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一夜结束的圣杯战争·敌在间桐家

于是接下来的下午,卫宫士郎都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从远坂凛那里也得知了一些有关圣杯战争的信息,这让他对圣杯战争有了更深的理解。万能的许愿机……说实话,卫宫士郎仔细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并没有需要借助圣杯去实现的愿望。也许当初自己成为御主,只是因为自己并不想死掉,有着强烈的活下去的想法吧。而就在他的胡思乱想中,最后一堂课的下课铃响起,他这才发现已经放学了。“卫宫,你的身体不舒服吗?怎么看起来完全不在状态。”柳洞一成走到了他的面前,仔细的打量了下他的脸。“上课的时候完全就是在走神。”“啊,抱歉……”卫宫士郎挠了挠头,习惯性的说道。“对我说抱歉有什么用。”柳洞一成撇了下嘴,随即想到了什么。“我猜应该是远坂凛的原因吧,她中午找你有什么事情?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嗯……怎么说呢,说起来很复杂……”卫宫士郎再次挠了挠头,柳洞一成只是普通人,没有必要知道圣杯战争这件事,贸然告诉对方,只会把对方卷入麻烦之中。柳洞一成点了点头,既然卫宫士郎已经这样说了,他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两个人走到了学校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随意说着,忽然有人喊着卫宫士郎的名字。卫宫士郎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到身穿一身便服的阿尔托莉雅向着他挥手,然后走向了这边。柳洞一成看了眼阿尔托莉雅,又看了眼卫宫士郎,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那个,一成,其实……”卫宫士郎下意识的想要狡辩一下。“我知道的,卫宫你不用说了。”柳洞一成伸出手比划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好了,那么明天见吧,卫宫同学,祝你今天玩的开心一些。”“啊,这……”卫宫士郎有口难言,只能露出无奈的苦笑。“怎么了,士郎,是我给你带来麻烦了吗?”此时校门口还有一些同学,看到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少女,都不由得看向了这边,一瞬间站在阿尔托莉雅身旁的卫宫士郎也成为了目光的焦点。这些目光似乎带着某种热量,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要变成一堆灰了。“没……”卫宫士郎感觉自己似乎陷入到了某种人生的巨大危机之中。“阿尔托莉雅,我今晚要去探望一下朋友,估计要晚一些回家。”稍微犹豫了下,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原定想法。“那我也陪士郎一起去吧,现在是圣杯战争期间,有我在身边的话,你的安全也有一定的保障。”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谢谢你了,阿尔托莉雅。”“没有必要道谢,保护士郎你的安全,是身为从者的我的职责。”………………行走在前往间桐慎二家的路上,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走着。卫宫士郎感觉气氛如此沉重,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必须要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当前的气氛。“对了,阿尔托莉雅,你原来是认识切嗣的吗?听切嗣他说上一次圣杯战争,他作为御主就是召唤你作为从者。”思考了好久,他还是对这件事比较感兴趣。对于卫宫切嗣,其实卫宫士郎了解的并不算很多,之前的事切嗣也很少对自己说,每次提到过去,切嗣总是用“失败的往事没有必要提”这种理由糊弄过去。没想到切嗣也参加过圣杯战争,不知道他想要对圣杯许下的愿望是什么。“嗯,切嗣确实曾经是我的御主。”阿尔托莉雅干脆利落的承认了。“那么阿尔托莉雅,你知道切嗣想要对圣杯许下的愿望是什么吗?”“我也是听爱丽丝夫人说的。”说到这里,阿尔托莉雅犹豫了下,然后继续说道。“听爱丽丝夫人说,切嗣希望成为正义的伙伴,消除一切的争端,创造一个没有人哭泣,每个人都能得到幸福的世界。”“唔……”听到阿尔托莉雅的话,卫宫士郎不由得怔住了,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张大了嘴巴,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嗯,真不愧是切嗣老爸,他的愿望还真是……这样的愿望恐怕真的只能去依靠奇迹去实现了吧。”“不过没想到老爸那副沧桑的模样,心里居然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这还真是……”这样的愿望与卫宫切嗣平日里的形象反差有些大,让卫宫士郎一时间有种世界在崩塌的感觉。“可是阿尔托莉雅你不是Saber职阶的从者吗,参加圣杯战争的七骑从者,Saber职阶的从者应该是最强的吧。”“只是理论上Saber是最强的职阶,实际的圣杯战争之中,还有很多厉害的从者,毕竟大家都曾是泛人类史中的英雄。”“那么在上一次的圣杯战争之中,阿尔托莉雅你……”卫宫士郎小心翼翼地问道,虽然Saber职阶的从者理论上最强,但并不代表就是无敌,就像那个怪物一样的berserker,目前的阿尔托莉雅就不是他的对手。当然阿尔托莉雅现在的实力比较弱与出了问题的契约离不开关系,如果自己可以正常供魔的话,阿尔托莉雅绝对不会弱于berserker。“击败我与切嗣的,并非是从者,而是一名狡诈的魔术师。”阿尔托莉雅缓缓地说着,似乎回想起了那不堪的记忆,她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娇俏的面容都变的凛冽了几分。那种被污秽的黑泥浸泡的感觉,被强行切断了契约,然后与其他御主强制签订契约的那种强迫,她也永远都不会忘怀。“——魔术师,怎么可能?!”卫宫士郎提高了几分声音,根据远坂凛的话,现代的魔术师绝对不会是从者的对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而且那个魔术师……”阿尔托莉雅的面容愈发地严肃了,沉声说道。