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交战前的部署
钟吾城内。府邸中,白衍与姚贾、荀朔,在牤的跟随下,来到院子,院子内已经站有十余名身穿布衣,手持利剑的男子。“姚大人,这些都是斥候营内的精锐!此行便由他们,护送大人去调查湛氏去向!”白衍看着院子中的十来人,转头看着姚贾说道。这是白衍从斥候营内,挑选出身手好的将士,姚贾既然前来钟吾城,白衍自然不会阻拦姚贾去寻人,不过对于云中学府的事情,事关天下士人,白衍并不会告诉姚贾。最让人防不胜防的,便是人心!人心险恶,这也是白衍为何会把学宫,定在云中山脉,而并非封地洛阴。“多谢白将军!”姚贾对着白衍拱手打礼,满是感激。虽说王贲的消息已经传来,然而领兵交战,并不是姚贾擅长的事情,昨晚姚贾想了想,始终是担忧齐国,真的寻到那老者,说服其回齐。故而姚贾下定决心,必须要去追寻湛氏的行踪。“姚大人,此行凶险,有齐技击的伍卒在,切要当心!白衍已经传令给各地将领,姚大人若有需要,各城邑守将,皆会派兵!”白衍拱手还礼。此番并非白衍不舍得多给点人,而是给姚贾人太多,姚贾也用不上,姚贾此番是去调查线索,追查湛氏的行踪,并非交战,况且楚东各地缺粮,姚贾带的人越多,所需要的粮粟补给,也会更高,如此反而不方便调查。“多谢白将军!姚贾事小,倒是将军,切要提防项燕,项燕领兵,不弱王翦将军!”姚贾点点头,看着白衍叹口气,摇了摇头。看着白衍担心自己的安全,姚贾反而是更担忧白衍,虽然不知晓白衍的打算,然而以姚贾对白衍的了解,隐约猜测到,随着王贲的竹简到来,白衍与项燕的决战,定会在不久之后。想到这里,姚贾心中都十分担忧,并非是小看白衍,而是姚贾太了解楚将项燕,更何况这里还是楚国疆土!“白衍谨记!”白衍拱手点头。姚贾叹口气,抬起手。“此番白将军与项燕交战,事关秦楚之争,若将军得胜,王上一统天下之愿,不久矣!姚贾在此,愿将军早日得胜!”姚贾说完,看向白衍。“告辞!”姚贾与白衍互相打礼,微微弯腰,随后便转身朝着院子外走去,而斥候的将领见到姚贾离开,看向白衍抬起手打礼,见到白衍点头后,便带着将士跟在姚贾身后离去。“姚贾倒是与印象中,有所不同!”荀朔看着姚贾离开后,对着白衍说道。作为荀朔子弟,士族之人,不管是在楚国,还是在齐国,亦或者在赵国,荀朔对于姚贾的印象,其实并不怎么好,不仅仅是出身,更是姚贾此前在魏国、赵国做过的事情,以及在秦国得势后,在游走诸国所行的手段,最后便是迫害韩非子。“本以为姚贾昨晚会被刺杀!”白衍听到荀朔的话,看向身旁的荀朔。韩非子除了韩国公子之外,可是还有另一个身份,师从荀子,荀子弟子,而当初韩非子便是因姚贾而入牢,最终被杀。“姚贾知晓,朔不会要他性命!”荀朔摇摇头,随后看向白衍:“昔日送九鼎去咸阳,而后曾拜访李斯,倘若要为韩非子报仇,荀朔便不会去李斯府邸!”说话间,荀朔眼中有些伤感。白衍看得出来,虽然放下韩非子的死,但依旧会让荀朔不好受,而为何放下对姚贾的偏见,很可能与李斯有关。“将军若是不知晓,昨日怎会说出那番话!”荀朔一脸无奈的看向白衍。荀朔可不相信白衍察觉不出来,若是白衍不知道,怎会有昨日那番话。“当初问过荀州!”白衍耸耸肩,没有否认。很早之前荀州跟随田鼎,出使咸阳的时候,也曾经去见过李斯。“将军真要决意要守在城内?可王贲将军,已经领兵南下!”