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梵音佛响

上午阳光正好。小区东边那两棵大榕树下，有老太太搓麻将的声音飘来。林白辞拿了一个日记本，认真的翻看。上面写满了字。这是他平时休息时看各个网站视频，总结的当下比较大热的内容。小姐姐真香，只要不难看，随便录个视频，播放量都不会太差。可惜林白辞是男人，先天的。美食视频很火，包括做菜、大胃王，探店三个大类。因为老妈工作忙，经常加班，林白辞一个人生活，也会炒菜做饭，但仅限于能吃。上镜的话，肯定要差很多，而且他也没闲钱购置各种食材，再说就家里那个破旧小厨房，不适合拍摄。做大胃王视频，林白辞因为喰神的缘故，倒是真能吃，不用像某些UP主催吐，但问题是，林白辞没钱买食物。而且他也不想摧残自己的胃。探店也不行，广庆市是美食荒漠，满大街的鸡公煲和沙县小吃，有什么好探的？还有探店是真的费钱！身为一个穷学生，林白辞支付不起。搞笑视频也是一大类，但除了好玩的点子，还需要拍摄手法、台词设计，人物手势表情到位。林白辞语文成绩很棒，能写出漂亮的文案，但也就这个亮点了。“放弃吧！”林白辞用笔划掉了这个类别，主要是他本人不擅长搞笑。同样的，街头健身也不行。林白辞脸皮薄，让他在公园里健身，一旦被老大爷大妈围观，他会直接社死。“我还有什么优势？”林白辞思考着。要不唱歌吧？三年高中，每次的班级元旦晚会，林白辞表演的节目都是唱歌，反响不错。他的嗓音很有特色，像山涧中泉水流过鹅卵石，温醇清凉，而且肺活量十足，能飚出高音！“就你了！”林白辞立刻打开网易云，开始选歌。夜空中最亮的星！这首歌不错，旋律好听，励志向上。林白辞认真听了一遍。他没学过声乐，不懂曲谱，但是在神恩过耳成诵的加持下，听完一遍，已经能把旋律正确的哼下来。但还不够！一整天，林白辞连厕所都没去，一直在循环播放这首歌，跟着清唱。黄昏日落，隔壁呲啦一声，响起爆炒青菜的声音。林白辞觉得练习的差不多了，找到这首歌的伴奏，开始用手机录制。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一首歌4分12秒，很快录制完毕。林白辞喝了一口水，听了一遍。和原唱比较，因为有过耳成诵，他没跑调，歌词也没错，可以说是一首不错的翻唱，但问题是，没特色。想靠这种视频狂揽百万粉丝，简直做梦！“得加上个人风格！”林白辞思索，唱法，舞台风格这种东西，他完全没有，也就声音还有些辨识度，但观众喜不喜欢，他不确定。等等！我为什么不用神恩来唱？林白辞吃掉神骸后，得到两道神恩，其中一个名为‘梵音佛响’，这道神恩激活后，可以让神明猎手的声音，充满禅意，让他们说出的话，清心静神，能够驱散恐惧，斩断三千烦恼，让聆听者整个人变得通透澄净。虽然做不到大彻大悟，但会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林白辞想到就做！他重放伴奏，激活了梵音佛响。这一次开口，他的声音立刻变得悠扬、旷远，还有空灵，宛若寒山寺的早课诵经，渔火钟鸣，透着一股清静无为的气息。一首歌终了，又过了几分钟，隔壁，突然响起了阿姨的咆哮。“老张，你发什么呆呢？菜糊了！”“哦！哦！”男人看着糊掉的铁锅，一边急忙收拾，一边侧耳，好奇不已：“老婆，你听到邻居家刚才放的那首歌没有？”这种老旧小区，隔音很差。“没有，怎么了？”“怪好听的！”男人呵呵一笑：“我觉得吧，子女之间，没有隔夜的仇，既然女儿想嫁，那就嫁吧，不要彩礼也行，何必为这点事吵架？”“你傻了吧？”阿姨开喷：“十八万，一毛钱都不能少！”“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为了它闹得一家人不愉快？”男人说完，就被老婆啐了一脸。要是平时，这对夫妻肯定会吵起来，但是今天，男人却是一点吵架的心思都没有。他收拾干净厨房后，在老婆的谩骂声中，出门去了。喝一杯小酒，看夕阳，吹晚风，赏城市人潮起落，人活一世不易，该豁达一些！