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S002

任何一项阴谋诡计，都必须建立相应的实力的基础上。太平洋对岸的两千多年前有个三国鼎立的时期，蜀国以不及魏国三分之一的国力，却七伐中原，连连征战。这后世看来颇为奇怪的举动，曾经一度感动了许多人，以为君臣上下都有一个失志不渝的‘光复汉室’的梦想！且不说昭烈皇帝驾崩之后，这个梦想到底还剩下了几分——就算是还有，从昭烈帝身亡到孔明身亡不过短短的11年时间，竟有7次北伐中原！以孔明之智，难道不知道养精蓄锐的道理？如此劳民伤财，频繁用兵，不但兴复不了汉室，恐怕连仅有的一点国力都会被虚耗了！然而，世间的所有不合理之处，其背后都一定有一个合理的原因。当时的蜀国虽有天险，但自己亦被天险所困。若是被敌人攻来，只需破一城，则全国皆破！守城千日也没什么卵用，只要一日被破了，整个盆地都全完蛋，想退都没地方退去！兵法云，孤城不可守。孤国也难活！自古蜀地能坚守的时期，莫不是有它省相应，有外援不绝。一旦成为了孤地，只需要将几个隘口一围，日夜消耗，迟早拿下，不过是水磨工夫而已。——及至又到了斑鸠此时所的大约100年后，常公妙计，退守蜀境，口号喊得震天响，但从其行撤往盆地之中时，战略上便已经是稳立于不胜之地了！——设若东虏并吞全国，以区区一四面绝壁之地，岂能长守？——设若东虏未并吞全国，以区区一四面绝壁之地，何以反攻？——说什么战至最后，不过是贪生到不能再贪为止！进取之心一失，剩下的只是苦捱日子而已！是以，才有诸葛孔明的11年间7伐中原.并不是真的能拿下中原，而是身小力弱，不得不以攻代守。好歹自己能掌握主动，虽失了人和，但也算是占了天时和地利。……彼时的弱蜀，恰如此时的阿美利加！西面，洛基山由南向北，沿海而立，不但没能为阿美利加提供藩篱的作用，反而挡住了来自太平洋的水气，凭空境内造成了一大片沙漠！东面，密苏里河从北达科塔州出发，一直到乔克托州汇入密西西比河，沿河两岸都是大片的平原，漫长的河岸完全不可能处处防守！北面，加拿大对不列颠女王誓死效忠，自从英国转变了对阿美利加的态度之后，加拿大率先跳了出来发难，仗着掌握着阿美利加通往大西洋洛岑岛的补给，今日要降关税，明日要增火耗，俨然一副大英帝国北美钦差的样子！南面是墨西哥、德克萨斯和法国，自从这仨凑到一堆之后，逐渐有了互相同化的趋势。说实话，斑鸠不怕北面的加拿大，就怕南边的哥仨，保不齐什么时候，里面就会冒出一个虎愣愣的军阀，为了三瓜俩枣，两肩膀扛一个脑袋就挥军北上了。说是四面绝地，亦不为过。当然，须细说，最大的威胁还是来自于东部。两年前，印第安联合酋长国刚建国时，美利坚曾艾奥瓦囤积重兵，意欲中路突破，直捣白石城。只是当时，国际形势遽然变化，英、法、俄、奥、墨、德、危、加八国联军齐聚华盛顿，要求新上任的总统扎卡里-泰勒给8个面子。与此同时，第三近卫军统领海面见了斑鸠，提出了一个‘它打它的，我打我的’计划。简单来说，就是阿美利加的国境东面，沿着密苏里河建立起一条漫长的突刺战，以攻代守，全面开花。漫长的国境对于印第安人来说处处都是漏洞，但是对于美利坚来说又何尝不是呢？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进攻布拉克山，我就进攻五大湖；正面战场我未必打得过你，但说起走A，海自认不会输给谁！斑鸠灵机一动，又召集了河狸、十五美元、血狼、水车等几人，这个计划的基础上进行了完善，最后敲定，未来的至少10年时间里，‘以攻代守’这个策略都需要坚持下去。阿美利加人固然会为此耗巨大的资源，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但是，密苏里河西岸却至少可以除十数年的战火！有了这十数年的喘息时间，才谈得上发展和追赶。8国的斡旋之下，美利坚和当时的印第安联合酋长国签订了《临时停战协议》，双方以密苏里河为界，各自罢兵。协议签订之后，美军一开始还是重兵驻扎沿河几个重镇，但是随着印第安人四处扇风点火，今日摸过河抢一只鸡，明日摸过河砍一颗树，美军慢慢地也被带起了节奏，法大兵压进的情况下，兵力逐渐分散。不到一年，双方便沿着密苏里河形成了长达1000公里的对峙。如此漫长的战上，双方的防都成了筛子，任凭多少军队撒进来，都关痛痒。……一开始的时候，这个计划还被叫做‘东防御计划’。过去的两年时间里，它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的确让整个密苏里河以西都于了战火。此背景下，才有一座座工厂拔地而起，一条条铁路沿铺开，一间间学校里书声琅琅……等到前不久，计划委员会接管该计划，并将之重新命名为‘荆棘女王计划’的时候，经过一番梳理，才发现这整个计划已经演变成了一个奇怪的怪物。根据索雅从华盛顿传回的消息，至少有10个美利坚的政治家族插手了这一条防，有200家公司与这一条防有账务往来，联邦参议院有四分之三的议员为这条防擦屁股……甚至连阿美利加的内应都不得不裹挟着参与这种事情，手里拿着别人的把柄，同时自己的把柄也被别人拿捏着。而阿美利加这边，情况也大差不差。有很多阿美利加人建立的公司，唯一的业务就是与这条防做生意。斑鸠惊讶的发现，一旦这条防被拆掉了，至少有好几万阿美利加人会失了生计，真成了‘百万漕工衣食所系’了！这条防像是一个长着两个口器的蚂蟥，左右两边吸血。不幸的是，美利坚皮糙肉厚血条长，阿美利加人却快被吸干了。原本应该是给美利坚放血的计划，搞到现，自己已经撑不住了。当S002的真面目，一层一层地斑鸠的面前被剥开之后，连斑鸠都觉得——自己离成为亡国之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