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建立白牙山‘工队’

苏明哲把大家召集到一起，主要就是讲一件事：给学生们建学校。“我已经和县里的砖瓦厂、水泥厂都联系好了，明年开春以后，东西就能拉进来，开始重建小学。不过远水救不了近火啊。”苏明哲说着，就伸手指了指头上漏风漏光的屋顶：“距离明年开春还要四五个月呢，想要住进新学校，差不多还要一年时间，我们总不能让孩子们继续在这样的屋子里，再受一年的罪吧？”一群老百姓看了看屋顶，还有墙壁，眼神有些动容。这房子确实大，但是这漏风又漏雨，确实不好。孩子们在这样的教室里读书，确实容易伤风感冒。苏明哲见自己的话被认同，这才继续说道：“我来到咱们村这几个月，收集了不少木料，这次去吉春市，还顺带采购了不少砖瓦匠、木工用的工具。现在大家都是农闲的时候，我就希望大家伙踊跃报名，积极参与修补现在这所学校的行动当中来，我这边可以提供每天一顿带肉的午饭。”“苏知青，我报名！”“苏知青，我也报名。”随着苏明哲话音落地，原本只有共情的村民们，顿时直接沸腾起来。说什么愿景，画什么大饼，都不如实实在在的东西能打动人心。这些村民纷纷报名，有的是因为苏明哲提供的午饭，有的是因为听到苏明哲手里有砖瓦匠和木匠的工具。有了这些东西，大家就能学习砖瓦匠和木工活了。以后农闲的时候，学了手艺的男人就能去城里干活，挣点外快。苏明哲见大家态度还算积极，微微点头，就让老村长负责给大家记名字，顺带记工分。修补知青点房屋的事情，就这么确定了下来。在这些人临走时，苏明哲忽然又开口，把自己买了一台缝纫机的事情说了一下，以后大家可以过来免费使用，不过缝纫机上的线需要自带。来开会的十几个妇女听了也是喜出望外。以前家里衣服破了，都是用针慢慢缝补，现在有了缝纫机，那就不用这么费手工了。只不过，村里面的妇女也没几个会用缝纫机的。苏明哲不得不找了会使用缝纫机的女知青于虹，让她先教一下。另一边，村民找老村长报名结束后，把名单就给了苏明哲。“苏知青啊，一共三十二个村民都愿意来这干活，你看能安排得下吗？”“别说三十二个，就是七十二个，也能安排得下。”苏明哲呵呵一笑，他脑子里的计划多得很，修补学校只是一道开胃小菜罢了。“村长，你告诉这些报名的人，明天早上七点钟，就能来上工了。”苏明哲说吧，送走了大家，就让王泉出来，宰杀野猪。在苏明哲的培养下，王泉就算是去当屠户，手艺也是杠杠的。其他三个女知青早就烧好了一锅开水，等王泉放血结束，立刻就把热水端出来，让王泉快点给野猪褪毛、剥皮。至于苏明哲转身又进了大山。学校房屋修补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第二天，村民开始过来开工，苏明哲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随着时间慢慢向前推移，过了半个月左右，苏明哲挑出了十二个干活老实、手脚还灵活的村民，升级他们成为‘大工’。而其他不出工的村民，只能是‘小工’，给他们打打下手。大工和小工待遇也不一样。只要是大工，学校这边不仅管一顿午饭，下班结束后，大工还能拿一斤肉回家。对于这种明显的‘歧视’待遇，小工们就算是再气愤，也无可奈何。毕竟，他们自己不出活，怨不了别人。随后，又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这十二个‘大工’在苏明哲指导下，又有五个人，成功升级成了‘师傅’。‘师傅’的待遇，比‘大工’还要好，不仅能带肉回家，每天上班，还给五毛钱的工钱。在这种实实在在的利益催促下，村里来上班的村民越来越多，最终达到了六十六个。不少人的‘工种级别’也顺利升级了。目前，工队有‘小工’四十二个，‘大工’十五个，‘师傅’五个，‘大师傅’‘四个’。按照待遇分类，‘小工’只管一顿午饭。‘大工’完工后，可以带回家一斤肉。‘师傅’不仅可以带回家一斤肉，还能拿五毛钱。‘大师傅’待遇最好，不仅有一斤肉，一块钱，甚至还参与工作安排，在苏明哲和村长不在的时候，由他们来安排工作。转眼到了十二月中旬。学校的房屋早就被修补好了。苏明哲还带着‘工队’，去村里挨家挨户，把所有人家的屋顶、房子都修补了一遍。给村民修补房子，就不需要苏明哲包料了，他只需要继续提供一下午饭就行。这天，眼看着村里房子也都加固、修补了一遍。