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情不自禁

余哲森回到小炎所住的出租房时，于清雪已经把客厅仔细打扫了一番。澊她一见到余哲森，就把自己身上的围裙解下来抛了过去：“房间那部分交给你了。”“下次吧，时间不早了。”余哲森指了指手环讪笑，“晚上不是要去皇曜赴宴吗？”“你倒是会为偷懒找借口。”于清雪噘着嘴嗔怪道。“于老师你是了解我的，我对酒宴这种铺张浪费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余哲森无辜地耸了耸肩，继续说道：“主要是想趁这个机会和韩老板沟通一下，看看安何的事情该怎么办。”听他提起要为安何解决寄身之所的问题，于清雪也就没有情绪了。她也渴望着能够早日见到安何归来，即便将来安何不能完全恢复原来的样子，至少能够做到与人交流。澊“韩老板会答应帮这个忙吗？”于清雪心中有些忐忑。“虽然这么说有点不要脸，不过我想他多半会帮我的，因为是我和安何把他救了回来。”“他欠着你一份大恩情，可你不是那种会拿恩情去索要利益的人。”于清雪无奈地摇摇头，“安安也不是这样的人。”余哲森冲她眨眨眼，半开玩笑地说：“如果我们俩是那种现实又势利的人，你也就不会和我们成为朋友了。”“我愿意为朋友赴汤蹈火。”于清雪微微抬起下巴，用拳头抵着自己的胸口许誓，“实在不行的话就让我来控制韩经龙，让他同意帮这个忙。”余哲森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你现在已经完全不装了吗于老师？这么我行我素了？”“怎么？你要把我当成异能罪犯吗？”于清雪一点儿也不害怕。澊“不不，我想说的是你别这么乱来，韩老板那边我会沟通的。”余哲森连连摆手劝阻道，“你可千万别好心办了坏事。”于清雪深吸一口气，鼓起了一侧的脸颊，这让余哲森觉得她此刻好像一只膨胀起来的河豚。奇怪，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想法？余哲森在心中责问自己。觉得于清雪像“河豚”表面上没什么，但余哲森很清楚这实际上是自己认为对方“可爱”的征兆。因为在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他脑子里想到的并不是真正的河豚，而是于清雪那张圆鼓鼓的白里透红的脸。“河豚？”于清雪愣了一下，继而露出恼羞成怒的表情。“喂喂，你有事没事读我心思？”余哲森也迅速反应过来了，同样表露出不满。澊于清雪理直气壮地回应道：“才不是我想读的！是它自己跑进我脑子里的！你不是知道我会控制不了异能吗？我是病人！”余哲森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倒不是因为他害怕于清雪，而是因为他隐隐约约从这番看似嚣张蛮横的发言中听出了一丝的撒娇意味。尤其是最后那句“我是病人”，简直就像是情侣之间明着打情骂俏——你让让我嘛。联想到之前安何在脑海中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余哲森暗自有些心慌。“你怎么了？”于清雪察觉到余哲森的异样，看出他好像在躲避着自己。余哲森迅速让自己的表情恢复淡定平静，他看出了于清雪没有意识到刚才那番话的怪异之处，其中夹杂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真情流露。“没什么。”余哲森把目光移到了小炎身上。澊男孩手中捧着一小盒巧克力蛋糕，嘴角还沾着奶油，对二人的对话露出听不懂但又很感兴趣的好奇表情。见两人停下来看向自己，小炎在迟疑了几秒之后，带着一股天真的笑容把手中的一小盒巧克力蛋糕举了起来送向他们面前。他不会说话，张开嘴之后发出了艰难的“咿呀”声。余哲森和于清雪都愣住了，都对此感到很意外。因为在他们眼中小炎就是一个不通世事难以用普通人类小孩的行为模式去预测的异类。他们原本以为这孩子从来只遵循自己快乐的原则，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睡地板就睡地板，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分享”。两人的惊讶和发呆让小炎着急了，稚嫩脸颊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将哭未哭的难过。澊余哲森和于清雪几乎同时回过神来，不约而同地伸手从男孩捧起的盒子中取走了一片半抹巧克力的蛋糕。“真甜……”“好吃。”两人在咬下一口之后迫不及待地作出评价，夸张的表情堪比美食节目的鉴赏嘉宾。这是逗孩子的表演，但效果很好，男孩迅速转悲为喜，重新露出笑容来。不妙，这也太像一家三口的日常互动了吧？余哲森把整片蛋糕塞进嘴里，舔了舔手指上残留的奶油后默默咀嚼着，暗中小心翼翼地调整呼吸想要让自己加速的心跳平静下来。澊但是不行，根本做不到……他发现自己越是想要掩盖，心跳反而更快。血液循环的流速不知不觉提升，他的五感变得比平时更加敏锐，耳中甚至能够听见这屋中三个人不同频率的心跳……这是神之血异能基因高度活化的表现，可问题是自己现在并不需要战斗，也没有面临什么紧迫的危机。余哲森尝试在脑海中质问安何，这是不是她在背后搞鬼，然而安何没有半点儿回应他。耳中听到的三个心跳声此时有了变化，原本最快的那个属于他自己的心跳声正在慢慢缓下来，而另一个心跳却在奇怪地加速。余哲森不敢相信地扭头看向侧面，双眼视线和于清雪的目光交汇，空气中仿佛有静电火花噼啪炸响。于清雪白皙的脸颊上红霞飞遮，秋水般的眼眸好似一望无底的幽潭，有一股将人的神魂深深吸入的力量。澊这不是控心术，余哲森坚信，可自己就是难以转移目光。“像……吗？”他听见于清雪用羞怯的声音问自己。虽然她只问了两个字，但余哲森很明白她在问什么——她一定是又读到了自己刚才的思维碎片，关于像一家三口的。“于老师……我们……应该冷，冷静一点……”“我明白……不用你说我也明白的……”于清雪嘴上这么应着，身子却向前屈伸，双手撑地，从原本小腿并在大腿外侧的鸭子坐坐姿变成了面相余哲森爬行的姿态。因为刚才要从小炎那里拿蛋糕，他们俩本来就离得很近，于清雪只爬了两步就几乎要凑到余哲森身上了。澊余哲森能够从她身上闻到一股芬芳的香味，这股香味进一步焚蚀着他的理性，眼前的异性骤然之间似乎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存在，哪怕把一切美好的词汇用在她身上此刻都不为过。【是吗？你真心这样觉得吗？】不知不觉间，于清雪的声音直接进入了他的思维。而这也导致他全然无法撒谎。【是的，清雪，你现在好有吸引力，我快要陷进去了。】余哲森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但却无法控制这个念头的蔓延。令他意外的是，于清雪的回答也非常直白。澊【你也是，你在我眼中也是。我好高兴，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哪怕你的心是透明的，我也不会觉得无聊和厌倦。】现实中的两个人越来越近，渐渐能够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湿热。小炎坐在边上，微微歪着脑袋打量着他们，眼睛像夜空星辰一样一闪一闪眨动着。余哲森和于清雪都能感受到男孩的目光，可这点儿外力还不够阻止他们彼此吸引。思维的互相连结形成了山谷回音般的效果，进一步放大了他们的冲动。在这样的互相影响之下，两个人终于触碰了彼此的嘴唇，从温软到热烈。【对不起。】这是拥吻中的二人此刻共同产生的思维碎片。澊“没关系。”一个宽容柔慈的声音轻轻响起，如同微风拂过。纱帘摇曳，夕阳把他们的影子在地板上拉长，像两棵互相纠缠生长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