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四章 转折点（一）
（本章删减了几段，头疼的厉害。。）
纽约。
黎明～
曼哈顿，金币酒店四层。
花匠先生把手的咖啡杯放下，皱眉看着再次响起的电话，伸手接起了它。
电话另一端的人似乎非常急切，只在电话里简短说了几句之后就挂掉了电话。
花匠先生有些惊讶的看着手里话筒，顿时感觉倦意全无，沉思几秒后拨出了一个号码。
－－－
得州，休斯顿。
市中心的一家高档酒店里。
大卫坐在一间套房的客厅里，皱眉紧紧盯着地毯上铺开的巨大世界地图，沉默不语
“铃铃铃～”
当电话铃声响起时，陪在他身边的艾莲娜拿起话筒听了几秒，把它转交给了大卫。
“喂～是我。”
“这个消息确定了吗？”
“嗯。。”
“好！”
“你再想办法打探一下更具体的情报，我会一直等着。”
“辛苦了！”
“好的。”
放下话筒，大卫拍了一下身边的艾莲娜，起身走到地毯上的地图中间，坐在“太西洋”的中间，目光不断在中东地区各个国家和越南北部来回移动～
已经陪伴了他一整晚的艾莲娜，手里拿起旁边的咖啡壶，给大卫倒了半杯温热的咖啡，坐在他身后的地毯上问道。
“那边。。真的打起来了？”
“嗯！”
大卫心中火热的看着地图，接过咖啡仰脖干掉之后，却没有提起在太平洋另一端爆发的反击战争，而是紧盯着中东地区说道。
“欧佩克成员国，在科威特城召开的会议结束了。”
“卡特尔、利比亚、尼日利亚和科威特，都不同意沙特提出的原油增产计划。”
“伊拉克虽然表示支持沙特的增产计划，但他们国内的采油设备已经处于全负荷运转状态，短期内很难再提高产量，以供出口创汇。。”
艾莲娜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挽住大卫的胳膊问道：“所以。。你成功预测了石油危机？”
“ＮＯ～”
大卫目光盯着地图上中东地区，领土面积仅次于沙特的伊朗，低声道。
“正如这个世界总会发生意外和偶然一样！”
“不是我预测了石油危机，而是许多关键人物在处理一连串事件时，都做出了目前对己方最有利、最正确的决定罢了。”
“我也只是发现了这些事件结束后遗留下来的线索，顺势推测出来而已。”
“预测准了，是我运气好。”
“预测失败，我最大的损失是。。下次再预测，就不会有人如此相信我了。”
大卫嘴角挂着一丝自嘲的轻轻摇头：“大多数人都喜欢跟着自认为正确的强者后面，根本不想去独立、坑井的分辨，到底他为何能选对。。”
“我更习惯于按照自己的逻辑和认知，对更多未知进行分析、判断。”
“对了，并不稀奇。”
“错了，反而能让我学到更多东西！”
“所以就算明天就再次爆发新一轮的石油危机，我也不会让自己陷入虚幻的骄傲中。”
“我依旧会专注做好眼见的事情，这才是最稳健的！”
“嗯。。”艾莲娜依偎在他肩膀上，安静享受着此时的独处。
可她不知道的是，大卫此刻心中早已被这两条早就刻印在记忆里的历史事件，引得热血上涌，差点控制不住的大声喊出来。
。。。
十几分钟后。
大卫才让自己完全冷静下来。
他用手指在地图上来回划弄，最后落在岛国中西部的富山县富山市的位置上，对艾莲娜说道。
“今天，就回纽约吧～”
“我告诉你的那份清单，你帮忙转告波丽和山姆，让他们不用担心资金的问题～。”
“收购计划的细节问题，我会让盖登·米尔肯进行协助～”
“还有！”
“这次齐娜回去要筹备的艺术品拍卖会，我想让你去帮帮她～”
“顺便你也能接触到一些优质客户，方便私人飞机共享公司业务发展。”
大卫歪头看向艾莲娜，在她娇媚的唇上亲了一下，抵着她的额头说道。
“等到今年夏天，我手头上的重要事情都处理完了～”
“我就带着你们去周游全世界！”
“你有最想去的地方吗？”
“有啊～”
艾莲娜眼睛笑得像一轮弯月，甜甜的笑道：“我想去南极看企鹅！”
“。。”大卫倍感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谁说必须去南极才能看企鹅啊？”
“啊？企鹅不是生活在南极吗？”
“没错～但我们也可以去澳洲的水族馆看它啊。”
艾莲娜歪头白了他一眼，手上却用力拉着他的胳膊，低声道。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天快亮了，我们先去休息吧。”
