”这话算是说到宫典心坎上了,越看秦浩越顺眼,打发了身后的卫队,拉着秦浩说了不少待会儿面见庆帝时需要注意的事项。聊了好一会儿,刚刚的小太监才迈着小碎步走过来。“宫统领,陛下宣秦公子入殿。”宫典冲着秦浩低声道:“待会儿见到陛下回话需谨慎,不过也无需担忧,看在师叔跟叶师兄他们的面子上,陛下应该不会为难你的。”“多谢师兄提点。”“师弟不必客气,待他日不当班,再去寻你吃酒。”跟宫典告别之后,秦浩在小太监的带领下进了一座殿宇,一路上七扭八拐的,沿途的守卫也是密不透风,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都不为过,这些还只是明显上的,秦浩能够感觉到,暗地里还有不少人正在盯着他,从这些人身上流露出的能量波动来看,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手。“陛下,秦公子带到。”“嗯,让他进来吧。”秦浩缓步走了进去,却没看到庆帝的身影,宫殿四周摆放了不少书架,虽然没看到庆帝,但秦浩能够感觉到这老小子一定是在暗地里打量着他,那种若有若无的能量波动,他只在叶流云、四顾剑和苦荷身上感受到过。侯公公一个劲的给秦浩使眼色,秦浩只是当做没看到,最后侯公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到他身边轻声提醒:“见到陛下还不快行礼?”“陛下在何处?”秦浩干脆装傻,既然你不露面,那就干脆当做看不到。就在此时,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朕在这里。”这个老阴币果然是躲在暗处,秦浩无奈冲着庆帝行了一礼。“草民秦浩拜见陛下。”庆帝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免礼,叶宗师可还好啊?”秦浩恭敬的道:“家师吃得多睡得好,身体想来是不错的。”“那就好,那就好啊。”庆帝说话间已经坐到了卧榻上。“我庆国能有如今繁荣昌盛的局面,多亏了叶宗师坐镇。”秦浩闻言连忙道:“陛下所言草民不敢苟同。”“哦?为何?”庆帝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秦浩。一旁的侯公公见秦浩居然敢反驳庆帝,冷汗直往外冒。“家师虽也为庆国出了些力,但庆国能有今日,依仗的是陛下圣明,知人善任,庆国上下军民一心,发愤图强,绝非家师一人之功劳。”庆帝闻言哈哈大笑:“不错,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见识,不愧是叶宗师亲传弟子。”侯公公见庆帝龙颜大悦,也是暗暗的松了口气。不过,庆帝又是话锋一转:“既然你说朕知人善任,那你觉得朕会给你安排个什么差事啊?”“陛下最好能给安排个闲散差事,这些年在山上懒散惯了,您让我跟我爹似的天不亮就要点卯,实在是起不来啊。”秦浩开始装傻充愣,他可不像范闲有那么多“爹”护着,这朝堂的水太深了,还是少沾染为妙。庆帝闻言指着秦浩笑骂道:“你这慵懒的性子倒是跟叶宗师有几分相像,不过你可是南庆最年轻的九品高手,若是朕不给你安排个恰当的差事,岂不是对不起你知人善任的评语?”“这样吧,自今日起,你便领京兆府兵马司统领的职务,朕可是把整个京城的安危都托付给你了,莫要令朕失望。”秦浩忽然有种搬起石头打自己脚的感觉,早知道就不拍庆帝马屁了,京兆府兵马司可是除了禁军之外,唯一能够驻扎在京城里的军队,这样要紧的力量,各方势力必然是趋之若鹜,这简直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臣谢陛下恩典。”见秦浩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庆帝对自己的安排越发满意起来。“既然领命,那就即刻上任吧,侯公公送秦爱卿出宫。”“秦公子,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