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艺术家的感觉

“哈喽。”刘艺妃推开205室的门，俏生生地朝里面的人打招呼。阑室内，唐燕、杨锐、朱毅龙、袁杉杉、张晓斐和表演老师刘田池坐在地板上，几名摄像师各自在角落拍摄。听到门口的动静，摄像师将镜头对准门口，唐燕、杨锐他们也扭头一望。“楚轩，刘艺妃，何老师，你们好。”刘田池微笑道。“刘老师好。”楚轩和刘艺妃走了进来，何炯跟在后头回了个招呼。有工作人员的告知，刘田池也知道楚轩和刘艺妃作为助教是会来跟学员们互动一下的，她于是站起身来道：“我们去沙发上坐。”“就在这坐吧。”楚轩在地板上坐下，刘艺妃和何炯也跟着坐了下来。见此，刘田池又重新坐下，大伙儿在地板上围了个圈。阑楚轩看了眼唐燕，唐燕双眼红通通的，江苏影说得没错，唐燕应该是哭过。“什么情况？”楚轩看着唐燕，目光中透着些打趣的神色。唐燕抿了抿嘴，笑看了楚轩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盘坐在地上的她跟不倒翁似的，双手扒拉着双腿，左右摇晃了下身子，没有说话。杨锐他们不好揭开唐燕的伤疤，也不言不语，仅是左看看右看看。“刚说话重了点，把她给说哭了。”刘田池打破僵局，如实说道。“怎么的呢？”何炯看了眼刘田池，又看了眼唐燕。刘田池看着唐燕，解释道：“她要演的是紫薇，我们都知道琼瑶剧不难演，琼瑶剧的重点在于它表演方式的不同，对演技的要求并不高，她连续两天都没什么进步，我也是急了，就说了她两句。”阑楚轩看刘田池恨铁不成钢的样，心里也感到有趣。作为一名演员，能有一名老师说你，这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而刘田池是中戏的老师，唐燕又毕业于中戏，估计是有某种情结存在，所以刘田池才对唐燕比较关照吧。“01年进的中戏，至今还没演过戏，估计学的东西都忘了。”刘田池说道。唐燕微微低头，蛮不好意思。倒不是很多东西忘了，只是去年毕业以来都没机会演戏，在忙活跟演员不相关的一些事情，导致在表演方面的思维出现短路，再面对专业性的教学时连续两天都领悟不到老师的意思。像这类专业表演老师的教学，往往说的东西都是理论性的，很少会摊开来讲。阑理论这东西，听懂了一朝顿悟，听不懂那就是一头雾水。但她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眼前这位刘田池老师在中戏是出名的严师，她怕说了又要被骂。说到底，还是刘田池老师说得知识点不够透彻。刘艺妃柔和地安慰道：“有什么不懂的就问老师，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找我们，学习总是要有一个过程的。”唐燕和刘艺妃相视一眼，微笑点头。“对啊。”刘田池蹙眉：“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问，我发现这两天就只是我一个人说，你们就只是在听，没有沟通怎么行。”众人沉默，训练阶段的时候是陈到名他们几位老师教学，现在的竞技阶段换了别的老师，总归是有点不习惯。阑楚轩看了看袁杉杉和张晓斐，道：“你们觉得这几天的学习是否顺利？”刚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到这几人的脸上有些忧虑，估计是学习进程不太顺利。“还好。”杨锐轻声道。袁杉杉和张晓斐点了点头，虽是点头，但其实学习过程是很不顺利的。只是当着刘田池老师的面，他们不好明言。除了杨锐外，他们几个人从未演过戏，而刘田池老师的教学方式太过高端，他们很多东西都听不懂，但又都不敢说，各自也都有些发愁。楚轩、刘艺妃和何炯看他们这样的状态，明显是有话不好说，这出门在外谨慎是好事，但太过谨慎就会失去很多机会的，他们心里也有些无奈。阑然而，他们到底还是不懂唐燕、袁杉杉几个人的处境，面对一位严厉的老师，又面对众多镜头，而且这些画面是有可能在电视上播出去的。