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翌日一早,有下人过来却并没有发现,此萧清朵,已非彼萧清朵了。

“大小姐,老夫人让奴婢过来传话,咱们今日再住一晚,明日就可以启程回府了。”下人恭敬道。

易清朵和白青雾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嗯,我知道了!”易清朵没有一丝异样,心中却已经做了结论,看来,今夜李帆一定会有所行动。李姨娘,李家虽是九大家族,但也不是你一手遮天的家,还有李家一脉和三脉的人。如果李家要做你的依仗,那么她发誓不久之后定会亲手覆灭李家。她不介意先出卖灵魂与暗忻辰提前交易。指望着萧逝云继承家主之位吗?真是可惜,从萧匀沁开始,李家二脉,萧逝云,一个都跑不了。

下人告退。

“等等!”

“大小姐还有何吩咐?”

“没事就别过来打扰,本小姐需要静养。”她淡淡道。

“是!”下人告退。

如前几日一样,萧清朵称体弱待在房中,并没有见到任何人,不过此时的萧清朵,却并没有在房中,而是仗着自己的修为和苍穹戒,偷偷溜进了李帆的房中。

白青雾一如既往地把守在门口。

不虚此行,易清朵本来想着在李帆房中找一找线索,看看能否发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但是才进来没多久,李帆就回来了,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李姨娘。

“哥哥,这是最后一晚上了,我若再不回萧家,老太太那里便不好交代了。你可莫要再像上次一般,睡过去耽误了事情。萧清奕不仅回来,抢了云儿的位置;还有沁儿,沁儿被他也害惨了,他让沁儿毁了容貌,还被萧明晨关在了家庙里面。就算除不去萧清奕那个下贱胚子,也要除掉萧清朵这个狐媚子。否则,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

“妹妹,你放心便是,今夜,哥哥一定让那臭丫头,有来无回!”

“那狐媚子勾了默儿的魂,还害得默儿丢了性命,此仇此恨,哥哥可要时时放在心上!”

“萧清朵那个臭丫头,害得我二房断了香火,我怎能轻易饶过她。做父亲的,一定会圆了默儿的心愿,好好折磨那个贱丫头。妹妹放心,沁儿和云儿的恨,哥哥会一并报回来的。定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易清朵的视线,正对着李姨娘仇恨的目光。无知的女人,她真是应该教一教她,什么叫做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哼,只有把那个狐媚子送去那个地方,才能解了你我这心头之恨!让她好好享受一下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受尽折磨!”

“一个没有玄气的废柴,不足为惧。倒是那个萧清奕,哥哥听说他深得暗阎王的宠爱,身体也已经好了,还不知什么时候偷偷修炼的玄气?如此,云儿以后的前途,恐怕是受到了阻碍了啊。”

“哼,一个出卖了身体加色与相,伺候男人的下加贱与胚子罢了。阎王殿那条毒蛇,玩弄了多少男人,哪个是长久的,此事,不足为惧。”

“并非如此,萧清奕在荣华典宴上夺得第一,声望大增,后来庆功宴上也得了头筹,得了暗阎王和法主的青睐,当场提拔他为执法使者,这于云儿是很不利,你要注意了。”

“嗯,我会多留意的。不过哥哥说的另一件事,却是令我匪夷所思,明明是个药罐子,被风吹几下,都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怎么突然之间就身体好了?我们的人,每个月都会在他的药里做手脚,他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好,而且就算有修炼玄气的征兆,我们安插在他身边的人,也会回来禀报的。”

易清朵听到这里,突然皱了皱眉。难怪,难怪她检查萧清奕身体的时候,发现他体内的毒素是日积月累下来的,每次用量一点点,不易察觉。常年沉积,只能让身体每况愈下,再不能好转。

她那时还在怀疑,是不是萧清奕身边的人做了什么手脚,原来竟是正如她所想那般。只是那时她所猜想的,是元灵的人对萧清奕做了什么手脚,没想到,原来竟是萧清奕身边亲近之人。

萧清奕身边的人,一共没有几个。

“当年萧清奕一出生,就被我们做了手脚,按道理说,十多年过去了,他没死已经是万幸了,根本不可能痊愈的。这一点,我也十分想不明白,难道真的是在元灵,有了什么奇遇?还是,他发现了什么?”

