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沉鱼落雁

入夜的寒风更加的大，天下的雪也在不停的落下，换过一身衣物之后，陈陌众人出现在湖面上的一艘楼船之上，郝忈也算一个有钱人，包下一艘楼船还是不成问题的。丝竹悦耳之声萦绕在船上，一桌丰富的菜肴摆与桌子之上，桌子不大，却能摆下一汤八菜，四人坐在桌子边，也不会显得寂寥，在另一边还有稍微大一点的桌子，那个坐着阿影等人。“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你武功没退就很好，不然本剑仙就寂寞了。”郝忈庆幸的说道，桌上的菜肴不知道是不是他见惯了，动的并不多。“好什么好，他弄成这个样子十有八九还不是他会武功才造成的，你还有那么多的手下保护着你，他可是单枪匹马的，遇到危险也没有人帮他。”言羽在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道，桌底下还踩了郝忈一脚。“谁说的，本将军也从不需要人保护，那些龟孙子听见本将军来了，跑得比谁都快。”郝忈不屑的说道。“倒是那些人需要本将军救这救那的，都施展不了手脚。”“来，陈公子，喝酒。”洛砚左边是郝忈，右边是陈陌，对面是言羽，帮郝忈添满酒之后，就帮陈陌添酒。“叫陈陌就行。”“对对，就叫他陈陌，他可一点也不像一位公子。”郝忈在一边损着。“恭敬不如从命，洛砚陪衬一杯。”洛砚端庄的拿起一杯，敬了陈陌一杯。优雅的喝下，酒杯虽小，但酒是烈的，可洛砚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是一个能喝酒的人。陈陌也双手举杯回应着。洛砚莞尔一笑，一边斟酒一边笑着说道:“未曾来圣人山之时，就听过言羽言先生的名号，而后又从郝忈这听着，还以为言先生年纪大一点，但见到真人之后，着实让人惊讶，这般年纪，还是女子身份称哲，可谓是圣人山第一人了。”“别别，别这么说，要是被老师听到，又得板着脸说道了。”言羽推辞道，她还真不习惯这样太过显耀的夸赞。“言姐，他父亲也曾在圣人山过，曾经也是哲字辈。”郝忈歪过身在朝向言羽这边说道。言羽吃着东西，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似乎猜到了是谁，说道:“洛赋集的作者洛诲雪是你父亲？”“正是家父。”洛砚点点头。言羽眼睛一亮，有些兴奋的说道:“洛前辈所写的洛赋集很厉害，那时候我还想把它占为己有带回风竹居的，但被山主骂了一顿。”“你不是能过目不忘吗，带回去做什么？”陈陌说道，照他的理解，都记住了，就没必要这般做。“不不不，虽然我能记住，但那几本书每一次看，总有不同的体会，至今我看过九次，每次都像第一次看到一般，很难形容，我也让阿影看了，但她读了三次感觉都差不多。”言羽解释道。“而且，我感觉洛前辈本册集每一本总欠缺点什么，这时我读了这么多书中，少有让我感觉不完美的册集，不把它的遗憾站找出来，就会非常不舒服。”“对了，洛姐姐，洛前辈现在在哪，我很想去找她，想跟他说出自己的疑惑，还有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和他套探讨一下。”言羽满眼希冀的看着洛砚。“可能要让言妹妹失望了。”洛砚有些遗憾的说道。“家父已经驾鹤西去了。”“啊，对不起，洛姐姐。”言羽抱歉的说道。“不用对不起。”洛砚摇头说道。“家父曾很我提过洛赋集，他说那时候写出洛赋集之后，便离开了圣人山，虽然那时候的四圣都对洛赋集评价很高，但都没有看出它所缺少的东西，当时家父自己觉得洛赋集是不完美的，但不知道是哪里，洛神集放在风雨居一年后，也没有人来给家父解惑，所以家父就离开了。”“当时？”言羽眼前一亮。洛砚笑了笑，一笑沉鱼，再笑落雁。“确实如言妹妹所想。”洛砚说道。“那可有前辈真迹留下？”言羽心中激动的说道。“有，这一趟来圣人山，除了陪郝忈之外，还想看一下家父生前所留的真迹，顺便把洛赋集最后一册，放进风雨居。”“那能不能让我先看看？”言羽放下手中的筷子，搓搓小手说道。“可以。”洛砚从怀里摸出一本册子，递了过去，言羽双手恭敬的接了过来。