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章 长生不死

王玉英快七十的人了，脑子没以前那么清醒了。要是搁以前，甭管是当着外人还是当着自己人，她都不会说杨军一句坏话的。但是，她现在却当着一个晚辈的面数落起杨军，这让杨军有点下不来台。“干爹，奶奶没有说你坏话呢。”杨成六一边给杨军捏着肩膀，一边道：“奶奶聊起小时候的你，说杨成道弟弟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非常淘气呢。”杨军笑道：“反正我在你奶奶心目中就没个好印象，就像是路边捡来的孩子。”杨军话音刚落，就听见王玉英在边上幽幽道，“那是三十年前的一个早上……”“妈，是四十二年前。”杨军一头黑线。“咯咯！”杨成六被逗得哈哈大笑。他们都知道这个梗，这个梗被王玉英念叨了几十年，台词剧情一点没变，一套一套的，虽然老生常谈，但是他们百听不厌。尤其是看到杨军吃瘪的样子，他们甭提多高兴了。“哦，对，四十二年前……臭小子，你都知道了还问。”王玉英笑着拍了他一下。“哦，对了，军儿，秋水怀孕了，你这段时间多照顾着点啊，别亏待了我的大孙子。”杨军闻言一怔。回头愕然的看了杨成六一眼。“你干娘怀孕了？我怎么不知道？”杨成六也是一脸懵逼的样子，随后红着脸道：“干娘有没有怀孕，您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杨军挠了挠头，回头对王玉英道：“妈，伊秋水怀孕了，我怎么不知道啊？”王玉英一本正经道：“额，前天秋水还告诉我，她吃橘子呢，让我去给她买。”“秋水想吃酸的，让您去买？”打死杨军都不带信的。如果伊秋水怀孕的话，杨军不可能不知道。况且伊秋水真想吃酸的话，家里那么多人，她也不会让王玉英去买橘子。“是啊，不仅让我买橘子，还让我买山楂呢，军儿，你要是有空，帮妈去买呗，妈这个腿吃不上力。”说完，王玉英拍了拍她那老寒腿，一副满面愁容的样子。“嘶……”杨军感到牙疼。他怎么不信呢？伊秋水怀孕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啊。要是真怀孕的话，昨晚上他俩就不会那么大尺度了。杨军越想越觉得这件事蹊跷。这时，杨成六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趴在杨军的耳边道，“干爹，今天奶奶一直说让我多吃点饭，别饿着了，说是出了这个门就讨不到东西了。”说完，瞅了王玉英一眼，肃容道：“我怀疑奶奶这里出了问题。”说完，用手指了指脑袋。杨军闻言，愣了一下。仔细一想，还真有这回事。这段时间，王玉英老是提起以前的事，而且一说到某件事的时候，坐在那儿半天不动。平时，还老是丢三落四，刚刚做过的事立马就忘掉，有时候变得跟小孩子似的，好像智力突然退化了一样。杨军想到这儿，立马意识到什么。“可别是老年痴呆？”那边，王玉英一听，不高兴的打了他一下。“你才老年痴呆呢，我脑子没问题，我还记得你前年参军入伍的事呢，那时候你穿着一身绿军装，别提多神气了，当时候还是妈和你爸亲自送你去车站呢……”杨军越听越心惊。他敢肯定王玉英记忆力出了问题。母亲说的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殊不知他已经转业十几年了。他看了看王玉英一眼，见她依旧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他并没有打断她。这才意识到母亲可能真的患上了老年痴呆症。可以确定伊秋水怀孕的事是子虚乌有，王玉英说的是十几年前的事，那时候伊秋水刚怀孕，全都是王玉英照顾着她。“小六，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抽点时间多照顾你奶奶。”杨军道。杨成六点了点头：“干爹，把奶奶交给我，你放心，我一定把她照顾的好好的。”杨军闻言，拍了拍她的手道：“这两天你先辛苦一下，忙完这两天就带你奶奶去医院检查一下。”“好的，干爹，奶奶就交给我照顾，你忙你的事去吧。”“哎！”杨军长叹一口气，然后起身回了老宅子。刚进院子，就看见伊秋水刚下班回来，正从车上下来呢。“秋水，听说你怀孕了？”杨军当着孙招娣的面子问道。伊秋水先是一愣，然后伸手就掐杨军腰间的酸肉。“你要死啊，当着孩子的面，能不能有点当长辈的样？”孙招娣闻言，一脸通红。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红着脸道：“干娘，我先回去了。”说完，孙招娣扭头就走。“招娣，今晚在这边吃呗？”杨军道。孙招娣闻言，加快了脚步离开了。伊秋水揪着杨军的耳朵道：“你今天发什么疯啊，瞧把招娣弄的大红脸。”杨军叹了一口气，然后把王玉英的话说了一遍。伊秋水听后，也是一脸苦笑。“我倒想怀一个呢，可是年龄大了。”