他们也是本着少说话少出错的原则行事，不仅是他们，很多学员也是如此。“那个……”袁杉杉忽然开口，许是看有师哥师姐在，她的胆气也提了几分。“有话就说。”楚轩看着她道。“我觉得，我好像有点不适应刘老师的教学方式。”袁杉杉说道，有点小心翼翼。闻言，楚轩和刘艺妃、何炯看向刘田池。刘田池一怔，旋即略作恍然的神色。阑她平常在学校里教学是按部就班的，在这节目里头为了赶时间就用了套进阶的教学方式，忽略了这些学员都只是新人的状况。怪不得除了表演经验丰富的杨锐外，其余人这几天都没怎么进步，估计是没听懂她的教学。“早说啊。”刘田池哭笑不得：“早说的话我换个方式不就行了吗？你们这些人呐，也不知道在怕什么。”“怕说错了话节目播出去了产生不好的效果。”楚轩一针见血地道：“都还没出道呢，偶像包袱就这么重？”楚轩、刘艺妃和何炯的脸上掀起抹打趣般的笑容，唐燕、袁杉杉、张晓斐、朱毅龙四个人尴尬地低头。“来，那我们现在敞开心扉地说一说。”刘田池找到了问题的根结所在，准备予以解决：“你们想要的教学方式是什么？咱们来聊一聊。”唐燕和袁杉杉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在楚轩的引导下帮助他们表明了问题所在，但他们想要的教学方式是什么？他们表示不懂。阑他们只知道他们不适合刘田池这两天的进阶教学，毕竟很多基础都没掌握，进阶的东西自然也弄不明白。可他们适合怎样的教学呢？这种只能意会无法言传的问题他们一时也没有个清晰的思路来说明。刘田池看着他们半晌不说话，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是难以回答的，她蹙起眉头捋着思路，想找到一个更为通俗易懂的解决方案。楚轩却是突然说道：“三大表演体系都知道吧？”众人一愣，没想到楚轩会问出这个问题。刘艺妃微微展颜，看了眼楚轩，她知道楚轩为了帮助这几个人，要开始教学了。刘田池从沉思中醒转，偏头看了看楚轩，嘴角勾起抹笑，面向众人道：“来，让楚轩给你们讲讲，鼓掌欢迎。”阑楚轩的表演水平是被很多专业老师认可的，也包括她。最主要的是，楚轩今年的毕业论文在他们艺术教育体系中出名了。其中的“三幕式表演法”她们这些老师人人皆知，把每个剧情情节分为开始、过程、结束，且各对应一套表情和动作，使得表演具有连贯性和多变性。这种开创性的表演法，有的人很认可，认为对于一些天赋不好的演员会有很大的帮助；有的人不认可，认为这样的表演方式会让演员的表演程式化，没有想象空间。但不管如何，楚轩能够开创出一套表演理论，这无疑表明楚轩在表演方面的水平之高，不弱于他们这些老师。当时北影把楚轩的论文发刊并分发各大院校的时候，他们中戏的校方还想邀请楚轩来当讲师，但想起楚轩的身份，也在北影打听过楚轩没这方面的意向，最后不了了之。当时她还觉得挺可惜的，以楚轩这般年纪就有这样开创性的表演思维，如果从事文化教育行业，说不得另有一番不错的造就。阑现在看楚轩想要给学员们说些什么，她也来了兴趣。表演三大体系？大一课本上的基础知识，她倒想看看楚轩会讲些什么。朱毅龙、袁杉杉和张晓斐笑着鼓掌，楚轩师哥可是他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即便已经毕业，但其事迹在校内依然广为流传。对于师哥要开讲，他们也没了对刘田池的陌生，反是感到亲切和期待。“知道。”袁杉杉许是盘坐久了腿酸，她把双腿蜷曲起来道：“大一上学期的课本最开始就有。”楚轩点头：“那你们自己心目中觉得，你们适合哪个体系？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唐燕和袁杉杉几人相视一眼，张晓斐蹙起眉头，道：“课本中只是基本信息介绍，老师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让我们去往后的拍戏经验中自行感悟。”