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 物理&魔法（三）
纽约。
午餐时刻。
曼哈顿，４２野火酒吧。
大卫坐在吧台边上，向酒保老瑞德要了一瓶黑岛威士忌，向围在苏珊旁边叽叽喳喳的几人，笑道。
“我们先来庆祝一下？”
“好啊～”
苏珊的好闺蜜，性格外向开朗的甜酒窝玛莎，从大卫手里夺过酒瓶，向乐呵呵的老瑞德丢去一个眼神，笑道。
“这瓶酒只能算是开胃菜！”
“大餐呢？”
“你不会是想只用一瓶酒。。”
“当然不会～”
大卫笑着向几人摊手道：“我已经联系了野火餐厅的大厨标哥，今晚酒吧不营业工资我给三倍，大家放假开party！”
“哈哈哈～呜呼！”甜酒窝抱着苏珊的胳膊大笑着欢呼起来。
昨晚同样上了夜班的服务员麦当娜和酒保艾丽卡，听到大卫如此豪爽的决定，也笑着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三弟”乔瓦尼的妻子金姬，从甜酒窝玛莎手里抢过酒瓶，随手递给老瑞德笑道。
“这么好的酒，我们也没剩几瓶了，留到晚上再喝吧～”
“不用！”大卫向她摆手笑道。
“晚上我还邀请了几位朋友，他们过来时会带着好酒，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哦～好吧！”
“老瑞德，那你还在等什么？”
“我早就想尝尝它的味道了！”
“呵呵～”同样对这瓶黑道威士忌觊觎已久的老瑞德，开心的挑了挑眉毛，笑道。
“遵命，美丽的女士！”
“哈哈哈～来来来！”
“让我们为了苏珊，干杯！！”
“干杯～”
。。。
酒，不愧为人类历史上最受喜爱的情感催化剂。
它不仅能放大人们的各种情绪，还能让人们短暂的忘记许多烦恼，舒缓彼此矛盾，让气氛变得更加融洽～
不过一瓶昂贵的黑岛威士忌，显然满足不了大家对它的需求。。
但是大卫今天还有许多重要安排必须完成，只能先向大家说声抱歉，拉上只能看着大家喝酒自己喝可乐的乔瓦尼，走了。
大卫两人走后，甜酒窝玛莎拉着好闺蜜苏珊一边走向卫生间，一边低声关切的问道。
“你们今天去医院，医生是怎么说的？”
“孩子正常吗？”
苏珊感觉心里暖暖的看着玛莎，笑道：“现在他还小，医生也只能给我做最初级的检查，确定一下是否怀孕。。”
“等到月份再多一些，我才能进行定期孕检。”
“哦，哦。。”从未有过类似经验的甜酒窝玛莎，眨着眼点头道。
“有什么我能帮忙吗？”
“你尽管说！”
“嗯。。还真有！”苏珊走进卫生间后，转身把门关好，认真看着好闺蜜玛莎，小声说道。
“我原定今天要去夏威夷，给我弟弟小乔尼办理转学手续。”
“可今天大卫要开party，我只能明天或后天再走了。”
“你说，我就留在夏威夷生完孩子再回来。。怎么样？”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玛莎感觉很不解的皱眉问道。
苏珊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解释道：“我知道你可能不理解这个决定。”
“但我的妈妈和弟弟都在夏威夷，今后打算定居在那里不回来了。”
“而我要是选择留在纽约生孩子，会给大卫带来很多困扰。”
“比如，波丽和莉莉丝！”
“她们。。”
“。。”玛莎听完了苏珊的解释和顾虑之后，沉默了。
因为苏珊的顾虑和担忧，并非全部道理～
她虽然是大卫的“正牌”女友，也非常支持大卫的事业，希望他能事业顺利。。
可这些都无法避开波丽和莉莉丝，或者说是无法避开西德里奇和摩根，对大卫事业发展的巨大帮助。。
玛莎当然不是傻瓜，她作为一个旁观者对这些看的笔苏珊还要透彻一些！
所以她看着苏珊有些心疼的安慰道：“你放心去吧～”
“这边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嗯。。”苏珊把一些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看着玛莎轻轻点头。
－－－
曼哈顿。
蓝水晶酒店，一层大厅里。
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天牛先生，看到大卫脚步匆匆的出现，立刻迎了上去。
刚刚在路上已经做出决定的大卫，看到天牛先生有些惊讶的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