苏明哲找到老村长，又提出，要带着人出去采购物资。老村长自然是一口就应了下来。这一次，要跟着苏明哲一起回家的人，按照之前抽签的顺序，就是王泉了。王泉这家伙七月离开家，到现在已经小半年没回家了。和三个女知青不同，王泉这小子虽然干脏活累活，但是也挣到钱了。苏明哲答应他，卖掉的皮货，会分给他一成。这小半年，苏明哲前前后后，给了他小一千块钱。王泉一直待在白牙山，连个花钱的地方都没有，就准备这次回家，把钱给父母，改善一下家里人的生活。“苏哥，这次回去，咱们还是待一个多星期吗？”“对，咱们周四回去，下周五回来，不过，要等到周六，老村长才会接咱们回村。”苏明哲已经回去过一趟了，也算是熟门熟路。周四这天，老村长一大早就驾着马车，把两人送到了知青办。杨主任听到，苏明哲又要回吉春市采购物资，非常利索的就给盖了公章。同时，杨主任也和苏明哲约定好了，等下周五回来，苏明哲要去自己家给自己做顿饭。这人老了老了，又开始嘴馋起来。苏明哲笑呵呵应了下来，随后就和王泉坐上了林场开往吉春市的卡车。这次卡车出发晚，到达吉春市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天色都黑了。王泉家和苏明哲家就隔了两条街，干脆一起下车，帮着苏明哲把皮货搬回家。只不过，这小子刚把东西搬到门口，转身就和苏明哲告辞：“苏哥，明天我再来找你。”“你这小子都到家门口了，进来坐坐，喝口热水啊。”苏明哲叫了一声，但是王泉思家心切，摆摆手，就朝着家里跑去了。这时，蒋翠萍和苏明学听到门口动静，出门一看苏明哲回来了，都特别高兴一家人又能团聚了。另一边，王泉回到家，王家父母，还有弟弟妹妹都是大吃一惊。王父率先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老大，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爸，我这次是陪着苏哥，来咱们吉春市采购物资的。”王泉做事情比较仔细，害怕父母家人不信，第一时间就把村里的证明信掏了出来。王父见到了证明信，这才松了一口气，再看了一眼儿子，眼眶下一秒就开始湿润起来。七月份，王泉出发时，还是一个白白嫩嫩的高中毕业生。但是，这才半年过去，已经是个胡子拉碴、皮肤微黑的男子汉了。如果不是听到儿子声音洪亮，身子板看起来也扎实，恐怕他还要以为，儿子在白牙山那片吃了多少苦呢。相对于王父简单的问了一句，王母就实在多了，抱住自己的大儿子，哭了好一会。最后的情绪稳定下来，还问东问西，打听王泉在外面有没有吃苦受罪。王泉自然是报喜不报忧，只说自己吃得好，睡得好，和其他知情相处的关系也特别好，村里人还都特别尊敬他。这时，弟弟妹妹也都围了过来，询问做知青的生活。王泉的弟弟今年十七岁，今年或者明年也要出去插队做知青了。而王泉的妹妹才十四岁，就不用出门，到时候街道会给安排工作。看到弟弟妹妹，王泉才想起来自己带回来的东西。连忙从包裹里掏出五块腊肉。王父、王母看到这五块腊肉，第一眼差点没吓死。“老大，你从哪弄来的肉啊？”“爸妈，这都是我们在山里打猎，弄到的腊肉，这里还有我们卖皮货赚得钱。”王泉一股脑，把自己攒下来的一千多块，都塞给了亲妈。王母摸了摸厚实的一摞钱，顿时眼圈又红了。“你这孩子，这钱放在妈这，妈也不花，开春以后，妈想办法弄套院子，等你回来，就给你说个媳妇。”“妈，我这是去插队，哪有那么容易回来啊，这钱给你们，就是补贴家用的。”王泉虽然得到苏明哲承诺，两三年之内，肯定带着大家一起飞出白牙山。就算是不被推荐上大学，肯定也能回城。但是，这话他敢听不敢信啊。不管怎么说，王泉的回来，都让王家高兴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一大早，王母起来做早饭，就见大儿子比自己起得还早，正在院子里锻炼身体。“儿子，你这是练得啥啊，怎么歪头扭屁股的，这么难看？”“妈，瞧你这话说的，这叫《八段锦》，可以活络筋骨，增强体能和免疫力。”几个知青刚到白牙山村时，水土不服，生过几天病。苏明哲就教了他们《八段锦》，让他们活络筋骨。后来，三个女知青还把这《八段锦》教给了学生。王泉吃过早饭，告诉父母中午不用做他的午饭，他今天要去帮苏明哲采购物资，午饭肯定会在苏明哲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