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结果

晚会一直持续到了凌晨，随着指针慢慢的指向了零点，原本充斥着欢声笑语的氛围开始逐渐变淡，来访的客人们也开始陆陆续续地散场。约摸一杯酒的功夫，宴会厅里面的人群已然变得肉眼可见的稀疏了起来。明亮的灯光依旧耀眼，来回奔走的侍应生还是那么忙碌，只是气氛莫名的有了一点萧索之感。“雅弘，我们也走吧。”应付完了最后一个前来打招呼的朋友，母亲福田瑞希走到了中村雅弘的身旁，开口对他说道：“你是自己打车，还是我开车送你回去？”“对了，说起这个....”提起这个话题，母亲福田瑞希顿时来了一些精神。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中村雅弘一番，然后说道：“你自己应该去把驾照考了，然后买辆车。”“嗨，知道了。”轻微的点了点头，中村雅弘低声回应了一句。其实，他也有过考取驾照的想法，只是碍于各种因素才没来得及实行。再加上，东瀛国内的公共交通本来就比较发达，反倒是车辆的停放稍有一点难度，这就使得中村雅弘买车的想法淡了不少。“走吧，还是我开车送你回去吧。”看中村雅弘有点心不在焉的模样，母亲福田瑞希知道对方可能没听进去。于是，她也不再多言，招呼着中村雅弘就准备离开。百无聊赖的回头看了一眼稀稀拉拉的宴会厅，中村雅弘收拾好心情，转身跟上了母亲福田瑞希的步伐，一同走出了宴会厅。“咦？”惊讶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母亲福田瑞希刚走没两步，就猛然停了下来。随即，她回头朝着宴会厅的方向不住的打量。那认真的神情和若有所思的目光，好似在寻找着什么？下意识的也跟着停下了脚步，中村雅弘顺着母亲视线的方向不由好奇的瞅了瞅。可惜，由于毫无目标的缘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怎么了？”“没，没什么....”母亲福田瑞希回过了神来，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应了中村雅弘一句，随后低声喃喃自语道：“奇怪了，难道刚才是我眼花了？”好奇的情绪笼罩了中村雅弘，他看了看母亲福田瑞希，又扭头再次瞥了几眼宴会厅的方向，不明白母亲是看到了什么？两人信步走进了电梯，随着轿门缓缓的合拢，最终只留下了一丝细线般的缝隙，整个空间顿时与外界隔绝了开来。一阵轻微的震动感过后，伴随着上方显示屏幕里面的数字跳动，电梯开始了自由落体一般的缓慢下降运动。呼吸之间，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叮声响起，原本变化的数字骤然停止了跳动，电梯已然到达了帝国酒店的一楼大厅。母亲福田瑞希迈步走出了帝国酒店，中村雅弘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两人很快就来到了酒店的停车场，只见小丫头美慧早已等待多时。“美慧，你什么时候出来的？”看着小丫头一溜烟的钻进了后座，中村雅弘略有些惊奇。他也拉开了车门，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里面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就先出来了。”小丫头噘了噘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语气里面也是怨气满满。也对，这种正式场合的晚会少有小孩子，美慧不喜欢也实属正常。“你要是不喜欢，那以后就不带你来这种场合了。”母亲福田瑞希发动了车子，正缓缓驶出帝国酒店的停车场。她从后视镜里面瞥了一眼瘫坐于后座的小丫头，眉头下意识的皱起，开口说话的语气也带上了一丝训斥的味道。“美慧，你在学校学的礼仪呢，就是这个样子？”被母亲福田瑞希这么一训，小丫头顿时为之一惊。就像是见到了大灰狼的小白兔一般，立马乖乖的改变了坐姿。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这么淑女范的美慧竟会摆出刚才的姿态？就那惬意的模样，说是学校里的不良都有人相信。车子上了外面的街道之后，伴随着轰鸣声的不断响起，很快进入了疾驰的状态，车窗外的景物也飞一般的往后退去。