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灰飞烟灭

赵舒城其实也很好奇丘山现在的状态，毕竟看上去七老八十，但是一身本领，居然似乎没有受到时间的影响。司藤跟白英自然不可能看着丘山施展引雷之法，他们当初跟着丘山，可是知道这引雷之法对于苅族的威胁有多大。虽然在这个世界里面，苅族据说是外星人跟地球生物的结合，不属于自古神话故事中的妖怪。但是苅族本身却也跟妖怪一样，惧怕雷电，似乎雷电对于他们的伤害格外大。两个人虽然联手对抗丘山，却都没有用尽全力，似乎都在防备着对方，避免自己被反刺。丘山自然乐的见到这样的场景，一对二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确实是有些麻烦，如果他们齐心协力，说不定今天不是自己来降妖除魔，反而是送人头的。也因为司藤跟白英互相防备，没能使出全力，所以丘山一边用伏魔伞抵御两个人的攻击，一边调动法力，准备用御雷剑引雷，先解决其中一个，另外一个就可以轻松面对。不知道丘山到底是怎么想的，引来的雷第一个攻击的就是白英，白英毕竟不是完整的半妖，只是幻化的身体，多少有些反应不及时。司藤自然不可能看着白英就这么被丘山的雷电击杀，所以只能自己冒险挡在前面，总算没有让白英受伤，自己也只是耗费了一些妖力而已。丘山看到之后，却脸上带着冷笑，继续催动法力，准备第二次引雷。白英没想到居然是司藤救了自己，愣了一下之后，看到丘山的第二道雷就要降下来，而此时此刻的司藤根本就挡不住，所以自己挡在司藤前面，算是还了刚才司藤救下自己的恩情。不过白英毕竟不是完全体，甚至本身就没有恢复过来，一下子就被雷电重重的劈在地上，瞬间就没有了战斗力。司藤没想到丘山现在居然这么厉害，白英居然一击之下就没有反抗能力，现在只能自己想办法对抗丘山，努力活下去。原本司藤不愿意动用全力，毕竟自己现在的状态，需要确保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安全。可现在已经到了需要拼命的时候，也没办法再继续保留力量了。赵舒城看着丘山大展神威，觉得这才是正常状态，毕竟丘山现在也算是半妖了。司藤跟白英虽然也是半妖，不过他们是妖族分裂而来，本身的能力就被二人平分。虽然平常看不出什么，但是到了生死相搏的时候，天然就比苅族弱一些，只不过又因为半妖状态，无论对付人类还是苅族的手段，都会打折扣。丘山则是有些不同，用玄幻小说或者修仙设定里面的说法，丘山属于前半生修道，后半生用九眼天珠能量异变成为半妖。都说黑化强一倍，洗白弱三分。其实这样说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如果不能增强自己，也就没必要黑化，总要战斗力更强一点才能让人接受。丘山现在就属于黑化了，而且并不是最近，是在当年星云阁被灭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黑化。只不过当初的丘山还有着悬门的身份，自持自己悬门中人持身要正，所以一直都很好的隐藏自己。但是从他选择异变司藤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变的不择手段。只不过因为丘山异变司藤之后对付的是苅族，悬门中人只以为丘山是在降妖除魔，所以才觉得丘山很正常。只不过等到丘山加封天师的大典上被司藤拆穿，甚至因此被悬门逐出门外的时候，丘山才彻底黑化，并且把司藤当作自己的心魔，欲杀之而后快。求道之人黑化，这就相当于走火入魔，更别说后面丘山为了能够一直等待司藤回来，再次降妖除魔还吞服九眼天珠，异变成为一个半妖。一身修道的法力，以及半妖的身体，可不是一般悬门或者苅族可以对付的。丘山之所以在面对苍鸿的邀请重归山门之后，觉得悬门正宗只有自己，甚至他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甚至悬门的人根本比不上自己。赵舒城自然不能看着自己的老婆孩子拼命，直接来到司藤跟丘山中间，说道：“要伤害我的孩子，你有没有没问过我？”丘山看着赵舒城说道：“这是我们的事情，你确定要插手？”“自然，司藤肚子里可是有我的孩子。”“赵舒城，我不想伤人。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但是跟我对抗，还是有些不自量力了。你也别想拖延时间，这两个祸害我是非杀不可。”“那你就试试看，看我能不能保住他们。”丘山看到赵舒城不让开，也不想给白英跟司藤时间，万一两个人真的合体，自己想要灭杀就不是那么容易了。面对丘山的攻击，赵舒城直接施展金光咒对抗，任凭丘山怎么攻击，都没办法破开赵舒城的防御。丘山看到司藤朝着白英走去，知道自己如果不马上动手，一切都来不及了，所以直接施展雷法攻击赵舒城。赵舒城看到雷法攻击，没有做其余的动作，还是用自己的金光咒防御，也想看看丘山的雷法，跟异人之下里面的雷法有什么不一样。