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合作

“小提琴虽不难学,但要真正如行云流水般奏出曲子,也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奴婢想倒不如改用公主擅长的筝。这样,既不妨碍娘娘早点听到,也能全了公主的心意,岂不两全其美。”

德妃抚着温恪的手。荣妃笑道:“妹妹好福气,有个乖巧懂事的女儿,还有个伶俐的儿媳妇儿。”

德妃面上淡淡的,眼里还是有些笑意的,温恪和十三,虽不是她亲生的儿子和女儿,但是两人也是孝顺她的。

“只是,奴婢有一事想求娘娘。”

“什么事?”德妃也奇怪。

我福身道:“是这样,奴婢需要把《梁祝》的曲谱改为古筝曲,可奴婢学艺不精,改谱的事儿,奴婢想求娘娘做主,看能不能请三阿哥来帮帮忙。”

老三在历史上跟洋人混的不错的样子,据说英语说得很不错,而且他的学问是所有兄弟里最好的;我也听温恪说,她家三哥曾经也翻译过洋人的曲谱。

“你三哥最近恐怕不得空,奉了皇上旨意编书呢。”荣妃有点为难的道。不过转瞬,荣妃又道:“听你三哥说,十三的音律也不错,怎么没想到他呢?”

“呃……”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啊。

德妃与荣妃俱掩嘴而笑,德妃笑道:“你这丫头,皇上已经给你和十三赐了婚了,怎的还这么怕羞?”

我无语了,本来想着请老三来看看能不能翻译过来,没想到啊没想到,又给自己挖了个坑,让德妃调侃了。

“额娘,说谁害羞呢?”我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偏生四四、十三、十四一起来了,十四还一进门就喊上了,果然是德妃宠的没边儿啊。

三人给荣妃还有德妃行礼问安,我和温恪也给这三只行礼。

德妃笑着把事儿说了一遍,十三道:“三哥确实不得空儿,我虽然比不上三哥,还是可以的。”

“这丫头是害羞,所以才想到你三哥的。”荣妃接了句。我今天真的是抽风了,可结果是,大家都抽了。

回重华殿的路上,温恪说要去看悫靖,让十三送我回去,就闪了。

我跟咱十三后面,默默走着,路上偶尔见到太监和宫女,也都停下手里的活计,向我们行礼,等我们过去才继续干活或走道。

“请问十三爷,您是识五线谱还是简谱?”喵的,无声走路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十三停下脚步,转身问我:“你都会?”脸上抑制不住的惊讶表情。见我点头,表情更进化为惊喜,然后就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拉着我就走。

回到重华殿,十三已久一脸惊喜对我道:“京中原来有个传教士,颇通音律,我跟他学了些,后来回国了,我也就搁下了。你又是怎么学会的?”

“也是个传教士,只是如何译谱,却始终不得要领。”我编了一个不太圆的谎话。

接下来的几天里,十三每天办完差事便来我这里报到,刚开始是他闲着,我默写乐谱;后来他开始翻译工作,我就闲下来了,可是,有人偏偏不愿让我闲着,端茶递水、磨墨铺纸。让我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倒是温恪俩姐妹,这几天眉开眼笑的,动不动就跑去找悫靖玩,也不知道这俩丫头乐什么呢?

这天,十三把译好的谱子给我,说实话我实在是看不懂啊急忙叫来温恪,小丫头迫不及待的去联系了。

十三喝着茶,看着我收拾文房四宝,冷不丁来了句:“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才女啊。”

开什么玩笑,回到三百年后我也不可能是才女,何况这会儿。但是我不能这么跟十三说啊,不然就太抽了。

听着温恪房里传来古筝的声音,“十三爷,咱们也去看看吧。”

说完,拉着十三就去了温恪房里。

我不得不赞叹古代的弦乐,制作精美,而且不论是“杨柳岸晓风残月”的柔情,还是“大江东去浪淘尽”的豪放激情都尽享体现出来。

“我记得你用小提琴拉过一首听起来很忧伤的曲子,在塞上的时候?”十三听他妹妹弹《梁祝》跟我咬耳朵,他应该说的是《白月光》吧。

我看一眼十三,“那支曲子叫《白月光》,是首很悲伤的曲子。”

温恪也停了下来,等我的下文。我瞧了瞧兄妹三人,又想了想自己,十三在他十五岁的时候没了额娘,阿玛又是一代明君;而我,一个三百年后的一缕幽魂,我们都有不能言说的伤。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我缓缓唱着《白月光》,空中一弯新月照进重华殿的院子里,虽不似满月如水银泻地,但也颇有感觉。

“珞姐姐,这首也好,你和十三哥帮帮我嘛。”温恪抱着我的胳膊做撒娇状。

我黑线了下,点着小姑凉的额头,“小丫头,小心贪多嚼不烂。这个回头再说,先把眼前的练好了。”

十三基本没见自家这么撒娇可爱的妹妹,一时有点适应不良,温恪可不管这些,摸摸额头,立马叉腰做泼妇状,“什么小丫头,人家只小你几个月而已。”

我眯着眼睛看她,“怎么,不服气?”

