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七章 杨柳痛下决心

这几天，杨军一直跟进祠堂那边的事。杨成五几乎每天向他汇报祠堂建设的进展。有钱好办事，不到一个星期的功夫，祠堂已经立起了框架。堂伯杨明生和堂哥杨树郡这几天一直在祠堂那边盯着进度。他们白天查资料，晚上给老家那边打电话，然后再回来续写家谱。杨军也过去看了一下，堂伯手里有半本老祖传下来的家谱。说是明朝洪武年间，他们老祖是从洪洞那边移居过来的，到现在为止，足足有四十多代了。这期间，一共繁育了上千口的人，只是后来有的死了，有的迁走了，到最后，只剩下杨军爷爷这远房一支。在明朝嘉靖的时候，祖上出过一个从二品的布政使，这也是杨家祖上最有出息的人了。后来，也出过几个恩荫的官，只不过一代不如一代。到了清朝，就再也没有当官的了。一直到现在，又出了一个杨军这么一个当官的。而且，杨军的成就比祖上那位布政使还厉害，现在几乎位极人臣。这可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老家人一听说要建立祠堂，纷纷表示响应。他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为祠堂建设和续写族谱出谋划策。“小五，半个月祠堂能竣工吗？”杨军叫来杨成五问道。杨成五一听，想了想：“不能，估计最少也需要二十天。”“不行，半个月内必须竣工。”杨军道：“你干爷爷迁坟的日子已经定下了，而且老家那边的人到时候也都过来。”杨成五一听，苦着脸道：“干爹，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你上下嘴皮子一张，说的轻巧，下面的人就要跑断腿。”“我身上的伤还没好，你就不能体谅我一下吗？”杨军闻言，眼睛一瞪：“你小子别在我面前卖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昨晚上又在那个姓张的小娘们家过夜的吧？”杨成五一听，吓得脖子一缩。“干爹，你连这个都知道？”杨军踹了他一脚，没好气道：“狗改不了吃屎，在女人身上吃的亏还少吗？”“干爹，这是我私事，你怎么还派人监视我了。”杨军瞪眼道：“你以为我想啊，你要不是我杨军的干儿子，我都懒得管你。”“你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怎么就不替你老婆想一想，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不说而已。”杨成五：“干爹，我也知道对不起她，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啊。”杨军闻言，嗤笑道：“控制不住自己？”“既然你没那个自制力，那干爹就只能帮你一把了。”回头冲孙招财道：“你回头带两个人每天二十四小时的跟着他，如果他要是敢花天酒地的，我允许你把他打个半死。”“干爹！”杨成五一脸幽怨的看着他。杨军拍了拍他的肩膀：“干爹都是为了你好。”杨军本身就是这种性格，也是沾花惹草的，自己都管不住自己，而且还喜欢管别人。一句‘为你好’是万能的理由，可以堂而皇之的干自己想干的事。“是，杨叔。”孙招财一听，杨军授予他这么大的权利，顿时乐的嘴巴都咧到耳后了。双手十指交叉，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一副不善的眼神盯着杨成五。“干爹，你让人管着我也就罢了，但是我跟你说好，十五天之内真的不一定能搞好。”杨成五苦着脸道。杨军冷哼：“搞不好？那就在这儿陪你干爷爷吧。”杨成五苦着脸道：“您真狠。”说完，接着道：“放心吧，回头我让人分三班倒，夜里也不停工，争取半个月内完工。”“不是争取，而是一定。”杨军强调道。“是，一定。”随后，杨军又去祠堂后面看了看墓地修的怎么样。墓地已经挖好坑了，现在正在浇筑水泥。浇筑完水泥后，还要再做几层防水。墓碑早已刻好，上面写着：“先考杨讳贵之墓。”字是靠在左边写着的，右边是空白，将来是留给母亲王玉英的。农村有个规矩，就是爷爷奶奶不在了，父亲才能立碑。而父亲想要立碑，那就必须先给爷爷奶奶立碑。当然，这里的爷爷也包括先祖。也就是说，杨军要先给在老家的爷爷以及历代老祖立碑，然后才能给父亲立碑。不过，他并不准备回老家。他把这些事全权的交给杨安邦杨安国去办，当然，为了表示诚意，杨军特意让老五杨槐也回去了。杨军的身份注定他不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他的行踪是要报备的，况且，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参加这种迷信活动。当然，祭祀祖宗是美德，杨军主要担心回老家人情来往的麻烦。