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敌中计，冲突起

“细封将军驾到，尔等让道避让！”刚刚，杨再兴、吴玠等人已经听到远处“嘚嘚”乱响的马蹄声。他们猜测，这应该是折姜会的西夏官军赶来了。他们依照着赵官家给的锦囊妙计，要的就是把西夏折姜会的官军引来，达到双方起冲突的效果，以此找到出兵伐夏的借口。故此，杨再兴骂起西夏产不出良马，以及他大骂西夏党项人胆小如鼠的声音就更大了。临时雇佣来的党项人翻译，早已经被杨再兴等人给威逼利诱成功了，他也只能按照杨再兴的原话，翻译成党项语高喊出来……此时，时围观人群听到细封将军居然亲自到此，他们吓得立即分开了一条宽约半丈远的通道。经常来折姜会的商人，都听闻甚至有亲眼见识过细封蛮牛的暴虐行径的。这位细封将军喝醉后，时常带着手下骑兵纵马狂奔在折姜会和市的街道之上。如果谁躲避不及时，被其战马踩踏受伤甚至踩死，那就得自认倒霉活该。谁敢去跟这位折姜会的土皇帝细封蛮牛理论或是索要赔偿，他便会用一句“本将有十万火急军务在身，被战马踩伤踩死者，乃是阻挠本将军行军出任务，咎由自取，尔等家属应替伤者和死者赔偿耽误本将军行军之罚，要么给本将军赔钱，要么将尔等关起来。”自从宋夏议和以来，细封蛮牛无仗可打，他在折姜会的和市上没有少纵马踩人，故此，现在的折姜会和市上，都没有人再敢占道经营了。今日，初来乍到的杨再兴等人的大宋商队，却站在道路上要千金求购良马，还大骂西夏人……这时，细封蛮牛骑在高头大马上，来到了人群外。他也听到了杨再兴的翻译，用党项语高声翻译出那宋商辱骂西夏党项人的话……细封蛮牛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怒目圆睁。他命令身后手持弯刀的骑兵，分出八十骑，在外圈先把人群全部包围起来。西夏八十名骑兵立即遵令……当然这种包围。只是理论上的包围，他们只是堵住了一会儿宋商可能会逃跑的必经之路。细封蛮牛看到手下的骑兵已经堵住了主要的路口，他则骑在高头在马之上，率领手下二十名手持弯刀的骑兵，跃马扬鞭，从分开的人群通道，耀武扬威的冲了进去。细封蛮牛率二十名随从军兵，来到了杨再兴等人的商队近前，他的目光之中泛起贪婪之色。细封蛮牛看到这支二十余人的大宋商队，居然带来了五辆牛车的白银，而且，那些白银就那么堆在了牛车的木板车厢里，几乎每辆牛车的车厢都装满了白银。他还看到，这支大宋商队中的二十来人都各牵着一匹好马。无论是这支大宋商队带来的这么多白银，还是他们的坐骑良马，那可都是很值钱的硬通货啊！杨再兴、吴玠等人，看到冲进人群来到他们面前这位镇守折姜会的将军，其露出的贪婪目光，他们在心中暗自庆幸，看来赵官家之计，已经成了一半了。“咳咳。”管家干咳一声，对细封蛮牛提醒道：“将军……”细封蛮牛回过神来，把目光从白银和良马上，移到杨再兴等人身上。他一看，这些宋商，绝对不是大宋西军的兵将假扮的。看来，管家所担忧的，绝对是杞人忧天。因为，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宋国富商青年，长得英俊白净，一看就不是西军那些常年操练的兵将。细封蛮牛用马鞭指着杨再兴喝斥道：“你在大夏国和市求购禁领售的马匹，故此，本将军没收尔等全部财货充公！”由于细封蛮牛说的是党项语，故此，译者把他的话翻译完之后。杨再兴的气势不弱反增，他不卑不亢，高声道：“既然如今宋夏已经议和，吾奉大宋皇帝圣旨，前来折姜会和市，求购良马，以备在西夏向大宋朝贡之时进献。你敢没收的吾等钱财破坏宋夏议和之约吗？吾量你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杨再兴的话，被翻译成了党项语后，不仅众多围观者震惊不已，就连细封蛮牛都感觉很震惊，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再三向译者求证，果然自己没有听错。不过，细封蛮牛在心里一琢磨，这小白脸宋商，绝对是在狐假虎威地拿大宋皇帝吓唬他。细封蛮牛冷笑道：“大宋皇帝，那理睬你一介小小的商人吗？