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直播水深，技师跑路

丁修今天杀青，按照原来的行程，是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回国。不过黄政名过来了，不请客说不过去。于是临时让助理订了一家酒店，摆了几桌，顺便把剧组的人也叫了过去，算是杀青宴。酒桌上，丁修充分诠释了什么叫过五关，斩六将，一轮一轮打下去，直到所有人被喝趴下。中间喝多了的黄政名还说找机会跟他合作一把。看他语气不像是说笑，丁修拒绝了。他的档期已经排到明年，短期内没有时间再来接黄政名的戏。被拒绝了，黄政名遗憾，只能来一句一切都在酒里，又拉着丁修不停喝。翌日，在其他人还在酒店头疼的时候，丁修已经踏上回国的归程。机场，过来接机的是高媛媛。拥抱过后，高媛媛想帮他接过行李，丁修轻轻撇了一下手：“不用，我自己来吧。”挽着他的胳膊，高媛媛随口道：“去了那么久，有没有勾搭狐狸精？”根据她的经验，不管男女，只要是没做过亏心事的人，一般都不会暴跳如雷。所以问的时候也是放心大胆的问。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炸毛，又是发誓，又是赌咒，又是倒打一耙说你不相信他。“每天都在片场，哪有时间勾搭狐狸精。”丁修把手从高媛媛的胳膊抽出来，搂着她的肩膀道：“赞了好几个月了，不信你回去验验货就知道了。”“呸，流氓！”“谁让你这段时间不监督我的。”“那不是怕伱没精力拍戏嘛。”这几个月，高媛媛比较忙，结婚后，她开始整合两人的财产，该投资的投资，该买基金的买基金。现在两人的名下已经有二十多家公司了。丁修不管事，在外面工作，财务这块就得她一个人来，哪有时间管其他。换在以前，遇到这种分居两地的情况，每天晚上睡觉前，高低给丁修发一个小视频过去，让他自己交一下粮。但最近实在是太忙，就没这么干。另外也是考虑到丁修戏份多，每天需要足够的精力工作，所以就把“网课”停了停。打发走助理，丁修和高媛媛回家。小别胜新婚，两人关起门过了一段时间的二人世界生活。一日三餐，日子倒也轻松惬意。趁着他也在，高媛媛把公司的情况和他说了说。自己的产业要是都不认识，那不得笑死。电脑面前，看着几十页的ppt，丁修也是头疼，不过一一看下去，倒是发现高媛媛确实有做生意的天赋。二十多家公司，有餐饮，有电子，有服装，美妆，红酒，甚至还有直播公司。大部分都是入股，当股东之一。这是没办法的事，两人是艺人，无法百分之百投入到生意中去。拿餐饮来说，真要自己开店，你除非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后厨盯着锅，不然有的是事儿找你。“宝贝，你这也太厉害了吧，直播都整起来了。”给丁修倒了一杯水，高媛媛站在他身后，撑着肩膀道：“这个就是随便玩玩。”“目前国内的直播公司四百多家，感觉挺有苗头的，砸几百万试试水。”其实高媛媛也不太懂直播。在投钱之前，专门找人评估过，说是大概率可行，所以她就投点钱看看。亏了的话就算了，反正成本不高。做生意哪有稳赚不赔的。端着水杯，丁修开玩笑道：“回头我注册个号，也当主播去。”“行啊，正好拿你拉人气。”丁修是开玩笑，高媛媛没当真。因为她知道，这种事丁修干不出来，也不会让他干。任何公司的发展，主要是靠运营和特点，而不是凭借个人形象就能存活的。再说，丁修出场费多贵啊，让他来代言直播，就是高射炮打蚊子。……下午，丁修溜达到公司。“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办公室里秦刚在盘核桃，见丁修过来，起身给他泡茶。丁修的业务有经纪人和团队运作和对接，用不着亲自找他聊。甚至都不用来公司。“闲着没事过来看看。”丁修先是唠了一会家常，又问了问公司的事，过会才道：“老秦，你对直播怎么看？”秦刚皱眉：“水比较深。”“怎么说？”丁修漫不经心问道。他不是一个经常上网冲浪的人，对直播行业了解不多，知道的都是一些乱象。比如直播打扑克，黄鳝啥的。今天和高媛媛说起直播，想着来找秦刚问问。老秦经常在商业打拼，了解的比他多。秦刚抿了一口茶，郁闷道：“就说我经常去的那家会所吧，技师跑了好几个，一问，去直播了。”“你是不知道，以前我在她们那儿消费一次最多也就是一千二百八，现在人家的直播间，一千二八百，你只能加个好友。”丁修：“……”好家伙，涨价了是吧。还能这么玩。秦刚笑笑：“你还别不信，确实是这样，可能在你看来她们不值这个价，但网友不一样。”“网友哪有你的阅历，有的人一个月三千块工资，给主播刷两千五，就为了和主播聊聊天，打打电话粥。”“能把互联网玩懂的人有几个是傻子？好些主播都不是擦边了，人家把这弄成生意，树立人设，吸粉，线下变现，溜得很。”丁修大概听懂了，这套和娱乐圈有点像啊。区别就是线下变现。