此时已经是凌晨了，空旷的大街难觅人影，就连车子也十分稀少。除了24小时保持营业状态的便利店依旧灯火通明，其他的店铺全都是大门紧闭。昏黄的路灯散发着暖意的光线，驱散了浓郁的黑暗，在这原本漆黑一片的世界，营造出了一方明亮的空间。转动的车轮碾压过笔直的街道，绕过了路口的转角，在代表通行的绿灯陪伴下，车子一路顺利的离开了大阪。远离了陷入沉睡的大城市，疾速行驶的车子一头扎进了茫茫夜色中。近光灯很快就切换成了远光灯，犹如两个巨型的手电筒一般，刺破了前方的无尽黑暗。大概是困意袭来了，小丫头打着哈欠的声音很快响了起来，一长一短的很有节奏感，在密闭的车里犹如奏鸣曲。不一会，哈欠声响转变为了轻微的呼吸声。中村雅弘扭头看了一眼，只见小丫头端坐在后座，就这么直晃晃的仰头睡着了。“雅弘，你的电影确定了什么时间上映？”许是气氛过于沉闷，母亲福田瑞希认真的开着车，突然开口问着中村雅弘道：“如果到时候有空，我和美慧来参加你的首映礼。”“哪有什么首映礼....”提起这个，中村雅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眼睛看向了车窗外的漆黑夜色，嘴里略带一丝怅然若失的回答道：“毕竟只是一部小成本的作品，推广的资金也不是很多，能够顺利上映就很不错了。”在《漫长の一天》这部电影获得柏林电影节的提名之前，虽说看起来影片的质量不错，但因为小成本的缘故，并没有太多人看好。毕竟，票房和市场这种东西很难说的清楚。有很多质量优秀的电影遇冷，明明获得了观众的一致认可，但票房成绩就是非常拉垮。而不少看起来辣鸡的烂片，明明没什么看点，却往往收获了不俗的票房成绩。呃，这大概就是票房市场常说的黑马。但整体而言，黑马之所以是黑马，就是因为概率相对较小。于专业人员的认知来说，影片的质量往往与投资规模有很大的关系。大制作不一定能够获得百分之百的成功，但在胜利的概率上，绝对比那些黑马性质的小成本影片强多了。因此，哪怕觉得中村雅弘的电影质量不错，负责电影发行工作的小公司也不是很有信心，只是觉得可以试一试。其制定的电影发行计划，也是以点映的方式先争取口碑，再通过口碑效应的裂变达到营销效果，以长期放映的策略取胜。只是因为电影突然获得了柏林电影节的提名，知名度和价值得到了极大的增加，发行的小公司这才重视了起来，开始投入更多的资源。不说别的，光凭借柏林电影节的噱头，电影就不可能亏损。毕竟，欧美电影节的权威性还是很受东瀛民众认可的。“别气馁，最后的结果没出来之前，千万不要轻易丧失信心。”看中村雅弘兴致不是很高，母亲福田瑞希开口安慰着他，语气故作轻松的说道：“对于新人来说，你已经很不错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疾驰的车子轰隆隆的行驶着。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天色微微发亮的时候，终于进入了石川县境内。“是去北陆放送？还是回家？”在车子抵达了金沢之后，母亲福田瑞希开口问着中村雅弘的意见。据她所知，因为拍摄电视剧的缘故，中村雅弘很多时候都是在北陆放送休息。“去北陆放送吧。”略微的考虑了一下，中村雅弘还是决定去北陆放送。都这个点了，回家休息的话，到时候又要急匆匆的赶回北陆放送。“行。”母亲福田瑞希回应了一句，在驶抵岔路口的时候，直接转动着方向盘调整了方向，开往了前去北陆放送的道路。很快，天色已经彻底放亮，车子也在北陆放送的门口停了下来。推开车门，中村雅弘下了车，看了看还在后座酣睡的小丫头，他与母亲福田瑞希道了别。“雅弘，有时间的话，还是多来东京走走。”临走前，母亲福田瑞希又对中村雅弘叮嘱了一番。虽说中村雅弘跟着他的父亲，但毕竟开始独立做事了，自然不用刻意的保持距离。“嗨，我明白了。”有些猜不透母亲的用意，但中村雅弘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随后，目送着车子渐渐远去，最终从视野里面消失。转身走进了北陆放送，中村雅弘直接回了办公室。本想着先好好休息一下，却没想到大城昭二也在办公室里面。“中村桑，你回来了？”看到中村雅弘进了办公室，大城昭二立马起身打起了招呼。从他颇显憔悴的神情来看，这一趟东京之行并不轻松。“昭二....”虽然精力不是很足，但中村雅弘还是强打起精神，用重视的语气问道：“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