荀朔似乎不想再提及伤心之事,随后看向白衍询问道,眉宇间有些担忧,毕竟随着王贲进入战场,整个局势都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秦国,再一次成为进攻的一方。而若是在进攻之时,白衍防守,这种情况不仅仅对王贲很危险,就是白衍也会陷入险地,甚至若是因此而兵败,白衍便会背负罪责。“姚贾说得对,项燕领兵,不弱王翦,若是正面交战,白衍没有把握!”白衍听到荀朔的询问,摇了摇头,轻声解释道,并且告诉荀朔,别看此前与项燕交战,他一直不落下风,但实际上,他一直都处于被动。不仅仅是因为项燕麾下有二十万楚军,更多的,还是没把握与项燕正面交战。“需等项燕离开!”白衍说到这里,看着依旧疑惑的荀朔:“可记得,此前白衍将昌文君之首级,送给昌平君?”白衍说完,目光看向远处的天空。“昌平君反叛秦国,因王上将其安置郢陈,多有不平之心,可昌文君却是在秦国担任大将,王上从不卸其权,以昌文君的在秦国威望,护王之功,加之常年不在咸阳,昌文君应当清楚,王上不会对他如何,然而昌文君终是叛秦!”白衍解释道,转过头,看着沉思的荀朔。“楚人记仇,古有伍子胥报仇,掘墓而鞭尸,白衍倒要看看,昌平君是否如此!”荀朔听着白衍的话,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不过了解白衍的想法后,心中倒是松口气。“为何不告知姚贾?”看着院子内,姚贾方才离去的地方,荀朔有些好奇的看向白衍,毕竟这件事情,白衍似乎并没有告知姚贾。白衍听到荀朔的询问,望着院子上方的天空。“姚贾老了!姚贾也知道,待楚国兵败,秦国一统天下,唾手可得,彼时便是一生所学再无施展之处,今日地位,王上宠信,终是不复,方才可看到姚贾言语间,眼神之惆怅?”白衍转头看向荀朔,在荀朔投来的目光中,看向空荡荡的院子。“那齐国所寻的老人,便是姚贾为数不多,能为王上分忧的大事!”白衍说到这里,眼中也有一丝伤感。回想第一次见到姚贾之时,还是当初在韩地,当初对着姚贾拱手打礼的他,不过是一个将领,沿途护送姚贾出使新郑,而在新郑城下,姚贾是何等意气风发,手持节杖站在马车前,望着新郑城上的韩将、韩卒,没有丝毫畏惧,那时候的姚贾,黑发长须,没有一丝白愁。那时候,奚元没有战死,钭阳也没有战死,那个从不喜多言,喜拔剑的姜尚也都还活着,高奴山脉下还是平地荒野,四千将士也没有在那里长眠……“姚贾本就并非领兵之人,如今决战在即,何须知晓太多,毕竟楚亡,已成定局,即使吾等兵败!”白衍看着身旁有些出神的荀朔。在姚贾心里,真的愿意看到楚国灭亡吗?谁也不敢说‘不愿意’,但谁也不敢保证是‘愿意’。有些选择,或许不要交到姚贾手里,反而对姚贾来说,是一件好事。白衍想到这里,转身朝着书房走去。“……”荀朔看着白衍转身返回书房的背影,想到白衍的话,还有白衍的举动,荀朔清楚,白衍的举动看似有些小人之心,却做了一个主将,该做的事情!但是不知为何,看着白衍的背影,这一刻荀朔能感觉,似乎这个年轻的背影后,背负着很多事情,他与其他人,都看不到的事情。钟吾城内。在一间房间之中,淫秽之声此起彼伏,满地凌乱的衣甲与女子衣物,在床榻旁的随处可见。此时突然响起敲门声,顿时让房间安静下来。“蔡将军!白衍将军让将军过去!”门外传来士卒的声音,片刻后,随着房门打开,头发有些凌乱,呼吸有些急促的蔡余,急匆匆的走出房门,看了房内一眼后,转身看向士卒,皱起眉头。