温恪瞬间变回小白兔,“服气服气,绝度的服气。”

看着我们互动的十三一头的雾水,看着我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正好四四来找他一起出宫,他赶紧的闪人了。

温恪对于小白兔很入戏,话语软软的对我说:“珞姐姐,我哥还是喜欢你的。”

我脚下一个趔趄,苍天啊,这怎么就成了十三“还”是喜欢我?

我就不明所以的看着温恪,她拉着我坐下,倒杯茶给我,“我哥很倔的,若是他不喜欢你,就算德额娘怎么说,她也会推掉不来的。”

这算什么理由嘛,婚是老康指的,他在他老爸眼皮子底下做做样子,等娶进门想怎么样都行。老康总不能逼着自家儿子培养跟嫡福晋的感情去吧。

我无力地摆摆手,“温恪、敦恪,你们俩赶紧洗洗睡吧,不说这些没营养的了,左右嫁过去不好还能离婚的。大不了一辈子单身。”说完也没有注意有些石化的姐妹俩,闪回去了。

回到自个儿屋,我才发现自己刚才居然说了“离婚”这个词,估计那姐俩也给吓得不轻。

既然我来到这个时代,成为马尔汉的嫡女,我不得不顺应历史嫁给胤祥,可嫁了之后的事,怕不是任何人能左右的。

“珞姐姐,离婚是什么意思啊?”

果然啊,大早上一起来,敦恪就跑来当“十万个为什么”了,悔的我真想抽自个儿俩嘴巴,说秃噜了。

我点点敦恪的额头,“小丫头,不要这么多问题,有这闲工夫,跟你姐姐学学怎么记账去。”

她们姐妹俩性格差异还是比较大的,温恪大些,敏妃走的时候她也十几岁了,已然懂事了,又和自己的兄长一起养在德妃宫里,多少还是有些内敛的,也就是最近几个月看我偶尔抽风,她才会时不时暴露下“泼妇”本性;敦恪自幼被兄长和姐姐护着,而且据老康自己说,敦恪的性子和敏妃最像的所以和我玩了一段日子之后,老康说活脱脱就是敏妃的翻版。

敦恪委屈道:“珞姐姐,你说过要不耻下问的,人家现在做到了,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我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啊了自己的脚,被小丫头神来一句直接把路堵死。丢人居然都丢到三百年前来了,不行,绝对不行。在老康那里丢人也就算了,人家是国家元首,没办法,咱小胳膊拧不过粗大腿,可要是败给自己一手**出来的小菇凉手里,那就糗大了。

“离婚啊。”我搂过敦恪,“我告诉你哦,把自家爷休了,就叫离婚。”

看看一脸菜色的敦恪,心里暗爽,让你当好奇宝宝,看你还“不耻下问”不,你家皇阿玛让我来当伴读,可是你俩跟前连个先生都没有,全是我一个人在教。

我看着敦恪一阵好笑,捏捏小脸蛋,吃吃嫩豆腐,小丫头的脸蛋水当当的,满满的胶原蛋白啊,手感真好。

“兆佳.琦珞,你再给我说一遍什么叫离婚!”正在过手瘾,门口响起了一句咬牙切齿的话,回过头一看十三的脸黑的都要下暴雨了。

“珞姐姐,我去找姐姐。”敦恪这个死丫头兼祸事由子,一见情形不对,二话不说马上遁走了。留着我一个人处在暴风雨中心面对满脸怒气的十三爷。

我手足无措的看着已经进门的十三,“十三爷吉祥。”机械性的给他行礼。

十三冷着脸,“自个儿没过门的福晋都已经打算休了爷,爷还吉祥得起来吗?”

我已经退到了桌子前,无路可退了,十三逼近,一双凤眼中有着我从没在他眼中看到过的,愤怒、交织着受伤。

“呃,这个,十三爷,奴婢只是给公主解释下离婚的概念,您别多心。”我尽量让自己脸上保持笑容,给眼前怒气冲天的胤祥童鞋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