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利与力（二）
纽约。
夜～
曼哈顿蓝水晶酒店门前。
送大卫过来参加晚宴的司机乔瓦尼，把车停好后下车向四周看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同样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白迈克，笑着招手道。
“嘿～我们进去啊！”
“独眼安德烈斯他们呢？”
“我让他们先去街口的酒吧了。”
“走，我领你去认识几位美女！”白迈克抬手摸了一下领口的扣子，挑着眉毛调侃道。
“你说的是。。美女服务员吗？”
“当然了，你以为呢？”
“我还能给你介绍几个富家千金大小姐？”
“别做梦了！”
“呵呵～”乔瓦尼快步跟上白迈克，笑声略显猥琐的没接话。
白迈克走到酒店大门前，看到有些熟悉的门童时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身拉着乔瓦尼走到旁边无人处，低声问道。
“你妻子金姬这几天回家后，和你说过什么吗？”
“金姬？没有啊。。怎么了？”乔瓦尼愣怔的想了想，反问道。
“没什么。”
白迈克挤出一个大小眼的表情，伸手搂住乔瓦尼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你现在是大卫的专职司机，有许多人都见过你，所以你有许多事情就不适合去做。。”
“大卫出钱养了那么多人，如果连这些小事都要你来处理，那还要他们干什么呢？”
“懂了吗？”
“啊。。我懂了!”乔瓦尼歪头看着白迈克的眼睛，微微点头。
白迈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笑呵呵的与他走进了酒店。
。。。
同一时间。
蓝水晶酒店，二层宴会厅。
大卫刚走出电梯后就看到了站在走廊里的莉莉丝，笑问道。
“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为了等你啊！”
莉莉丝挽住大卫的手臂，把他拉到旁边低声讲了今晚“家宴”的特殊情况。
大卫听完后，表情略显诧异的问道：“你是说今晚还有一些家族里的亲戚？”
“是的，今晚还有茱莉叔叔的儿子希波夫妇。”
“那。。我。。”大卫心里感觉有些不妙的指着自己，各种念头不断闪过。
莉莉丝猜到了他在担忧什么，笑着把他的胳膊抱在怀里：“在我们订婚仪式，你已经见过他们了。”
“等会儿，他们可能会问一些问题，你随机应变就好。”
“OK！”大卫近距离看着安慰自己的莉莉丝，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词儿～来都来了，怕什么！
。。。
几分钟后，大卫和莉莉丝出现在了“家宴”的餐厅里。
此时，坐在长条形餐两侧的十多个人，都转头看向了他们二人。
刚才一直默默关注着门口的贾尔斯和派恩，站起来两人迎过去，邀请大卫先在自己旁边坐下。
老摩根和“地中海坏老头”茱莉坐在长条桌的一端，看到大卫坐在了贾尔斯和派恩中间，莉莉丝又回到了劳拉身边坐下，虽然表情平静的什么都没说，但她眼里闪过的情绪却被丈夫老摩根敏锐的“捕捉”到了。
于是，老摩根看了一眼正在小声说笑的莉莉丝和劳拉两人，眉头微蹙，对大卫问道。
“你今天穿的这身衣服很眼熟，它是你在订婚仪式上穿的那套吗？”
“是的。”
大卫抬起手臂看了一眼身上的西装，耸耸肩笑道：“我没有故意选它，只是在衣橱里挑了一套最合身衣服。。”
“等我坐在车里才想起。。它是我在订婚典礼上穿的那套。。”
“。。”老摩根嘴角微微翘起，目光扫了一圈众人。
“呵呵～”茱莉看到餐桌旁众人看向大卫的目光中，都带着些许戏谑的笑意，故意干巴巴的笑了两声，举起酒杯说道。
“欢迎我们的新家人，大卫·科尔曼。”
“敬大卫！”
“敬～大卫。。”茱莉举起酒杯后，老摩根和妻子内瑞雅也跟着举起了酒杯。