林白辞不知道隔壁男人因为听了他的歌，想法变了，他觉得这次的成品很棒，有了个人特色，于是兴冲冲的打开电脑，导入视频，进行剪辑。忙到晚上十点，林白辞搞定了这首歌，正要上传B站，想了想，又重新注册了一个账号。“新账号新气象！”林白辞摸着下巴，看着屏幕，起个什么昵称好呢？喰神？算了，干脆叫林大饿人！一刻钟后，林白辞把视频上传完毕。他满意的靠在椅子上，期待视频成为爆款的那一刻。咕噜噜！肚子饿的叫了。林白辞煮了一碗方便面，吃完睡觉。……第二天早上7点钟，林白辞准时起床。洗漱后，他把泡了一夜的黄豆放进豆浆机，通电磨上后，去楼下小区外的早点摊，买了三块钱的油条。回到家，开锅热水，煮上两颗鸡蛋，再把老妈腌制的咸菜盛上一小碟，这才有时间打开手机，看昨晚发布的视频。播放量98，没过百，但是弹幕一百二十条，留言也过了十条。“应该算不错吧？”林白辞看完弹幕，有些被打击到了。“UP主翻唱的吗？声音很有特色，但是不好听！”“没有原唱那个味儿呀！”“这是一首励志歌曲吧？我怎么听着一股子佛经味儿？好像进了寺庙一样！”留言有十一条，其中有五条都是一位叫‘花开阡陌里’的用户发的。‘明明是一首励志歌曲，听你唱完，我反而有一种全都可以放下，干脆躺平的冲动！’‘其实躺平也不错，活的这么累，图什么呢？几十年后，往火葬场一送，除了一把灰，什么都留不下！’‘帮你转发了，希望你可以成为百大UP主！’这位花开阡陌里，点赞、投币、收藏，一键三连了。“这算收获了第一个粉丝吧？”林白辞回复了一个谢谢，躺在床上，思考这些弹幕和评论透露出的情报。咔哒，咔哒！是门锁开动的声音。老妈回来了！林白辞立刻起床，往厨房走去。看着儿子把早饭端上桌，林妈眼角含笑，有些感慨：“等你去了海京上大学，就吃不到你做的早餐了！”林妈四十多岁，因为工作繁重，身体疲惫，已经有了一些白发，不过面容姣好，能看出年轻时，绝对是个美人。“我争取大学毕业前，攒一大笔钱，在海京买一套大房子，到时候咱们就落户在那座城市！”要是之前，林白辞可不敢吹这种大话，但现在不同了，身为神明猎手，他有这个资格。卖现在这四件神忌物太亏了，不如靠着它们，再去破一座神墟，收集几件神忌物和流星石，到时候卖给金映真，捞一笔。林白辞对于神墟中的危险，不怕，但也不想冒险，万一自己死了，谁来照顾老妈？而且老妈肯定会伤心，搞不好自杀的。毕竟自己是她活着的唯一动力。可是看着老妈憔悴的模样，林白辞好心疼。“好，到时候我跟着你去享福！”林妈喝了口豆浆，随口敷衍。海京是超一线城市，一套几十平米的房子要七、八百万，贵到让人想都不敢想。就算儿子年薪百万，不吃不喝，也要攒将近十年。两人吃过早饭，林白辞让老妈赶紧去睡觉，他把碗筷洗好后，回了房间。这一次，他选了一首目前大火的民谣，开始翻唱。晚上的时候，理想三旬录制完毕，林白辞登录林大饿人的账号，上传发布。第一个视频，播放量过了五百，涨的不慢，但是评价不高。大多数弹幕和留言，都在说味儿不对，感觉怪怪。叮咚！是花悦鱼发来的微信。小鱼人：鱼姐查房，双手抱头，靠墙蹲下！“……”林白辞笑了，嘴角溢出一抹弧线。花悦鱼这话里，透着一股熟稔。林下带月归：两天没见，你就变成‘姐’字辈儿了？小鱼人：一个称呼而已，不必在意，我甚至可以喊你爸爸！“……”林白辞懵逼了，这话茬儿，他不会接呀。小鱼人：爸爸，伱发布视频了吗？要是发布了，记得发给我！花悦鱼准备发动她的百万粉丝，给林白辞收藏转发点赞。她现在是迫不及待的想报恩。嗯！我小鱼人，从不欠人情。林白辞想到他那几个可怜的播放量，根本不好意思发给花悦鱼看。林下带月归：先谢过了！小鱼人：一世人两兄弟，谢什么？两人聊了大个半个小时，花悦鱼要开始直播了，这才结束。期间都是花悦鱼在主动提起话题，这让林白辞有些受宠若惊，要是换成其他女孩，肯定没这个闲心，说句‘我去洗澡’就结束了。叮咚！林白辞刚放下手机，又收到一条微信。打开，一对白皙的锁骨立刻印入视野。跟着熊大出没！是金映真的自拍照。叮咚！基督山公主：欧巴，和你分别的第二天，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