杨军翻了翻白眼：“别扯东扯西的，你到底怀孕了没有？”伊秋水闻言，手里的力道重了一些。“你说呢？我怀没怀孕你心里没个数？”“疼，轻一点，你这娘们，下手咋这么狠？”杨军在她咯吱窝挠了一下，然后趁着她松手的机会逃了出来。“妈脑子糊涂了，你脑子也糊涂了，我这么大岁数还能怀孕吗？”杨军笑道：“怎么不能啊，人家到六十的还能怀双胞胎呢。”伊秋水翻了翻白眼：“姓杨的，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又想要孩子了？”“你想要多少就要多少，你女人多，叫她们给你生去。”“嘿嘿，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杨军笑道。“谁跟你开玩笑啊，一提起你那些女人，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伊秋水板着脸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今晚上我给你赔罪怎么样？你想怎么折腾我都听你的。”杨军用手指捅了捅她那水蛇腰。伊秋水翻了翻白眼：“不稀罕，我怀孕了，也不方便。”说完，头也不回走了。“嘿，火气这么大，还说自己不稀罕，骗鬼的吧？”杨军冲伊秋水背影道：“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晚上给你赔罪。”……第二天，杨军早早地起床，准备去隔壁的小区。一出门就发现，伊秋水和杨成六扶着王玉英上车准备出门。“你们这是去哪儿？”杨军问道。伊秋水回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怀孕了，去医院做个检查。”“你怀孕了，带我妈干什么……”杨军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呵呵，还是媳妇好，今天辛苦你了，带我妈去医院做检查。”“你心里知道就行。”伊秋水翻了翻白眼：“也不知道你天天忙个啥，也不知道照顾着点妈。”“哎，都是我的错。”杨军道：“本想着过两天带妈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的，但是……”杨军本来想说郭天玥病了的事，但是一想想，暂时还是不让伊秋水知道的好，免得她担心。他准备把郭草地那些子女验完血配型后再跟她说。“行了，也指望不上你。”伊秋水道：“你去躺着晒太阳吧，我带妈去医院。”杨军闻言，一头黑线。合在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个整天无所事事的人，每天晒太阳，钓鱼喝茶，整一个混子。“得，听你的。”杨军回头对杨成六道：“小六，你也跟着一起去吧，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杨成六闻言，愣了一下。“干爹，你让我一起去？”杨军有言在先，只要杨成六出了玖苑，立马把她软禁起来。她没有忘记这句话，也从未踏出玖苑一步。今天听了杨军让她跟着一起去，她顿时愣住了。杨军闻言，暗自抽了自己一巴掌。怎么把这事忘记了，但是说出口的话，不能收回。正当杨军心里矛盾的时候，杨成六似乎看出了他的窘境，开口道，“干爹，有招娣姐跟着去就够了，我还是留下来陪你钓鱼吧。”杨军闻言，松了一口气。“那也行，待会儿干爹教你钓鱼，让你看看干爹是如何爆竿的。”“噗嗤！”伊秋水翻了翻白眼：“对，你干爹钓鱼技术那是一流的，小六，你要认真的学。”“是，干娘。”杨成六掩嘴娇笑道。大家都拿杨军钓鱼打镲，对他的钓鱼技术那是相当的恭维。可以说，院子里是个人都比杨军的钓鱼好，哪怕丁二柱和孙招财那一对活宝也比他技术好。伊秋水走后，罗小军也过来了。“师叔，她们都已经上车了，您要不要一起去医院？”杨军想了一下，道：“我就不去了，你带她们去吧，有了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是，师叔。”罗小军停顿了一下，见杨军没什么交代的了，这才离开。罗小军走后，杨军就来到河边的躺椅上躺下。这时，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杨成六来到河边，先是撒了一把鱼食打窝，然后挂上鱼饵，把钩子甩进河里。这才来到杨军身边坐下。“你刚才怎么不跟着一起去？”杨军嘴里叼着烟，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杨成六笑道：“干爹，您刚才只是不小心说顺了嘴，我要是真敢顺坡下驴，您肯定再次把我关起来。”“其实，咱们爷俩也必要试探，小六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也愿意改正。”