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舞台的主人
里安隆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出现,给予维克托启发。他所言的窃贼,来自夜性相的密传一。密传的名称就叫“窃贼”,其能力为可以将拿在手上的物品,隔空与另外一件质量相差不大的物品进行调换。举个例子,比如受害人手上有一枚银质的高脚杯,而窃贼想要偷走这枚杯子,可以随手捡起路边的一块质量相差不多的石头,然后发动能力,将银杯子挪移到自己手上,而那石头就会到受害人的手里。凭借这种能力,确实可以做到偷偷取走钥匙,又偷偷给他们放回去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不过,这种能力应该有所限制,否则就过于逆天了。当维克托询问里安隆这一点时,后者表示他并不清楚具体的细节。里安隆说道:“密传能力的效用,来自各性相所代表的概念或者定义,路径密传也是与塔罗牌的意向息息相关,夜性相代表着黑暗与隐秘,人们可以从历史中总结出密传能力的大致用法,但在不同的人手里,总是会出现不同的效果。”“在我看来,所有密传能力应当都有限制和负面效果,但先见者自己不会轻易告诉给别人,甚至他们自己都不清楚代价是什么。”“从普遍描述中总结,窃贼一定无法交换自己拿不起来的东西,因为他不可能有能力挪移大地与山岳,其次,他同样无法交换看不见的东西,否则的话,他就能做到想要什么就拿什么,比如晋升下一个序列的密传……”里安隆对窃贼地分析合情合理,毕竟只是一份密传一,其无形之术的影响范围肯定会受到限制。广场上的和平鸽被喧闹的人群惊飞,来自两党的支持者在允许游行的时间段涌入了白色王冠前的聚集地。山弗朗的警署以及白色王冠的警卫安保人员同时出动,将他们控制在一个安全的范围里进行拉票活动。维克托跟托尼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同里安隆交流完毕后,准备以“窃贼”为突破口,回去收集情报制定搜查计划。恰好就在这天晚上,迈克通过高香同易先生进行了联系,将维克托心心念念的消息给送了过来……“来自作家小姐的那批货已经成功抵达雷克顿,我已经安排好了途径,将它送往山弗朗的码头,那里有我的人接应……”迈克知道维克托身在山弗朗,他以为对方是过去联系买家的。易先生心中大喜,告诉他自己的“眷者”已经得到了消息。于是,在之后的某天夜里,一辆破烂的风帆渔船偷偷驶入了山弗朗海港的一处不起眼的驳岸。船上的人提着一盏摇曳的油灯,在往岸边进行卸货活动。今夜风雨交加,海浪翻涌,拍打着驳岸与小船,浪潮滚上陆地,差点卷走正在卸货的船夫。货物并不多,都是小箱子,岸边还有两名披着雨衣的同伙在帮忙。他们将几箱子货塞进了一辆马车里,趁着暴雨夜的掩护,准备快速驶离码头。然而,一发耀眼的火球从楼顶抛落,照亮了碎石路,鬼祟的走私犯瞬间暴露在了光耀下,无处可躲。“把东西留下!从马上下来!”四面八方冲出来了许多戴着红色边带软毡帽的歼察局探员,他们将走私犯给团团包围住了。负责运货的两人彻底被吓懵,他们放弃了拔枪反抗,从车上下来,一膝盖跪进了满是雨水的路坑里,抱头不敢说话。另一边,还没有松开绳索的船夫也被歼察局给逮捕了。一番折腾下,歼察局探员搜查了所有的货物,发现了一些不该出现在赛国的走私物,当然,最让人感到震惊的还是…………“狂热幽火!是狂热幽火!哈哈哈哈!”托尼推开办公室的门,开心地朝维克托分享他这次成功的搜查行动。维克托坐着本该属于托尼的椅子,两条腿直接不客气地搭在他的办公桌上,双手捧着咖啡慢悠悠地品尝着。面对他这样毫无礼仪的姿态,托尼竟然不生气,依旧特别开心。“你的情报是真的!果然有不法分子走私违禁品到山弗朗,原本我以为是一批欢愉蜜汁的货送来了,可没想到是狂热幽火!!”托尼欢欣雀跃,“我得先写封信,给局长阁下和威廉部长送去……”听到这里,维克托脸色骤变,马上稳住情绪,咳嗽一声说:“没必要这么快,对方被拦截了这么一大批货,肯定非常急躁,很大概率会露出马脚,不如我们就守株待兔,把最大的蛇给引出来!”托尼一听,顿时觉得有道理,马上认可了维克托的打算。不过,临走前他还是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那批货的具体行踪与计划的?”维克托端起咖啡的手一顿,随口说了句:“这关系到我先见者的能力,抱歉,我不准备随意和你分享。”托尼尬笑了下,也没追问,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维克托见他走后立刻放下了咖啡杯,站起身拉开窗帘看向外边的城市,眼睛里已经流露出了难以言喻的兴奋。“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了……希望作家小姐和迈克别怪我……”是的,一切都是维克托的计划。他想要白嫖一份狂热幽火,又不好意思借着易先生的马甲去直接要,于是就想出来这么一个主意。让歼察局去查封迈克送来的货,靠着官方的权力把它们纳入自己的掌心。这样一来,维克托就可以白嫖到一份狂热幽火,且还有理由解释那丢掉的一份是什么原因。接下来,他会偷偷把货给全部转移,然后伪造现场并告诉托尼,是那群不法分子将货物给偷回去了。自己这边顺利白嫖一份,将其他的卖掉后换成支票给迈克寄回去,然后告诉迈克,他已经尽力地利用职务权力抢救回货物了,但还是被歼察局给搜走了一份没有拿回来。完美!维克托嘴角忍不住挂出了奸诈的笑容。街道上的党派支持者已经游行来到了歼察局大楼的下方。那喧嚣的声浪甚至连处在分局长办公室里的维克托都能听见。人们看似立场鲜明,却在不知不觉中走向了极端,排斥一切意见与之相悖的他人,以主观的正义之剑任意进行着审判。但世界从来没有二元对立那么简单,被简单思维所主导的愚者们,往往只是真正高位者所利用的工具。世界……是表演家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