爷爷和一众老祖的坟墓不迁过来，那么这个祠堂里辈分最高的就是父亲杨贵了。杨军直接把父亲的墓地修在最中间的位置，而且这个坟墓也是最大的，足足占了半亩地。杨军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然后就回城了。来到家里，发现娄晓娥站在小区门口。杨军交代门卫一声，然后让人把她带到自己经常钓鱼的地方。分宾主坐下，然后进入了主题。“小娥姐，你今天过来是？”杨军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然后眯着眼睛问道。娄晓娥闻言，放下手中的水杯，风情万种的笑道：“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了？”杨军笑道：“小娥姐，别闹了，咱俩是亲家，开这种玩笑不合适吧？”“你还知道咱们是亲家啊，有你这么当亲家的吗？”娄晓娥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杨军闻言，笑了一下。他一下猜出娄晓娥这次来的目的了。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肯定是为了她弟弟娄晓楼被阉一事来的。“小娥姐，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弟弟就不是现在这个下场了。”“想必你也听说了，柳儿的前夫一家现在是什么下场。”娄晓娥闻言，本来想继续撒泼的，可是立马变的老实多了。作为杨军的亲家，她自然打听过杨柳前夫王家的情况。那个王涛好像就是因为背叛杨柳，在外面养女人才把杨军惹急眼了的，然后杨军一怒之下，灭了他满门，而且她听说了，王家现在绝后了，连个种都没留下。“军子，姐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最起码给我们娄家留个后再阉啊。”娄晓娥笑道。杨军闻言，沉思了一下。抬头问道：“所以，今天你来是……”娄晓娥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杨军。“军子，我是这样想的，你看能不能让杨柳的孩子过继一个过来，改成我们娄家的姓啊。”杨军闻言，冷笑一声。原来娄晓娥是抱着这个目的来的。自从杨柳前夫王涛死后，杨柳的三个孩子直接改成了姓杨，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杨柳在家招婿呢。杨军也没拿那三个孩子当外人，把他们当子侄待，他打算这次续家谱的时候，也把他们写进族谱。“小娥姐，我杨家的孩子断没有改姓的道理，别说是你了，就算他们亲爸爸从地下爬上来也不行。”杨军道。“那……那总不能让我们娄家绝后吧，这偌大的家业总要有人继承吧。”杨军想了一下道：“也别说我做事绝情，这样吧，我允许你弟弟收养一个孩子，这孩子可以姓娄，将来也可以继承你们娄家的家业，当然……”说到这儿，杨军停顿了一下。“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但具体的还要看柳儿的意思。”娄晓娥闻言，面露喜色，不过很快遮掩过去。“成，只要你同意了，后面的我跟杨柳说去，我相信以杨柳的品性，她一定会同意这事的。”杨军笑道：“行啊，但愿如此吧。”杨军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不这么想。在阉割娄晓楼之前，杨军就和杨柳有过一次彻底的交谈。娄晓楼也背叛了她，她已经彻底的对男人死心了，所以才毫不犹豫的让杨军阉割了娄晓楼。要不是为了顾及杨家的脸面，她非得跟娄晓楼离了才行。只从娄晓楼出院后，两人貌合神离，各过各的，谁都不影响谁。两人早就没了感情，所以，杨柳不一定会同意娄小楼收养一个孩子。毕竟那个孩子整天在自己面前晃悠，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闹心。除非，这个孩子养在娄晓娥名下。随后，娄晓娥和杨军聊了一会，就去隔壁芃园去见杨柳去了。……第二天。杨军又被伊秋水掏空粮库。他无精打采的起床，准备去河边躺尸。可刚走，就听见电话铃响了。不一会儿，保姆就追上来，谁是杨柳让他去隔壁一趟。杨军闻言，叹了一口气，然后不情愿的过去了。他过去的时候，发现杨柳家里已经有人了。娄晓楼和娄晓娥姐弟俩早就在那儿等着他了。姐弟俩见杨军来了，连忙起身打招呼。杨军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刚点上一根烟，就听见杨柳道：“大哥，我要离婚，这个日子过不下去了。”杨军闻言，微微一沉思就道：“嗯，那就离吧。”娄晓娥一听，连忙道：“柳儿，干嘛这样啊，不是说好了就这么过下去的吗，怎么又要离了？”