“干爹，您放心，小六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这辈子绝不踏出玖苑一步。”杨军闻言，叹了一口气。吐出一口浓烟，幽幽道：“干爹并不是想试探你，其实，我……心里已经原谅你了，俗话说言为心声，要不是我已经原谅你了，也不会说那样的话。”杨成六闻言，眸子里闪过惊喜。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干爹，真的没必要试探了，小六已经知道错了。”杨军摆摆手：“我没试探，信不信由你吧。”杨成六听了，脸上神色不停地变幻。最后，变得释然起来。“干爹，我信你。”杨军闻言，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手，没有说话。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他做了什么。杨军也不愿意解释什么，至于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以后自会验证。“小六，你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成个家了。”杨军问道：“有没有喜欢的人啊？”杨成六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闻言，笑道：“一切由干爹做主。”杨军一怔，随后笑道：“成，回头我让你干娘给你找个好人家，赶紧成家过日子。”杨军想着，只要杨成六成家结婚生子，那她就会把彭三湾忘了，他也不用一直把小六软禁起来。想必，杨成六已经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这才没有反对给她找个婆家。随后，爷俩又聊一会别的。下午的时候，罗小军回来了。他向杨军报告今天去医院检查的结果。郭草地所有的子女已经抽血检查了，不过结果要等二天后才能出来。杨军点了点头，然后又交代了他一些事，这才让他离去。罗小军走后，杨军回书房打了个电话，向郭伯母汇报了情况，让她们耐心的等上几天。郭伯母对杨军自然是千恩万谢，并且让杨军转告对那些女人的谢意。从书房里出来，正好碰上了伊秋水回来。王玉英像个没事人似的，自顾自的回房，该干什么干什么。倒是伊秋水，脸色不太好，似乎检查的结果很不好。两人来到河边，伊秋水坐在小板凳上，向杨军讲述今天的检查结果。“具体报告还要三天后才能出，不过……”“咱妈的病情基本确定了，是典型的老年痴呆，不过，现在还是初期。”杨军闻言，也是心头疼了一下。听到自己母亲是这个病，他感到非常难过。王玉英要强了一辈子，没想到晚年却得这么一个病，真是让人唏嘘。见杨军垂头不语，伊秋水接着道：“好在发现的及时，医生说只要按时服药，配合治疗，还是能延缓病情的。”“能延缓病情又如何，又不能治愈。”杨军道。换做是杨军的话，他宁愿得绝症，也不要得这个病。这个病前期还好，最多是记性不好，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年龄的增长，她记性会越来越差，甚至急不得亲人了，再到后面，生活都不能自理，而且要二十四小时身边有人陪着。杨军家里不差钱，也不差人，但是即使这样，他也不愿意母亲变成这副模样。“老公，你别难过了，你要是有心的话，以后多抽点时间陪陪妈吧。”伊秋水沉吟一下，接着道：“好在咱们发现得早，精心服侍，说不定病情还能好转呢。”杨军苦笑道：“你也是个医生，这话说出来自己信吗？”“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这种病逆生长，没有康复的可能，我并不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只是……感叹人生无常。”伊秋水笑了一下，然后搂着杨军的胳膊道：“是啊，人生在世，哪有长生不死的，只要咱们勇于和坦然面对就是，其他的不用计较太多。”“哎，是啊，人食五谷杂粮，生老病死是常态，这世上哪有不死的人……”说到这儿，杨军突然停顿了一下。“你刚才说长生不死？”“是啊，我说错了吗，这世上哪有长死不死的人？”伊秋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杨军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道：“你看我是不是长生不死？”伊秋水闻言，噗嗤一下笑了。但是见杨军一脸不悦的样子，她只能强装认真的打量杨军几眼，点头道，“你这些年样貌确实没变过，不过……只是比同龄人保养的好一点罢了。”“你什么眼神啊，再好好看看？”杨军黑着脸道。