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收心

“你们呢？”林昊扫了一眼其他人。“行，只要您弄来肉，俺也跟你去当兵。”“我也是！”“还有老子～！”而孟烦了则一直看着林昊，想了一会说道：“只要您不嫌弃我这条瘸腿，小太爷我也把这身肉卖给你了～！”“好，一言为定，你们去烧水，把能叫上的人都叫上，剩下的交给我～！”林昊点点头说道。随即林昊走向一楼的小卖部，门两边还分别挂着一块木牌子。左边：童叟无欺。右边：概不赊账。推开低矮的门框，林昊看着眼前的迷龙。“你个瘪犊子玩意，瞅啥呢？”迷龙很不爽地吼着。说话时还梗着脖子抬起了右手，似乎一言不对就要动手打人。“瞅你咋滴？”林昊回了一句。“你个瘪犊子玩意，是不是找抽？”说着，迷龙起身就要抽林昊。结果看到林昊手上黑黝黝的枪口，瞬间换了一副表情：“那个，您要什么随便拿！”“闭嘴，老子又不是强盗！”林昊没好气地吼道。“看看这东西，能值多少钱。”说着，林昊指着小卖部里所有的调料、碗筷之类的东西。“长官，您买这些东西是要～！”迷龙好奇地问道。林昊笑着说道：“我准备招募收容所里的士兵，今天先请他们吃一回锅肉。”迷龙听到回锅肉，咽了咽口水可怜巴巴地看着林昊问道：“长官，那个，我能不能一起吃啊！”林昊笑着说道：“可以啊，不过吃了我的回锅肉，就要当我的兵，今后就是我的人了，你想好？”迷龙纠结了一下道：“一言为定，驷马难追！”另一边，四合院正中央，缸里的水已经煮沸了，可除了柴火和水之外，啥都没有。“咦，咱这位团长，不会跑了吧？”“好想吃顿肉啊。”“谁给我顿肉，我就喊谁大爷～！”“烦啦，你说咱这个团长，会不会跑了？”“是啊～，猪肉可不好弄啊～！”孟烦了躺在地上，晒着太阳，懒洋洋地回道：“弄不到就弄不到呗，一群吃草的玩意，还真以为能弄到猪肉吃？咱可是溃兵，炮灰，还想吃肉？”对于孟烦了的话，他们早就习惯了。“怎么，就对我那么没有信心！”孟烦了话音未落，林昊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而林昊身后的警卫，提着七八条猪肉走了进来，另一名警卫扛着几十斤大米。“猪肉？”李连胜看着猪肉，狂咽口水。“真的是猪肉啊。”湖南兵不辣看着猪肉，走不动路了。蛇屁股也是，双眼通红，天知道，他们多久没见过猪肉了。就连兽医看着猪肉，也不禁喃喃道：“真的是猪肉啊。”“水烧开了啊？”林昊看着冒着热气的水缸，不禁摇摇头，失笑道：“怕我跑了？”“林译少校，麻烦你将这些猪肉切块，过一下水。”“是，团长。”林译立刻小跑着接过猪肉，拿出刺刀，放在衣袖上擦了擦，随即开始切块。“会煮蒸饭的把米下锅！”说着指着孟烦了喊道：“孟烦了，带人把蒜苗打整一下！”说着，林昊看着咽口水的其余人，没好气地问道：“还有你们，想不想吃回锅肉了？”“想。”炮灰团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口令之迅速比逃跑的时候还要整齐划一。“想，那还不赶紧干活，等着我喂你们啊！”“是，团长！”“货挺硬啊，你也真舍得，几十块大洋都买不到这么多猪肉啊。”迷龙也渐渐停止啃西瓜的动作，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帮忙。“少废话，想吃就来帮忙，不吃就闭嘴。”林昊瞪了他一眼。一通忙活后，肉香味从大缸里弥漫出来，随后林译带着人，将几十块肥瘦均匀的五花肉切成片。周围的炮灰们，看得口水直流。“嗯，回锅肉最重要的就是豆瓣，还得是郫县豆瓣才行，最好再来点豆豉，不然就不香，没那味儿。”林昊说着往锅里挖了半罐油，五花肉被熬得啪啪作响，然后把豆瓣酱、豆豉、酱油分别下锅混匀。如果是广西的话，到这一步就可以起锅了，但四川的回锅肉嘛～！等酱香味和肉香味被榨出来后，还得将切好的蒜苗头部倒下去，混匀以后再倒蒜苗叶子下去。这时候，回锅肉和蒜苗霸道的香味，已经弥散到了四合院外面的路上。“团座，好香啊，还这么多肉，我这怕是够我们吃一个月了。”而林昊装作没听见，对着陷入幻想的孟烦了喊道：“孟烦了，别在那发呆了，赶紧过来添柴火，火力不够了，腿脚不麻利，还不找点事做，想不想吃回锅肉了。”