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再去嵩山

“佩服。”

“同感。”

东方不败与风清扬的交手,并没有打的风云色变,飞沙走石,天崩地裂。

两人并不是生死搏杀,只是以武学交流,各自发挥了六七成的实力。

也并没有打很久,百几十招一过,各自领略了对方的武学风景,便不约而同地停手。

“你似乎很熟悉我的风格,说明那小子又有进步了。”

“林公子之天资绝伦,实乃百年不遇,但比起风老先生,仍有差距,与老先生交手,方知何为通神。”

“你也不必觉得你的招式不行,剑法是武学,内功同样是,内功精妙,又怎会不及剑法精妙?万法同源,殊途同归,你我同样是在巅峰,观看武学的风景。”

“正是如此,当今天下,如你我眼界者,或唯有林公子也。”

东方不败与风清扬相视一笑,颇有种得遇知己的感觉,武学路上,又多了一位能够真正交流之人。

“两位交流过了,加我一个如何?”

东方不败与风清扬的对战,只有林平之能看懂,剑宗的三位,根本连东方不败的影子都跟不上。

而天下第一内功绝学,对上天下第一神剑,让林平之看到了内外两种道路的极致。

而这两种极致,他都已经摸到了边缘。

而且他不但有达到这两种极致的可能,更有将其突破的动力。

见过两大高手对战,林平之忍不住技痒。

正好风清扬也想看看,林平之是不是达到了他的境界。

而两人这一比较,风清扬就发现林平之的状态,和他的境界,有些似是而非。

他是将独孤九剑演绎到极致,将天下招式破尽,掌握了“招式”的所有变化,于是自能通神。

但他发现林平之不是的,而是一种有点更玄妙的感觉。

他感觉林平之不是明白了,而是真的莫名其妙,只是恰好就那么做了。

风清扬不由得喊停,讨论一番,风清扬对林平之的状态,也感到啧啧称奇。

东方不败也加入了讨论,三人时而过招,时而讨论,又兴之所至,三人混战一场。

三位武学名家交流,探讨武学的本质,摸索前方的道路,都感觉颇有收获。

当然了,一朝明悟,仍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林平之也不着急,便在海岛上住下,时而陪陪仪琳,带着曲非烟玩耍,时而去找两大绝世高手讨论武学。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林平之相信只要他对武学至诚,他就一定能找到前路。

但他不急,江湖却急。

时间匆匆流逝,仿佛转眼间,便到了二月中。

这一日,仪琳拿着一封信件,来风清扬的岛上找他。

“恒山来信,左冷禅要于三月十五,在嵩山派召开五岳大会,商讨推举五岳掌门一事……”

没了恒山派的极力反对,衡山和泰山也都偃旗息鼓,只说留到大会上再行分说。

左冷禅便紧锣密鼓地准备大会,诚邀天下英雄,嗯,就是和嵩山派交好的门派、散人、绿林左道来见证,当然少林武当等名门正派他是躲不过去的。

林平之当然也是要去的,不但他要去,他还带上了剑宗三人和曲非烟。

不是他不想带着仪琳,而是仪琳这几天没来由的干呕连连,找大夫把脉,却是诊断出了喜脉。

两世为人,林平之终于要有自己第一个后代了。

这也给了他新的动力,他要尽早解决江湖事,回来过平安喜乐的生活。

“江湖路远,人心难测,你小子仍要多加小心,至于华山派,老头子信得过你,你放手去做吧。”

风清扬如此对林平之交代,放心让剑宗三人跟着他离开。

“林公子放心,我会在海岛照顾好仪琳妹妹,不让任何人惊扰到她的。”

东方不败如此承诺,他见过仪琳后,就很喜欢这个天真无邪、心地善良的小妹子,再知道仪琳有喜之后,他甚至都不着急去见平一指了。

似乎他对这个即将降生的小生命,有一种别样的看重,或许是对这个新的生命,诞生了一种寄情吧,毕竟就算他最后成功达成心愿了,他也没可能有子嗣的。

这倒是让林平之更放心不少。

甚么左冷禅岳不群,甚么任我行,敢来福州找麻烦?

问过东方不败和风清扬的感受吗?

放心的带着曲非烟,还有乔装改变的剑宗三人,林平之一路先去了开封,得到平一指已经解开脑神丹秘密的消息,便请他夫妇二人也去福州,除了帮东方不败完成他的梦想,也能照看仪琳一二。

又一路去了恒山,见到三定,一番见礼,告诉她们仪琳的喜讯。

三定也很高兴,尤其是定逸,虽然之前很惋惜仪琳还俗了,但她一直是拿仪琳当亲闺女看待的,现在听说要“抱孙子”了,要不是五岳大会在即,定逸都不想去嵩山,而是想去福州看仪琳去了。

与三定商量一番,这次定逸就说什么都非跟着不可了。

于是定静师太留守,定闲定逸带着仪清仪和等四名弟子,与林平之等一齐上嵩山。

路上,林平之也向定闲定逸讨教了一番剑法,发现两人剑法各有精进。

不过那套专门用来防守的恒山绵剑三十六式,倒是定闲师太练得更好,毕竟她才是真正不争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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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决定再编个针剑三十六式,弄套锋锐凌厉的剑法给定逸,绵里藏针实在是与她心性不符。

数日后,便到了嵩山脚下,恒山派来的不算早,城里已经来了颇多武林人士,比金盆洗手大会的衡山城还要更吵闹许多。

先寻了个客栈住下,说来也巧了,令狐冲便在这客栈了。

嗯,确切地说,风二中在这客栈里。

令狐冲又扮作脸上坑坑洼洼,四五十岁年纪的模样,变成了一个抠脚大汉,敞胸露怀的,靠着临街的窗子开怀畅饮。

“令狐兄潇洒一如往昔啊,怎么不在黑木崖上陪任大小姐?”

“……唉。”

难得的,令狐冲看林平之的眼神,没有复杂。

嗯,是没有对林平之的复杂,而是他自己很复杂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