阑刘艺妃微微额首，当初老师在课堂上也是给她和楚轩他们这一届的同学这么说的。“那我给你们说说我的理解。”楚轩说道。众人来了兴致，连连点头。楚轩跟他们算是同龄人，唐燕和杨锐甚至还比楚轩大一两岁，但不管是楚轩的成就还是楚轩的表演经验，可比他们丰富多了。也不知道楚轩能讲些什么，他们抱起了期待。“第一个体系，梅派表演体系，代表人物梅兰芳，将歌、舞、剧三者完美结合，形成了一个独具特色的艺术流派。”“别的不说，梅派戏曲的形体、服装和化妆是独具特色的，是有统一调性的，而在影视剧中的主要体现，就在于形态和妆造。”阑楚轩的讲述，让众人听得似懂非懂，但他们有预感楚轩会进行解释，便继续认真聆听。刘田池若有所思，梅派艺术在影视剧中的体现是形态和妆造？这个说法她第一次听到，但又跟她的理解大同小异。“比如，《红楼梦》里的林黛玉，《天龙》的王语嫣，你们应该都有印象。”众人一怔，看向刘艺妃。刘艺妃看了眼楚轩，没想到楚轩会提到她演过的王语嫣。楚轩继续道：“还有很多类似角色，但我们就拿这两个角色做参考。为什么说类似呢？你们想一想，这两个角色的走姿身段、妆造类型乃至一颦一笑，从头到尾是不是基本没变过？”大伙儿回想起来。阑老版《红楼梦》的林黛玉……《天龙》里的王语嫣……好像确如楚轩所说，其妆造是统一类型的，角色的走姿也是从头到尾的莲步轻移几乎没变过，甚至微表情也就那么几个，但都成了经典角色。“好像是。”唐燕道。楚轩说道：“梅派这个艺术流派，在影视剧中的体现，我做了个总结，就是将人物限定化，框架化，固定化。没有变化的身段走姿，没有变化的妆造类型，没有变化的表演方式，将这个人物模板化到极致，同样会深入人心。”大伙儿有所明悟，楚轩的个人理解和这个总结是课堂上老师从没讲过的东西，而且讲得很透彻，他们也都听明白了，也尽力在吸收这个观点。刘田池缓缓点头，楚轩的这个见解很独到，总结得也很到位。阑模板化到极致，同样也能深入人心？这句话让她也有了些启发。“所以。”楚轩看向众人，浅笑道：“你们自己想想，你们适不适合这个表演体系，你们接不接受这个表演体系，然后再跟刘老师去商量、去探讨，找到自己想要的表演方式，刘老师才有相对应的教学。”唐燕和袁杉杉他们恍然大悟，终是明白了楚轩的意图。楚轩给他们归纳并通俗易懂的讲解表演体系，引导他们找到适合自己的体系，从而让刘老师展开对应教学。他们看了眼楚轩，各自都有些感激之意。刘田池赞赏地点点头，楚轩这教学思路很是通透，甚合她意。她又看了看刘艺妃，刘艺妃这几年从《金粉世家》到《希望》，演技可谓是健步如飞，楚轩定然在其中起到了相当大的帮助。阑“第二个体系，形体动作表演法，代表人物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也是《演员的自我修养》的作者。”“这个表演体系，也是如今全球范围绝大部分影视剧用到的一个表演体系。”“什么叫形体动作表演法？”楚轩拿起一瓶矿泉水，这明显要亲自示范的行为，让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现在我在片场，要开始演一场戏，其中有三个镜头。”楚轩说。众人点点头，继续看。“第一个镜头，我打开瓶盖喝水。”楚轩打开矿泉水盖喝了口水。阑“第二个镜头，水很烫。”楚轩“嘶”地一声，又恢复常态道：“因为水很烫，我倒吸一口凉气。”“第三个镜头，把水放下，烫嘴的水慢慢变得不烫。”楚轩把矿泉水放下，他缓慢吸气，做出一副烫嘴的模样，然后又慢慢变得平和。楚轩双手一摊：“看到了吗？三个镜头，就做一件事，但有三个动作和表情，这就叫形体动作表演法。”“如果有第四个镜头，那就又要增加一组动作表情。”“如果有第五个镜头，也是一样。”“以此类推。”大伙儿若有所思，细细体会楚轩的讲解。阑他们回想看过的影视剧，确实完全符合楚轩的讲述。不管是电视剧还是电影，同一个画面也就是同一场戏，每隔几秒就切一次镜头，每切一次镜头，其中的演员的动作和表情就有变化。“这第二个体系，是当今市场利用率最高的一个表演体系，不管是编剧还是导演亦或是制片人，都会按照这个体系来打造影视剧。”