“真是没想到,那个病秧子倒是有些手段,不过哥哥放心,未来家主之位,必定是云儿的。当年我们怕那个病秧子挡了我们的路,对他做了手脚,现在我们也能再除去他。就像对付萧清朵那个狐媚子一样。”

“当年是我们手下留情了,以为除去一个男孩,空出家主之位就够了,没想到萧清朵那个死丫头却挡了沁儿的路,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都只能怪她自己。”

“没错,只能怪她自己!若是她安分的做一个萧家嫡女,别处处抢我们沁儿的风头,乖乖地从了我们默儿,我们也不会给她下散玄丹,让她成为废物。”

易清朵的目光不由地眯了眯,果真如此!原来真的是散气的丹药。萧清朵莫名其妙的玄气尽失,又被毁了灵盏,真的是李姨娘所为。

萧清朵因为李家,最终落得个香消玉殒的凄惨下场,萧清奕因为李家,被遗弃元灵十余载,常年久卧病榻,受尽冷眼嘲讽,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此,她就算除去整个李家,李家也算不得冤枉!他们要怪就怪李帆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

“哥哥,你将这些人送去的时候,再求一颗药来,萧清奕那个贱胚子,就算是身体好了又怎样?能修炼了又怎样?一年之前,萧清朵那个贱丫头不也是萧家最年轻的玄者?最终不还是被萧明晨送去了庄子。同样的办法,我们能做一次,也能做第二次。”

“妹妹放心,为了云儿,为了我们二房,我也会再求来一颗散玄丹的。”

李倩狠毒的目光,就像是呲着毒牙的毒蛇。最毒妇人心,此话完美的诠释了此刻她的可憎面目。

“冷茹心,你看到了吗?你的一双儿女,都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你心痛吗?”

“冷茹心那个女人,可没有看起来那般体贴柔弱!”

李倩阴冷地笑了起来,“是啊,她怎么会心痛呢?因为她也不在乎他们的,我说的没错吧,她若真的在乎他们,当年她见萧清奕那个下贱胚子是个体弱不能习武的废柴,也不会想着要再给萧明晨生个儿子。若不是她想再给萧明晨生个儿子,抢了我的身份地位,处处压我一头让我没有出头之日,我也不会想着去除掉她。”

易清朵突然有一些激动,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身体残留的意识,还是她角色代入地太重,已经把自己当做萧清朵了,她刹那间竟是生出一股浓浓的恨意,除之而后快的恨意。这种嗜血而残杀的凌虐感,那种闻着血液,肆意杀戮的残暴疯狂,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她曾被训练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精神里有着这种冷酷的杀虐因子。这一刻,她已经想了许许多多的方法,来折磨李姨娘。

她没想到,萧清朵兄妹俩的遭遇,是拜李姨娘所赐,萧清朵的母亲冷茹心身怀六甲,却也是遭受到李姨娘的毒手。

易清朵压制着自己体内的恨意,悄然地退了出去,她已经得到了让她意想不到的消息,剩下的事情,她也能猜得出个大概。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样除掉他们。她要留着李姨娘,要让李姨娘亲眼看着,她的一切一点一点的失去。死,对于她来说太简单太容易,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最让人永生难忘的。

……

入夜,易清朵早早地就睡下,午夜时分,夜深人静,易清朵突然察觉床下有一丝轻微的不易察觉的声响,随即一股子迷烟味道传来,易清朵在心中冷嘲,终于来了,不过用这种劣质的迷香来对付她,是用来给她熏蚊子的吗?

“大人,好了。”假戒狂的声音在床下轻轻响起。

“外面那个丫鬟没有发现吧?”

“没有,她已经被人引开了,即便发现了也难以折回。”

“那就好!把她给我带下来,那可是个世间难得的美人,等我享受完了,今天夜里长夜漫漫,就赏给你随便玩乐。”

“嘿嘿,多谢大人赏赐!这萧家大小姐,我可是垂涎好久了,做梦都想呢。”

“真是个没出息的!行了,还在发什么呆,快去把她弄下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还用得着做梦想?!”

“好嘞!大人,你等着!”

假戒狂从床底下爬了上来,只是在要碰到易清朵的时候,心中有了一丝顾虑。

这可是主子的人呀,虽然是个男人,但是主子向来护短,这要是让他给碰了,主子会不会砍了他的手呀?

