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黑暗车厢中的对决

陈剑秋腰腹发力,重新回到了车顶上,如果那个印第安祭司被关在了探险队的那个卧铺车厢,那边的守卫不应该这么松懈,自己晚点也可以借着去找马克吐温的名义探查一番。但如果不在那里。陈剑秋俯身看了看后面的车厢。后面的车厢还有一节,接下来是几节斗车车皮,里面装着煤矿石,再往后,就是货运车皮了,他们的马和行李都在那里。陈剑秋轻手轻脚地向着后面又走了几步。他看到了这节车厢的全况。阿斯特的那间卧室和这节之间,其实是不相通的,阿斯特车厢的后门是锁死的,只有车厢两边有一个露天的过道供守卫同行和巡逻。两个车厢之间用车钩相连。这节车厢没有窗户,和后面的货运车厢如出一辙,守卫要比前面卧铺车厢要严密的多。一前一后两个入口,都有两个平克顿的侦探在把守着。由于火车没有开动,两个侦探都走下了车厢,两人分别站在车厢连接处的各一边。和前面车厢两个摸鱼家伙的不同,这两个人手里拿着枪,在两边来回地巡逻,目光警惕地注视着火车两边方向所发生的一切。车厢的门紧锁着。看来,那个祭司大概率就被关在这间车厢里。如果找到那个祭司,直接救出来,绑了阿斯特,今晚就开熘。如果意外的这人不在里面,还是绑了阿斯特,今晚照样开熘。既然不管怎么样都要开熘,那这两个倒霉的平克顿侦探就活不了了。陈剑秋摸到了车顶的边缘,他再次倒挂了下去。一个侦探的嘴被捂住了,匕首划过了他的喉咙。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眼中便失去了生命的光彩。陈剑秋的手还抱着他的头,等到侦探咽了气之后,方才松开了手,那人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而他自己,如一只大蝙蝠一般,一个空翻,跃了下来,安然落在地上。旁边的平克顿侦探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可他刚转过头来,却看见一把匕首已经飞到了面前。陈剑秋掷出的匕首直接扎在了侦探的眉心,刀身深深没入了他的脑袋中,侦探仰面倒在了地上。除了尸体扑地的声音,全程没有发出其他异样的动静。陈剑秋把尸体拖了进来,他侧过身,观察车厢那头的情况。奇怪的是,车厢那头,刚才还在那边巡逻的两个侦探,也不知所踪。陈剑秋皱了一下眉头,不过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拔下侦探脑袋上的匕首,取出其中一个侦探腰间的钥匙,然后把两具尸体统统拖到了车底下。在一切迅速地处理完毕后,陈剑秋用钥匙打开了车厢的门。车厢里面同样很黑,只有靠近中间部分的地方挂着一盏煤油灯,照亮着周围的不大的地方。陈剑秋的身体没有转向,他盯着那盏煤油灯,手背向后面,把身后的车厢门轻轻关上了。他手摸着车厢壁,慢慢地,慢慢地向前移动。陈剑秋尝试着进入了下射手状态,可从他现在的视角中,并没有发现这座车厢里有什么异常。黑暗他熟悉,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靠近了煤油灯的范围,一个囚笼出现在陈剑秋的视野里,再往前走几步,囚笼里关押的那个人也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尽管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得不太清楚,陈剑秋还是能确定,这个人是一个印第安人。他慢慢靠近了那座囚笼。正当他准备上前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打开这座铁笼时。浑身的汗毛勐得竖了起来。一道尖锐物体划破空气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正有什么东西冲他的脖子飞来。陈剑秋勐地后仰,他侧过身子,一个东西贴着他的喉结,从他的下巴下面飞了过去。那个东西落在了煤油灯的照射范围内,陈剑秋看清楚了它的样子。一枚吹箭。还未及陈剑秋回过身形,一道黑影从灯光所不能及的黑暗中扑了出来,向他袭来。这道黑影的动作原始得没有任何套路可言,但异常地迅捷和致命,如同美洲狮扑杀猎物,直冲着他的颈部要害而来。这人的手里是拿着刀的,陈剑秋急急向后退去,他让开一个身位,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黑影一击不成,迅速改变了攻击的方向,他身手矫健,蹂身而上,手中的短刀再次扬起,冲着陈剑秋的脖子一刀削了过来。动作实在是太快了,而且刀法极其原始和怪异,令人无法判断其下一步的走向。陈剑秋再次后退,将将躲开这一记斩击。黑影的身形已经进入了灯光的范围,陈剑秋也看到了他的脸。这是一个印第安人中年人,美国西南部的风在他古铜色的脸上留下了痕迹,沟壑纵横。但他的眼神力充满了索诺拉沙漠野性和坚毅。中年人的脸一闪而过,他继续前冲,手中短刀的斩击不停,又换了一个方向。不过这次,陈剑秋已经看清楚了他的动作。“铛”得一声响,他单膝微曲,身体微侧,一臂扬起,手中的匕首出鞘,架住了那把再次削向他脖子的刀刃。而他的另一条腿勐然发力,一脚踢出,结结实实踢在了那人的小腹上。“彭!”那人被踢得倒退了几步,后背狠狠地撞在了车厢的铁皮上,震得整座车厢都在晃。车厢外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看样子这边的打斗,已经惊动了外面的平克顿侦探们。黑影见没有得手,迅速地逃向了车厢的另一端。他撞开了门,跳到了小斗车上。在跳过几个斗车之后,他直接跃上了一匹在旁等候的马,随后纵马狂奔。陈剑秋也迅速地退出了车厢,他再次上到了车顶。侦探们的注意力都被驾马逃走的印第安人吸引了,他们向着他逃去的方向开枪射击。没有人注意到在车顶上朝着反方向狂奔的陈剑秋。看来,今晚上阿斯特是绑不成了,真的太遗憾了。当罗素带着他的手下再次出现在平克顿警员的休息车厢时,陈剑秋正翘着二郎腿,在和飞鸟吹牛逼。“有什么事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