老摩根的长子帕纳里斯和埃尔德，长女谢丽尔女婿和格蕾丝，二儿子贾尔斯和派恩，小女儿劳拉和莉莉丝，都举起了酒杯看向了剩余的希波夫妇两人。
很快，餐桌上的所有人都向大卫举起了酒杯，心思各异的喝了一口酒水。
大卫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之后，感觉已经大概了解了今晚到底是个什么“局”，神情更加放松的拿起餐具，提高了一些声音，向贾尔斯说了自己和布鲁默商议的DA数据中心发展计划。
叮叮当当～
在餐桌上细微的餐具碰撞声音中，大卫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没有相互交流，只是安静的享用着晚餐，竖起耳朵听着大卫和贾尔斯“旁若无人”的谈笑。
莉莉丝在无意间瞥了一眼内瑞雅，看到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便悄悄在桌下踢了一下劳拉，两人通过眼神交流，默契的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随后，劳拉在大卫和贾尔斯聊天的间隙，放下餐具大大方方的说道。
“大卫，我的学校月底就要放假了。”
“我们准备回波士顿过复活节，你也来吗？”
“我。。抱歉！”
大卫脸上带着歉意的看向老摩根和内瑞雅，解释道：“过去几年，我都没和父母在一起过复活节。”
“今年，我不想再错过了。”
“你要去休斯顿？还是他们回来纽约过节？”内瑞雅表示理解的微微点头，问道。
“我过去。”
“哦。”
内瑞雅转头看了一眼丈夫老摩根：“节前，我给你约了复诊检查。”
“等你完成了复诊，我们也去休斯顿度假吧。”
“好。”老摩根拿起餐巾擦了一下嘴角，挥手让站在墙边的几名服务员出去，看向餐桌两侧的众人说道。
“你们刚才不是有问题吗？”
“现在他来了，你们还在等什么？”
“。。”
大卫听到老摩根主动发话了，便也跟着放下餐具，拿起手边的白葡萄酒杯子，目光看向有些沉默的“陌生人”。
“那我先来吧！”外貌看起来已经超过四十岁的中年人希波，向他举起酒杯示意，笑问道。
“我听说你对黄金的走势非常看好，你觉得它还能继续涨多久？涨到什么价位？”
“呵呵～”大卫听到他开口就挑了一个最复杂的问题，笑着微微摇头，看向老摩根和茱莉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之前已经讲过很多次，并且还弄了录像带留念。。”
“所以今天我想讲些不一样的东西，可以吗？”
“当然。”茱莉露出一副感兴趣的表情，笑道。
“OK！”大卫站起身脱掉了身上的西装外套，解开手腕上的衬衫袖口纽扣和领带，非常放松的拍了一下贾尔斯，大声笑问道。
“你听过，巴西的欧鲁普雷图小镇吗？”
“好像听过。。但我忘了。。”贾尔斯很配合的搓着下巴想了想，耸耸肩道。
“没关系，我刚好知道关于它的一些故事。”
大卫坐下来双肘支在桌上，扫了一圈众人笑道：“在十八世纪，纽约和芝加哥等城市还是一片荒芜的时候，位于巴西的欧鲁普雷图小镇就已经是南美洲最繁华的小城了。”
“欧鲁普雷图，在葡萄牙语中意为黑色的金子。”
“这是因为在金矿中含有的金属元素钯，它对气体有较强的吸收能力，因而会使金子表面呈现出黑色光泽。”
“据一些史料历史记载，曾有一名路经欧鲁普雷图附近的探险者在河边取水时，发现了一些黑色石头。”
“但他并未在意，只是把它们当做一些新鲜玩意儿丢进了行囊，继续着探险旅程。。”
“不过当这些石头几经辗转，最后到了时任巴西里约热内卢长官手中后～他确认这些黑色的石头就是黄金，并引起巨大轰动。”
“欧鲁普雷图发现黄金的消息传开后，大量淘金者一拥而入，采矿业成为巴西最重要的支柱。”
“据官方统计，巴西欧鲁普雷图小镇所在的米纳斯吉拉斯州，在18世纪的黄金产量一度占了全世界总开采量七成左右～”
“共计约有800吨黄金在一百年里从巴西运往葡萄牙，其中还不包括非法流通的黄金，和用作装饰教堂等留在殖民地的黄金。”