伊秋水抿嘴笑了一下，然后双手捧着他的脸，认真道：“你样貌确实没怎么变过，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呢。”“你能不能认真点？”伊秋水苦着脸道：“老杨，你能不能别闹了，这世上哪有长生不死的人。”“你除了样貌没怎么变化外，其他的和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没什么区别。”“你确定？”杨军翻了翻白眼。“哦，还有那方面还行。”伊秋水红着脸道。“岂止还行啊，哪一次不是你求饶啊。”杨军梗着脖子道。“讨厌。”“男人那方面强一点不是很正常吗……咦……”说到这儿，伊秋水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对，男人四十，身体走下坡路，像你这样的，确实罕见。”“但是……这和长生不老没关系吧？”伊秋水皱眉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啊。”杨军闻言，神秘的笑了一下。以前他就发现早就容颜不减，体力不衰，还以为是年轻的缘故，后来随着年龄的增大，他才意识到，这一切都和自己的穿越有关。也不知道哪里出错了，他现在变成了一个长死不死的人。只是，他现在还年轻，别人看不出来罢了。可是，他自己心里明白，他早已是不死之身。一般这种事都和血液有关。当时候，他就在想，自己的血液输入到别人体内的话，会不会像他一样长生不死呢。即使不能长死不死，最起码能强健体魄吧。刚才伊秋水的话提醒了他，他觉得是时候实验一下他的血液了。他准备拿王玉英做实验，要是她病情有所好转的话，那就说明他的血液能治病救人。“宝贝，你相信我的血能救人吗？”杨军道。伊秋水翻了翻白眼：“你又想干什么？”“我准备输点血给咱妈，看看能不能治他这个老年痴呆症。”“你瞎闹腾啥？血型不对是要死人的，你是嫌咱妈死的不够早吗？”伊秋水一听就不高兴了。她是学医的，自然知道输入不同血型是要死人的，更何况直系亲属之间是不能相互输血的。“瞧您说得，我怎么会害自己的母亲呢，我这是有根据的……”杨军还没说完，就被伊秋水打断了。“老杨，你能不能不要胡闹，真的会死人的。”“要不，这样吧，晚上我随你折腾，咱别想一出是一出，成吗？”杨军翻了翻白眼：“我稀罕你那一百多斤啊？”“你要死啊，我九十多斤好不。”伊秋水小粉拳疯魔乱舞，打的杨军抱头鼠窜。……晚上吃完晚饭后，伊秋水回书房办公，杨军一个人偷偷地溜了出来。他始终坚信自己的血可以包治百病，这不，他准备先去验个血，看看自己到底属于什么血型。这么多年，他从来没生过病，也没做过什么检查，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呢。来到医院，在罗小军的引领下，杨军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已经有一名小护士早已等在那儿。看见杨军过来，她有些紧张的不知所措。“你别紧张，就是验个血而已。”杨军道。那小姑娘二十来岁的样子，估计是刚参加工作。这也是杨军专门要求的，年轻人不认识自己，又好控制，不会泄露自己的消息。“我不紧张，这只是我平常工作而已。”小姑娘故作镇定的样子，可是她那两股战战的样子却出卖了她。一早接到院领导通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大领导要来医院检查一下，让她准备一下。但是看到杨军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威严让她喘不过气来，再加上他身边的人个个五大三粗，腰间鼓鼓的，她就感到一阵害怕。“不紧张就好，来吧。”杨军挽了挽袖子，露出洁白的皮肤。小姑娘见杨军那如莲藕般的手臂也是愣了一下。她还从来没见过皮肤这么白的男人，比女人的还要细腻。小姑娘有点紧张，但是她还是按照日常习惯那样，先是在杨军的手臂上扎了一针，然后用吸管滴在一张试纸上，然后和血型试纸对比。“不是o型，要不是A型……”小姑娘一边对比试纸，一边嘀咕着。“也不是熊猫血，咦，奇怪了……”小姑娘挠挠头，一副不解的样子。血型就那么几种，A型、b型、Ab型、o型以及阴性熊猫血，可杨军的血型却和已知的血型全对不上，好像是完全属于他自己的一种血型。这是一种全新的血型，一种从未被人所知的血型，已经超出了她认知范畴。杨军见小护士这幅模样，立马明白了。自己的血型和所有的血型都不一样，也就是说，他整个血型正如他所料的那样，可以包治百病。这也许是自己能够长生不老的原因吧。“此事要严格保密，任何人不得泄露，否则杀无赦。”杨军起身准备离开，回头看了那个战战兢兢地小护士一眼，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医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