易清朵自然不会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这假扮戒狂的血影还有这么多的想法,睁开眼睛瞪了一眼假戒狂,假戒狂更加怔楞了,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大少爷扮起女子来,着实有味道,看看这凌厉的目光,不似闺阁女子那般柔弱,英气十足,却不是秀美,难怪会被主子宠爱。

“戒狂,你在上面磨蹭什么,还不把人带下来!等带下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玩弄,还急于这一时?”

李帆的声音再次从下面传来,也惊醒了假戒狂,同时假戒狂感受到易清朵警告的目光,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才回应道:“这萧家大小姐真是美,我这一看,就失了魂了。好了,我这就下来!”

说罢,假戒狂扭转了油灯,触发了床下的机关,让机关从内打开,接着抱着易清朵从入口下去。

顺着密道,戒狂抱着易清朵,跟着李帆一同到了一处密室,这处密室,却不是戒狂房下的那个密室。

易清朵随着玄气的提高,耳力也变得极好,虽然没有睁开眼睛来看,但是听着声音,隐隐的听到了似乎有哭泣的声音,就从隔壁不时的传来。

看来,这法源寺底下的密室,还有没有被送出去的失踪的人。

“大人,这萧家大小姐可真是个难得的美人啊!”

“一个狐媚的,味道肯定比以前的女人都好。”

李帆伸着手,用手背在易清朵的侧脸抚摸了一下,“嘶,你看看这皮肤,娇滴滴的大家闺秀,果然比那些女人都让人心猿意马啊。”

“嘿嘿,大人艳福不浅,恭喜大人得到如此美人。”

“你这假和尚,放心,等爷玩够了,就赏给你。”

假戒狂嘿嘿的笑了两声,做出一副色加眯眯的下与流表情,“大人,这样的绝色大美人,关在这里享受多好,就这样送出去了好可惜啊!”

“你这色迷心窍的假和尚,又美色上头了是不是,上面可是交代了,要一百个废柴,这个月我们只送上去了八十二了,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执法阁查起了失踪案子,我们的人都不好下手,不把这狐狸精送上去充个人数,没准上头就把我们充人数了。”

李帆哼了一声嘲讽,“假和尚,究竟是美人重要还是命重要,这都分不清吗?”

“大人。”假戒狂试探道,“现在符合要求的人越来越少,而且执法阁查的也越来越严,这么多的废柴实在不好弄到手啊。大人,就不能跟上面商量商量,这个月就稍微缓和缓和,你看怎样?”

“你以为我不想吗?殿里那位,什么时候会容别人商量?”李帆说起这件事来,许是想到了听命的人,颇有些惧怕与无奈,叹了口气,情绪有些烦躁,“行了行了,你们法源寺四处施斋,收养那些无家可归之人,每日那么多的废柴来投奔,还能凑不齐人数?少贪图些美色,这个月的人就抓齐了。”

易清朵从这句话里,提炼出两个重点来,一个是殿里那位,哪个殿?殿里的哪一位?易清朵皱了皱眉,与她最初所想的那般一样,以李家的斤两,是不可能攀附上凤阳宗的,能将李家与凤阳宗联系起来的,这其中定然有一只推波助澜的手,难道殿里的某一位,就是李家听命的对象,是那只手?

这只手是谁,与凤阳宗又是什么关系?

另外一个重点,就是法源寺收养流浪之人的善心,原来只是一个假象。难怪她在案卷中发现,法源寺虽然一直在收养人,但是收养的人却似是越来越少。而正是因为收养的这些人,都是孤苦无依的流浪之人,很多都是废柴而被抛弃的人,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甚至是连他们是否还在都没有人发觉。

易清朵也只是从人口案卷之中,隐约觉得有些异常,没想到这些人真的早就已经不在了。

如此恶劣行径,简直天理难容!

法源寺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伪善的外表下,藏着的是怎样的狼子野心!

“大人英明!”

“行了行了,少拍马屁了!爷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尝尝这狐狸精的味道,你在旁边看好了,等爷霜了一次,就咱们一起来。”

假戒狂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嘴上却是笑嘿嘿的下加流与无耻模样,“是是是!嘿嘿,那小的多谢大人了!”