“编剧会按照这个体系设计剧本，导演会按照这个体系来运镜，制片人按照这个体系来进行后期剪辑。”“同样的，我对这个体系总结了一句话，用这个体系来表演的演员，对于他们来说，拍戏就是配合镜头的过程。”“精辟！”刘田池眯了眯眼，赞了一声。拍戏就是配合镜头的过程？……大伙儿又有所明悟。阑他们细细琢磨着，好像真是如此。拍戏不就是镜头在哪，演员就在哪吗？而不是演员在哪，镜头就在哪。课堂上老师说过，导演在每场戏中的运镜是有规律的，演员要按照这个规律走，而不是这个规律跟着演员走。楚轩的总结完全没毛病，可这样的总结他们怎么想不到呢？这就是差距啊。“配合每一个镜头，做出符合人物逻辑的、具有情绪连贯性的不同的表情和形体动作，就是形体动作表演法的内核，也是《演员的自我修养》的中心思想。”楚轩说道。刘田池一怔，这个说法她又是第一次听到。阑有关《演员的自我修养》这本书，有的人当圣典日夜攻读，有的人嗤之以鼻认为表演是开放性的，区区一本书无法限定。但很少人对这本书的内核做总结，毕竟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每个人从书中得到的感悟都不同。楚轩能将这本书跟剧组中的表演结合起来做论述，她同样有所受益，收获不浅。“年纪轻轻在表演上就有这样的思路总结，这楚轩厉害啊。”她心里叹道，因楚轩的毕业论文本就对楚轩在表演学术方面高看几眼的她，此时此刻还是低估了楚轩的学术思维。朱毅龙、袁杉杉和张晓斐他们一脸佩服，总听校内老师说楚轩师哥在表演上颇有建树，今天可算让他们见识到了。这些理解，这些总结，是一个才刚毕业不久的人能够想得到了吗？这让他们有种师哥是天才的既视感。“第三个体系，陌生化表演法，代表人物贝托尔特·布莱希特，其余不提，只看这个体系最大的特点，自由舒展的戏剧结构形式。”阑“什么叫陌生化表演法？”“什么又是自由舒展的戏剧结构形式？”楚轩扫视眼众人，唐燕他们跟乖宝宝一样，老老实实又兴致勃勃地聆听。楚轩问道：“陈到名老师知道吧？”大伙儿点了点头。“你们是不是有种感觉，陈到名老师演任何影视剧，都有他自身的痕迹？比如那独特的气质，比如他独特的眼神，在他任何影视剧里头都看得到，以致于让不少观众觉得，陈到名老师演什么都是他自己，而不是角色。”楚轩笑问。“对。”刘艺妃微微额首，大伙儿也连连点头。阑楚轩说得是事实，陈到名老师演任何影视剧都有他自身很重的痕迹，从九十年代的报刊中就有媒体报道过此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黑陈到名老师还是在陈述事实。“为什么陈到名老师会这样演？”楚轩看着众人：“这就要说到这第三个表演体系，也是陌生化表演法的内核，其内核是：演员凌驾于角色之上。”楚轩想了想，又道：“对比解释一下，如果第一个体系叫做固定角色表演法，第二个体系叫做形体动作表演法，那这第三个体系就是角色和自我分离表演法。”角色和自我分离表演法？……众人眨了眨眼，这又是一个新鲜的知识点，他们等待楚轩的解释。“什么意思呢？”楚轩笑着，伸手随意指了指道：“演员是演员，角色是角色，角色具体如何跟演员没什么关系，演员只需尊崇角色所在的环境和地位来展开表演。”楚轩继续道：“举个例子，陈到名老师的康熙大帝。”康熙大帝？……众人继续聆听。阑“陈到名老师是在演康熙吗？”楚轩自问自答，摆手道：“不是！”不是？……这个答案让众人愕然了下。“陈到名老师相当于穿越到了那个年代，取代了康熙，他是在演他当上了皇帝之后的自己，而不是在演康熙。”楚轩语出惊人。刘田池震惊当场，这样的理解她又是第一次听到，但她陡然内心一片火热，仿佛拨云见日般被点拨了一番。很多时候，有人不经意的一句话，或许就会让人的思想产生质变。她就有这种感觉，喃喃道：“穿越到对应年代演自己？而不是演角色？原来第三个体系还可以这样理解。”刘田池拍了下大腿，冲楚轩竖起大拇指：“非常独到的见解。”阑众人也惊讶万分，楚轩这个理解让他们原有的表演思维产生了巨大的冲击。还可以这样表演的吗？