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给个虚位
杨厂长三人送走了领队后，又对符景略感谢鼓励了一番，这才回办公室将史密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各自的后台老板汇报了，有了他们的重视和关照，不到三天，事情就查了个水落石出，原来史密斯所在的公司真的在进行一场骗局，
他们公司就是一个没有实力的皮包公司，等签订合同后他们就准备弄一些淘汰的老掉牙的设备来滥竽充数，而史密斯拿的则是米国护照，压根儿就不是该公司的人，他混进来的真正目的就是来取那两只沾上了放射性物质的小白鼠回去。
史密斯见自己已经被识破了，为求得宽大，到也诚实，很快就咬出了隐藏极深的上线，并且毫无心里负担，只是自家小弟的马仔而已，又不是自己的同类。
符景略这次立的动劳实在太大了，不但避免了公家将要遭受的极大经济损失，还揭露了敌人的大阴谋，怎么高估都不为过，最后还搂草打兔子，间接促使李怀德媳妇家的亲戚提前退休了，因为这次的合作是他一手主导的。
了解真相后的段大老板感概万千，越发觉得自己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这才多长的时间啊，符景略就送来了这么大一个惊喜，深思熟虑过后，给杨厂长挂了一個电话：“符景略是个大大的人才，他的思维天马行空，非同一般，让他干个小小的技术科长实在太屈才了，你得想办法给他加点担子才行啊。”
杨厂长听了一阵苦笑，恭敬的说道：“大老板，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可是他实在太年轻了，我怕越级提拔会违反厂里的规章制度，工人和同僚都有意见。”
“嗯，你的顾虑也有道理，不过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咱们现在不是有以工代干的做法吗？你可以试试在这方面想点办法嘛。”段大老板稍一思索，和声说道。
“以工代干？懂了，我再琢磨琢磨。”
“行，你要好好的利用符景略的才能，说不定他将来会成为你极为重要的帮手。”段大老板再次叮嘱道。
“明白。”
“哪天有机会我得好好的敬你一杯酒啊，伱这次的功劳也不小。”
“哪里哪里，都是沾小符的光而已。”能得到大老板的夸奖，杨厂长极为高兴。
“你也不用谦虚，能虚心的听进基层干部的意见，还能舍下身段跟着遭罪，这就很好，还望以后继续保持。”
“一定一定。”
“行，哪天有空请你喝酒，今天先挂了。”
“好的，您多保重身体。”
“嗯。”
……
杨厂长挂了电话后就立刻让秘书去请了潜智勇过来商议，前天晚上抓史密斯的动静不小，潜智勇也听到了点风声，一进杨厂长的办公室关好门后就迫不及待的故意小声试探道：“何雨柱实在太不像话了，居然在招待老外的宴会上犯下这样的错误，是不是应该给与他严厉的处罚？”
杨厂长这才想起来，居然把傻柱的事情给忘了，连忙笑道：“他也是听我的命令行事，你回头去保卫处把他领出来，顺便写一份说明贴到公告墙上，他这次有功无过。”
“明白，那您找我来是？”潜智勇点了点头，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我这次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情商量。”杨厂长说话间站起身来，指了指墙角的大沙发，示意潜智勇一起过去坐坐。
“您说您说。”潜智勇点头会意。
“符景略现在立了一个很大的功劳，我正发愁怎么奖励他呢。”杨厂长在沙发上坐定，捋了捋头发，朗声说道。
“这功劳有多大？居然能让您发愁。”潜智勇掏出牡丹烟给杨厂长敬了一支，好奇的问道。
“这么说吧，现在直接给他一个处长都绰绰有余。”杨厂长接过放在茶几上敲了敲，苦笑着说道。
潜智勇秒懂，应该是和老外被抓有关，拿出火柴划了根先给杨厂长点着了，再点自己的，接着美美的吸了一口，为难的说道：“眼下厂里没有空缺啊，硬要让别人和他对调恐怕不能服众，而且他还兼着一个放映员的职务，专业性很强，电影院暂时还离不开他。”
“是啊，他这才刚刚转正科长，现在又给他提职，工人们还不得把咱们骂死，指定要往上写告状信。要是给他钱财上的奖励更麻烦，给少了还不如不给，给多了上面肯定是不会批的。”杨厂长继续苦笑。
潜智勇沉吟了一会儿，目光炯炯的看着杨厂长，小声问道：“符景略真是咱们自己的人吗？”
“当然，他是段……”杨厂长郑重点头，刚想说出符景略的底细又止住了话头，接着委婉的说道：“他是绝对不会对我不利的。”
“明白了。”潜智勇肃然点头，他听到一个段字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个通透，对他这个层级的人来说知道杨厂长背后的大老板是谁再正常不过了。
“你问这个干嘛？”杨厂长疑惑的看着潜智勇。
“厂长，其实我早就琢磨了一个主意，只是有些不成熟，一直就没和您讲。”潜智勇谦虚的说道。