“那个魔术师非常危险,虽然他没有直接对我出手,但我的直感告诉我,我不是那个魔术师的对手。”“魔术师啊……”卫宫士郎挠了挠头,能够战胜从者的魔术师,简直无法想象,至少他是如此。“对了,士郎,你的那个朋友的名字是叫做间桐慎二吧。”忽然,阿尔托莉雅似乎想到了什么。“嗯,难道阿尔托莉雅你认识他吗?”卫宫士郎很是好奇。“我在上一次的圣杯战争中,听切嗣说过,间桐家也是圣杯战争的御三家之一,也有人参加了上一次的圣杯战争,只是遗憾落败了。”“嘶——”听到了阿尔托莉雅的话,卫宫士郎不禁倒吸了口冷气,为全球变暖添砖加瓦。“间桐家……也是魔术师家族吗?这种事完全没有听说过呢。”“所以,士郎你要小心一些,你的那个朋友很有可能已经成为了圣杯战争的御主。”阿尔托莉雅的语气变得有几分严肃。“我相信慎二。”卫宫士郎自信满满地说着。………………间桐家的老宅尽在咫尺,在十年前,因为煤气爆炸的缘故,间桐家的老宅被彻底的毁灭,甚至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现在的宅邸还是重新在原址上建造起来的。看着足足数个人高的镂空雕花铁质大门,卫宫士郎摁响了门铃,耐心的等待了起来。他经常来到间桐慎二的家,对这里就像是对自己的家一样熟。只是过了足足将近五分钟的时间,宅邸的大门才被缓缓打开,身着传统女仆装的仆人走了出来,无神的打开了大门,然后默不作声,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盯着卫宫士郎,就像是某种精致的人偶一样。卫宫士郎被这样的目光盯着,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女仆他也认识,平日里是相当活泼的一个女孩子,没想到今天居然这样反常。【小心一些,御主,我隐约感觉到了从者的气息。】阿尔托莉雅的声音忽然在卫宫士郎的心底响起,吓了他一跳。“从者……?!”不过与之相对的,还有更令人震惊的事。难道慎二他真的成为了圣杯战争的御主?对于这件事,卫宫士郎倒也不是很意外,在任何事情上间桐慎二都很厉害,没有任何能够难倒他的事情,简直就像是万能之人一样。如果间桐慎二真的是一名魔术师,成为圣杯战争的御主,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那个,阿尔托莉雅,难道你不会被对方的从者发现吗?”忽然,卫宫士郎想到了这个问题,既然阿尔托莉雅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那么反之亦然。他压低了声音,向着阿尔托莉雅身旁靠了下,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着。【放心吧,对方无法感知到我作为从者的身份。】阿尔托莉雅继续说道。【卫宫切嗣送给了我一件拥有【气息遮蔽】功能的魔术礼装,只要我不主动暴露自己从者的身份,其他的从者就无法感知到。】“还真是厉害啊……”卫宫士郎不由得发出了感慨,虽然他并不认为间桐慎二会伤害自己,但有着阿尔托莉雅在身边,就有着莫名的安全感。女仆把卫宫士郎还有阿尔托莉雅带领到了待客室,漠然的躬身行了一礼后就离开了,只留下他们两个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好闻的香气,嗅起来就像是多种花卉的混合,各种味道交织在一起,构建成了一条矛盾的螺旋。他们在待客室又等了差不多有十分钟的时间,期间并没有任何仆人来到这里,当然间桐慎二也是如此,他这个主人似乎已经把卫宫士郎彻底遗忘了。“慎二在搞些什么啊。”等待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卫宫士郎略微感到不满地嘟囔着,然后站起身来,打算主动去找间桐慎二。可是没想到他刚刚迈出去一步,忽然感觉自己的腿一软,不由得跪倒在了地上,想要站起身来,身上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士郎——!”阿尔托莉雅猛地站了起来,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影响。“唔……”卫宫士郎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可是莫名的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腾,有着强烈的恶心感,随时都会吐出来。不仅仅如此,身体也完全不听从大脑的指挥,眼前的视野逐渐发黑,呼吸也变得急促。“阿尔托莉雅……”虽然身体很难受,但是他的大脑却在飞快的运转着,连忙向阿尔托莉雅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嗯?”阿尔托莉雅看着卫宫士郎对她挤眉弄眼,不禁怔住了,没有想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装晕啊……”卫宫士郎看着阿尔托莉雅那一脸懵逼的可爱表情,在心神荡漾的同时也不由得有些着急,只能无声地说着,试图用口型表达自己的想法。这一次阿尔托莉雅倒是读懂了卫宫士郎的唇语。但是很快她又陷入到了纠结之中,作为一名骑士,采用这样的方式是不是有些卑鄙?她一直都信奉着骑士精神,就算是战斗也是堂堂正正的发起正面的攻击,用自己的圣剑将敌人连同整片土地都化为飞灰。可是如今让自己做出这样违背骑士道的事……短暂的纠结以后,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身体晃了晃,装出了无力的模样,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上。无论如何,自己现在做为从者,应该把御主的安全放在第一位。阿尔托莉雅在心里用着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卫宫士郎倒是没有作假,他的身体确实现在使不上力气,能明显感觉魔术回路有着阻塞的感觉,魔力的流转变得晦涩缓慢了不少。而且不仅如此,他还能隐约感受到某种隐藏得更深的东西,似乎在汲取着自己身体内的生命力,就像给身体破开了一个口子一样。忽然,他听到了门外由远及近传来的脚步声,紧接着,待客室的大门就被推开了。那个人走了进来,他的身体挡住了外面斜射的夕阳光辉,只留下了阴沉的影子。卫宫士郎努力的抬起头来,试图去看清那个人的面容。只是他失败了,一张空白的面具戴在了那张脸上,将一切都遮挡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