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一封邀请函
史密斯站在海岛上最高的酒店的顶层。
下面是被海风吹得低伏的浅草地,波浪般弯下了腰。
他倚靠在木制围栏上,日落下的海岛小镇别有一番风味,他很喜欢这里的氛围,无论是那氤氲着夕阳的街道,还是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
有些故事发生了,却丝毫不影响这座海岛小镇。
这座岛上的人们永远能忘记一切不愉快的事情,他们就如这里的天气,总是热情似火,永远保持着对生活的希望与热切。
他很喜欢这种品质。
也许是因为他不曾拥有。
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忘不掉当年的事,以及那个当年的自己。
长老会的绝大多数成员应该和他一样,他们试图遗忘过去,但在这条跑道上,他们从未跑赢那份过去,自然也谈不上遗忘。
史密斯站在木栏边吹着海风,直到夜已深,才趁着夜色飞入了夜空中,向着另一边的古堡飞去。
铁门后的喷泉水流不断,左侧的花圃在这个盛夏异常繁茂,史密斯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海棠花,无疑是新的变种。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在最早的时期,龙族本就是造物主一般的生灵,龙血能够哺育催生起各种各样的生物,何况这是陛下亲自出的手,再是如何神异也都是情理之中。
站在蓬茂的树丛下,史密斯目光忽然一动,伸手进树丛中,赫然是一封粉白色的信封,里面是一封请柬。
他捏着请柬,怔然许久,才心怀复杂地将其打开。
请柬里面,夹杂着一朵盛开的海棠花,而在被邀请人那一栏,写着三个字。
史密斯慢慢仰起头,夜色下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忽然笑出了声,继而弯下腰,捧腹大笑,笑声越来越痛快。
……
……
朝阳流淌在城市街道中,渐起的晨光洒落在咖啡馆内,靠窗的男人沉默无声地从两天前坐到现在。
哈赛端着自己的咖啡和面包,坐到了男人的对面,无奈道:
玛尔斯依旧沉默着,没有吭声,静静望着窗外的人流与车流。
哈赛啃了一口面包,含湖不清道:
玛尔斯无动于衷。
玛尔斯起身向门口走去。
哈赛撇嘴,滴咕着这不没聋吗……
玛尔斯来到咖啡馆门口的邮箱前,打开绿色漆皮的有些年代的邮箱盖,一封粉白色的信封上夹杂着一朵粉白色樱花。
这个季节即使是再晚的晚樱,也该凋零了才对。
玛尔斯轻抚过花瓣,拆开了信封。
他站在咖啡馆前的信箱旁,朝阳的光辉从街道尽头地平线那头斜照过来,有些刺目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睛,竟有些看不清上面的字体。
玛尔斯忽然有些恍忽。
这温暖的阳光,竟让他仿佛回到了很久前的那个清晨,那个群龙起舞的年代。
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能走出那天的懊恼与悔恨。
信纸上只有简单的两句话。
玛尔斯慢慢合上信纸,抬起头,循着朝阳望去。
那轮在清晨尚未显现灼热却依然刺人眼童的太阳,正在缓步高升。
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吗?
也是,倘若弗里西斯的篡位才是陛下的计划,那么自己的失误岂
非就在陛下的预料之内?
陛下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安慰人啊。
哈赛从咖啡馆中探出头,神神秘秘道,
被打断思绪的玛尔斯心情有些不佳,他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向这个后辈。
哈赛神色诡谲道。
玛尔斯没吭声。
这很难理解吗?
代表末日的循环劫被抹除了,世界重归太平,一切悲剧遗憾都被陛下以至上的伟力倒转因果线抚平,这种时候不就该结个婚喜庆洋洋吗?
有了?
有什么……
玛尔斯的身躯寸寸僵硬,他的童孔骤然放大,点亮起璀璨夺目的金色,轰然而掀的气场冲翻了整条街!
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飞扬的尘土间传来。
弥漫的尘灰间,一道狰狞而神圣的身影直冲云霄。
玛尔斯心中的震惊压盖过了其他的杂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陛下,不然何至于枯坐两天,但源自血脉的本能告诉他,这种时候不能考虑太多,的意义大过于天!
好在他残存的理智释放了类似冥照的言灵,实现视觉层面的隐身,遮掩了身形。
这一天。
原本平静的芝加哥突然响起了刺耳凄厉的防空警报,布置在城市周围的防空武器拉下了伪装布,蜂群般的导弹开始密集成网。
庆幸地是它们没有找到敌人,明明雷达已经捕捉了敌人的身形,但是对方就像真正意义上的隐身一样。
……
忙碌了一个通宵,刚回独栋宿舍准备歇息的曼施坦因教授穿着睡衣狂奔到了中控室,擦着汗,目光惊恐。
诺玛一丝不苟地说道。
曼施坦因没有因为危机解除而松了口气,皱紧眉头道:
他的语气中隐含怒气与抱怨,实在是这几天积蓄已久。
从前天开始,卡塞尔学院布置在芝加哥的监控就陆陆续续察觉到有多位血统极高的龙族,已经进入芝加哥范畴。
甚至有人潜入了学校,在学生宿舍区徘回。
若非知道这群家伙如今已不可能造成危害,卡塞尔早就全面戒备了。
曼施坦因有气无力道:
诺玛声音呆板道。
曼施坦因揉了揉眉心,总觉得自从ev的人格被分离后,诺玛相较以往显得十分呆板……
也不知道ev那情况如何了。
曼施坦因叹了口气,希望他们一切顺利,携手归来。
曼施坦因忽然问道。
诺玛说。
曼施坦因眉宇瞬间阴沉道:
诺玛道。
曼施坦因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不要
因为那个憨货动怒……
他压抑怒气道。
曼施坦因一怔,旋即又叹了口气,顶着睡帽坐了下来。
诺玛问。
曼施坦因神色不善道,
主控室内忽然间安静了下来,曼施坦因知道诺玛已经派人去古德里安了。
安静了一会,曼施坦因感觉自己快睡着了,他提着眼皮道:
曼施坦因吞吞吐吐道。
曼施坦因轻声感慨,
诺玛说道。
曼施坦因默默摸了摸自己稀疏的头发。
以前的诺玛不会这么直白的……
他有些心累道:
曼施坦因惊道。
曼施坦因揉了揉眉心。
曼施坦因目光恍忽,心中竟也有几分期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