等雷法攻击到了之后，赵舒城明显发现这个雷法跟张楚岚的雷法有些不同。这个雷法并不是丘山自己修炼的能量，反而是调动的天地雷电。这种雷电对于苅族可能有很强的效果，但是对于赵舒城这样的修炼者来说，却效果不是很好。丘山也没想到赵舒城能够挡住自己的雷法，要知道在悬门之中斗法的时候，也很少有人可以直接对抗，顶多是躲过去。“你挡得住第一下，不知道你能不能挡住我的三道雷法攻击。”说着丘山继续用御雷剑召唤雷电攻击赵舒城，却只是在赵舒城周围碰撞，根本破不开防御。司藤原本也有些担心赵舒城不会是丘山的对手，准备强撑着跟赵舒城一起战斗，但是看到赵舒城根本没事，这才放心下来。白英虽然躺在地上，也看到了赵舒城的表现，不由开口说道：“司藤，看来你找的这个人有些本事。”丘山也不由皱着眉头，说道：‘你真的打算跟我不死不休？’赵舒城说道：“丘山，好像不是我一直缠着你，反而是你不依不饶罢了。刚才白英说的对，你之所以一直针对司藤跟白英，也无非是当初爱而不得的迁怒于人罢了。”白英跟司藤听到后有些诧异的看着赵舒城，不明白赵舒城说的什么，难道是丘山喜欢他们？“你闭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吗？那长生是谁？你敢说你彻底忘记她了，内心对她的爱意多一些，还是因为她隐瞒自己苅族的身份怨恨多一些？”丘山惊恐的看着赵舒城，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就是赵舒城，一个普通的修道之人。但是你伤不到司藤，所以还是早点放弃吧。你虽然也变成了半妖，但是你也只不过凭借体内残存的能量支撑罢了。如果你的法力耗尽，我想很快就会大限将至。”“你以为我在乎我这一身皮囊吗？只要能杀了这两个孽畜，魂飞魄散也值得。”一边的司藤跟白英却有些难以接受，她们跟丘山身边的时间也不算是短，看到丘山对于苅族喊打喊杀的事情见多了，原本一直只是有些偏执。但是现在看到丘山的样子，这才知道事情原来没有那么简单。虽然赵舒城跟丘山没有详细描述当年的事情，但是丘山喜欢过苅族，甚至两个人还有一段感情，后来却对苅族喊打喊杀，甚至见不得司藤喜欢人类，白英跟邵琰宽在一起也要灭杀。很难不让人怀疑，丘山就是因为当初受的情伤，所以才会把怨恨归结到苅族身上。不过司藤跟白英很快就想通了一些很久之前的疑惑，比如说丘山为什么要异变司藤，甚至让司藤来对付其他苅族。想来就是跟长生在一起的时候，通过对方了解到一些苅族异变的情况，所以才能主动去异变苅族。也不是说悬门的其他人不知道这个办法，但是肯定不会广而告之。丘山之前只不过是苍城山星云阁的一个弟子，甚至星云阁在悬门之中都不算什么大门派，不可能知道这么多隐秘的消息，现在想来消息来源很可能就是长生。丘山不希望赵舒城继续说下去，顾不得自己耗尽法力会身体崩溃的事实，继续催动法力，试图用出师门早就失传的第四道引雷术，用来打破赵舒城的防御，甚至消灭司藤跟白英。赵舒城自然不可能真的光看着，随手用金光咒幻化出一根藤条，对着丘山抽了过去。丘山动也不动，继续催动自己的法力，试图硬抗赵舒城一招，然后来个极限一换一。就看到丘山的御雷剑指着空中，顿时风起云涌，雷电从天而下，在他们战斗的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屏障。赵舒城的鞭子抽打在丘山身上，丘山却动也不动，嘴角流血也在硬抗着。很快这一道天雷降了下来，落在了丘山的御雷剑上面，似乎随时都要打在赵舒城他们身上。丘山看着自己成功催动的第四道天雷，顿时激动的差点笑出来，觉得自己今天就算是死了，也是死而无憾。可是跟着丘山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这个第四道天雷，按说应该威力惊人，甚至声势浩大才对，怎么忽然之间有些销声匿迹了？白英跟司藤两个人也紧张的看着丘山那边，他们可是知道御雷剑的三道天雷的威力，第四道天雷从来没有人施展，也不知道威力到底如何。但是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丘山动手，甚至御雷剑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情况，不由也有些诧异。丘山看到天雷已经全部进入御雷剑里面，也来不及想到底是什么问题，直接用御雷剑指着赵舒城，就要劈向赵舒城。可接下来的事情超乎所有人的预料，御雷剑确实是发出一道雷电攻击，但是没有什么浩大的声势，甚至可以说弱的可怜，只有一道苍白的电弧，离开御雷剑一米的距离就消散在空气中。司藤跟白英却不会觉得御雷剑发出的雷法会这么容易消散，忍不住警惕的看着周围，似乎周围随时都有攻击突然出现一样。赵舒城却悠闲的看着丘山，说道：“丘山道长，你已经攻击完了，现在可以放手了吧？”丘山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御雷剑，他很确定自己的天雷引下来，甚至攻击方式也没错，为什么会没有效果？