若真的是大宋皇帝想求购良马，完全可以在朝贡贸易中进行，何需脱裤子放屁，如你这般费周折呢？”他说完后，一挥手对手下的军兵，说道：“收缴了这队宋商的随身带着的武器，并把他们的财物和马匹全部充公！”吓得双腿发软的译者，慌忙将细封蛮牛的话翻译给了杨再兴、吴玠等宋商听……“且慢！”杨再兴听后，高喊一声。译者立即翻译成了党项语……此进，杨再兴的嘴角上扬，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一块黄缎纸，甩向了细封蛮牛的面前。细封蛮牛眼疾手快，接住了差一点就甩到他脸上的黄缎纸。杨再兴高喊声道：“吾有赵官家御笔所写的圣旨，特令吾等来此购马！”译者连忙高喊着翻译出了杨再兴的话。可是，酒劲上来的细封蛮牛，被杨再兴好似拙劣的表演给激怒了。他根本就不信赵官家会派这些宋商来此求购良马，一来这折姜会并不是西夏产良马之地，二来，由于西夏国管制马匹在和市上私自流向大宋，在宋夏边境的和市上，根本就没有像支宋商这种明目张胆地求购良马的先例。故此，细封蛮牛判断，这商队的领头富商公子，一定是在扯大宋皇帝的虎皮吓唬他的。细封蛮牛手里抓起杨再兴扔来的黄缎纸，又手一用力，“嘶啦”一声！大宋皇帝的圣旨，被细封蛮牛在折姜会和市最繁华的街道上，当着近千名围观的商人和路人的面，就那样给撕成了两半。随后，细封蛮牛嚣张地将撕坏的两片圣旨，扔到了身后。细封蛮牛管家，是会汉语也学过汉族书法的。他拾起以主子扔到地上的两片撕坏的圣旨，一看便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合起被主子细封蛮牛撕坏的两半圣旨，只见上面是用大宋皇帝赵佶的瘦金体所书的文字，最重要的是下面的落款处，居然还用大宋的传国玉玺盖大红印。此时，杨再兴看到折姜会这个西夏将军如此嚣张，他真的想在这五步之内，一跃而上，抽出腰间宝剑，斩掉这位嚣张跋扈党项人的狗头。可是，杨再兴和吴玠等二十等前来此折姜会和市，为的不是杀几个西夏党项人兵将，他们是依照赵官家的锦囊妙计，故意激怒折姜会兵将，把他们带到这里的钱财当众洗劫而去，这样大宋就可以师出有名地伐西夏了。杨再兴暗自庆幸，现在自己的任务不但完成了，而且还是超额完成了任务。这个西夏折姜会的守将，不但要抢宋商的钱财，就连郭成老将军交给他杨再兴的这份大宋赵官家亲笔所书的圣旨，都敢当众撕碎，这出兵的借口，算是妥妥地找到了。目的已经达到的杨再兴，高喊一声道：“尔等西夏党项兵将，欺人太甚！竟敢抢吾等财货，撕碎大宋皇帝的圣旨。尔等，等着宋军杀进城来，送尔等去死吧！”杨再兴说完这话，早已翻身上马，吴玠等二十名武进士装扮在商人，也快速地翻身上马。“驾！”杨再兴等人，扔掉了五辆装满白银的牛车，各自都骑上了快马，一溜烟地沿着细封蛮牛身后分开的人群宽路，扬长而去。细封蛮牛的随从们，由于没有得到主子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轻易出击去杀和市上的宋商。这突生的变故，让细封蛮牛微微一愣，却让杨再兴等人，借着空当，骑着快马飞奔出了人群。在细封蛮牛的预想中，这支商队，遭到了本将军扣留财物，必然会苦苦哀求放过他们，甘愿献出财物和马匹，以求保命……可是，现在这支宋商，怎么能这么突然的，说不要这么多钱财，就不要了呢？而且，他们还敢冒死出逃呢？细封蛮牛的管家立即高喊，提醒道：“将军，不能只扣下他们的财货，而放他们离逃回啊！这，后患无穷啊！这张圣旨，恐怕是真的！”细封蛮牛听后，吓出了一身冷汗，酒已醒了大半。闪念之间，他一想此事，太蹊跷了，只恐其中必然有诈啊！若是，本将军撕碎的真是大宋皇帝的圣旨，那么自己恐怕就是破坏夏宋议和的第一罪人。以他所了解的西夏国皇帝李乾顺那连自己母后一族都能铲除干净的狠辣性格，怎么能放过他这个罪人呢？何况，细封蛮牛还觊觎这支宋商所骑的那共计二十一匹好马呢！唯今之计，只能杀人灭口了！细封蛮牛一带缰绳，抽出弯刀在手，怒吼一声道：“追！对这队宋商，格杀勿论！”“驾！”“驾！”“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