“出什么事儿了吗？”
“嗯，我需要十分钟，可以吗？”
“。。好！”大卫略作思考后点点头，领着他穿过大厅，进入楼梯间一边上楼一边说道。
“我要赶去八层，导师的房间。。”
“够了。”天牛飞快理清了思路，在两人的脚步声，说道。
“一共有四个消息。”
“比尔·古瑟兰，从香江打来电话说～卡内斯手上的原油现货都出手了，刨去所有开销的纯利润约为一亿一千九百六十万米元！”
“哇哦～不错啊！”大卫听到这个好消息之后，脚步放缓一些，笑道。
天牛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继续说道。
“下一个消息是三边委员会的临时会议，在今天中午散会时，闹得不欢而散～”
“具体缘由，我们只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
“据说这次会议的主要议题是，讨论如果日元逐步贬值，要如何有计划的抛售以日元定价的资产，紧跟米元升值的脚步。。”
“所以，岛国的参会方代表们都很。。”
“很不愿意配合？”大卫感觉自己的脚步更轻快了一些，笑问道。
“是的！”
“ＯＫ～我知道了，说下一个吧！”
天牛歪头看着大卫，在确定了他已经理解自己意思之后，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这几天在联合国召开的经济论坛，多位赶来参会经济学家因各自的观点不同、争论不休，导致大会已经很难再继续顺利进行下去了。。”
“所以这次经济论坛的召集人弗里德曼教授提议，既然大家自己的观点都已经很明确了，也就不用再争论了，时间会证明一切！”
“哦。。然后呢？”
“会议，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是的！”
“不过还有一些经济学家，对彼此提出的观点和理论研究非常感兴趣，自发组织了几个小规模的兴趣讨论会，把会议地点定在了广场酒店。”
“呵呵～”大卫感觉有些莫名讽刺的笑了笑，摆摆手示意天牛继续。
天牛跟随大卫的脚步已经上到了六层，语速也加快了一些，说道。
“最后的这个消息，是山姆·罗杰斯联系了花匠，拜托我们调查一下找上门的陌生投资客。。”
“经我们调查之后，发现那两个找到山姆要求投资的人，分别代表了佛州帮派大佬梅耶·兰斯基，和芝加哥帮派大佬约瑟夫·艾帕。”
大卫听到天牛提起的这两人，皱眉驻足在七层与八层之间的楼梯上，等待他的着解释。
天牛上前半步，近距离低声说道：“梅耶·兰斯基，你见过几次应该比较熟悉了。”
“这位约瑟夫·艾帕，早年间与西德里奇家族交往甚密，现在依旧是赌城最大的幕后受益人之一，其帮派实力在芝加哥和国内外，都有很强大的实力和影响力。。”
大卫向天牛摆摆手，站在原地皱眉想了想，问道：“他，是不是去了夏威夷？”
“。。是的！”天牛听到大卫如此一问，先是愣了两秒，随后轻轻点头笑道。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就不说了？”
“嗯。。不！”大卫用手拍着自己的额头，长出一口气道。
“今晚我要在酒吧里开party，你让奥迪斯·帕克十点以后，过来找我吧。”
“我有事要问他。”
“好！”天牛看到大卫要走上八层的最后一个台阶，犹豫了下，说道。
“关于布罗特尼·梅西亚，她。。”
“她怎么了？”大卫解开领口的扣子，想让自己显得放松一些，驻足问道。
天牛沉默的看着大卫，深吸一口气，叹道：“这件事，本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
“但你让她组建的国内情报网，第一个目标群体就是你的身边人。。”
“所以。。”
“哦？”大卫并没有感到特别意外，反而笑着追问道。
“她都查到了什么？”
“她。。”
“我们相处这段时间，你也应该了解我的性格。”
“你就直接一点，说吧～”
天牛的嘴角露出微笑，耸耸肩道：“她招揽的那些ＣＩＡ外勤特工，为了能获得更高的评价和待遇，纷纷动用了各种资源，对你和你的身边人进行了深入调查。”
“最后的结果，却并没有让我们感到意外。。”
“但是～那些人都认为，你从去年失恋后至今的种种表现，犹如上帝对你使用了某种魔法一样的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嗯。。？”大卫表情古怪的向天牛摊开手问道。