“便宜了你,凤闵那小子,就没你这个福气了,什么时候有事不好,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回什么凤阳宗。”

凤闵就是李帆身边那个凤阳宗的死士,因为血影事先并没有接触过戒狂和凤闵,就算是容貌上做了伪装,但是性情习惯却是伪装不来。而那夜却是短暂低接触过戒狂,从中能推测出戒狂的性情,为了避免露出马脚,伪装凤闵的血影,就装作被凤阳宗传召而离开了,只留下了一个血影伪装胆小怕事,又色胆包天的戒狂。

“大人说的是,凤闵真是没这个艳福。”

李帆一边解着腰带,一边向易清朵走去,这般动作,加上那张脸,笑的猥琐下加流,竟是与当初的李默一般无二。

“臭丫头,今日我就替默儿,圆了生前的愿望。”

说话间,李帆便是抬手向易清朵的腰带伸去,易清朵只觉得这一幕似乎有些似曾相识,她初来乍到的时候,仿佛就是这样的场景,那时,她用一柄簪子,刺穿了李默的咽喉。今日,又换成了李默的老子了吗?这次,她又该如何处置李帆呢?一根簪子,着实便宜了他。

李帆的手还没有碰到易清朵的腰带,便生生的顿在了空中,只听空中咔嚓一声响,一只断手在划着一条弧度跌落在地,紧接着就是李帆的惨叫声在回荡。

易清朵慢悠悠地从石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李帆捂着血淋淋的,齐腕而断的手臂,痛地在地上打滚,脸色惨白,满头是汗,嗷嗷直叫。

“我似乎是忘了提醒你了,什么地方碰到我,我就斩了你什么地方。”易清朵手中的匕首上鲜血淋淋,血正一滴滴地往下掉落,“方才,可是用这只手碰的我?”

易清朵的声音,已经恢复做男子时的低沉暗哑,穿着一身洁白中衣,倒是给人一种错觉,分不清此刻坐在这里的,究竟是萧清朵还是萧清奕。

“你?你是萧清奕!你不是萧清朵!”

李帆捂着断手,半跪在地上抬头看向易清朵,眼中满是憎恨。

“李帆,难不成你已经无能到,分不清男女了吗?”

假戒狂听到这句,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一番,偷偷地看了看易清朵,只觉得就算不无能,估计也不能从长相,分得出哪个是大少爷,哪个是大小姐吧。

“萧清奕,你竟然是萧清奕!果然,果然和你那个下贱妹妹一样,都是一路货色!”

“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帆,果然无论何时见你,你都是一个模样,只会无能地乱吠。”

李帆没有了那晚的记忆,自然听不明白易清朵这话的意思,只是捂着断手,疯狂的看向易清朵,“萧清奕,哈哈哈哈,你竟然是萧清奕!怎么,这么晚了,你不在暗阎王的被窝,想要来爷的被窝吗?”

易清朵的眸光微微眯了眯,不怒反笑道:“李帆,你果然一点都没变。既然你忘了,我就再跟你说一次。”

易清朵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向他,勾唇道:“过程怎样,无所谓,重要的是这个过程,带来的结果,才是有意思的。李帆,只有无能的弱者,才会做嘴上的挣扎。你看看你现在,除了匍匐在我脚下,像狗一样的乱吠,还能做些什么呢?”

李帆惨白的脸上,除了憎恨还是憎恨,狰狞的像是要将易清朵生吞活剥了一般,这般神情,与那夜一般无二。

“萧清奕,你不要太得意!”李帆突然转头看向假戒狂,“假和尚,你还看什么热闹!还不快杀了他!”

“杀了?多可惜呀。”易清朵笑吟吟的看着李帆,“应该带回执法阁的诏狱,把执法阁的刑罚,从头到尾体验一次,让他好好地享受个够才行!”

“是!大少爷!”

李帆见鬼一般的看向假戒狂,“假和尚!你做什么!你背叛凤……你背叛主子!”

假戒狂也笑吟吟地看向他,还是戒狂的声音,做着戒狂那猥琐的笑,“大人,你说什么?我可没有背叛主子,我的主子,向来都只有一个。主子把我赐给大少爷,我就只能听从大少爷的话。”

“你……你是奸细?”李帆惊疑地看着他。

“大人这话从何说起?”

李帆觉得,自己或许是手腕太过疼痛,竟是听不懂这话的意思。

易清朵拍了拍假戒狂的肩头,笑着摇了摇头,“李代家主无能到连男女都分不清楚了,你就莫要再逗弄他了。”

假戒狂对着易清朵点了点头,看着李帆,“大人说错了,戒狂的确是大人的人,听命大人与上面的吩咐。而我……”

假戒狂抬手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笑着道:“可惜,我不是那假和尚,我是血影。”

“你……你是血影!你们……你们把假和尚怎么了?”