“。。ＯＫ！”大卫看到艾莲娜眼神里快要流出来的光芒，感觉自己好像变成柔弱的小红帽一样。
－－－
纽约。
清晨～
曼哈顿，４２街野火酒吧门前。
白迈克从轿车里“跳”出来，乐颠颠的从后备厢拿出一个大箱子，闯进了酒吧。
酒吧里。
钢牙狗门戈舔了一下沾在嘴角的芝士酱，神情古怪的对白迈克问道。
“你又要干什么？”
“哈～你猜呢？”白迈克故作神秘的把箱子放下，向酒吧里看了一圈，问道。
“艾丽卡她们呢？”
“回去洗澡睡觉了啊～怎么？”
“你不用去陪艾丽卡吗？”钢牙狗门戈故意露出亮闪闪的门牙，调侃道。
“呵呵～”
白迈克满脸坏笑的指了几下“损友”门戈：“那我就先回去，这箱子食材你等会儿帮我交给野火餐厅的大厨张。”
“ＯＫ！”门戈看了一眼箱子，点头道。
十几分钟后。
张文标（标哥）抱着来到酒吧取走了箱子。
门戈晃悠着走到酒吧门外，目送标哥走进远处的野火餐厅，才向四周看了一圈，转身返回了酒吧。
又过了约半个小时。
老瑞德和乔瓦尼的妻子金姬，两人先后来到酒吧里接班。
门戈向两人打了个招呼，离开酒吧坐进车里，准备去一趟自己在布朗克斯区的老房子取东西。
可当他刚启动轿车要离开时，轿车的副驾驶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穿着深褐色大衣的中年人，在门戈的惊讶目光下坐进车里。
“你。。一直在等我？”
“嗯！”
“说吧，什么事？”
中年人沉默的看着门戈，从兜里慢慢掏出一个信封，低声道。
“我的朋友并不多。。”
“他们都喜欢都叫我瓦西姆。”
“我想谢谢你，门戈。”
“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希望你不要拒绝！”
门戈低头看着被塞进手里的信封，立刻就明白了这里面是什么，微笑调侃道。
“你去抢银行了？”
“。。不！”
“那这些钱是哪儿来的？”
头发花白，样貌充满了岁月沧桑感的瓦西姆，轻轻摇头，扯着嘴角微笑道。
“你还是最好不知道这些。。”
“ＦＸＸＸ！”门戈忍不住喷了一句脏话，把信封丢了回去，发动轿车，自嘲道。
“收回去吧～”
“我如果需要钱，会找你帮忙的！”
“好！”瓦西姆干脆的点点头，把信封收好，转头看了一眼消失在身后的辅警办公室，说道。
“法尔最近两天带我走了很多地方，也查到了一些关于我女儿案子的线索。”
“可这些线索目前都不能证明什么，更没有太多的价值。。”
门戈一边开着车，一边向左右后视镜里看着说道：“自从你第一次来酒吧，我就预感到了你会回来找我。”
“需要我怎么帮你？”
瓦西姆左手握紧了拳头，眼睛盯着前方微微眯起，低声道：“法尔·波奇维诺，是个好警察。”
“可他不能。。”
“我想知道更多法尔查不到的线索！”
“比如呢？”
“比如。。纽约肯定有某个帮派在暗中经营着人口贩卖的生意！”
“呵呵～”
门戈神情复杂的瞥了一眼瓦西姆，说道：“难怪你来纽约查了这么久，还是没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你调查的方向，错了！”
“哦？”瓦西姆皱着眉等待着门戈的解释。
门戈看着前方亮起的红灯，把车子缓缓停下说道：“法尔应该提醒或暗示过你，可你却没能听懂。。”
“你想为女儿报仇，揪出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这个目标本身就极难达成～”
“纽约，只是一个零售批发商聚集的销赃地。”
“在整个链条上，你只调查纽约这边购买女孩儿的客户们。。是没用的！”
“那些有钱人对待这些女孩儿的态度，可能还不如对待一个玩具或宠物。。”
“就算把他们都杀光了，过段时间还是会再冒出来一波。。”
“所以～”
门戈歪头看着瓦西姆，摇头道：“你想彻底搞清楚这个生意的参与者和操纵者，就必须找到某个局内人，让他帮你才行！”
“。。”瓦西姆沉默思索片刻，声音干涩的说道。
“我和法尔都找不到肯帮忙的局内人，你能帮我吗？。”
“我当然不行。”
门戈嗤笑着说道：“我都告诉你了，是你们的方向错了！”
“为什么你偏要莽撞的四处碰壁，引起他们的注意和警惕呢？”
“查线索，你们可以从其他方向、换个角度去调查啊！”