“就这些？”
“没了？”
“没了。。”
“呵呵～”大卫抬头愣了几秒，感觉有些讽刺的笑道。
“他们很积极的想表现自己的能力，这我能理解。。”
“可在我看来～他们给出的答卷，明显不合格啊！”
“什么叫。。我被上帝施展了魔法？”
“我走的每一步，说的每一句话，交的每一位朋友，甚至是花的每一分钱，难道都不是你们在我身边亲眼见证的吗？”
“。。是的！”天牛嘴角的微笑略显僵硬，很快就消失了。
他仰头望着大卫，脑海里无数画面和念头飞速闪过，最后定格在一个熟悉的场景中，轻轻点头道。
“就是因为你这一路走的太顺利，顺利到我们这群人都无法凭空想象出。。在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你这样的人出现。。”
“一个多月，成为百万富翁。。”
“三个月，成为千万富翁。”
“现在呢？”
“你给卡内斯进行的投资，短短一个月就赚了几千万米元。。”
“到了今年八月呢？”
“一年的时间，你会成为在我们亲眼见证下诞生的亿万富翁吗？”
天牛感觉嗓子有些发干，目光里露出一丝茫然，声音都涩涩的问道。
“成为亿万富翁对现在的你来说，好像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可我们这些人都非常清楚一名亿万富翁，它代表着什么！”
“你呢？”
“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或者说，这也是你庞大计划中的一个小目标？”
“哈哈哈～”大卫听到这个词儿，忍不住笑了。
他走下两个台阶，平视着天牛先生，笑道：“一亿米元的小目标？”
“你敢想，我可不敢！”
“而我的成长经历，确实会让我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更不要说是你们了。。”
“但这并不代表我真的已经做好准备，去承担更多的责任。。”
大卫把手按在天牛的肩膀上，声音低沉，语气诚恳的说道。
“其实我的成功秘诀，并不是依靠某种不存在的魔法～”
“而是对时间＋机遇，对他人的内在需求和自我的充分了解，让它们都能为我所用，达成一种微妙平衡的结果。。”
“它几乎不可被复制，我也无法把它教给别人。。”
“所以，你懂了吗？”
“我的一切，都可以摆在你们面前，供你们观察、研究、讨论或者羡慕嫉妒恨～”
“我不在乎！”
“因为我，就是我！”
“一个越关注就会越感到不可思议的。。幸运小子！”
“呵呵～”天牛听到大卫提起他的这个绰号，被逗笑了。
他轻轻点头道：“早已经超过十分钟了，谢谢！”
“不客气～！”
“我拿你当朋友，真心的那种！”
“今后，你也不用这样客气。”
“ＯＫ？”
“。。好的！”
“那我们晚上见～”
“你让奥迪斯·帕克和花匠、布罗特尼·梅西亚，都一起来参加party吧，我就不单独通知他们了。”
“嗯！”
。。。
天牛站在楼梯间里，望着大卫走进阿姆斯特朗·巴特莱教授的房间里，才感觉浑身慢慢松弛下来。
绰号幸运小子？！
呵呵～
天牛无声的笑了。
超级幸运，确实是能让人在短期内获得令人无法想象的财富。
但如何才能守住这些财富，不让它从指尖“溜走”呢？
难！
很难！！
非常难！！！
类似的反面例子，天牛见过太多了～
所以在他看来，所谓虚无缥缈的幸运，不过是上帝感到无聊时。。对人们开的一个玩笑罢了。
－－－
曼哈顿。
４２街，辅警办公室。
负责人奥斯顿警监，把双腿搭在办公桌上，看着坐在对面的下属法尔·波奇维诺，好奇问道。
“你今天怎么突然跑来上班了？”
“那个ＣＩＡ的小妞呢？”
“她不用你帮忙了？”
法尔扯着嘴角勉强笑道：“帕梅拉·兰迪探员，最近一直都在忙着开公司、做生意，查案的事情就耽搁下来了。”
“哦，那案子呢？”
“你有新线索了吗？”奥斯顿从法尔这里听说过帕梅拉·兰迪在忙什么，又随口追问了一句。
法尔张开嘴舔了舔嘴唇，挂着黑眼圈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纠结着低声道。
“确实查到了一些线索，只不过。。”
“不过什么？”凭借多年从警经验，奥斯顿非常敏锐的感觉法尔在犹豫，收回双腿身体前倾，近距离盯着他问道。