“假和尚啊……”易清朵勾唇一笑,“李帆,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还有你的李家吧。”

“你想动我李家?!哈哈哈哈哈哈……”李帆突然大笑了起来。一个小小的萧家大少爷想要动九大家族的李家?真正是可笑至极!

易清朵负手而立,瞬间眸光变冷了下去,冷然道:“李帆,你非法囚禁、拐骗、残害百姓,你说,有几个李家,够给你陪葬的?”

大笑的李帆突然顿住,皱眉看着她,“萧清奕!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吗?不明白不要紧,你总会明白的。”

“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还猜不到吗?自然是要送你,去我们执法阁诏狱走上一遭了。”

“萧清奕!你敢!我可是李家的代家主,你敢与李家为敌!你别忘了我李家虽是九大家族最末,但是也是大家氏族,万年底蕴,岂是你这般无耻小儿可以撼动的!”

“哦?是么?李帆,我们可以走着瞧!再说,执法阁要拿人,还需要理由吗?”易清朵挑了挑眉,随意地理了理衣袖,淡漠地挥手:“带走!”

血影道了一声是,扛起李帆就走,李帆挣扎着,嘶吼着:“萧清奕,你放我下来!你敢抓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李家和凤阳宗也不会放过你的!萧清奕,敢惹到凤阳宗头上,你的死期到了!哈哈哈哈……你就等死吧,萧清奕!哈哈哈……”

“是吗?李家真的会为了你与执法阁为敌吗?如果李家人知道你的这些事情,你认为他们会怎么做呢?舍卒保帅,还是因为这开罪执法阁?至于那凤阳宗么?就算他不来,我也会去的!”

李帆被带走后,易清朵也幽幽地走出了密室,与守在门外的白青雾简述地说了一下经过,便在萧清奕的房中换回了男装。她走到房门外,拿出执法阁的信号弹,对着天空放了一个,嘭的一声响,在黑夜里照射出晃眼的明亮。

“李帆,如果李家保你,只怕李家从此就要退出这个大陆历史的舞台了。相信聪明人都会有选择的。”她向来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李家人固然讨厌,但是却祸不及整个家族。希望这个李家不糊涂,以大局为重,否则她不介意再借由暗阁那把剑削了整个李家,让它成为那真正的传说。

执法阁的速度极快,接收到信号之后,火速的包围了法源寺,顿时法源寺里一阵混乱。

无论是僧人还是香客,全部被收押起来。而执法阁也在法源寺下的密室里,解救出了数十个被囚禁的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几岁的孩童。

“大人,你果然神机妙算!这么多人失踪的棘手案件,不过短短几日就被你给破了。”王韧琅对易清朵的佩服与日俱增,这次的事情,更是让他对易清朵产生了深深地崇拜。

易清朵无意间又收获一枚小迷弟。

神机妙算吗?不然。是因为她分析前因后果,侦查出来的,当不得神机妙算。她看向王韧琅,问:“人都抓起来了?”

他恭敬回复:“法源寺的僧人,一个不落,全部关押了。”

“还不够。”她道。

他疑惑:“大人的意思是?”

“还有李家。”易清朵仰头看了看星空,“李帆之罪,祸及全族,王领队,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她想看看李家的态度,怎么收这个场。至于执法阁派出什么人,而李家老祖、长老团们和那些闭关的人能否一并到场那都不是她担心的问题了。

王韧琅只觉得,在这样的萧清奕身上,似乎能看到殿主的影子。

可是……那可是九大家族的李家呀!不是普通氏族可比的。而是真正有着万年家族底蕴的大家族,在青云大陆上的显赫的九大家族之一,这真要开罪李家?那主子那边……

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是还是遵从,反正解决不了头上还有自家的主子,主子除了暗阎王的身份还……

“是,大人!我这就带人,将李家尽数人等,捉拿归案!”王韧琅说完匆匆离去。

一夜之间,李帆落网,法源寺的人尽数关押。次日一早,在穆阳城中再次造就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轰动。被囚禁在暗室那些的百姓被悉数送回家中,那些人口失踪案的告破,再次把萧清奕的人气推到了顶峰。

一时之间,街头巷口,茶楼酒馆,谈论最多的,便是刚刚上任不久,就人气爆棚的萧家大少爷,萧清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