赵舒城看着还在纠结的三个人，说道：“你们不会不知道，金属可以导电，甚至避雷针可以消化雷电吧？”听到赵舒城这么说，丘山还没来得及细想，白英却眼睛一亮，说道：‘所以刚才你的攻击并不是全然无用，只是障眼法，实际上却在充当避雷针的效果，对吗？’“不错！”赵舒城其实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这个世界虽然有苅族，也有悬门悬师这样的修炼者，他其实也不确定这避雷针或者金属导电的情况是不是依旧可行。但是既然这个世界有高楼大厦，甚至没有多少雷击的传闻，想来通用的规则还是存在的。事实证明，赵舒城的办法真的有效。只不过是用金光咒幻化的鞭子缠绕着御雷剑，中间部分埋在地下，就可以轻易化解丘山的雷法。不过这个办法也就是赵舒城能用，丘山跟其他苅族战斗的时候，他们总不可能随身带着电线，甚至丘山也不可能给他们布置避雷针的机会。丘山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子，自己耗费所有法力发出的攻击，居然这么简单就被破解了。他有些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体内原本支撑着他生命的外星能量也逐渐消散，最终灰飞烟灭。此时此刻的王乾坤等人也追到了这里，只不过刚才的屏障阻挡他们进入，等能进入之后，落入眼帘的就是丘山站着说了两句话，然后直接就灰飞烟灭的场景。“师傅！”颜福瑞跪在刚才丘山消失的地方，有些不太能接受这个结局。赵舒城跟司藤对视一眼，看了看白英，说道：“你打算怎么办？”白英却对着司藤说道：“司藤，你别想着能跟我和平相处，也别想着夺走我的能量，让你生完孩子还是一个完整的苅族。是我的就是我的，你一分一毫也别想用，我不会留给你。”说着白英就呵呵笑了起来，然后全身的骨架发出吱呀呀的声音，然后就开始一寸寸的往下掉落灰尘，又仿佛是白色的灰烬一样。苅族跟半妖都不是那么容易被杀死，除非是跟另一半合体，又或者她自己不想活了。白英就这样在众人眼前消散，似乎连一片骨头渣子都不给司藤留下一样。赵舒城看到后却笑了起来，说到：‘这样也好，我还担心你要是融合这样的白英，到时候变丑了怎么办。’司藤看了看赵舒城，说道：“你还笑，如果我不能成为完全体，你想要的就很难给你了。”赵舒城笑了一下，说道：“你怎么觉得自己不会成为完全体呢？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司藤有些奇怪的看着赵舒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毕竟这白英在自己眼前消散是事实，也不可能在自己眼前玩什么金蝉脱壳的戏法。赵舒城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司藤啊，司藤，你怎么就没想过，白英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如果她真的不想活了，你觉得她会费尽心思的去设计，让秦家跟贾家多年之后复活你跟她？她只不过是知道自己没办法同时跟你我对抗，想着既然现在不行，那就寄希望于未来。’“你现在是半妖，只有八十多年的寿命。就算是从你复生那一刻算起来，也不过是八十多年的时间而已，她完全等得起。”说着赵舒城若有深意的看了看刚才白英躺着的地方，似乎那里有什么秘密一样。司藤自然也注意到了，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白英败的太快了，而且一直都没有挪动。原本还以为白英可能是受伤太重，现在想来，反而是白英似乎早就在另作打算。不过司藤没有开口，甚至没有前去查看，似乎真的不在意白英的逃避，甚至准备再给白英一个机会一样。丘山死了，白英也消散了，似乎纠缠这么多年的恩怨就此了结了。赵舒城跟司藤安慰了一下颜福瑞，跟王乾坤告别之后，就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家中。赵舒城跟司藤开启了自己的养老生活，每天不是读书喝茶，就是写字绘画，一直持续到孩子降生，他们都没有离开这个城市。不过中间司藤出去过一趟，回来之后明显有了一些变化。虽然司藤没有说自己去哪儿了，但是赵舒城却很清楚，她是去跟白英合体了。只不过司藤不希望自己知道，自己就当做不清楚，也不知道好了。司藤中间也问过赵舒城，是不是还想着长生的事情，自己可以帮助他长生，只不过代价就是从此不再是一个单纯的人类，也许是跟丘山一样的半妖。赵舒城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变化，如果是纯种的人类，或者直接成为苅族，他都还能接受，这种半个的存在，赵舒城还是敬谢不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