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都麟卫

无敌从降妖除魔开始第八章神都麟卫燕瞰其实很早就想走,身为苦檀青玄署代行令,曾为镇守府衙一员,他比谁都热衷于降妖除魔,是因更清楚百姓遭遇的劫难,以他的修为对气运衰竭一事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可谁让他是苦檀最高掌权者呢,无论如何都得在场。

眼下见林剑神发话了,多数人也都离开,燕瞰当即朝着骆岘山微微拱手,说道:

他毕竟年轻,多有不懂的地方,自然要放低些姿态,何况骆岘山是武神祠尊者,地位其实与青玄署行令相当,只是按照规矩,在苦檀的权力要稍弱青玄署。

事实上除非大事决策,以往骆岘山也从不会把刘玄命的话当回事,表面来看,青玄署行令的确是最高掌权者,但有武神祠霸道在前,又有鱼渊学府祭酒德高望重,再有最强者林剑神,青玄署行令都很难做到颐指气使。

刘玄命尚且如此,何况燕瞰?

前者对待常祭酒和林剑神恭敬有加,能直怼骆岘山,燕瞰别说怼谁了,哪怕是苦檀诸宗掌教,他也要稍微客气点。

但燕瞰愿意放低姿态是一回事,诸宗掌教看在褚春秋的面子上也不敢给燕瞰脸色看,自然更加客气。

林溪知是根本没把燕瞰瞧在眼里,常祭酒又不在苦檀已久,骆岘山便是唯一燕瞰能深度接触到的长者了,而骆岘山似是把他当做小辈看,向来和蔼,这让燕瞰顿觉武神祠的武夫们也不像传闻里那般不讲道理。

走得远了些,骆岘山笑呵呵说道:

燕瞰斟酌一下措辞,说道:

他再次揖手说道:

骆岘山轻皱眉头,说道:

燕瞰沉默,刘玄命已死,他自然没处去问,想来只能跑一趟朝泗巷,褚春秋让他调查赵熄焰,他其实没有太在意,可查了之后,诸多问题,已经不是褚春秋想查,而是他自己想查了。

骆岘山这时又说道:

燕瞰行礼说道:

骆岘山点点头,看着燕瞰离去的背影,又回眸看了眼神山废墟,也自行离开。

......

夏日炎热,酒仙郡却颇显冬暖夏凉之意。

姜望自知是与新生气运有关。

望来湖建宗的情况已报给青玄署,他边给李神鸢治病,边耐心等着,等得当然并非青玄署同意建宗,因为无论青玄署同不同意,望来湖都得建立,之所以报备,只是纯按规矩办事,不落人话柄,那么青玄署如何刁难,他都能心安理得给予反击。

黑焰军依旧在浔阳侯府麾下,南椋军也早已赶至浑城,由沈澹雅来做妥善

安排,统领南椋军者当然仍是赵守。

眼下姜望正待在湖畔,旁边是顾揖,湖里的是苏长络。

顾揖是苏长络带回来的,而且姜望能看出来,两人之间好像有点猫腻,不仅是姜望,大家都看出来了,尤其是沈澹雅,每次看到苏长络都难免唉声叹气,想着作为一块长大的好兄弟,你怎能背叛我,另有新欢?

但在姜望看来,苏长络能分出心来投入感情,总比始终被仇恨包裹着强。

除此之外,顾揖的确有些资质,拜师执剑者程颜,她修为突飞猛进,已至洞冥境巅峰。

而苏长络也到了破境澡雪的边缘,身为戾王朝皇族,亦是戾族仅剩的血脉,苏长络有戾王朝镇守神护佑,也自带戾王朝遗留的部分气运,又加资质不错,且勤恳修行,进境斐然,是理所当然的。

姜望没有用仙人抚顶帮助苏长络,是靠他自己来渡过澡雪心魔劫,但姜望也并非什么都没做,让苏长络在望来湖里破境,有神性加持,自当事半功倍。

顾揖在旁面色紧张,掐得姜望臂膀生疼。

他翻了个白眼,说道:

