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拙劣的把戏,精湛的演技
这个漫长的夜晚,是怎么过来的?萧衍也不知道。
惜雪和林夕这两个女孩,昨天晚上终于熬不过时间,昏昏沉沉的倒在了床上。等到清晨,两人相继醒来,都匆匆忙忙的收拾身上的衣物,当惜雪起身,就看到了萧衍的状况。
昨天晚上坐在椅子上面,静静等候的萧衍,就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萎靡不振。
一连几天的长途奔波,再加上昨天晚上强撑着眼睛,简直就好像在熬炼他的神经一般。此刻看到惜雪起来,萧衍神经兮兮的扬起了手臂,吓了惜雪一大跳。而萧衍也被自己这种迟钝的条件反射刺激,醒了过来。
连忙起身,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看向窗外安静的早晨。早晨的小院子,有一股清新的味道,如果没有杀伐,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在这小院子里面,养花弄草,想必也是一段快乐的生活。
只是这种生活,距离萧衍已经越来越远,有些苦笑的叹了一口气,萧衍起来稍微动了动。确认没有人来过,他的神经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来。
而他一放松下来,一股子昏沉的感觉就袭来了,他半摸半爬的到了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呼噜打得震天响。林夕看着自己的绣床,被那个男的压在身下,不禁有一种羞涩和柔软流露。
萧衍睡着了,林夕和惜雪面面相觑,林夕很疑惑,一个人能够进入后院,而且这么长时间,没有翻起丝毫浪花,这人能进来,绝对是有些不寻常的。而惜雪也是有些紧张的,只不过依照她以往的经历,她认为,这种现象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是一件好事。那么这种既然是好事的事情,而且萧衍才是主子,她不过是小妹而已。
主意他拿,等他醒来,跟着他走就行。
而萧衍这一觉,却是睡到了日上三竿,他才醒了过来。洗了把脸,醒了醒神,坐在床上直愣愣的待了不下半个时辰。
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然后他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带着惜雪,走出了这扬州别院。一路之上,不能说是招摇,但是绝对可以说毫不遮掩。昨天他杀了人,也被一些人刺杀了,萧衍没有苦笑,也没又惊骇,他只有一种浓浓的愤怒。
扬州知府苏从圣,这名字真好听,从圣,看名字就觉得这应该是一个挺不错的人。但是萧衍知道,一个人的名字如果能够决定一个人一生的命运,那么想来,这世界上多数女孩的名字,少不了一个仙字,而男的,应该多的是一个龙字。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本来就是天下父母一直以来的希冀。
苏从圣能够在扬州做知府七个年头,每年都有功绩报上朝廷,而且没有丝毫的劣迹。这样的一个人,你要说他和盐商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么这么想的人的脑子,都被猪蹄子碰到了。
看着知府衙门,萧衍笑了,他本来还想旁敲侧击,但是从昨天发生的事情看来,这知府大人还真沉得住气啊。自己来到这里,做了这么多出格的事情,他竟然没有发难。这个人不好对付啊。
没想到的是,萧衍求见不久,就有人出来迎接了。萧衍看着迎面而来的人,此人身穿知府官服,不问可知,此人便是苏从圣了。
只见苏从圣看到萧衍之后,那叫一个热情,他拉着萧衍的手,嘘寒问暖。“萧县丞啊,昨天晚上你受惊了,都是我管束不严啊。今天一大早,我就差人去找我那该死的管家了,想来也快来信了。”|
苏从圣话音刚落,萧衍便看到一个衙役,着急忙慌的赶到,跪在地上禀报:“大人,小的前往府上时,唐管家已经上吊自杀了。”
苏从圣听到这一幕,身体忽然往后退了两步,萧衍连忙上前扶住苏知府。苏从圣却是一震双臂,挣脱了萧衍,疾言厉色的问那衙役,“你说的是真的吗?不行,即便是死了,也把他的尸体给我带过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我要给萧县丞一个交代。”
那衙役听言,连忙又回返,而萧衍看着这一幕,嘴角却是带着一丝讥讽。没想到啊,没想到,众目睽睽,就在这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下面,这知府大人唱的这叫一个好戏啊。
只见苏从圣回身看着萧衍,脸上带着几分歉意,闻声安慰着:“萧县丞,真是不好意思,今日我一定要你消了这口恶气。就算你要鞭尸,我也愿意为你做这个主。”
苏从圣的话,简直差点让萧衍刮目相看,他看着苏从圣,他想不到这世界上,有人的脸皮能够这么厚?看着他那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此人如果去演电影,不拿奥斯卡,还有天理吗?
如果萧衍真的鞭尸了,那成什么了?睚眦必报。估计以后自己与这苏知府的所有事情,都能够推到这上面来。舆论这种东西,对于很多人没有关系,但是对于一个做官的来说,是比较重要的了。
“那倒是不必了,府尊大人,我来找你,是有要事相商。至于府尊大人的管家,在下与他只是小过节而已,昨晚的那些人并不是苏管家请来的杀手。其中应该有锦衣卫中的人,正是因为此事,我有求于府尊大人。”
萧衍的话温和之中,带着一些示弱,但是那句锦衣卫差点没让苏从圣趴在地上。
锦衣卫,东厂,西厂。
这本是本朝最为强横的三股子势力,锦衣卫眼前看似被东西两厂死死压制,但是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当朝对宦官的控制极为严厉,刘瑾、张永等人虽然把持宫廷,但是皇帝却可一言夺其生死。
再说了,谁能肯定,锦衣卫就真的被压制了呢?
看着萧衍那眼神之中的淡定,苏从圣真的有些恐惧了,他纵然是在这扬州作威作福。但是他并不是一省大员,真想要抹了他的官职,对于锦衣卫来说,也就是使点劲的事。
苏从圣胆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