娄晓楼也道：“柳儿，我错了，我现在也受到了惩罚，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杨柳闻言，抬起头看着他们姐弟俩。“这样过下去还有意思吗，你们不觉得累，我都已经累了。”娄晓楼姐弟俩肯定不想离婚。他们一方面不肯放弃杨军这颗大树，另一方面也害怕自己也落到跟王家一样的下场。别说杨军做不出来，前面已经有个王涛了，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不是，柳儿，好歹咱们两家认识几十年了，你就不能给小楼一个机会吗？”娄晓娥哀求道。那边的娄晓楼一脸的着急，那样子似乎再不答应就给他跪下了。杨柳闻言，笑了一下。“小娥姐，干嘛这样啊，咱们好聚好散，留点体面不好吗？”“这……”杨柳见状，接着道：“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不就是怕我哥报复你们娄家吗？”“这样吧，只要你们答应离婚，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哥不会报复你们的。”娄晓娥姐弟俩互相对视一眼，面现纠结之色，齐齐的看向杨军。杨军没有看他们，吐出一口浓烟，幽幽道：“我妹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杨军没有灭人满门的习惯，他也不想造那么大的杀孽。再说了，娄晓楼已经为他的行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没有必要揪着不放。“这……你看这事闹得，其实……我们不是不答应离婚，而是真的舍不得柳儿这么好的弟媳妇。”娄晓娥打着圆场。“是啊，对柳儿是真心的，要不是我犯了错误，我俩肯定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娄晓楼道。“够了。”杨柳沉着脸道：“场面话就不要说了，我听着恶心。”“你要是真把我放在心里，也不会做出这种丑事。”娄晓楼闻言，低着头不说话。“离了也好，谁都不耽误谁，你们娄家可以再娶媳妇，想收养几个孩子就收养几个，反正和我没关系。”杨柳道。“柳儿。”娄晓楼还想说什么，突然被杨军打断了。“行了，废话就不要再说了，明天你们去把办手续了，以后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日子。”“一别两宽，各自安好。”说完，杨军起身，晃悠悠的向外面走去。这种狗头倒灶的事他实在没兴趣参与。既然杨柳决定要离，那就离吧，他这个当哥哥的能做的就是尊重她的意愿。杨军刚回到河边，杨柳就追了上来。杨军叹息一声，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小凳子，示意她坐下。“想好以后怎么过了吗？”杨柳闻言，苦笑一下。“还能怎么过，反正不想再组建家庭了，以后就带着三个孩子过日子吧。”“也罢，你就带着三个孩子过日子吧，以后哥也会帮你一把的。”杨柳闻言，再次苦笑一下。“哥，这些年一直给你添麻烦，我都不好意思了。”杨军：“傻丫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要说不好意思，也该我说，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才导致你今天这样。”杨柳：“哥，其实你没必要替我遮掩，要是我真的没有过错的话，他们也不会在外面找女人了，说实在的，日子过成这样，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杨军翻了翻白眼：“胡说，我妹妹怎么可能有错，错的永远是他们。”杨柳闻言，噗嗤一下笑了。“哥，现在就剩下你会这么惯着我了，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了。”“哈哈，我不惯着自己的妹妹，还能惯着谁。”说完，杨军肃容道：“柳儿，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日子该咋过就咋过，没必要在乎外人的眼光，只要自己过得舒服就行。”杨柳闻言，似乎心结也打开了，大声笑道：“说的在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对对对，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杨军附和道。杨柳眼睛一白：“哥，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都一样，都一样。”“哈哈！”随后，杨军又陪着杨柳聊了一会。杨军帮她打开心结，直到她放下为止。