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三个小童工

婉然来了，我自然不能去纠结那一顿只有青菜豆腐面筋的素斋了。陪着她在庙里溜达，顺便自己也散散心。

行至潭拓寺后山，婉然停了下来。她的脸色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比之前好了许多。

她淡淡的笑着，“太医说，我以后不能还有孩子了。”

我愣住了，看着婉然。她大概看到了我脸上的表情，神色也是僵了一下，继续道：“弘晖是我和爷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从现在开始也是我唯一的孩子了。”

我不由想到，的确，婉然自从弘晖过世后，一直到四四登上皇位一直都无所出，看来真的是不能生了。

我劝道，“四嫂不要灰心，只要你的身体好好的，比什么都强。”我只能这么说，咱毕竟不是太医，也不是先知，自然不敢说以后还会有的话。

“妹妹的话我自然记在心里，如今四爷子嗣也不旺，我想着再给爷相看着添个侍妾。”婉然一脸的苦笑。

我是彻底的凌乱了，话说四四府上大小老婆也是挺可观的，就因为子嗣凋零就要又纳新人？混古代可真是女人的悲哀，家里枝不繁叶不茂就是自己的责任，不给老公纳妾就是妒妇，果然不是人人都是妍琪那么彪悍的主儿啊。

我只能默默地握着婉然的手却不敢再说什么，怕说出什么不该说的给自己惹祸。可是又总觉得她的话里又有些是对着我说的。不过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我是不会问的。

回城的路上，毫无疑问我和婉然坐到了一辆车上。她也对我说起了前几天前门大街上的闹剧，自然也说到了瓜尔佳氏。

“我知道妹妹的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可她到底是十三弟的侧福晋，只要她不是太过分的话，妹妹还是顾着点十三弟的脸面。”婉然语重心长地道。

心里这个憋屈啊，凭毛老娘一个大老婆还要受小老婆的气，古代的大老婆不都很威风的吗？凭毛到我这就是倒着来的，我还得忍气吞声的。再说了，我也没把她怎么样，照样好吃好喝的留着她，如果是一般的封建大老婆不是都应该送到哪里去闭门思过吗？

我的声音自然带了点委屈，“姐姐说的是，她怎么编排我无所谓，可她还编排了我阿玛额娘，我受了委屈就算了，可阿玛额娘抚养我这么多年，到头来还要受我连累，我真的是不孝。“说着我的眼泪就下来了。这可是真眼泪，我是越想越生气。

婉然拿着帕子替我拭泪，也不劝我了，只是低声安慰。

到了府门口，我邀请婉然进去喝杯茶，她执意不肯，说离开了一天，四四也快回来了，自然要回府操持。但是她很热情的邀请我得空去她家做客。

进了听涛院的卧室，意外发现了炕桌上又多了一只匣子，看来有突发状况了，不然这两个人一向都是第二天早上汇报的。

打开一看，果不其然，瓜尔佳氏又准备移祸江东，要把这盆脏水扣给老马和额娘，让督察院弹劾老马治家不严。这一家子狼狈为奸的，老的现在一脑门子官司，御史们天天盯着他，还在想把老马从尚书位置上拉下来，小的想置我于死地坐上嫡福晋之位，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呸，老娘才没跟她一家人呢！

我一个人自言自语道：“回去悄悄告诉我阿玛，让他留神阿哈占给他扣屎盆子，顺便想个招给这老头子下个套。”

老马的政治敏感度可比我强多了，手段自然也不是我一个斗争小白能比的，之前我能压着瓜尔佳氏真的只能说是运气比较好，可谁能保证我的运气一直都好呢？

还是一样，话音一落，就传来了一声“嗻”。

我把传来的消息放在蜡烛上烧成了灰烬，这些东西我可不会留着被人发现。

老马出手远比我这些小打小闹精彩多了，他根本就没给阿哈占机会弹劾他治家不严，纵容女儿欺凌家奴.大早上上朝，先自己给老康招了家里奴才被人挑唆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导致十三阿哥。嫡福晋在街市上受惊。老康才没闲心听他这些，只说自己知道了，这种奴才背叛主子打死也不为过，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可随后老马就反击了，兵部另一位侍郎拿出了证据证明阿哈占侵吞了兵部的银两。