“白将军不是说,今日所有人都在城内休整,好生休养吗?”蔡余好奇的问道。秦卒闻言,对着蔡余摇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前来禀报的人没说。“备马!”蔡余见状,让这方才提拔上来的亲信去备马,毕竟是白衍让他过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蔡余可不敢耽搁。那晚在钟离氏的府邸内,蔡余永远都无法忘记,被铁骑持剑架在脖子上,看着其他将领对白衍命令有丝毫违背,便被杀死倒地,成为一具尸体,更让人心凉的,是白衍已经知晓枞叛乱的事情。眼下,看着自己跟随白衍,领兵围灭楚军,立下大功,并且斩杀景骐与叛臣昌文君,蔡余愈发庆幸,当初白衍放过他的举动。若非白衍,怎会有他今日。“留在此处,吾去见白将军!”蔡余看着从房间内,走出来的俏妇人,轻声说道,将领在城中寻乐,这已经见怪不怪,并且这名俏妇是钟离氏所赠,算起来已经是他的女人。“将军快回!”妇人脸颊上有些红润,那水灵灵的双眼,似娇似媚的模样,让蔡余心头一阵火热,暗骂一声,若非是白衍找他,蔡余真想一整天都不出门。让妇人在这里等着,蔡余收敛心神,转身朝着小苑外走去。半个时辰后。城守府邸,蔡余跟着府中铁骑将士,一路来到书房,见到跪坐在木桌前,处理竹简的白衍。“蔡余,拜见将军!”蔡余对着白衍打礼道,好奇的看向白衍,不知白衍为何突然召他过来。白衍看到蔡余到来,缓缓起身,拿着一卷竹简,让蔡余跟他到挂着的布图面前。“有份重任,可愿跑一趟?”白衍看着布图,转过身,看着蔡余询问道。“白将军之令,蔡余莫敢不从!”蔡余有些错愕,但随即对着白衍,拱手打礼,一脸认真的说道,这并非开玩笑,眼下白衍让他杀谁,他绝对不会犹豫。“去大梁一趟!”白衍看着蔡余的举动,便把手中的竹简,交给蔡余。看着蔡余接过竹简,白衍转过身,抬起手,指着此前魏国的地方。“方才吾已命人把书信送去砀郡,由各处城邑招募大军,切记,去到大梁,招募兵马之后,分散开来,若招到十万人,便要散播消息,说仅招募到五万!若招募到十五万人,便只能说七万!”白衍说完,转头看向蔡余。“待得到命令,立即领兵南下!”白衍嘱咐道。魏国覆灭后,嬴政把陈留、雍丘、大梁、单父县等二十一个大城,设为砀郡,只是眼下还未派遣大臣,前来砀郡担任郡守。蔡余闻言,瞳孔之中,满是震惊的看向白衍,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白衍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这几乎是白捡的功劳,在往常,一般都是用于提拔心腹。蔡余想了想,倘若做好这件事情,加上此前的功劳,或许他日回咸阳,便是将爵。将爵啊!!!这是他曾经在枞麾下,恐怕在二十年内,甚至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诺!蔡余定不负将军之令!”蔡余脸色满是震惊,神情满是感动的看向白衍,抬起双手,双腿跪在地上,向白衍做跪拜礼。或许只有经历过绝望后获得新生的人,才能体会到蔡余心中对白衍的感激。“吾相信汝!”白衍看着跪拜的蔡余,把蔡余搀扶起来,看着蔡余激动的目光,便让蔡余早些动身。片刻后白衍看着蔡余从书房离开,收回目光,看着地图上彭城的位置。