第二天，杨柳又来找杨军了。而且，这次是拿着离婚证来的。“哥，我这下又变成了自由身了。”杨柳苦笑道。“你这还不算自由身。”杨军笑道。杨柳闻言一怔：“那什么才是自由身？”杨军笑了笑，然后从她手里接过离婚证，三下五除二，直接把离婚证撕的粉碎。然后手一扬，无数碎片随风飘散。“这才是自由身。”杨柳闻言，抿着嘴笑了笑。“哥，你可真会安慰人。”“罢了，撕了也好，省得见了心烦。”杨军抚摸着她的头道：“如果你现在再冲着河面大吼一声，心里更舒坦了。”杨柳抿嘴笑了笑：“我才不呢，那样会被人当成神经病的。”“你不吼也罢，回去睡一觉，什么烦恼都能忘记。”杨军笑道。杨柳歪头想了一下。“嗯，这个注意不错。”说完，起身就准备要回去。然后走了半路又回来了。“哥，你最近要好好休息休息，瞧瞧你这黑眼圈，再瞧瞧你这身子骨，最近没少折腾吧。”杨柳咂吧咂吧嘴，叹气道：“也不知你啥魅力，能把这么多女人安在一起不闹腾，也算是有本事的人了。”杨军闻言，脸色一黑。“够了，哪有妹妹编排哥哥的，我的事你少管，赶紧回家休息去吧。”“行，就给你这个面子。”说完，转身就走。“哥，一定要注意身体啊。”……晚上的时候，家里又来了一批客人。他们这些人都是杨军老家的亲戚。他们昨天已经把爷爷已经老祖宗的碑立好了，这次过来，就是给父亲杨贵迁坟的，另外就是参与第一次祭祖。说是来参加祭祀的，其实都是来给杨军捧场子的。这几年来，随着杨军步步高升，他的那些族人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现在的日子也过的越来越好了。他们大多数都在矿上工作，个个手里都承包几座矿山，他们的腰包一个个都鼓囊囊的。他们心里明白，之所以能过上好日子，全拜杨军所赐。所以，他们趁杨军给父亲迁坟的机会，过来巴结杨军。杨军带着他们去玖苑餐厅吃饭。大家一边吃饭，一边商讨迁坟的细节。看着他们唾沫横飞，争得面红脖子粗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给自己老祖办喜事呢。“军儿，族谱这边我已经续写的差不多了，稍微整理一下，明天就能定稿了。”堂伯杨明生道。杨军和家族里的几个长辈坐在一桌，虽然他是辈分最小的，但是大家还是让他坐在主位上。“辛苦堂伯了。”杨明生闻言，笑呵呵道：“不辛苦，给自己家办事我乐意。”杨军笑道：“说的在理呢。”“嗯，堂伯，族谱续写好了之后，给我这边留一份，另一份你带回去保管，您看成吗？”堂伯拍拍胸脯道：“有什么不行的，本就如此吗。”“我打算多复印基本，到时候咱们老杨家的，有一个算一个，每人一本。”堂伯话音一落，就有人反对。一个本家的叔叔道：“这不成嘞，族谱这玩意是有讲究的，只能有一本，而且必须由族长保存，家里要是有个什么喜白事，添丁加口的，还得找族长添上呢。”“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我看人就隔壁村那个张姓的人也是这样，族谱只能有一本，不能有两本，更不能每人一本，这才显得正规一点。”“是，就是这个道理，族谱只能一本，否则你今天添一笔，明天添一笔，岂不是乱了套。”众人纷纷发表意见。杨明生闻言，看向了杨军。“军儿，您看？”杨军一听，连忙道：“我还能有什么看法，只能按照规矩来呗。”杨明生闻言，点点头。然后突然站起身来，对在坐的人道。“各位老少爷们，我有个提议，那就是咱们老杨家该选个族长出来了，我想推荐军儿做我们老杨家的族长。”“我同意。”杨明生的话音刚落，就有人举手赞同。“对，这个族长军儿不当，没人有资格当了。”“就是，这个族长军子当是众望所归。”杨军一听，连忙摆手。“各位，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也想为家族的繁荣做一些事，可是我不能啊。”“我这身份注定了没多少时间参与族里的事，而且我的年龄、辈分、阅历也不允许我担此重任。”说到这儿，杨军扶着杨明生道：“堂伯德高望重，同时又是族里辈分最高的人，我建议，这个族长由他来当，大家以为呢？”杨明生一听，顿时急了。“军子，这不合适……”杨军抬手打断道：“堂伯，我是没那时间也没那精力管理族务，你要是再推辞的话，咱们杨家就真的一盘散沙了。”“族长您当着，您辛苦一点，管理一下族务，我呢，负责冲锋陷阵，带领咱们老杨家的人发家致富，您看怎么样？”杨军话音一落，就有人表态了。“军子说的没错，他这么大的干部总不能天天围着这些琐事转悠吧，总要有人替他分忧解难，这个族长你就当着吧。”“明生哥，你就别推辞了，这个族长你当最合适。”“我支持明生哥。”见大家一致推举他做族长，杨明生犹豫了一下，然后对杨军道，“行，那这个族长我先当着，但是咱先说好，明里我是族长，但是族里一旦有重大的事，还得你军子说了算。”杨军闻言，苦笑着点了点头。“成，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