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祸水西引（下）

“嘿嘿，三大爷，傻柱已经今非昔比了，您太小看他了，您仔细想想，既然他能从李副厂长那儿听到消息，就说明他和人家有接触，有没有交情的咱另说，但至少他可以给您递个话呀。”符景略知道傻柱是从刘岚那儿听到的消息，但不妨碍自己忽悠阎埠贵，李怀德号称“小礼不收收大礼”，剧中许大茂送给他一根小黄鱼就大力提拔重用他，现在正好利用阎埠贵通过傻柱走刘岚这条路子去试探诱惑他一下，看他咬不咬钩。“咝……这还真是啊。”阎埠贵有些心动了。“三大爷，四百块钱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了，就李副厂长这种级别的也得挣两、三个月，现在他用笔随便写写画画就能得到，换成您您干吗？”符景略趁势又加了把火。“当然，不干的人是傻子。”“就是嘛。”“可是……让我去求傻柱，这能成吗？”事到临头阎埠贵又有些抹不开面了，他以前收傻柱的礼不用心办事弄的丢了自行车，现在又回头去求他，好说不好做啊，同时心里也感觉这事不怎么保险。“三大爷，要不您再琢磨琢磨？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反正这本钱又不是您出。”“也是，那我回去和我家老二商量商量。”“行，您慢走。”禹雅清等阎埠贵出门走远了，微蹙了一下娥眉，小声说道：“我感觉这事怎么有些悬啊，要是这四百块钱打了水漂，三大爷肯定会来找咱的后账。”“你放心好了，机会五五开吧，三大爷眼下对傻柱并不完全信任，就算出问题了也会误认为他在里面捣鬼，找不到我头上，再说了我也只是出了个主意而已。”符景略搂了搂媳妇儿柔软的腰肢，笑着回道，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这事成不了才好呢，现在杨厂长正盯着李怀德，他要敢收钱不办事，那就更好玩了。“你这是把他们都琢磨透了。”禹雅清嫣然一笑，放下心来。“嘿嘿。”这时秦京茹走过来收拾茶杯，小声滴咕了一句：“姐夫，这三大爷有些不懂事儿呀，上次人二大爷过来请你给指点一下，可留下了10块钱，他倒好，直接拍屁股走人了。”符景略听了哈哈大笑，小声说道：“要不然他叫阎老抠呢，所以我就不怎么喜欢和他在这些大事上打交道，算计太多成不了什么事，而且还容易闹出矛盾来。”“太对了。”……阎埠贵刚一到家，他家老二阎解放就迫不及待的问道：“爸，怎么样？符哥肯不肯帮忙？”阎埠贵扫了一眼屋里的老伴和老大两口子，摇了摇头，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下。“没理由啊，四百块钱不少了，只是一个学徒工而已，姓符的这也太贪了吧。”阎解成见状脸色微变，心里也有些不满。“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这事他确实办不了，不过他也给我出了主意，你们跟着一起琢磨琢磨。”阎埠贵摆了摆手，和声解释道。“啥主意？”于莉好奇的问道，她知道符景略不会虚言。“他让咱去找傻柱帮忙……”阎埠贵将符景略的主意一五一十的说了，言毕问道：“你们觉得怎样？”“二大爷就是听了符科长的话当上了小组长，应该靠谱吧，不过这事还得老二自个儿拿主意。”好话全让阎解成说了，又不想担一点责任。“可是你爸以前得罪过傻柱，他现在能帮忙吗？会不会暗中使坏？四百块钱要是全打水漂了，那就了不得了。”三大妈的顾虑很大。“嗯……有这个可能，要不咱们多给他点钱吧？也许看在钱的份上说不定会尽心尽力给咱办事。”于莉稍一思索，说道。“那得给多少？”三大妈心里不怎么想找傻柱。“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给二十吧，他现在去外面给人做席面也只能拿个两块三块的，这个数目应该能打动他了，我再诚恳的给他道个歉，他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就没良心了。”