孟烦了一听，无奈地对着兽医说道：“得，这还没上任，就拿我当通讯兵来使唤～！”“我说，这位团座大人，咱这些炮灰，也不值这么多猪肉啊，这至少得有十几斤吧，加起来没有四五十个大洋也搞不定啊！”“就您这顿饭，去哪都能招到兵，干嘛来咱收容所？”孟烦了来到林昊面前，一边添火一边说道。“别人觉得你们是炮灰，但我觉得你们还有改造的价值，另外你这条腿还想不想治了？跟着我干，我能治好你的腿！”说着林昊掏出一支青霉素说道：“这是盘尼西林，效果不用我说吧！”林昊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这可是比磺胺还厉害的救命神药。听到盘尼西尼，孟烦了脸色大变，要是可以，他也不想拖着一条瘸腿，如果真的有盘尼西尼，他这条腿还是有希望治好。原着中，他的腿就是因为缺乏药品，导致大面积溃烂感染，靠着磺胺续命，撑到最后，还是没摆脱瘸腿。“此话当真？说到做到？小太爷别的不行，就是记仇。”孟烦了看着盘尼西尼，恨不得立马抢过来，但考虑到迷龙都怕他，也不敢动粗。“记仇没用，知道报恩就行，狗还知道报恩，看家，你呢？”林昊把回锅肉倒进盆里。“行，只要你能治好我这条腿，我这条命都是你的，谁反对你，我干他。”孟烦了为了这条腿，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行，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通讯兵，必须在我三米之内，最好是一个耳光就能扇到的距离。”林昊郑重地说道。“能做到，我就抱住你这条腿，做不到，你就当一辈子瘸子吧。”孟烦了保证道。“就这么简单？”孟烦了一副不信的模样。“对，就这么简单？”孟烦了看着林昊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努力的站直着身子，郑重对着林昊敬了一个军礼。“报告团座，上尉孟烦了向您报到，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您的通讯兵，绝对三米之内，不信您可以来一个耳光试试。”其实当林昊拿出几十斤猪肉，各种调料，他就相信对方真的能治好他的腿。当然，真正让他信服的还是那支盘尼西林。而周围的人看到孟烦了的样子，不由一阵鄙夷。“咦，烦啦你个龟儿子，你也是属驴的。”“就是，一听能治好腿，立马变脸。”此时，空气中充满着诱人的香气，众人围在这几盆回锅肉，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没出息的东西～。”林昊没好气的笑骂了一句，将最后一道洗锅水端上来。每个人拿出自己的饭碗，擦得锃亮。林昊给每个人盛上一碗大米饭，然后围坐在桌子面前，看着满是香气的回锅肉。“太香了，太香了，太香了。”李连胜忍不住用手抓着吃，烫的手指发红也不管，依旧大口吞咽。“慢点吃，别烫着，还有那么多呢。”林昊笑着说道。“这就是回锅肉啊，太好吃了，我还以为川菜都是辣的呢！”康火镰狼吞虎咽道。“要麻，你这个狗日的，少吃点，给老子留一点。”“一帮没出息的，不就是回锅肉嘛，你们是没吃过我们东北的猪肉炖粉条，大冬天的来上一口，那才是极致的享受。”迷龙吃着回锅肉，嘴里也向大家分享东北的美味。迷龙说起猪肉炖粉条，不自觉的就想起沦陷的家乡。“猪肉炖粉条我吃过，确实好吃！”林昊笑着看着迷龙说道：“你要想吃，明天可以做一顿？”“真的？”迷龙开口确认道。“长官，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这香烟就当我入伙的份子。”说着递过去两包香烟，随即抄起早就准备好的碗，再次盛了满满一大碗。“瘪犊子的，回锅肉还真好吃啊。”迷龙一边吃着一边骂道。骂着骂着就哭了起来，李连胜更是放声痛哭。“哭你个锤子，李连胜，你个狗东西，别他娘的丢咱东北军的脸。”“连胜，连你妈那个巴子，全连都给你害死了，还连胜。”迷龙看着李连胜失声痛哭，忍不住骂道。