这就是第三大表演体系的诠释？这就是陌生化表演法？将演员和角色分离？他们吸了口气，缓过劲来，涨了一波层次很深的知识。楚轩挪了挪腿，把盘坐已久的双腿弯曲立地，他微笑道：“这是一种很高端的玩法。”阑“就比如赵云，我们可以先用第一个体系将赵云的妆造固定，白马银枪。”“然后用第三个体系取而代之，赵云在三国时期是什么样的性格？会如何行事？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只管我们演员在三国时期当上赵云后，如何符合历史、符合当下年代行为逻辑，去做我们认为可行的言行举止，将我们自己的性格赋予给赵云。”“这就是陌生化表演法，一种很高端的玩法。”“因为要将角色取而代之，需要丰富的阅历，需要自身有独特的气质和魅力，也需要很高的文化素养，才能在角色所处的环境下，符合历史、符合对应世界观逻辑，将取而代之后的自己表演出来。”众人尽皆是思考状，楚轩扫视一眼道：“以上，就是我对三大表演体系的理解。”大伙儿回神，纷纷鼓起了掌。阑“楚轩，受教。”刘田池说了句，听起来像是开玩笑，但目光中透着真诚。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从一个二十出头的人身上受益匪浅。她认为，等楚轩的资历上去后，国家一级演员定会有他的名字。楚轩笑着，道：“咱们再简单梳理一遍。”“第一个体系，固定角色法，形体、人设、表演方式，处在框架内统一不变。”“第二个体系，形体动作法，讲究人物性格的变化，动作的变化，表情的变化，没有框架束缚。”“第三个体系，陌生化表演法，将角色从自身剥离，演的不是角色，而是将角色取而代之后的自己。”阑“除了杨锐外，你们都没演过戏，没有表演的经验，那你们好好想想，自己适合哪个体系，或是多个体系的组合。”楚轩的讲解，让大伙儿找了个表演的方向，尽皆点了点头。刘艺妃见此一幕，也为大伙儿被楚轩教学成功感到开心，她俏声道：“那你们好好跟刘老师交流探讨吧。”看他们要走，唐燕、袁杉杉、张晓斐、朱毅龙和杨锐看向楚轩，再次面露感激之色。即便是表演经验丰富的杨锐，在楚轩的讲解下，同样所获良多。往往有的时候，一套新的理论见解，或许会对人的思维进行升华，杨锐就是如此。她在表演上的思路很杂，好像没有一条线将万般思绪串联起来，楚轩系统性的讲解，她觉得她表演这么多年的经验正慢慢糅合一起，让自己的思路更加清晰和先进。阑对于楚轩在表演方面的理解，她是彻底服了。“送你们一句话。”楚轩跟刘艺妃站起身来。闻言，众人看向他。“《时间简史》有说，宇宙是完全自足的，不受任何外在于它的东西影响。它既不被创生，也不被消灭。它就是存在。”“我想说，人生如戏，只要热爱表演，生活处处都可以是表演，表演不会受任何外在事物所影响。它既不被束缚，也不会消亡。作为一名演员，就应该努力用自己的艺术思想去证明它的无处不在。”“加油。”楚轩一脸和煦，给众人鼓了鼓劲。阑看着他和刘艺妃手牵手离开的背影，唐燕和袁杉杉他们回想他刚说的话。这句话的哲理性拉满，让他们感激的目光渐渐趋于崇拜，看楚轩的背影有种看艺术家的感觉，简直是太帅了。“这句话可以上教科书。”刘田池摇了摇头，这楚轩真了不得，这么年轻却这么有内涵，这样的人真的少见。刘艺妃跟楚轩走出了门，大力夸赞道：“你太棒了。”何炯在旁边点了点头，笑道：“楚轩，经过你这么一说，我发现我也找到了表演的方法，以后有机会我也要演部戏试试，你的这个讲解让我觉得表演好有趣，丰富多彩。”楚轩摇了摇头：“别夸了，再夸我要膨胀了。”听他这么说，刘艺妃和何炯微微一笑。阑“茜茜，怪不得你的剧一部比一部表现好，原来是身边有个大师啊。”何炯调侃道。刘艺妃“嗯哼”一声，摇晃了下和楚轩牵起的手，一脸自豪，又显傲娇。开玩笑，楚轩可是她的宝藏。这傲娇的模样，让何炯又吃到了一波狗粮，他不禁摇了摇头：“现在去哪，到处逛逛？”“到处看看吧。”刘艺妃说道。“走。”楚轩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