“因此，欧鲁普雷图迅速发展成为当时巴西乃至全美洲的财富中心，以及拉丁美洲人口最多的城市，鼎盛时期人口数量一度超过了8万。”
“淘金热带来的巨大财富，让欧鲁普雷图的建筑艺术也进入了空前发展期～”
“豪华的巴洛克建筑和众多达到炉火纯青地步的巴洛克艺术，使这座城市成为巴西巴洛克建筑和艺术的宝库。”
“其中最著名的皮拉尔圣母教堂，被誉为巴洛克建筑的完美典范。”
“这座教堂由市民集资修建而成，使用了约400公斤黄金进行装饰和点缀，堪称极尽奢华。。”
“四百公斤！”
“如果换算成金盎司，大约是12900盎司。。”
“我很难想象，把这些黄金都贴在墙上到底会呈现出怎样震撼的视觉效果。。”
“呵呵～”贾尔斯跟随着大卫发出的感叹，忍不住笑了。
大卫笑着微微摇头，没有去关注在座诸人的表情反应，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1886年，在南非约翰内斯堡附近的一个农场里，农夫意外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黄金原矿石。”
“这个消息一时间传遍全世界，英国、法国、米国和澳大利亚的淘金者蜂拥而至～”
“而当地官员在看到这些狂热的淘金者，只是随手在地图上画了一块三角区域，让他们用来搭帐篷和休息。”
“10年后，位于南非中东部的内陆小城约翰内斯堡，因淘金者们不断的努力，让它超越了港口城市开普敦。”
“30年后，约翰内斯堡已经成了南非最大的城市，而当年的三角地也成了这座城市的中心区域。”
“1916年，当第一次世界大战在欧洲燃起战火，当米国西部地区再次掀起淘金热的时期，南非的黄金产量就已经超过了熊大国、澳大利亚、加拿大和米国的黄金产量总和！”
“南非金矿最集中的地区兰德盆地，含金砾岩层分布于盆地周边地区，金矿带总长约480公里，含矿面积2.07万平方公里，最大的一条主矿带长190公里。”
“1970，南非的黄金年产量达到了历史峰值1020吨，占了世界黄金总产量的四分之三以上。”
“近几年，南非的黄金年产量慢慢平稳在600-750吨左右。”
“去年，南非的黄金年产量占全世界黄金总产量53%左右，被誉为是坐在金矿山上的国家。”
大卫伸手拿起酒杯，把酒水一饮而尽。
他站起来找到服务员留下的酒瓶，给自己又倒了半杯酒，继续说道。
“在米国陷入大萧条时期的三十年代，有人在熊大国远东地区马加丹州的科雷马河上游，发现了储量不明的黄金矿脉。。”
“但是，因当时地质探测的手段有限，熊大国并没有立刻组织大批人手和机械对该地区进行大规模的黄金开采～”
“直到60年代，赫鲁晓夫的时代结束了，熊大国才开始重视在远东地区的马加丹州。。”
“根据67年熊大国官方对外公布的数据，马加丹州的黄金开采总量，占了熊大国黄金开采量的65%左右。”
“而且他们还运用现代地质勘探技术，认定马加丹州是世界上黄金资源最丰富的地区之一，金矿总量足以继续开采百年，甚至更久。。”
“所以，如果把目前世界上黄金开采生产量的国家进行一个排名的话～”
“南非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其次，则是熊大国！”
“第三名到第五名，分别是加拿大、米国和澳大利亚。”
“仅这五个国家的年黄金开采量，就占了去年世界黄金总开采量的82%！”
大卫端着酒杯走到自己的座位旁边，把杯子放下后扶着椅背，看向提出问题的中年人，微笑说道。
“刚才，我讲的是历史上各国的黄金开采量数据。”
“这些数据的变化，在经济学领域被称为供给总量的变化。”
“那么在需求端呢？”
“从二战后至今，全世界对黄金的需求到底增加了多少？哪个方面对黄金的需求量最大，你知道吗？”
“。。”中年人脸上没有表情，目光闪动着没说话。
大卫笑着挑了挑眉毛，竖起左手的食指说道：“根据我不完全的统计，目前全世界对黄金需求量最高的是珠宝行业，每年都会消耗掉约40%左右的黄金开采量。”