言羽接过书籍，放在桌面上，正想打开，酒杯陈陌的手给摁住。“回去再看，先吃饭。”言羽正想说些什么，但看着陈陌的眼神，想要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又乖乖的拿起筷子。陈陌拿过那本册子，放进自己怀里，言羽看着，知道，自己的小心思算是被完全掐断了。郝忈在一旁看着言羽吃瘪的样子，偷笑着:“还是陈陌你能拿捏住她，就连苟老先生都没这么让她乖乖听话过。”“好多都不记得了。”陈陌喝着酒，淡淡的说了一句，他对那些不断出现的人名还有事情，听着似乎都和自己有关，但什么都站不起来，这感觉不是很好，好像全世界都在骗自己一般。“不记得就不记得呗，反正现在对你来说，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郝忈无所谓的说道。“要不这样，我帮你回忆一下。”陈陌没有说话，倒是一边的洛砚来了兴趣，她知道，郝忈心高气傲的很，在武学方面上，能和他现在这般，真诚实意的喝酒聊天的同龄人，可没有几个，又或许是洛砚自己对他了解的不够，也想多了解一下。她和他的相遇，是必然，但郝忈对她看上眼，是偶然，原本郝忈自认为对女色那是过眼云烟，知道这美人榜的第二就在凉国，既然灭了凉国了，就顺便把这美人给收缴了，献给他那好哥们秦王，可见到洛砚之后，他忽然改注意了，好哥们秦王的志愿是那美人榜第一的唐国皇后，这第二的洛砚就.....其实就是自己被那洛砚的回眸一笑给迷住了，原来以前见过的女子都是浮云。所以，这郝忈经过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洛砚弄到自己身边，那浪荡不羁的心也收缴了许多。洛砚倒是没有对他有什么一见钟情，原本自己倒是青睐与那些书生，只是她的容貌太过于耀眼，让那这柔弱的书生只敢远观不敢靠近。洛砚也知道自己因为父亲的名声和娘亲的庇护，才能无灾无祸的成长至此，但终归有离开他们的一天，恰好郝忈的出现，让自己有了一个选择，虽不是自己心之所向的如意郎君，但就像自己父亲生前对她所言:心之所向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一桌四人，郝忈与陈陌讲述着他们在红尘园波澜壮阔的打斗，毕竟他是亲历者，自然比言羽描述的详细，而陈陌也很是在意这打斗的过程，所以也听得格外细心。言羽则有些心不在焉，吃着饭，听着他们的话，脑子里则想着陈陌怀里的那本书，即使自己现在吃饱了，也不意思打断现在入神聆听的陈陌。洛砚则在一边给郝忈和陈陌添酒，与郝忈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了，倒是慢慢喜欢上了这些江湖的事情，她感觉到了一种很畅快的自由，有时候都觉得那些粗俗的话语，听起来也蛮舒服的。在郝忈讲着他与陈陌之间的事情之时，另一捉人也有意无意的放低声音，竖起耳朵聆听者，阿影自然不用说，小豆小包之前还纠结着白天的时候为什么突然晕过去了，现在也房放下纠结，听着少爷讲述江湖之事。桌上还有几个大男人，他们都是郝忈的随从，之前在风竹居没有跟随去圣人山主岛，倒是听到了很大的动静，之后便看见自己的将军衣衫不整的回来，还和一个年纪差不多大，同样衣衫不整的陈陌有说有笑，就差勾肩搭背了，所以几个大男人这个名叫陈陌的年轻人的来历。渐渐的，他们知道这人居然能和他们的将军打成平手，而且还不是一次，心中震撼的同时，也感叹着，如今的江湖可真是后浪推前浪，一浪高过一浪。酒喝了很多，郝忈也上了兴头，讲完他自己和陈陌的事，就开始向陈陌显摆着自己的光辉战绩，陈陌从他嘴里听到了，他那是百战百胜，但陈陌肯定是不信的，但可以肯定，在年纪相仿的人中，他真的还没有败北。陈陌对他和神霄阁的赵溪泠一招最为感兴趣，从中也了解了多一些神霄阁的武道路子。说着说着，郝忈觉得不过瘾，便想邀陈陌在这雪夜之下在战一场，就像当初在红尘园那里一般，但却被言羽给阻止了。索性，又和陈陌比试喝酒起来，话说上次在那小旧院子里，两人因为酒水不够，才没有分出个谁胜谁负，这次说什么也得分出个胜负来，无他，唯楼船上，酒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