阎埠贵咬牙说道，他现在也悟出了点东西，有付出才有回报，要不是自己上次给校长送的东西太少了，说不定现在年级组长都当上了，而且这个钱最终还是老二出，花了不心疼。“二十？！这也太多了吧。”三大妈惊呼道，感觉心在滴血。“就这样吧，老二，你的意思呢？你要是同意，我可以替你活动活动，你要是不同意，那以后也别怨我了。”阎埠贵右手往下用力一按，看向了二小子。“行，不就四百多块钱嘛，两年就挣出来了。”阎解放现在已经没什么心思读书了，两年后混个高中毕业证还有可能下乡，还真不如现在进工厂稳妥。“那好，我现在就去找傻柱。”……阎埠贵探头探脑的敲门进了傻柱家，寒喧了一会儿就诚恳的和他道了歉，傻柱听了大为惊讶，不晓得阎埠贵要出什么幺蛾子，以不变应万变，也口不对心的和他认了错，两人掰扯了半天，阎埠贵才小声说明了来意。傻柱听了暗乐，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三个月前我给你送钱又送东西求你办事，你居然放我鸽子，现在你求到我头上了，姥姥，甭说我现在和李副厂长说不让话，就算他是我铁瓷也不给你办，让你着急上火去。阎埠贵见傻柱半晌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又极为丰富，多少也猜出了他的心思，连怀使出了撒手锏：“柱子，我不让你白帮忙，事成之后我给你这个数。”说话间伸出了两根手指头。“两块？”傻柱不屑的反问道，阎埠贵恶名在外。“不，二十。”“哟喝，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没开玩笑吧？说话算话？”傻柱的呼吸急促起来，瞬间心动了，这会儿感觉备有面子，终于有人肯花大价钱求自己办事了，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当然。”阎埠贵得意的一笑，知道自己的大手笔震住了傻柱。“三大爷，您今天终于爷们了一回，让我那个……那个刮目相看，虽然我是很想拿这个钱，但是能吃几碗干饭我还是知道的，我和人李副厂长真的不熟啊，也说不上话，没法帮您。”傻柱诚恳的说道。“柱子，不让你卖什么人情，只要帮忙传过话就行。”阎埠贵还以为傻柱在谦虚，隐讳的说道。“就传个话呀？我琢磨琢磨。”傻柱很快就有了主意，这事可以去找刘岚帮忙，准能成，随后下意识的看向坐在身侧的媳妇，问道：“你的意思呢？”“你要是能帮的话就帮吧，三大爷为了儿子也挺不容易的。”潘采菊笑着回道，她早就心动了，二十块钱啊，足够她和儿子在生产队买一个月的粮食了，同时也对丈夫的能耐有了新的认识。傻柱闻言点了点头，对阎埠贵说道：“三大爷，这样，我明天上班去和你说说，成不成的我都给您回个信。”“好，地道。”阎埠贵笑着竖起了大拇哥，随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大黑十放在桌上，依依不舍的推给傻柱，“规矩我懂，事成之后我再给另一半。”“哟呵，您这更地道。”傻柱高兴的压在手下。“那就辛苦你了，我先回了。”“好，您慢走，我送送你。”“不用不用。”傻柱站在门口看着阎埠贵回了家，又坐回媳妇身侧，喃喃说道：“奇怪，三大爷不去找符兄弟，巴巴的跑来找我，这是为什么？”“你没见他刚从中院回来，肯定符兄弟不愿帮忙呗，二十块钱在咱们眼里很多，在他眼里就不是个事了，他要上进，怎么可能为三大爷的事随便欠人上司的人情？”潘采菊自做聪明的说道。“厉害，还是你看的透啊。”傻柱立马笑着竖起了大拇哥。“那是，这事你好好上点心，还有十块钱呢。”“知道，咦，刚才十块钱呢？”“我已经收起来了。”“可真有你的，我都还没有捂热呢。”“咯咯，你要钱干什么？缺什么我给你买。”“也是。”……第二天上午傻柱一上班，先去了公告墙那儿，见招工的通知已经贴出来了，心中大安，就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地盘，高沫茶也不忙着泡了，随意扫了一眼，走到正忙着剥青菜的刘岚身侧，小声说道：“岚姐，咱们借一步说话。”