“在黄金珠宝首饰消费最多的国家和地区排行榜上，高居第一位的是中东各国，其次则是印度和欧洲各国，再次则是东南亚各国和北美米国，最后是南美各国。”
“剩下的黄金则会被世界各国央行买入，作为发行本国货币的黄金储备。”
“最近三个月，欧洲各国央行接连从国际黄金现货市场上购买了几百吨黄金。”
“所以它们，也是助推这波金价上涨的力量之一。”
大卫放下自己的左手，脚下横移来到派恩的身后，双手轻轻扶在他的肩膀上，话锋突然一转，说道。
“我只是一个从新泽西小镇走出来的普通青年，现在能让大家为了听我讲话停下了进餐。。”
“这是我以前做梦都无法想到的。。”
“但我能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我相信大家心里也一定非常清楚。”
“所以我认为，如果大家想要弄清楚我到底是不是在胡说，或者我到底是不是一个只有运气没有能力和实力的骗子。。”
“那大家就不需要去仔细分辨我讲过的话，而是要关注我现在说这些话的意图！”
“一个人在表达的时候，他讲的内容是很难被鉴别的～”
“仅凭我的个人观点和言论，就让大家充分相信我、理解我、配合我，是几乎不可能的！”
“怀疑，是人类的共性之一。”
“因为我所说的预测言论，可能有很多都已经超出了大家认知中的常理，甚至完全无法想象。。”
“比如，刚才这位先生问我，金价是否还会继续上涨？它能涨到多少钱？”
大卫收回了双手，脚步继续横移，走到莉莉丝身后，把手按在她的肩上，看向中年人笑问道。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当近月黄金期货合约上涨到500米元每盎司的时候，我依然坚定的看多。。”
“你会和我做对手盘，去市场上开空单吗？”
“不。。”中年人的表情微动，想了想，缓缓摇头道。
“我对投资黄金很反感，更不会去期货市场投机。”
“好吧。”
大卫用手指挠了一下莉莉丝的肩膀，歪头笑道：“其实，我也不是一个坚定的黄金投资者。”
“我买黄金期货，也是对市场有着敬畏之心，为了应对危机的提前布局而已。”
“我想要顺势而为，这个势不是某个人或某些人的意志，而是国际市场的经济运行周期大势！”
“至于我对黄金到底是投资，还是投机。。”
“我们现在做出评论还有些为时过早。”
“等到明年我退出期货市场后，我们可以在坐下来讨论一下大家的投资策略和收获。”
“坐在你对面的是茱莉的儿子希波，和他的妻子黛茜。”老摩根拿起酒杯忽然开口，看向大卫说道。
“你们好！希波，黛茜。”大卫转头看了一眼老摩根，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茱莉，微微点头笑道。
希波皱着眉偏开头，没有搭话。
而他的妻子黛茜，看起来保养非常不错的脸上露出友善微笑：“你好，大卫！”
“上次，我们参加了你和莉莉丝的订婚仪式后就赶去了法国，没能与你多聊一聊。。”
“过些天，刚好我们也要去休斯顿度假～”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约个时间吗？”
“当然！”
“我在导师巴特莱教授休养的那个社区买了两栋房子，算是我的新家。”
“那里，随时都欢迎你们！”
“好的，谢谢！”黛茜非常客气礼貌的轻笑点点头。
莉莉丝把手搭在大卫的手上，看了一眼不开心的劳拉，接道：“我会尽快赶过去陪你。”
“好！”大卫直接无视了劳拉带着幽怨的小眼神，俯下身亲吻了一下莉莉丝的额头。
随后，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餐具看向老摩根和茱莉，问道。
“我们可以继续吃饭了吗？”
“哈哈哈～”茱莉看到了大卫和黛茜两人之间的约定后，很开心的笑了起来。
老摩根的长子帕纳里斯，在茱莉的笑声中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大卫问道。
“你对东京和香江的房地产行业的未来前景，非常看好吗？”
