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申福成的请求

来上菜的人是赵红菱，只见其脸上布满了笑容，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发现些许画过淡妆的痕迹，她现在在后厨混的如鱼得水，全无往日恓惶无助的模样。赵红菱将菜托上的粉蒸肉、熘肝尖、红烧豆腐和白面馒头一一摆好，冲符景略感激的笑道：“符主任，你们先吃着，洋葱炒蛋和清炖斑鸠马上就好。”“行，谢谢你。”符景略微笑着点点头。“不用，您太客气了。”赵红菱收好菜托，轻轻的迈步离开了。待其关门出去后，申福成连忙收回目光，咬咬牙，朝符景略身侧微微靠了靠，压底声音谄笑着问道：“听说您和我们董副局长是铁瓷？”申福成虽说是个基层出身的老粗干部，但小聪明还是有的，知道和这位符主任玩心眼自己三个都不是对手，还不如把话摊开了讲，反正自己对他还有些人情。这话还真把符景略给问住了，他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关注过一商局的人事变动了，遂不动声色的拿着酒杯把玩了一小会儿，盯着申福成试探着问道：“你是说董士元董副局长？”申福成连忙点头。符景略搞不清楚申福成的目的，有选择性的说道：“你们董副局长我也不是很熟，只是坐在一起吃过两次饭而已。”同时暗地里琢磨他是从哪得来的消息，对董士元混的这么好也感到很惊讶，居然没受聂崇武的影响。申福成自然不信，眼珠子转了转，换上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诚恳的说道：“不瞒您说，符主任，现在很多像我们这样的店铺都换了经理，也恢复了很多以前的做法，我也不傻，都跟着照做了，眼下我们丝绸店经营的也还算红火。”“嗯，这倒是。”符景略认同的点了点头，申福成和一般的老粗干部还是有区别的。“最近有风声说董副局长会下来做一次系统的摸查，可能要撤换一批人员。”申福成左右看了看，靠近符景略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符景略有些明白申福成的意思了，盯着他看了两眼，似笑非笑的问道：“怎么？你想私下里通过我请他吃顿饭？”“不不不！我自己能吃几碗干饭还是知道的，我是想……是想如果有机会的话您能不能帮我在他面前美言几句。”申福成慌忙摆手，忐忑不安地看符景略，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他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现在只想保住眼下这个来之不易的位置，至于往上爬，暂时还没有那个心思。符景略听了不置可否，暗自思量申福成的请求，眼下这个时候，就算再换一个经理，做的估计也比他好不了多少，要是换一个心思复杂不知变通的上来，再针对舒燕子三女查来查去，自己可要头痛了，所以帮他比不帮好，施恩于他往后三女可以得到不少照顾，有些事情也更好办了，至于董士元那里，上次信用社的事情好像沾过自己不少光，也不知道现在会不会卖自己的面子，算了，找机会和他聊聊吧，要是不行的话就只能放申福成的鸽子了。不过有些话不能说的太直白，符景略斟酌了一下，沉声说道：“上级自有上级的考量，你胡乱打听这些谣言做什么，打铁还需自身硬，你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了，难道上级不比咱们英明？”“是是是，您教训的是，往后我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谣言当成耳旁风，认真做好本职工作。”申福成听懂了，顿时大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随后赵红菱过来上剩下的菜，不待其将东西摆好，申福成连忙起身拿起托盘上的莲花白给符景略斟上，“主任，我给您满上。”“嗯，待会儿回家我还要带孩子，今天就喝一小杯吧，我的酒量本来就很浅。”符景略伸手抬了抬瓶口。