“哦？你说说看。”杨厂长顿时来了兴趣。
“为了更好的推行符景略的那套管理办法，我觉得有必要在咱们厂设立一个专门的工作小组，您来当这个组长，蔡、聂两位副厂长当个副组长，现在还可以提符景略也兼任一个副组长，我们这些人都是组员，反正那套办法是他提出来的，这又是个临时的工作小组，也没有级别，工人们肯定不会发对，您觉得怎么样？”潜智勇从左上衣口袋掏出一个小笔本，翻开看了看，含笑说道。
“工作小组？嗯……这倒是个好主意啊，怕就怕蔡副厂长反对呀，眼下这项工作是他牵头在搞。”杨厂长一眼就瞧出了这个工作小组的好处，一个是可以钳制蔡万钧，让他在这个框架下工作，免得他独断专行，第二个好处就更大了，有功劳是大家的，有黑锅一起背，这就避免了蔡万钧一枝独秀，暗赞潜智勇不愧是搞人事工作的，弯弯绕绕就是多。
“不要紧，这事聂副厂长肯定会赞成，现在提了符景略上来，蔡副厂长就不好意思再反对了，那套管理办法本来就是符景略写出来的，他应该更有发言权才对，蔡副厂长要是再反对就有过河拆桥的意思了。”潜智勇笑着解释道。
“嗯，有道理，只是这样还算不得提拔符景略了吧。”杨厂长这才想起来有点离题了。
“眼下直接提拔他确实有困难，但是这相当给他一个虚位呀，直接和你们三位厂长平起平坐了，等过个一年半载的，推行他的那套管理办法有了成绩，他也能跟着沾光，到时候厂里有了空缺，直接提他上来，工人们也就没什么意见了。而且您还可以据此考验他，看他是否沉的住气。”潜智勇这话说的光明正大，但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不愿符景略出太大的风头，抢了自己杨厂长第一心腹的位置。
“好，就这么办，待会儿我就找蔡、聂两位厂长来商量。”杨厂长大赞，倒没看出潜智勇的小心思。
同一时间蔡万钧和聂副厂长也接到了类似的电话，核心意思就一个，符景略立的功劳很大，你们要对他有所表示，挂了电话，两人就开始琢磨了起来。
蔡万钧倒无所谓，反正和符景略有交情，怎么奖励他都不会反对，同时还有力挺他上位的想法。
犯难的是聂副厂长，虽说曾经给过符景略一张电风扇票，可人家是吃过见过的主，只是表示了一番好意后就没了下文，两人的关系甚至还比上后来的蔡万钧，这让他很受伤。
杨厂长召集两人开会，把成立工作小组的事情一说，聂副厂长就立马笑着赞成了，和潜智勇意料的一样，他也清楚里面的好处。
蔡万钧微微一笑，也没有反对，他的心胸大的很，这次来轧钢厂工作本来就是要推行半计件工资制，符景略给的那套管理办法是意外之喜，他也同样清楚里面的弊端，但是为了大局着想，直接置之脑后了，而且也明白这有利于符景略的成长，只能听之任之。
就这样，符景略的功劳奖励没了，被莫名其妙的任命了一个副组长的虚位，他这时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大喊娘希匹，直接给老子几块钱现金也好啊。
……
符景略这时正忙着帮丈母娘收拾行李，吃过中午饭她就要回家了，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二，明天就是农历小年了，不回不行啊，一大家子离了她这年还不知道过成啥样子呢。
禹雅清正搂着母亲依依不舍的说道：“妈，我真舍不得您走啊，要不您再住几天，家里不是有婷婷和茜茜吗？等年三十再回也不迟啊。”
“尽说傻话呢，她俩哪会干什么活啊？我这么久没回去家里肯定乱成一团糟了，乖，听话啊，年后得空了我再回来。”秋希娇慈爱的摸了摸女儿的黑色秀发，柔声说道。
“您要说话算话啊。”禹雅清这才转忧为喜。
“算话，都当了妈的人，还像小孩子一样。”秋希娇慈爱的笑道。
“嘻嘻。”禹雅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符景略给丈母娘的包里装了些大白兔奶糖、红虾酥，想了想，又塞了一罐麦乳精，秋希娇眼尖，看见了，连忙说道：“景略，这麦乳精就算了，留给清清吧，她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
“没事，妈，我有路子，能买得到，就带一罐给奶奶吧，今年我们也没法回家过年，只能用东西尽点孝心了。”符景略笑着说道。
“是啊，妈，我现在可不缺营养，生完孩子天天好吃好喝的，我都感觉胖了一截。”禹雅清跟着笑道。
“好吧。”秋希娇无奈点头，内心颇有点伤感，这还是女儿第一次不在家里过年。
符景略察觉到了丈母娘的这种情绪，立马笑道：“妈，等清清坐完月子了，您挑个好日子，和爷爷奶奶、爸、婷婷茜茜她们都上我这儿来玩，顺便看看清清和孩子，到时候咱们全家一起上砂锅居吃个团圆饭，您看怎么样？”
“嗯，也好，现在清清坐月子最重要，到时候咱们就自己在家做吧，上砂锅居太破费了。”秋希娇又高兴起来了。
“没事，咱们家不差这几个钱，您也能好好歇一回。”符景略豪爽的说道。
“好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