“说来听听吧～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法尔用双手挼搓着脸颊，把脑子里混乱的念头暂时抛开，趴在办公桌上，紧紧盯着奥斯顿，用只能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们查到一个人口走私贩卖集团的头目，从他口中获得了一份名单。。”
“那上面有许多纽约的大人物，其中就包括。。现任州长林奇·科尔森！”
“what？！！”本来眼睛就很大的奥斯顿，被惊到差点把眼睛瞪出来。
他伸手抓住法尔的衣服领子，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你们，是谁？！”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法尔感觉有些呼吸不畅，沉默数秒后，迫于“大眼睛”奥斯顿的强大压力，讷讷说道。
“他是这件案子其中一个被害女孩儿的爸爸，名叫瓦西姆。。”
“你应该也见过他，就在对面的野火酒吧。。”
“他人呢？”
“他要为女儿复仇吗？”
“是的！”
“你他ＸＸ的！！”奥斯顿出奇恼怒的喷着脏话，死死抓着法尔领口，低声训斥道。
“你还记得自己是警察吗？”
“记得。。”
“调查这么重要的嫌疑人，你居然带着受害人的爸爸一起去？”
“你。。＃￥＠％……！！”
法尔心知自己已经无法摆脱干系，索性闭着眼睛，低声快速道。
“我们是昨晚午夜之后，才得到这份名单的。。”
“他应该还来不及。。”
“ＦＸＸＸＹＯＵ！”奥斯顿愤怒的用力推开法尔，很快就发现周围同事们投来的奇异目光，强忍着怒火吼道。
“把你的警徽和警枪叫出来，立刻跟我走！”
“。。”法尔闻言，默默掏出警徽和警枪放在桌上，跟着奥斯顿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
约十几分钟后。
开着私人轿车的奥斯顿，把车停在一处靠近哈德逊河边的僻静街角，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咬着牙看向法尔问道。
“你最后见到那个瓦西姆，是在什么时间？在哪儿？”
“昨晚午夜之后，上西区。。”法尔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缩”在座椅里，答道。
“后来呢？你去哪儿了？”
“我。。昨晚把他送到上西区后，感觉脑子很乱，就去了野火酒吧，一直到天亮。。”
“这件事，你还对谁说过？”
“没了，只有你。”
“不过。。”
“不过什么！？”
“ＦＸＸＸ！”
“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法尔抬手摸了一下脸上的口水，无奈叹道：“我早上在酒吧地板上醒来时，恰好听到大卫和钢牙狗门戈、小个子扎克的对话。”
“我就想。。是否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卫，让他有个防备或者给我提一些好建议。。”
“然后呢？”
“你跟他说了？”
“没有。。”
“他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我没来得及跟他讲。。”
“呼～”奥斯顿目光阴沉的看着法尔，片刻后无奈叹道。
“幸好，你没跟他说这件事。。”
“否则你小子可能连死掉。。都不知自己因何而死！”
“嗯？？”法尔感觉很奇怪的歪头看着奥斯顿，问道。
“你是想说。。大卫跟他们是一伙的？”
“滚～你这个不长脑子的混蛋！”奥斯顿瞪起牛眼，狂喷道。
“这件案子，到底是谁促成重新调查的。。你不知道吗？”
“。。”法尔缩着脖子转头看向窗外，不说话了。
奥斯顿愤怒的公牛一样，粗重喘息片刻后，才逐渐平复了心里的怒火和恐惧，低声道。
“记住！”
“从现在起，你一刻也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那份名单，对谁都不要说～”
“除非是我问你，否则你对我也不能说！”
“明白吗？”
“。。嗯！”
“呼～ＯＫ！”
“现在告诉我，瓦西姆最有可能先去哪里，先去找谁？”
法尔盯着窗外远处天空中，飞过的一只海鸟，摇头道：“他没跟我说，我也没问。”
“那你就立刻、现在、必须猜一个！”
“好吧。。”
法尔努力回忆那份名单，又根据近些天对瓦西姆的了解，答道：“我觉得，他可能会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