顾揖看着姜望愣了片刻,然后轻轻抬手拍了拍姜望的臂膀,说道:

她依旧没有半点尊重的意思,仍是我行我素。

姜望嘴角抽搐。

顾揖果然还是那个顾揖,就算跟苏长络两情相悦,也丝毫没有把他这个长辈放在眼里,这当然很无礼,好在姜望本就不喜欢这些,倒没觉得有什么所谓。

何况说是长辈,姜望也没比顾揖大多少。

戾王朝镇守神后裔围绕着苏长络,时不时吐出一道龙息,虽然尚未化龙,但随着苏长络修为的增进,祂的道行也在同步提升,两者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有望来湖的神性,再加上镇守神的龙息以及戾王朝的气运,苏长络的破境过程相当顺利,可他身负的仇恨太重,在真性苏醒,心魔劫降临的时候,苏长络惬意的神色明显有了变化。

姜望猜也能猜到,苏长络的心魔肯定事关戾王朝,或者说事关过雪镇里的所有人,苏长络表情逐渐狰狞,变得戾气横生,口中不断呢喃着杀之一字。

姜望没有立即出手帮忙的意思,除非苏长络渡不过心魔劫。

顾揖则跺了跺脚,又猛地拍了姜望肩膀一巴掌,急切说道:

姜望咬牙切齿说道:

但顾揖仍是焦躁不安,上蹿下跳。

便在这时,有黑焰军甲士出现,躬身说道:

姜望眉毛一挑,

他看了眼苏长络此刻的情况,点点头说道:

所谓山门自然便是刻着望来湖三个字的栖霞城门。

而这无疑要绕很远的一段路。

要抵达栖霞城门,便需要先出浑城,往东绕行数十里,再朝北行至道路尽头,若要想直接贴着城墙走,自然近一些,但那必须得会点功夫,因为东城墙下皆是乱石,根本无路可走。

浑城本就地处偏僻,北城墙外便是悬崖峭壁,西东都没有正经的道路,栖霞城外的路还是刻意修建出来的,颇为简单。

神都内侍坐着马车

,只觉道路颠簸,但因亲眼目睹栖霞街上是一片湖畔,他只以为浔阳侯府换了位置,哪怕不理解为何要出城绕行,起先也没说什么,可行了许久,仍未抵达,免不得心生愤懑。

前头骑着高头大马带路的黑焰军甲士冷声说道:

神都内侍掀起车帘,面色阴沉说道:

话音落下,伴着骏马长嘶,黑焰军甲士掉头执戈,猛地一挥,迫使驾车的神都麟卫急忙拽紧缰绳,慌乱间险些倾翻马车,惹来车厢里神都内侍大声哀嚎。

随行的神都麟卫策马上前,围住身单影只的黑焰军甲士。

神都内侍狼狈嘶吼道:

黑焰军甲士却淡然自若,冷笑说道:

神都内侍面露惊恐看着眼前的甲士。

他的确只是区区内侍,哪懂得里面的门道,何况他也并非老一辈的内侍,不管黑焰军甲士所言是真是假,单就这气势便唬住了他,一时唯唯诺诺不知说什么。

但黑焰军甲士却忽然挥戈砸中神都内侍的脑袋,让其痛嚎一声跌坐在车厢里,接着看向刚要有动作的神都麟卫,爆出半步宗师的武夫气血,满眼杀意说道:

神都麟卫们顿时面色一僵。

他们虽是直属于皇帝的禁军,但相比骁菓军可差远了,因为说得好听,其实只是摆设,有这个身份在,不论是谁都得忌惮三分是一回事,可他们实际武力并没有多高。

整个麟卫里面,也只有统领一人是宗师武夫,与其说贴身保护陛下,不如说他们在神都更多是在做巡逻的事,根本没有多少实战经验,也没有在沙场拼杀过,因此他们这么多人竟被黑焰军甲士一人吓得不敢动弹。

依仗身份高高在上惯了,免不了心里恼怒,可明显打不过只会白白送死这种事,他们心里再恼也只能闭嘴。

黑焰军甲士啐了一口,满脸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