果说开头老马只是投石问路的话，那这一招简直就是重磅炸弹，炸的阿哈占灰头土脸的。

而老康也显然对朝政之事大过于鸡毛蒜皮的琐事，更何况事先也是跟老康通了气的。

老康怎么发火的我不知道，怎么处置了阿哈占我也暂时不操心。不操心着这，那我在操心什么，也没什么，我就是在捣鼓脂粉店准备上的新品，并且我也不在府里。

我让何掌柜把脂粉店的后院腾了出来，我把自己以前收集好的原料和半成品全部都搬了去。

第一要制作的就是妆粉了，根据我的指示，一缸大米已经泡了有十来天了，时不时地就让他们淘洗一下，然后重新换水，就算这样，这大米还是又馊又臭的。

因为最近我家后院暂时比较安静，温恪也让十三给我带了好几次的信，十三向我表示为了自己免受妹妹的撒娇大法，让我顾忌一下他。家里的长期饭票都这么说了，我还哪儿敢说个不字。

这不，今儿一大早我就进了宫，给宜妃还有德妃各送了我在府里自己新鼓捣出来的成品妆粉和口脂，又跑去跟老康汇报了下最近的工作成绩，顺利的拐带走了温恪和敦恪，另外还有一只闻风而来的小拖油瓶。

不用说都知道这只小油瓶是十六，这小子也不知道哪儿那么灵通的消息，或者根本就是派人常驻在重华殿，反正我这边一出现，这小子立马就扑进来喊嫂子。

看着马车里水灵灵的俩丫头和一个小萝卜头，我在考虑是带他们回府呢，还是直接带他们去脂粉店的后院。

“嫂嫂，你在想什么啊？”温恪见我一脸沉思，体贴的问道。

我叹口气，心里默默的吧十三当沙袋，都怪他，非要我今天带温恪出宫，可我今天要做粉啊。我只好对温恪道：“温恪，我今儿还有事，要去脂粉店。”

我这边话音刚落，敦恪就兴奋道：“好啊，嫂嫂，我们也要去，你做的粉和胭脂太好了，宜妃娘娘赞不绝口呢，我今儿一定要看看是怎么做的。”

“那好，今儿你们就和我去脂粉店。”说完我看看十六，一张狗不理的脸，笑道“十六弟，不然我送你去九爷的茶楼里？”

“我和姐姐们在一起。”十六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又道：“嫂嫂，我想给额娘做盒粉。”说完，小脸儿一红，低下了头。

我吩咐了一声去脂粉铺，对两个丫头一只正太道：“今儿跟着我去帮忙，可再没有公主阿哥了，听话呢，下次我还带他出来，不听话嘛，那就对不起了，只此一次。你们可都听明白了？”

“明白了。”三个人立马点点头如捣蒜。

进了后院，我如愿以偿的看到了这三个人瞬间捂口鼻，干呕的情况。敦恪看着我早都蒙在面上的帕子，对着我直运气。

我无视他们三人控诉的眼神，去看米的发酵情况，情况很好，今天正好可以做了。

我叫伙计搬了一个石磨出来，给他们示范了怎么磨米浆，嘱咐他们要好好合作才能磨出来。

我一边看着三个人齐心协力磨米浆，一边和末儿挑拣着新鲜的玫瑰花瓣儿。十六觉得自己是男孩子，要转石磨，可是他忘了自己是个男、孩子，以他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转的动？试过几次之后，三个人分工明确，十六和敦恪两个人负责转石磨，温恪则负责把米填进石磨里面。

挑拣好了花瓣，就去看三个人的进度。

因为第一次上这些自己做的，所以原料并没有备多，她们三个人一个时辰也就磨好了米浆。我把米浆放在一旁等着水浆分离，便教她们做胭脂。

这个方子是我这几天才想起来的，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那位西太后用的方子。提起这位肯定不会陌生，人家也是堪称美容达人，又趁银子，可不就可劲儿的淘换好方子，好东西。

我教她们把我拣好的玫瑰花瓣放进了捣臼，慢慢的捣，一定要捣成细细的厚浆。

十六到底是男孩子，转石磨的时候好歹还觉得新鲜，可这个东西，没一会就烦了，东一下西一下的心不在焉。

我只好把十六手里的捣臼接了过来，慢慢的捣。

前几次做的胭脂基本上都是根据《红楼梦》里所说的做出来的。本来还想开发新的品种，可是找不到配方。后来有一次，我被老康恩准去参观他的御书房，意外的发现了一本书，上面记载了集中不常见的制作胭脂水粉的方法。甚至还有已经失传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