“是的！”
“那你有没有现在就投资的想法？”
“现在？”
“我当然想啊！”
“可我手上没钱。。”
“呵呵～”帕纳里斯好像是故意的看了一眼父亲老摩根，吞掉了口中食物，说道。
“香江汇丰银行的乔治·沙逊，今天下午找到了我。”
“他说，如果我们想在香江投资房地产，汇丰银行可以给我们一笔米元浮动利息贷款，并且在第一年不用还款，从第二年再开始按季度还款。。”
“有这种事？！”大卫仿佛听到了最大的新闻，忍不住瞪圆了眼睛追问道。
“不会是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吧？”
“他提出的条件呢？”
帕纳里斯笑着挑了挑眉毛，向大卫眨着眼反问道：“你这次和卡内斯回来，他的朋友比尔·古瑟兰和诺里奇·蒙塔古，是不是都留在了东京？”
“是啊，难道。。”
“呼～”大卫经过帕纳里斯的提醒，很快就把这些信息联系在一起。
他低下头看着盘子里的食物，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这件事，我需要和卡内斯聊聊才能决定。”
“可以。”
帕纳里斯看了一眼身旁的埃尔德，眼里露出一丝得意的笑道：“乔治给出的贷款额度是五亿米元。”
“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帮你再争取一亿米元。”
“太少了！”茱莉此时忽然打断了帕纳里斯，看向面露惊讶的大卫，笑道。
“五亿！”
“他要是不愿意给你五亿贷款，那就证明了他的目光短浅。”
“好！”大卫盯着茱莉看了几秒，咬着嘴唇用力点点头，看向帕纳里斯说道。
“十年！”
“我要十年期米元浮动利率贷款，第一年无任何还款，并且在剩余的贷款期限内，我随时可以提出结清所有本息。”
“OK，我试试。”帕纳里斯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短暂思考后点头道。
大卫长长吐出一口气，用叉子把一块虾肉放进嘴里，又道：“作为交换，我可以帮助乔治牵线联系三菱银行，申请一笔低息短期贷款。”
“至于具体能拿到多少贷款，就要看他和岩崎直上沟通的结果了。”
“你说的是三菱的岩崎吗？”
“是的。”
“岩崎直上，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帕纳里斯看向身旁的埃尔德，问道。
埃尔德扫了一眼老摩根，答道：“他是岩崎家族这一代的嫡子，从小就患有一种精神类疾病，常年四处寻医，很少公开露面。”
“啊。。哦。。”帕纳里斯露出更加惊讶的表情，忍不住看向大卫问道。
“你和他沟通的时候，他的病。。”
大卫感觉很有趣的笑了笑，耸耸肩道：“他得的是阿斯伯格综合症，应该算是一种先天的精神类疾病，目前虽然没有根治的方法，但它可以通过学习和特殊训练让病症得到改善。”
“用更直白的话讲，就是我们在与岩崎直上交流的时候，不要随便开玩笑，更不要习惯性的表达含糊不清，以免引起他的误会。”
“。。”帕纳里斯是头一次听说有这种病，笑着感叹道。
“原来直来直去的讲话交流，是和他最好的沟通方式啊！”
大卫夜跟着帕纳里斯笑着感叹道：“没错～直言不讳的表达真诚，是能斩破社交壁垒的利刃！”
而坐在他身边的“损友”贾尔斯，听到他如此“厚颜无耻”的发言，忍不住吐槽道。
“你还是算了吧～最喜欢说话绕圈子的人就是你！”
“哈哈哈～你错了！”
“对我来说，听不懂话外音的岩崎直上才是最懂我的那个人！”
“咦～”贾尔斯满脸鄙夷的歪歪嘴，翻了个白眼。
派恩此时笑着挥挥手打断了两人，笑道：“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哈哈哈～对，吃饭吃饭！”
大卫用脚踢了一下贾尔斯，举起餐具看向餐桌上的食物，眼里兴奋和激动的光芒，久久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