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老美朝中有能人

自从人类进入工业文明之后，便有了“三十年陆军、百年海军”的提法。也不知道最开始是由谁率先提出来的，但是最初的意思其实是说，一个陆军士兵从诞生到长大再到训练合格，需要至少三十年的时间；而海军则需要从树木被种下开始算起，至少需要一百年的成长，才能作为合格的木材用来建造船只。在大航海时代开启之后，陆军的年龄普遍在三十岁左右，而海军的船只按照木材来算，至少也得百岁以上。时间进入19世纪之后，这句话的意思渐渐的开始演变，所有的海权国家都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海军的建设，是一个长周期高消耗的项目，没有数十年如一日的烧钱能力，就别想拥有一支合格的海军。这不是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也不是靠当了裤子买买买就能实现的。强如普鲁士这种后起之秀，陆军还算是可圈可点，但是没有时间的积累，同样也扯不起一支强大海军舰队出来。如荷兰西班牙这种老牌强国，一旦经济滑了坡，没钱烧了，海军也同样会衰弱下去。如远东的大清，即便家底雄厚有钱烧，将来哪怕是买出个‘远东第一’的声势出来，最后还是该沉的沉，该败的败。阿美利加建国至今才3年有余，妄谈什么‘海军’，简直就是笑话。在这3年中，英美俄法德奥轮番上场兜售军舰，法国人更是愿意将他的高科技蒸汽船打包甩卖，斑鸠都不为所动。阿美利加相当之穷，也就是在酋长制度下，才有可能免费使用劳力，不用花钱，若非如此，计划委员会的随便几个项目都能将国家给搞破产。买军舰……斑鸠连想都没想过。阿美利加的发展是畸形的，这一点，斑鸠一直有着清醒的认识。不但是在经济上，在军事上也同样畸形。但说到底，还是没钱，不得不如此！阿美利加的海军部，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不用花钱还能赚钱的军事部门。阿美利加的海军部长，也大概是唯一的一个，身上背负着的不是作战任务，而是盈利kpi的军事长官。……沙俄对于土地和财富，有一种病态的贪婪。且不说此时的阿美利加和俄国还是名义上的盟友，即便什么也不是，也不至于喊出‘一亿卢布’这个价格出来。此时的卢布与美元的比率大约是1:5，也就是说按照含金量来兑换，1卢布约等于5美元。需要说明的是，在原本的历史上，此时的卢布与美元的兑换比例大约是1:2，但是在此时，由于在北美洲西部出现了一个阿美利加，美国的发展受到了极大的制约，相应的，美元也就无法再维持那么高的含金量了。美国依然强大，依然在高速发展，依然是这片大陆上无可匹敌的存在，但是，从前世的记忆来看，它至少被削弱了一半多。很直观的一个印象就是，底特律的钢铁厂年产钢量大约1万吨，而在前世，这个数字应该是在2万吨左右。阿拉斯加是一块宝地，斑鸠当然知道。但是1亿卢布也不可能。都相当于5000万两白银了，沙俄真要这么干，这是逼着斑鸠御驾亲征圣彼得堡的节奏！得益于斑鸠将海军的军费拿来支持了情报机构，1个月后，斑鸠终于搞清楚了这一场闹剧的由来。这竟然又是美国人在搞鬼！……对于美利坚联邦而言，印第安人的独立是他的切肤之痛。虽然暂时他还不承认自己的失败，认为这一场战争还没有打完，但是在事实上，它失去了被自己认为是囊中之物的西部。间接的，也失去了通往太平洋的入口。不得不承认，即便是以密苏里河为分界线，东部的广大地区和资源，依然是一个区域性强国底子。若是发展得好，未来也未必不能成为世界强国。但是对于曾经差一点就一统北美洲的美利坚而言，这种得到又失去的痛苦，简直令白宫的政治家们痛不欲生。乃至于在1847年，辉格党和民主党罕见的达成了一致，结束了在国会漫长的纷争，让詹姆斯-波尔克下野，让扎卡里-泰勒上台。毕竟，曾经在美墨战争的早期大放异彩的扎卡里-泰勒，无疑是美利坚总统这一位置最好的人选。扎卡里-泰勒上台之后，便立即发动了西征，但是此时世界的局势恰好发生了变化，欧洲列强不约而同的采取了干预政策，迫使美国军队停下了脚步。战机一失去，后续便没有再打起来。等到美军再次想要西征的时候，军队已经被分散了，各地的军头们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乐趣，对于再次集结起来西征有些缺乏兴趣——小安德烈和鲟鱼和熏鱼痛心于自家军队腐化堕落，但要是以河对岸美利坚联邦军的标准来看，阿美利加的士兵简直一个个都是清教徒中的清教徒！加之扎卡里-泰勒又被经济问题牵扯，发动第二次西征的意志并不坚决，美利坚的西征大业就这样耽搁了下来。反正西部就在那里，而印第安人迟早会死。国会的议员们普遍是这样认为的：再攒一笔钱，再囤一波兵，然后再西征吧！沿着密苏里河，双方心照不宣地对峙着，风平浪静。但是，在这样风平浪静的表面下，美利坚小动作不断。甚至想拉着西部的印第安人签订一份《海洋法桉》，表示双方虽然是敌对状态，但是希望允许各自的船只都可以在对方的水域自由航行。在被拒绝之后，他转头便和墨西哥和德克萨斯签了这样一份协议。好在墨西哥湾被法国看得死死的，要不然的话，阿美利加还真的要被封锁成岛国。就在去年，美利坚联邦国务卿约翰-克来顿访问了俄国，会谈期间给沙皇出了一个主意：“反正阿拉斯加那破地方冰天雪地没什么鸟用，你还不如将它卖了！”沙皇一脸刚烈：“你说什么话呢？我同阿美利加是盟友！将阿拉斯加卖给了你，不就等于坑了阿美利加吗？”“你误会我啦！”国务卿约翰-克来顿说到：“我是说，你将阿拉斯加卖给斑鸠！”沙皇疑惑的问到：“阿美利加这种穷鬼买不起吧？”国务卿约翰-克来顿笑到：“让他砸锅卖铁来买啊！他阿美利加又是修铁路又是开煤矿，不可能没有钱吧？他要是给你叫苦，你就可以给他说：‘不然就卖给美利坚’，他不买也得买啊？”沙皇思索了起来。……美利坚国务卿之所以在此时来到欧洲，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欧洲的‘东方问题’正在向战争趋势演变。美国虽然不想卷入其中，但也有必要来看看风向。就在不久前，法兰西皇帝委派拉瓦来蒂侯爵去君士坦丁堡，要求土耳其宫廷明确的承认法国对大部分圣地教堂拥有保护权。这很明显是对《库楚克—开纳吉条约》的违背，根据这一条约，东正教教会有高于天主教会的豁免和特权！如果土耳其苏丹做不好选择的话，沙皇将不得不采取措施。他在心中预估了一下，如果事情走向了不可控制，他可能要花费5000万卢布才能匡扶正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