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陈锦瑟提剑
有夺目剑芒霎时撕裂天际。除了姜望和阿姐,剩下的人都忽觉眼睛刺疼,不自禁闭眼。但陈锦瑟对面的渐离者,仅是微微眯眼。他仍能清楚看到陈锦瑟的剑。正待出手。那把剑蓦然消失了。渐离者顿时一愣。紧接着便听嗤啦一声。渐离者直坠,砸落峡谷废墟。陈锦瑟撇嘴切了一声。剑芒消散,众人能够睁眼,虽不知过程,但结果显而易见。游玄知笑道:“不愧是师弟啊。”陈重锦也接话道:“锦瑟是我皇族里修行资质最高的,小小渐离者,何足挂齿。”赵汜忽然道:“欧绒那边情况不太妙啊!”陈重锦闻言,忙转头去看。提着双刀的渐离者,简简单单,举手投足,就打得欧绒毫无招架之力。甚至看模样,这名渐离者仍未动真格的。二者差距极为悬殊。欧绒的表情再难保持平静。已至有点崩溃。他面部稍显狰狞。拼尽全力反击,结果被揍得更惨。他无能狂怒。嘶哑着声音大喊大叫。但显然起不到半点帮助。陶惜也没心思嘲笑欧绒了。她是抱着漫不经心的态度来协助的。然而只是一个照面。她便胸骨塌陷,倒飞回去。提着双刀的渐离者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甚至比打欧绒还狠。欧绒挨揍这么久,都没陶惜伤得重。欧绒至少使出全力了。陶惜用出全力的机会都没有。从陶惜慢悠悠走过去,再到被重伤,发生的很快。哪怕孙青睚随时准备着,也没来得及做什么。但随后亦第一时间冲了上去。见此一幕的陈重锦,脸色无比难看。陶惜、欧绒两个人,是他麾下笼络的佼佼者,准确地说,是他倾注资源,暗地里培养出来的,他对两人是寄予厚望,结果首次入世,就被打得这么惨,陈重锦难以接受。虽然他有个站在人间巅峰的外高祖,但外高祖常年闭关,只在固定的娘亲忌日才会出关,哪像太子陈符荼,梅宗际一直待在身边。就算梅宗际在外高祖眼里,蚂蚁都称不上,也改变不了陈重锦手底下能用的人,都打不过梅宗际的事实。而梅宗际能破入澡雪巅峰,实属碰运气,是不可能再更进一步了,陶惜、欧绒两个人还很年轻,单论资质比梅宗际高多了,若是出场就废,陈重锦感觉自己能哭出来。现在已经顾不得别的。陈重锦当即看向游玄知,诚恳拜托道:“请游兄出手把他们救回来。”游玄知没有犹豫,点头答应,直接纵身掠了出去。陈重锦之所以没有请姜望出手,也是想着能趁机多和游玄知熟络,尽量把浣剑斋拉到自己阵营,换句话说,这些渐离者是冲姜望来的,他也是在帮姜望的忙,哪怕姜望未必需要。陶惜在痛苦挣扎着。她没有哀嚎,因为会更痛。脸色已惨白无血。欧绒只是看她一眼,同样没有说把她带离危险的意思。他内心里也在挣扎。既想报仇,挽回颜面,又很恐惧。他的骄傲在这一刻,几乎支离破碎。而孙青睚大步流星,刚猛的挥出一拳,结果轻松碾杀的局面却根本没有发生。提着双刀的渐离者,只是微微侧身,便避过拳风。他狞笑道:“我可不是刚才那个废柴,宗师巅峰啊,我倒想看看你的皮有多厚。”孙青睚面色微沉。另一位渐离者,从峡谷废墟里爬出。他淡然自若拍打着身上灰尘。抬眸看向陈锦瑟。勾了勾手指。极尽挑衅。陈锦瑟皱眉。正面挨了自己一剑,居然毫发无损?那名渐离者仅仅是衣裳被撕裂,的确不见任何伤势。这让陈锦瑟觉得很没面子。也更意识到对方果然有问题。但陈锦瑟不愧有疯子之称。他毫无征兆再次提剑。整个峡谷,方圆数百里,直接被夷为平地。幸好有姜望在。陈重锦的队伍无一人受伤,仍然在原地,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待他们看清周围的景象,才后知后觉,脸上瞬间爬满恐惧。陈重锦同样被吓傻了。心跳都慢了半拍。回过神来,他咬牙切齿,“陈锦瑟这家伙......”哪怕明白是有姜望在,陈锦瑟才有恃无恐,但这也太吓人了!视野里可谓一片荒芜。就眨眼的功夫,像换了个天地。陈重锦胆颤心惊好久都没有平复下来。他似忽然惊醒,赶忙看向陶惜那边。只见游玄知拦腰抱着陶惜,另一只手拽着欧绒,浮在高空,也是满脸惊魂未定。要不是他动作够快,陶惜、欧绒两人绝对活不了。孙青睚是宗师巅峰武夫,体魄强横,除了衣裳破损,倒也无伤大雅,但从其表情来看,俨然是很懵,如此大面积的破坏,实在来得太突然。可随即让孙青睚更震惊的是,对面提着双刀的渐离者,居然也没事。准确地说,虽然很不堪,甚至面具都碎了,身上也有血迹,但其显然并没有躲,没死就算了,竟然只是轻伤!难不成对方是炁武兼修?可两者兼修,且都能有所建树,古往今来,他知道的只有自家公子。大部分炁武兼修者,最高仅止步在武夫四境以及修士的洞冥巅峰,能入宗师境,或者澡雪境的,必然得舍弃一门,二者很难同时再破境,这还得是资质够高。菩提修士例外,因为他们是独有的体系,严格来说不算炁武兼修。游玄知把陶惜、欧绒送回到陈重锦身旁,又折身回去,站在孙青睚一侧,看向对面提着双刀的渐离者,沉声说道:“炁武兼修者虽少有境界高的,但也未必绝对。”“想达到姜兄的高度,显然不可能有人做到,可二门入澡雪宗师,若是天赋异禀,且够刻苦,也不能说绝对无法出现,只是花费的时间更多,单修一门,早就能攀升更高境界,所以没人愿意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孙青睚点头道:“其实也等若断绝了自己的修行路,只能做到在同境修士里无敌,更胜同境武夫,没能破入澡雪巅峰以及宗师巅峰,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