“比如。。呢？”瓦西姆呼吸有些粗重的追问道。
“比如，监狱！”
门戈用手向后面指了指，笑道：“我从十几岁开始，就不停的在警局和监狱里面进进出出。。”
“被转入警局里面的大多数人，都会嚷着自己是无罪的。。”
“可当他们被判入狱之后，又都变成了另一个人。。”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很难再上诉成功，只能在监狱里苦捱。。”
门戈把车停在街边，向四周看了看说道：“你就在这里下吧～”
“今晚，你来酒吧找我。”
“我会帮你找几位在监狱里的朋友帮忙，看看能否找到知道内情的人。”
“好的，拿上它！”瓦西姆又把刚才收起来的信封塞给门戈，微笑道。
“。。”门戈掂了两下手里的信封，挑着眉毛摇头道。
“如果这件事儿成了，至少还需要三个。”
“没问题！”
“ＯＫ～”
一心为女复仇的瓦西姆，走了。
门戈启动轿车，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脚下微微用力，让车子飞速跑起来。
－－－
太平洋的另一端。
熊大国远东地区纳霍德卡商港。
夜～
港口西南方，一座“隐藏”在茂密林间的医院里。
马拉特·波耶日涅夫，终于再次见到了多年未见的故人伊万诺夫·西里奇·波波夫叔叔。
但两人的这次会面地点不是在普通病房里，而是在医院地下室的一间特制病房里。
这里，没有明亮的灯光，没有干净的床铺，没有干净整洁的墙壁，只有一个旧床垫和两把椅子。。
马拉特走到面容憔悴的波波夫叔叔面前，用力抱住他，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此时的波波夫，早已没有了两人在油轮上见面时的“健康”，很憔悴的用手拍了两下马拉特，低声说道。
“你，还是来了。。”
“嗯！”
“可你为什么要回来啊？”
“难道你不怕。。”
马拉特松开了叔叔，近距离认真观察着他的眼睛和表情，平静的问道。
“您觉得，我会怕什么？”
波波夫望了一眼站在门外的两个人，闭着嘴没回答。
马拉特也回头看了一眼，转身走到门口，向两人低声说了几句，又从兜里掏出。。塞进两人手里，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走远。
随后他把门关好，拉着波波夫叔叔在椅子上坐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问道。
“我有办法让你带着家人离开这里！”
“。。去哪儿？”
“加拿大，或者世界上的任何地方！”
“。。真的？”
“对！”
“。。”波波夫静静看了一会儿马拉特，微微摇头，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谢谢！”
“但我无法相信你。。”
“哦？”马拉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心跳都不由得快了几分，又问道。
“你是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还是不相信他们愿意放你走？”
“我。。都不信！”
波波夫目光在马拉特身上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他的额头上，低语道。
“你们俩，可真像啊！”
“就连你额头上的疤痕，都几乎一模一样。”
“。。！？”马拉特仿佛被闪电击中了，浑身发麻的深吸两口气，快速平复好了波动的心情，问道。
“您在说什么？”
“我额头上的这道疤痕，是。。”
“是！我知道。”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人监视，也没人监听～你就不用再演了！”
“。。！”马拉特双手扶着膝盖，盯着波波夫看了一会儿，沉默的起身走了出去。
波波夫看着那扇被打开又关闭的铁门，目光低垂，无声的叹了口气。
几分钟后。
马拉特抱着一个商店里经常能见到的黄色纸袋子，回来了。
他随手关好门，一边从袋子里掏出各种罐头和两瓶伏特加，一边平静的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我没看出来。。”