“我知道我知道，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喝酒。”符景略家的情况申福成自然摸的一清二楚。“咱们也算老熟人了，就不讲那么多客套了，今天的饭菜简单了些，不过我们这儿的大厨还是有点水平的，你尝尝。”等申福成倒好自己的酒，符景略拿起筷子笑着招呼道。“不会不会，挺好的，挺好的。”申福成也听说过轧钢厂后厨的水平，跃跃欲试的搓了搓手。符景略见状先夹了一块粉蒸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尝，申福成这才跟着夹了一大块豆腐放进嘴里，没嚼两下就竖起了大拇哥，同时一个劲的点头，“好吃好吃，我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豆腐。”“是吧，好吃就多吃点，你再尝尝这个。”“好。”两人都没怎么喝酒，不到三十分钟这顿饭就散了，申福成千恩万谢的和符景略道别后就跟着何小亮走了。这会儿杨治中他们还在觥筹交错，符景略暗忖自己今天来都来了，要是不和他们打个照面恐怕有些不妥，遂背着手踱回了小包间。“主任，您还没走啊？”正在打包剩菜的伏恒美见符景略推门进来，愣了片刻，不好意思的说道。“没事，嫂子，你忙你的，我在这里坐会儿，等等杨主任他们。”符景略随手关上房门，和善的说道。“哦。”伏恒美连忙放下手中的饭盒，很有眼色的走到门边的小方桌前倒了一杯开水，双手端到符景略面前，“主任，您喝杯水。”“嗯。”符景略顺手接过，为转移她的尴尬，连忙问道：“现在生活上还有困难吗？”“没啥困难，挺好的，这还多亏了您的关照啊。”伏恒美感激的回道。“嗯，你就在这里好好干，说不定将来还有转正的机会。”“诶，谢谢主任，这让我怎么感谢您才好。”“不客气，都是街坊邻居嘛，对了，你最近有没有去见帽哥？他什么时候能回家？”“前两天中秋节去过，再过半个多月就能出来了。”“是吗？挺好的，等他出来了你就多劝劝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过日子的好。”符景略现在很需要许大茂家拐棒胡同的小院子，自然不希望他搞三搞四。“明白，他现在跌了这么大的跟头还不知道醒悟，那就真的没救了。”“行，那你忙吧，我去看看杨主任他们散了没。”言毕符景略就往外踱。“诶，谢谢您。”伏恒美小声回了一句。符景略踱到后厨和傻柱扯了不到十分钟的闲篇，赵红菱就快步走过来说杨主任他们散了，正送客人回去呢，连忙放下茶缸跟了过去。等煤矿局的副局长坐着自己的车走了之后符景略才露面，兀自强撑着的杨治中冲其点点头后说了句明天开例会就坐着自己的车走了，项海川和蔡万钧也一样，知道他们都喝多了，符景略自然不会生气。还有一个喝多了的人是何雨水，等三位老大一走，捂着嘴就往外跑，没跑两步就忍不住蹲下来大吐，符景略连忙跟了过去，同时冲陈贤生说道：“老陈，你赶紧叫两位帮厨过来帮忙，另外通知一下傻柱。”“我知道。”言毕陈贤生拔腿就走。符景略轻轻的拍着何雨水的后背，心疼的说道：“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我……呕……”何雨水刚想说什么，又忍不住吐了。“得，你别说话了，先吐个干净再说。”符景略继续拍着她的后背。没一会儿赵红菱就跑了过来，符景略连忙松开手，对其说道：“来，小赵，你扶着她，别让她呛着了。”“好。”傻柱后脚就到了，眉头紧皱，一脸心疼的说道：“怎么喝成这个样子了？看来这播音员也不怎么好干呐。”“你现在去给她弄点醒酒汤吧，我和小赵在这看着她。”符景略对傻柱吩咐道。“好，我这就去。”四人好一通忙活，何雨水才舒服了些，人也清醒了不少，自行车是没法骑了，符景略只好去停车场取了小吉普，顺便捎上了赵红菱和伏恒美。车子走到半路，符景略突然说道：“雨水，要不回头我和杨主任他们说说，往后陪酒这种事情还是找别人吧。”“好啊，其实我也不喜欢喝酒，要是有可能的话就帮忙提提海棠吧，前两天她还和我诉苦来着。”何雨水抚着额头说道。“行，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