陪榜一大哥吃饭是吧。吃完饭去酒店看看大哥新买的夜光手表亮不亮。这跟圈里陪投资方爸爸吃饭也是一个道理。秦刚语重心长道：“这还算是好的，只能算小打小闹，有的大公司专门搭建直播平台用来扩展业务。”“有些钱不干净，见不得光，或者送礼不方便啥的，就通过打赏来转变。”怕丁修听不懂，秦刚道：“比如说我想找你办点事，直接给钱肯定不行，犯错误。”“但你家哪个亲戚在我这当网红，我就可以给他刷礼物，间接性的，这钱也是落到你手上。”“不然你以为有的主播为什么一晚上能收到大几百万打赏，真当榜一大哥是棒槌。”丁修没想到水这么深，皱着眉头，把高媛媛投资直播的事说了一遍。听完后，秦刚道：“直播是有搞头的，但因为是新行业，管理不完善，乱象横生，未来相关部门肯定要下场。”“目前市面上好几百家直播公司，三年后，能剩下十家就不错了，有市场，有流量，能盈利的可能就那么一两家。”“直播和娱乐公司不一样，旗下艺人不好管理，什么成分也不清楚，修哥真想赚钱的话，还是换个赛道吧，别惹一生骚。”公司的艺人都有合同，有背调，身家很清楚，也比较听话。签约主播就不一样了，会所技师都算好的了。有的直接就是通过平台揽客做业务。这特么要是被抓了，人家说丁修是老板，那多丢面子。好好的影帝成皮条客了。还有的人骗财骗色，到时候出了事也算丁修头上，多冤枉。一个直播平台而已，盈利不高，一年也就几百万生意，没必要蹚浑水。丁修点点头：“行，我回去就把股份转了。”听老秦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这是个麻烦，那家直播平台名字也不太正经，叫什么快手。做生意这方面，还得听老秦的，他眼光毒。信他一次。见丁修听进去，秦刚换个话题：“这周六有个省台的颁奖晚会，你去当颁奖嘉宾。”“拿奖的人是小赵。”丁修本来想说不去，但一听秦刚后半段话，态度马上就变了。“什么奖？”“第五届国剧盛典最具人气奖，获奖的作品是杉杉来了。”丁修露出笑容：“不错嘛，看来金鹰女神稳一半了。”年初播的杉杉来了热度和反响不错，加上这个奖，无形之中又多了一份底蕴。“花千骨定档了吗？”“定了，八月份播出，杨蜜的古剑奇谭播了就播花千骨。”“她俩不在一个台播吧，杨蜜不是魔都卫视吗？”秦刚扫了丁修一眼：“你还挺熟。”丁修尴尬笑笑：“我对公司艺人都挺关注的。”每个省台背后都有几家影视公司撑着，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像东北那边就是赵家班的天下。天津那边现在是郭家班。魔都卫视那边是糖人，欢睿这两家影视公司。杨蜜的古剑奇谭是欢睿出品，上的自然是魔都卫视。赵丽影的花千骨是湘南卫视的，到时候上的是湘南卫视黄金时间段。不过丁修关注古剑奇谭，肯定不是这个原因，完全是因为那是自己和杨蜜投资的。平时杨蜜没少给他发消息汇报情况。特别是近期，每次发消息前，都得来一句，你老婆现在在旁边吗？接着才说正事。鬼鬼祟祟的聊天方式，把丁修都给整无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啥事。秦刚无奈道：“杨蜜这边来势汹汹，湘南卫视怕小赵打不过，把档期往后挪挪。”论实力和影响力，赵丽影不是杨蜜的对手。按照之前的计划，两人是撞档的。杨蜜的戏压一压，等赵丽影这边播了她再播的话，这样是对赵丽影发展最好的。秦刚找杨蜜聊过，还没开口呢，杨蜜就把门路堵死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剧什么时候播不归她管，无能为力。没办法，只能和湘南卫视那边商量，把赵丽影这边推迟个把月，等杨蜜的古剑奇谭播完了，再上花千骨。湘南卫视也怕。电视台有很多家，但老百姓家电视机就一个。同一时间段，看花千骨肯定不能看古剑奇谭，看古剑奇谭就不能看花千骨。他们也不敢赌。怕赵丽影打不过杨蜜。所以同意把档期压一压，等杨蜜的风头过了再播花千骨。丁修叹气：“压一压也挺好，撞在一起大家面上不好看。”秦刚郑重道：“修哥，这次杨蜜来势汹汹，她要是竞选这一届金鹰女神，你可别答应。”古剑奇谭播完，杨蜜还有一部小时代三要在今年上映。势头很猛。她如果跳出来参加金鹰女神，赵丽影很悬。他们能给湘南卫视的，杨蜜也能给。丁修目光一沉，说道：“这一届的金鹰女神给小赵，杨蜜要坐，下一届。”秦刚吐口气，笑道：“有你这话，我放心了。”他就怕丁修拉偏架，禁不住杨蜜的死缠烂打，唇枪舌剑，毕竟这两人关系也不一般。但明显赵丽影更值得培养。杨蜜翅膀硬了，隐约有要成为第二个秦兰的意思。公司压不住她。老秦猜测，要不是合约还长，违约金太高，杨蜜可能早就跑了。赵丽影不一样，在公司忠心耿耿好多年，一心扑在拍戏上，二心比较少。目前又是事业上升期，短时间内是离不开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