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羁绊与怜悯

德兰莱徒劳的悲鸣中，小人鱼湿漉漉的脖颈，已经是落入付前掌握。

虽然既韧且滑，但付前力道控制得极好，既让它的挣扎没有半点作用，又绝不会伤到发声的部位。

而称赞之后，付前上下打量着小人鱼的狰狞面孔。

虽然理论上来说是称赞，但小人鱼明显已经吓懵，不仅不知道感谢，甚至连尖叫都停了。

此刻的德兰莱倒是终于缓了口气，能够再次说话。

看着主动请缨的德兰莱，付前微微点头。

付前称赞一句，内容却是把德兰莱听得一哆嗦。

果然，他就是在这里等着的！

甚至恰恰是自己的能力，导致了更快地送上门来。

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薇薇安高歌的方向，付前继续问道。

虽然对方态度难测，但既然肯交流，不管是不是明知故问，德兰莱还是快速配合。

付前很不谦虚地问了一句。

德兰莱已经意识到，那动静正是眼前这位搞出来的。

不错，这一路历程跟自己想象中差不多。

而且某种意义上，位阶更高人鱼的说法好像也没错。

另外看这会儿的姿态，这一人一鱼已经是隐隐结成友谊，这德鲁伊真不是盖的。

下一刻，付前满意地点评一句。

虽然知道对方喜怒无常，但德兰莱一时还是有些道心破碎。

很明显他也看出来了，这家伙并不是为了人鱼身上的材料，否则早就下手了。

付前面无表情地问。

那当然不可能……

德兰莱刚夸下的海口，眨眼间就被一句话击溃。

见对方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付前却是没有再理他，看着手里人鱼，一脸温和。

……

付前前面的说法，甚至听得德兰莱有些惊喜。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主动放人鱼走。

然而很快，他就仿佛看到了一个恶魔。

这是要把人鱼活活累死，还是运气好没有招来各种猎手的情况下。

问题在于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纯粹的恶趣味吗？

不过虽然心中震撼，他却是并没有急着发表意见。

付前却是相当明白他的想法。

付前一脸微笑。

这一句是对着小人鱼说的，付前冲着德兰莱做了一个击毙的动作。

没有回应德兰莱的绝望之问，付前直接把人鱼丢回海里。

指着喉咙，对凝望这边的人鱼叮嘱一句后，付前示意对方可以开始行动了。

事实证明，人鱼再次辜负了德兰莱的期望，略做犹豫就一头扎入水中。

没过多久，动人旋律就真的在海中响起。

注视着视野中，正缓缓变换角度的牵挂之丝，付前这才回答德兰莱的问题。

……

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薇薇安都没有放太多鱼人出去的道理。

所以那些她都不知道怎么离开的鱼人背后，有没有可能并非纯粹的意外，而是有特殊的力量主导？

如果真是这样，应该没有什么比一条即将误入歧途的小人鱼，更能让这位低调又善心的存在有反应的了。

自己或许可以随时离开，但对包括人鱼在内，陷在这里面的其他角色来说，这反而是一条可能的生路。

付前看着德兰莱破碎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