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试探攻击
苏尚、董弼听了先是一惊，二人对视一眼后又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苏尚连忙对斥候队长问道：“蜀军有多少人马？何人领兵？又是如何列阵的？”
“回将军，蜀军约有四五千人，半数是骑兵，领头之人正是伪蜀镇东将军、安定太守吴懿，蜀军背依四支山下寨列阵，正好挡住我军去路。”斥候队长抱拳回道。
苏尚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四支山内可曾探得？”
“蜀军把住山口，我等无法靠近，山内情形不得而知。”
苏尚挥手道：“某知道了，汝等再探再报。”
“诺。”
待斥候们离去之后，董弼抚须道：“将军，之前安定的校事曾说安定全郡共有兵马八九千人，现在吴懿领着四五千人在前面拦路，这就表示他是将安定的机动兵力都带了来啊。”
“不错，我军足有五千之众，他想阻拦我等西进自是不能带少了人马，这四五千人应该是他能调动的最大兵力了，毕竟戴将军领着数千人马在漆县，安定也需要留下人马守卫。”苏尚颔首同意。
董弼又道：“吴懿既然能领着兵马提前在四支山拦截，这就说明他早就知道了我军的行军路线，看来是有人泄密了。”
“一定是那些羌胡泄露的，等此间事了，某定要带兵将这些狗贼好生清理一遍。”苏尚恨恨地说道。
董弼道：“现下还顾不得他们，眼前之敌我等该如何应对？是否绕路而行？”
“不可，一旦绕路就又要耽误时间，我等慢一分凉州沦陷就快一分。
且蜀军也有两千骑兵，此刻他们的斥候估计也早就发现了我们，若是引军绕路，蜀骑必然会来追击，到那时定会被其缠上，而一旦缠上，要想迅速摆脱就难了。
所以还不如迎上去将蜀军一举击破，如此一来以后就能畅通无阻，我军尽可放心地赶往凉州。”苏尚摆手道。
董弼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仍觉不妥，劝道：“只是蜀军终归是有四五千之众，且彼辈定然是做了万全准备，这才敢当道布阵拦阻我军，若是我们就这般迎击上去，只怕胜负难料啊。”
“哈哈，董兄也太过谨慎了，你我二人手里可是有五千铁骑啊，何惧蜀贼四五千兵马？纵使蜀军也有两千骑兵，然而彼辈焉能与我并州精骑相提并论？
纵然是匈奴人、鲜卑人这些生长于大漠草原的族类，起码也得一两万兵马才能与我五千铁骑相抗。”苏尚大笑一声，然后自信满满地说道。
董弼转念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五千骑兵已不是个小数目，足以相抵上万步卒，是以根本不用担心四五千敌军的阻挡。
很快，魏军就抵达了四支山，苏尚和董弼二人打马上前观察汉军阵势，但见汉军步卒结成方阵，严阵以待。
而阵外则布有拒马、武刚车等防御工事阻挡魏骑直接冲阵，再加上方阵两侧各有一千骑兵游弋以为护卫，汉军如此布阵算得上是攻守兼备。
吴懿打马立在阵前，见魏军没有绕路别行不禁松了口气，虽然魏军绕路汉军仍可乘势追击，但终究比不得在四支山交战来的保险，毕竟己方在此地是埋有后手的。
“苏将军，要攻上去么？”魏军阵前，董弼朝右侧的苏尚问道。
苏尚颔首道：“蜀军的大阵虽然严密，不过也只能算是中规中矩，想要攻破并非难事。”
顿了一顿，却又一脸担忧地说道：“只是蜀军背靠四支山，山内情形不得而知，万一蜀军在山内藏有伏兵，我军就危险了。”
董弼没想到刚才还信心十足浑不把蜀军放在眼里的苏尚临到关口却反而变得谨慎起来，看来自己这位主将并非是有勇无谋的莽夫，难怪此人能得到刺史的重用。
“将军所言甚是，不过安定的蜀军拢共只有七八千人，然而我军面前已有四五千众，纵然吴懿疯了将所有兵马都带了来，那蜀军在山内的伏兵也最多不过一两千步卒，这点兵马我军完全不用害怕。”
苏尚见董弼一反常态地勇猛精进起来，不禁爽朗大笑：“哈哈，董将军说的好啊，临到关头苏某竟然踟蹰不前，真是不该。”
笑罢，神情一肃，又冷冷地说道：“话虽如此，不过也须先探上一探。”
接着，苏尚命一名心腹校尉引一千骑兵先行发起试探攻击，打算看一看汉军的成色。
不一会儿，魏军鼓声大作、号角齐鸣，一千精骑如狂风一般向汉军大阵杀去。
“放箭！”
阵内的吴懿见对面只出动了一千兵马，顿时明白魏军只是试探进攻，为了迷惑敌人，他没有等魏骑进入弓箭的射程才命人放箭，而是魏军刚一出动就下达了军令，这是为了营造汉军底气不足只求阻敌的假相。
果然，在后面观战的苏尚看到汉军的应战手段后眉毛一挑，心中若有所思。
前来进攻的魏军只有一千骑，自是不会傻到直接冲击汉军大阵，他们围着汉军大阵一边绕圈、一边放箭，冷静寻找着汉军大阵的薄弱之处。
隐藏在山中高处的杨清望见魏军精妙的骑射之术后也不得不对这些魏骑的本事感到由衷的佩服，虽说他没有见过匈奴人、鲜卑人的骑射手段，但也觉得当面魏骑的骑射之术绝对不输于匈奴人、鲜卑人这些马背上的部族。
“魏军精骑果然了得，我们汉军的骑兵和他们相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啊！”杨清轻声地感叹道。
一旁的柳隐点头道：“使君说的是，我们的骑兵方才组建不久，在骑射等技艺上是不如这批魏骑精湛。”
“不过嶷相信只要假以时日，我汉家骑兵终会重现孝武皇帝时期的辉煌。”左侧的张嶷没有丝毫气馁，充满信心地说道。
杨清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伯岐说的很对，我军骑兵总有一天会赶上并且超过魏骑的，而且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使君难道又有什么增强我军骑兵战力的妙策？”张嶷见杨清似乎成竹在胸，不由好奇地问道。
杨清不置可否，微微一笑：“以后汝等就晓得了。”
张嶷、柳隐二人听到杨清这样说，当即明白他定有什么法子能迅速提高自家骑兵的战力，二人互相瞧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急切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