“那你是。。”马拉特眼里更加疑惑的停下了手里动作，等待着一个解释。
波波夫伸手拿起一个牛肉豆子罐头，指尖抚摸着它上面的彩色商标纸，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轻声道。
“我第一次接到你打来电话之后，就拜托远在莫斯科的朋友帮忙，开始调查你了！”
“可在我们第三次联系之后，我刚接到那位朋友传来的消息，他们就找上门了！”
“。。ＦＸＸＸ！”马拉特颇感无语的喷了一句脏话，用力拧开伏特加酒瓶盖子，无奈的摇头道。
“原来是他们过度紧张了啊。。”
“抱歉！”
波波夫似乎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伸手接过酒瓶猛灌几口，抹着嘴笑道。
“能不能。。放过我的小女儿？”
“。。”马拉特打开自己的那瓶伏特加，在波波夫的注视下也仰脖猛灌了几口，坐下来抹着嘴说道。
“我这次专程赶回来，就是想带着你们全家人离开！”
“为什么？”
“只有我死了，才会对你继续隐藏身份。。更有利吧？”
“不！”马拉特打开了一罐熏鱼罐头，解释道。
“我是马拉特，你是我爸爸最好的朋友之一！”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我利用之后，陷入绝境。。”
波波夫把酒瓶举在眼前，感觉有些荒谬的透过瓶口望着他，问道：“马拉特，已经死了？”
“是的。”
“十几年前，马拉特在一次黑市的斗殴中，头部意外受到重创，几个月后不治身亡。”
“当时，总部给我一共准备了四个备选的顶替身份，单从外貌上来看，他与我是最相像的。。”
“所以，等到我在第一总局完成训练后，就安排我冒用他的身份，申请了移民米国避难。”
“。。”波波夫舔了一下嘴唇，默默把酒瓶里的酒水向地上倒了一些，然后又猛灌了几口。
马拉特把几个罐头全部打开，从纸袋里拿出两套刀叉摆在罐头上，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最初，总部并没有给我任何具体性的任务，只是让我混在犹太裔移民中前往米国生活和工作。。”
“等到一个适当的时机，他们才会派人去联系我。”
“可。。”
波波夫忽然拿起餐具，打断了他，问道：“你在电话里对我说，你在纽约加入了帮派？”
“跟那群从古拉格里面出来的律贼，混在一起了？”
“。。”马拉特目光低垂的点点头。
波波夫感觉更加讽刺的吃了一口牛肉，笑道：“我也是从古拉格里面出来的。。”
“你要把所有。。都告诉我？”
“是的！”马拉特非常自信的抬头望着波波夫，微笑道。
“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为它进行遮掩。。”
“我不想再说谎了。”
“尤其是对你，波波夫叔叔！”
波波夫表情慢慢变得严肃，又问道：“为什么？”
“很简单～”马拉特忽然感觉自己的表达方式有些变了，很放松的笑道。
“我不打算再向我的老板，隐藏身份了。”
波波夫更加不解的周围追问道：“他和你挑明了？还是开始怀疑你了？”
“都没有。”
“但我有一种感觉～他让我去夏威夷，与我见面之后，就应该已经猜到了一些。。”
“感觉？”
“对！”
马拉特喝了一口伏特加，笑道：“就是那种忐忑、心虚的感觉。”
“我找不到更恰当的词语来形容它了。。”
波波夫很无语的摇摇头，盯着马拉特看了一会儿，低声道：“我可以跟你走，我的家人不行。”
“呵呵～”
马拉特用手拿起一颗豆子，放进嘴里笑道：“你有些太过谨慎了，波波夫叔叔。”
“我的工作，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只是一名负责在商业领域为国服务的普通人，不会去触碰任何涉及国家机密的情报。”
“因为有些特殊的商业情报，往往要比那些被密切关注的国家机密情报的价值和获取难度，还要高很多！”
“你是国家培养的。。商业间谍？”
“。。”马拉特没有再解释，耸耸肩算是默认了。
波波夫用手揉着额头，一时间有些感觉脑子有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