“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刘岚惊讶的看着傻柱，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态度这么好。“不来是你的损失。”傻柱言毕就自顾自的往蔬菜仓库里去了。“切，德行。”刘岚随手扔掉手中的菜叶，起身跟着走了。傻柱引着刘岚走到仓库的一个隐秘角落，回身小声问道：“想不想弄点外快？”“你这不废话吗，我的工资这么低，家里的负担又重，我是天天为钱发愁，你有路子？”刘岚听了眼前一亮，沉声回道。“我们院有个人想进厂当学徒工，你不是和李副厂长熟吗？请他帮忙安排一下。”傻柱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这不可能，要是能安排我自己家的人早就安排进来了。”刘岚连连摇头。“他出的起价钱，能给这个数，你去问问李副厂长的意思。”傻柱说话间伸出了四根手指。“四百？”刘岚惊讶的看着傻柱。“没错。”傻柱含笑点头。“嗯……我今天找机会帮你问问吧。”李怀德是什么人，刘岚再清楚不过了，虽然他的工资很高，但钱全让他老婆扣在手里，每月只给点零花，要是听说有四百块，指定眼都不眨的答应。“记住，你就说这人是你亲戚，免得他疑神疑鬼。”傻柱跟着符景略也学到了点东西。“知道，那我的好处呢？”“你傻啊，那么多钱你就不会少报几个点。”傻柱鄙视的看了刘岚一眼。“行啊，傻柱，有两下子。”刘岚立马比划了一个大拇哥。“别太过分了，事情搞砸了咱们什么都得不到。”“这还用你说。”“赶快走吧，要不然外面的人还以为咱俩有什么事呢。”“切，就你这德行，老娘才没兴趣呢。”“这就好，其实我也想对你说这句话。”“你找打是吧。”“咝……快放手，疼疼疼。”“就不放。”两人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一个人的眼睛，那就是马华，他同时接到了符景略和吴秘书的任务，盯着刘岚，这会儿不动声色的记下了这一幕。……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轧钢厂后厨小包间，李怀德吃完请让朋友先走，自己找了个借口留下来，见刘岚进来时还将房门反锁了，眉头紧皱，小声问道：“找我什么事？”“是这样，我有个亲戚……”刘岚快步走到李怀德身侧附在他耳旁将傻柱交待的事情小声说了。“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亲戚？我怎么不知道？”李怀德将信将疑的看着刘岚，他心动归心动，但是却不肯冒险，生怕这是个陷阱，凭着直觉他已经发现了轧钢厂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虽然杨厂长和聂副厂长还像往常一样，所以他最近也主动疏远了刘岚。“嗨，就我奶奶那一边的，就一个学徒工而已，招谁不是招啊，又不让你白帮忙。”刘岚笑着解释道。“既然是这样，那你明天叫他来报名吧，过几天厂里要组织考试，这次是择优录取，至于考不考的上，那我就不能保证了。”李怀德权衡了一下利弊，决定还是看看那人的成绩怎么样，顺水人情可以做，其他的就别想了。“明白了。”刘岚点点头，以为李怀德在说场面话。“对了，他叫什么名字？”“阎解放。”“行，我会关注的，最近别来找我了。”李怀德言毕就起身往外走。“那这个东西呢？”刘岚捻了捻手指。“以后再说吧。”李怀德头也不回的开门走了。“这？”刘岚这会儿感觉李怀德变得十分陌生，心想，猫也有不吃腥的时候。没一会儿傻柱推门走了进来，小声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没什么问题，你叫他明天来报名吧，过几天还要考试。”刘岚回道。“还要考试啊？”傻柱惊讶的问道。“也就是走个过场，这个东西别忘了。”刘岚捻了手指，决定先把钱拿到手再说。“懂了，那我先颠了。”“行。”误会就此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