此前让那些立功的魏卒回去,也是时候看到成效,寒冬之际,四处百姓都缺粮,不提一开始看到立功获爵的魏人将领回去,就是后面看到所有魏人士卒都获得封赏,对缺粮又难以过冬的百姓而言,很难不心动。白衍不在乎那些百姓能不能打仗。此时在白衍眼里,情况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兵自然也并非定要精锐,此时对于士卒,多多益善。方才白衍没有告诉蔡余,除去送去大梁给芮为的书信外,白衍还另写一封书信,命人送去彭城交给惠普,命惠立即普收集所有衣甲,想尽一切办法,暗地里弄成齐甲。不管是把所有魏甲拆掉也好,或者想办法贿赂齐国官员,用魏甲的甲片换齐甲,总之在与项燕决战前,白衍至少要看到不下十万齐军,出现在战场上,并且其中为首的三万齐卒,至少要抵挡得住楚军攻势。三万善战之卒不难,暗地里召集昔日那些魏人部将即可,在遂阳城,那些将士已经杀出气势,完全不惧楚军,真正难的是齐甲。“与项燕决战,是否一战得胜,击败项燕,很可能就要看能不能出现这十万齐军!”白衍看着地图,目光思索着日后会发生的一切变数。…………………在姚贾、蔡余离开后。接下来的五天时间,白衍一直都待在钟吾城,不再离开。期间,洪城那里也传来捷报,拥有‘十余万兵马’的楚军,全部溃败而逃,擒拿‘降卒’不计其数,衣甲过万。白衍看到消息,立即管寿带人乔装打扮,前往洪城,去把那些衣甲,暗地里全部送去彭城。钟吾城内。在钟离氏的府邸外,密密麻麻的男子,全部排队,等着领赏钱。“活几十年,第一次看到钟离氏发钱!”“可不是!可惜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碰到,若是多谢机会,再跑几次,吾都愿意!”所有排队的布衣男子,全都是此前离城的三万多钟吾城百姓,为了眼前这些赏钱,前些时日,他们所有人,全都不要命的跑去钟吾城,谁都不敢在路上掉队,毫不夸张的说,天底下没有哪支军队,能比他们跑得快。“都有,都有,别急!”“何名何姓?”府邸满前,一张张木桌后,钟离氏的家仆,都在忙碌的拿着笔墨,核实着上面登记的名字,每当有人领走赏钱后,都会由家仆拿着笔墨,叉掉上面的名字,因有特殊的标识,故而有人冒领,都会被发现。若是忘记特殊标识在何处,那么不管是本人还是冒领,都会与赏钱无缘,谁敢闹事,身后看守一箱箱装满钱币的秦卒,腰间的利剑,可都是拿来杀人的。“还剩多少?”钟离郝站在府邸大门下,望着门外喧嚷沸腾的无数人,转头看着老仆人,皱眉询问道。“大人,快发完了!不剩多少了!”老仆从对着钟离郝说道。钟离郝闻言,深深吸口气,看着远处那一箱箱空荡荡的木箱,被丢弃如山,叹口气,眼中有些失魂落魄。眼睁睁的看着钟离氏的家财,尽数散去,钟离郝说不心痛那是假的,可已经与白衍绑在一起的钟离郝,早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不出力,白衍若是兵败,别说家财,就是他们一族所有人,都难保命。眼下,只希望白衍能胜项燕,若是有机会,等秦国恢复,他日攻破楚国都城寿春后,会想办法回馈于他。“去城守府!”钟离郝心痛的看向那些,此前装满钱财的木箱,如今什么都没有,最终还是决定眼不见心静,不看还好。城守府中。钟离郝见到白衍时,便看到书房内,一个美人,怯生生的站在木桌旁,低头看着白衍,两手捏着衣角。“白将军!”钟离郝上前,对着白衍打礼。“郝君子!”