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一个一个来

三个相关人员,一名死者,互相间只看到对方一人,却能整理出一件完整的凶杀案。不过这个“完整”却是各自的供词拼接在一起的,最大的漏洞就是没有发现尸体。他们三人当中,至少有一个人撒了谎。“能谈一下死者吗?嗯……或许该叫他失踪人员,在亲眼见到尸体前,我暂时不认为他死了。”维克托收拢起自己那开玩笑的心态,以严肃的态度审视这桩案子。托尼朝旁边一位督查打了个响指,对方将手上的文件递给了他。前者捧着那张纸,对维克托说道:“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他原本在白色王冠里任职,被人发现与外界进行着非法的信息交流。”“和谁呢?”“这倒是不清楚,毕竟格伦已经死了,不过根据白色王冠提供的线索,对方应该跟戴维斯家族的事情有关,或许他们是一个组织,相信威廉也得到了这个信息,因此才会派你过来协助我们。”听到这里,维克托不免皱起了眉。门阈创口会吗……“具体是怎样的信息交流?”维克托接着问。托尼将文件塞入牛皮纸袋,然后告诉维克托道:“关于格伦·里奇的资料都在这里,一时半会儿我们讲不完,您可以自己下去查看一下。”看对方的样子,像是要准备散会了。维克托接过纸带,问他道:“你们很忙吗?”“那当然了,我们要处理的事情可不止这件,99号先生。”托尼站起身来,“或许你可以找时间在市区里逛一逛,见一见那几名证人,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地方再联系。”他说完,本来在看书的里安隆忽然掏出自己的怀表看了眼时间,扭头朝维克托说道:“时候不早了,可以明天继续。”原来如此……维克托感觉自己也有些饿了,难怪托尼要委婉地送客。散会后两人在歼察局门边分别,里安隆自己联系马车去学院,他不会住在歼察局安排的会所里。维克托没什么选择,回到了会所用过餐后就早早休息。第二天上午,两人在约定的地方碰头,根据昨晚资料上的内容去找那几名目击证人。首先去的地方是山弗朗的警察总局,那位被指控谋杀的罪犯——加里·内托,此刻正被关在那儿。出示证件后,两人非常轻松地得到警方配合,很快就来到犯人面前,隔着冰冷的铁栏会面。那是个非常普通的男人,但精神状态却额外差,可以说是处于崩溃边缘。他的双手死抓着自己头皮,都抓破流血了。“加里·内托?”维克托试着问了他一句,但对方的反应却是低嚎抗拒,拒绝回答任何问题。维克托没有放弃,继续引导对方,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回复。“我没有!我全都告诉过你们了!我只是进去偷东西的!一个人都没瞧见,你们为什么要诬陷我杀人?”加里双手被束缚,猛烈地砸着桌面。“那你得详细讲一讲,如果我们能抓到真正的犯人,不是就可以还你清白了吗?”维克托劝解道。加里恶狠狠地望着他:“还有什么好讲的?我被人敲晕了,醒来后看见的是那个女人!没见到尸体,如果真有尸体,肯定是那个女人干的!他杀死了自己的丈夫,然后嫁祸给我!”“但也有可能她说的是真的,不能提供额外线索的话,上刑场的终究还是你自己。”里安隆合上书籍,微笑望着狱中人。加里先是一愣,然后拽着铁栏咆哮:“不!你们不能这样做!”“你的暴躁只会让事情变得难以挽回,那位女士可是个体面人,跟你这种混球比起来,大家当然更愿意相信她。”里安隆继续激将。这话终于让犯人软了下来,他收拢起了暴脾气,瘫坐回位置上,老老实实把来龙去脉讲清楚了。时间、地点、人物、事件,讲得很详细,但并没有什么被歼察局和警署在报告里忽略掉的地方。那天他发现死者家里没人,偷偷从后边打破窗户潜入房间,在卧室里翻找值钱的首饰时,被人从后边给打晕了。醒来时,加里躺在了客厅里,手上握着一把带血的尖刀,身上也全是血。随后,他听见一个女人的尖叫,回头就看见她站在玄关附近。加里完全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想要向那位女士解释,但对方却推开房门跑了出去,很快就消失没影。加里知道自己闯祸了,赶紧扔掉凶器开溜,结果在两条街道外被警察给抓住,押送到了警署。这就是全过程了,维克托跟里安隆随后离开了警局,半路上一边走一边分析起来。“你能占卜一下他有说谎吗?”维克托提议。里安隆微笑着摆好卜杖,然后内心默念测试。随着卜杖倒下,里安隆摇了摇头:“没有。”维克托继续说道:“案件里有疑点,第一个就是加里在昏迷后被转移到了客厅,对方为什么要那么干?如果凶手的目的是杀害格伦,在加里意外闯入房子时,为什么不干脆把他也干掉?”“明显的替罪羊,不是吗?”里安隆背着手,太阳照射在他的脸上,胸针光芒耀眼。“会是米茜干的吗?”维克托捏住下巴,“她偷偷打晕了加里,伪造现场,让他来背罪?”“如果存在尸体的话,不是更有说服力吗?”里安隆提出质疑,“既然都伪造现场了,却把尸体给藏了起来,这样反而没有指控加里的证据。”“况且……她又能把尸体藏去哪里?房子里的各处位置肯定都被警署的人给搜遍了,当时也是大白天,一个女人在短时间里能把尸体搬出房子,在大街上运输还不会被人给看到么?”维克托同样觉得奇怪。无形之术吗?“我们去找一下那名邮差吧!”他提议道。里安隆没有反对,两人再次根据托尼提供的情报,联系上了那位号称见过格伦尸体的邮差。对方见歼察局找上了门,显得很紧张,维克托请他喝了一杯咖啡才稳住了他的心态。“我没有说漏一句话,探长先生。”邮差严肃地说道。他年纪不大,不会超过三十岁。“我知道,看过警署提供的报告了,我来找你只是想亲自问问,能再详细讲讲,你确认自己当时看到的是格伦先生的尸体吗?”维克托双手环抱胸前,靠着咖啡厅的椅子问。邮差吞了吞口水,点头如捣蒜:“是的,当然了!那家伙胸前都是血,还插着一把刀。”“插着刀?”“对,警察问过我了,我知道他们抓住了犯人,就是一把水果刀,跟犯人留在现场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