“闭嘴，吃你的饭。”其他人则默默吃着饭，对于林昊，他们至少从心里认同了。“明天还想不想吃猪肉炖粉条了？”林昊说道：“想吃就把你们的马尿收一下。”“想，团座。”迷龙现在成了忠实的狗腿子，听到还有猪肉炖粉条，连忙喊道。“团座，还能有撒？”不辣也紧跟着说道。“有，只要当了我的兵，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我保证你们不管是回锅肉，还是猪肉炖粉条都能吃到吐。”林昊豪气的说道。“哈哈哈，团座，您这就扯了，哪有吃肉还能吃到吐的？”孟烦了一副不信的模样。“不信？那先治你的腿吧，晚上我们吃红烧肉猪肉，阿译安排人将缸刷了，还有对外放出放声，只要愿意来老子的186团当兵，回锅肉和猪肉炖粉条管够。”“豆饼，再去弄点柴火，这太少了，不辣，要麻，多支几口锅。”林昊吩咐道。“是，团座。”“啊？这是真的？”“都给我忙活去，老子能骗你们这群龟儿子？”“迷龙，兽医来一趟。”林昊对二人喊道。来到兽医的房间，林昊不由摇摇头，对着兽医吩咐道：“有蜡烛不，点两根，太暗了。”“有。”兽医连忙拿出两根只剩半截的蜡烛点燃。“来，躺床上去。”林昊对着孟烦了说道。看着林昊拿出急救包，看不懂的西药，孟烦了眼前一亮，他知道自己这条腿有救了。“团座，从今天起，不，从现在起，小太爷我，不，我孟烦了，就是铁杆的狗腿子。”“没出息的东西，不就一条腿么。”迷龙在一旁小声嘀咕。“再废话，我一枪崩了你，信不信？给你按个以下犯上罪。”林昊瞪了一眼过去，吓得迷龙瞬间老实了。兽医看着直笑，他们平时看到迷龙都像看到瘟神一样，但现在，迷龙被林昊治的服服帖帖。此时，孟烦了趴在草地上，掀开裤腿，露出伤口。“化脓了，再晚治几天，你这条腿彻底废了。”林昊看完伤口后，不由摇摇头。“求团座保住我这条腿。”孟烦了低声道。“放心，说把你腿治好，就给你治好。”说完看向迷龙：“给他找条毛巾，塞嘴里。”迷龙翻了一个白眼，但还是将身上的毛巾塞进孟烦了的嘴里。“你们两个摁着他的腿，不要给他乱动。”林昊再次说道。看到两人将孟烦了摁住后，林昊从急救箱里拿出一瓶酒精。“这么多好东西，黑市弄得？不对啊，黑市都弄不到这么多啊。”迷龙看着林昊急救包里的药物，顿时有些傻眼了。“闭嘴，话这么多。”林昊头也不抬回了一句，随即将手中的一瓶酒精直接淋在他的伤口上。“唔～，唔～！”孟烦了猛地爆发出惨叫，不过由于嘴里塞着毛巾，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双腿瞪得笔直，想要扭动，但被迷龙和兽医摁的死死。“你还想不想保下这条腿？这点疼都受不了？能不能男人一回？”林昊没好气的说道。“呜呜呜～！”林昊不管孟烦了的反应，继续拿出手术刀，用另一瓶酒精消毒后，对着脓包就是一刀。脓血猛地溅出，得亏林昊提前戴着口罩。“呜呜呜～！”孟烦了早就疼的受不了，直接昏过去了。“本来应该给你打麻醉，不过我觉得你有点敷衍，就只能给你上上强度了！”看着昏死过去的孟烦了，林昊嘀咕了一句，随后继续动刀子。而一旁按着孟烦了的兽医和迷龙闻言，忍不住发了一个冷颤，这团长，好特么记仇。终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脓包位置的烂肉全部挖了，看得迷龙和兽医眉头直皱。“好了。”将烂肉全部挖完后，林昊又给伤口撒上止血粉，又用绷带裹着一圈，长舒一口气。“还差一针。”说着，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针筒，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针，里面是青霉素，因为发炎，光靠挖掉烂肉没用，还需要抗生素治疗。“这条腿算是保住了，等他醒了，把这药给他吃了。”林昊将十粒口服青霉素递给兽医：“记住，一天两次，一次一片。”“吃个五天，差不多就好了。”搞定之后，林昊带着迷龙走出房间，此时院中的众人都在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