白衍望着徐师,叹口气,随后对着钟离郝拱手打礼。此前白衍怎么都没想到,那日牤看到他失去理智的模样,会擅自做主,命将士把事情告诉给徐师,导致早就已经离开的徐师,贸然匆匆返回,前来钟吾城。“赏钱之事如何?”白衍请钟离郝入座后,便开口询问道。钟离郝点点头,随后告诉白衍,赏钱都已经发下去,不过说话间,钟离郝的苦笑表情,以及眼中的心疼,依旧掩饰不住。这是实实在在的心疼,三万人啊!纵使钟离氏是钟吾城百年豪族,商铺、酒楼、土地等等,非寻常士族能比,但经过这般挥霍,基本已经掏空积蓄,更别说此前宗族一脉之人,没一个是省钱的主。“郝君子放心,今日之损,王上定将不会亏待钟离氏!”白衍也看得出钟离郝的无奈,抬手说道,给钟离郝画饼。此前白衍也没办法,不出钱,就是拿刀赶着,百姓都不会拼命跑,甚至会找机会,一哄而散,但凡有丝毫破绽,楚将项燕,以及范增等幕僚,一定会察觉异常。唯有百姓自己心甘情愿去拼命,方能让楚军不会怀疑。“只要将军击败楚军,区区钱财,郝不求回报!”钟离郝拱手说道。谈话间。白衍转头望见徐师低着头,小心翼翼拿着茶水过来,给他与钟离郝倒茶。看着徐师的模样,此刻白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提没多久就要领兵离开,去与楚军决战,就是这钟吾城内,到处都是刺客,徐师善毒不假,但是面对刺客,徐师便是手无缚鸡之力。这段时日以来,府邸内被害的仆从便不下十余人,所有仆从都是被刺客所杀,连钟离氏的府邸都不例外。知道城守府的仆从,都从钟离氏那里带回,故而刺客都想成为仆从,从而靠近他,那些刺客心狠手辣,知晓钟离氏离不开仆从伺候,为了一丝丝机会,几乎是恨不得杀光城守府以及钟离氏的数百个仆从。而战场,就更别说有多危险,徐师不仅不会骑马,战场上局势瞬间万变,一个不好,就是善战的猛士,都会被敌军吞噬,被乱刀砍死。“将军!”白衍目光看着徐师,徐师埋头更深,不敢与白衍对视,好在这时候,一名将士急匆匆的来到书房内。“斥候来报,发现楚军似乎已经撤离泊山!”将士来到白衍面前,对着白衍禀报道。钟离郝闻言,心头一惊,随后看向白衍。“楚军为何会撤?”钟离郝满是疑惑。白衍听到将士的汇报,这才把目光从徐师俏脸上移开,听到钟离郝的话。“王贲将军已经领兵,由颍川南下!数日过去,项燕急了!”白衍对着钟离郝说道。钟离郝闻言,呼吸急促起来,随后直勾勾的看向白衍,但有些话,钟离郝不敢说,因为不敢、也没能力承担那个责任。“项燕……”白衍自然看得出,钟离郝的心思,面露思索间,几息后,白衍却摇了摇头。“此时项燕一定还在等着白衍出兵,项燕若要离去,怎会让斥候得知!”白衍判断道,并不着急。在确定昌平君一定会想着报仇后,加之放走项乐、项权这两个项氏子弟,即便项燕真的已经领兵离开,白衍也不担心,只要在楚东留有楚军,项燕想要击溃王贲,就没那么简单。他白衍经验不足,在没有准备之前,不敢与项燕正面交战,但王贲不一样,身为王翦老将军之子,不提从小看的兵书,耳熟目染的教诲,就是那么些年以来,跟在王翦老将军身边攻城交战,王贲在阵战方面,可是经验老道。“继续去探!”想到这里,白衍转过头,对着将士嘱咐道。“诺!”将士领兵后,便转身离开。徐师跪坐在一旁,偷偷看着白衍的侧脸,看着自信从容的白衍,随后美眸不由得看向白衍那手上,已经结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