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四章 我已无救，何必回头
仙碑宗的宗主道钧，恢复了神志，重新归身于光明，此时，正在向徐越求助？看着生死角逐的二人，徐越只犹豫了那么一瞬，下一刻，还是速度不减地杀来，一剑挥斩而去，目标并非只有天泽，而是两个人！道钧，洗心革面，改邪归正？开什么玩笑！不论是从历史的种种迹象，还是自己的亲眼所见，无一不证明道钧是自主选择的堕落，他和天泽已经融为一体，神魂合一，不分彼此，怎么可能还会分开？况且，就算二人真的分开了，道钧这个纪元对仙域的所作所为，也足够以死谢罪，就算徐越现在把他杀了，只不过是替仙域子民执行而已！他相信，若那光明伟岸，大公无私的仙碑宗宗主真的复苏了，悔悟了，定不会怪罪于他！噗噗！这一刻，徐越的杀伐果断展现的淋漓尽致，剑光闪过，两个人头随之飞起，鲜血溅满全身！“灭！”紧接着，他又单手做掌，无尽光芒暴涌，轰的一声，将二人的身形轰成了粉末，消散于空！一气呵成！“呼……呼……”随后，他就一边喘气，一边警惕着四周，同时努力稳定心神，聆听脑海中的声音。一息，两息，直到三息。那提示击杀成功和任务完成的机械音，都没有传来！“糟了！！”徐越心中大惊，毛骨悚然，毫无疑问，对方并没有死！又过了一息，右侧方，隐约有杀意波动，徐越直接从头凉到尾，感觉到了一股无比真实的死亡气息，下意识地用轩辕剑格挡，眉心的元神小人也猛地冲过去，以进为退，以攻代守！砰！可瞬息后，他就感到脖间剧痛，被利刃斩中，人首似要分离，只剩一层皮还粘着，道基也被狠狠砸了一拳，丝丝裂缝蔓延，道源破碎，元神小人消散，让他遭受重创，整个人倒飞了出去，跌向远方。这片元神空间顿时寸寸断裂，最后轰地一声崩溃，星光重新覆盖四野，众人回归星门之下。“叮！警报！警报！警报！宿主生命垂危！”“噗……咳咳咳……”徐越捂着胸口，扶着头颅，倒在地上，听着脑海中如救护车鸣笛般急促的提示音，看着前方那一光一暗的两道身影，面色苍白，心中冰凉。还是失败了。“不用露出那等失落和不甘的神情，能以天玄境巅峰的修为，与吾激战至此，古往今来，你是第一人！我也不得不承认，当年在这个境界时，我不如你。”道钧坦诚，不吝赞美。徐越呛着血，没有理会对方的夸赞，虚声问道：“我不明白，为何你会没事。”“没事么？不……差点儿就死了，最后关头，动用了一些底牌，催动了数种秘术，耗费了仙道本源，才堪堪转死为生，重新站在这里。”道钧摇了摇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有一条若有若无的血线还在隐隐作痛，正是方才在元神世界中，被徐越斩首时所留，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那有个血洞，尚未完全复原，是被同体的天泽所伤。一旁的天泽亦是如此，脖颈有痕，心跳微弱，身体受到了重创。也就说，在方才的元神世界里，徐越真正伤到了他们，甚至险些将他们斩杀！“孤不得不承认，你真的是个天才！只中了一遍邪鸾的秘法，就能融会贯通，化为己用，先是以本源之力分化血之分身，又以元神为主，法诀为辅，构建了一个虚无的世界，让吾中招，自相残杀，非常不错的思路！这等天资和能力……我还真有些舍不得杀你了。”说话间，道钧和天泽两道人影慢慢走到了一起，直至重叠，又彻底化为一人。而当两个人重合一体的一刹那，徐越双目猛地一凝，寒毛直竖。因为他清晰感觉到，眼前这个人虽然身有创伤，状态不佳，但他的气息，确实比之前更强了一些，更加接近那真正的仙境！“愚蠢的后生啊，吾要谢谢你，助吾重登仙路，再悟仙机。”道钧走来了，每走一步，身上的气息都越加神秘，仙气朦胧，不可揣摩，似要飞升。“呵，你倒是说对了一点，我确实有些愚蠢，蠢就蠢在，在方才的那么一刹那，我竟真有些犹豫，相信你是恢复了，清明了，甚至……期盼你这仙碑宗宗主回来。”徐越自嘲的话语，如一根针，一根刺，狠狠扎在了道钧心上，让他脚步不自觉停下，僵在原地，面色有挣扎，有痛苦，有悔恨。“所以，你当时应该已经挣脱了元神之光，意识清醒，对吧？为何还要在我面前逢场作戏，故弄玄虚，摆出两身相杀的戏码，说出那等虚伪之言？只是为了干扰我的判断吗？”徐越凝视着他，轻声问道。道钧沉默了片刻，才微微一叹，苦涩道：“确实，在看到仙门那‘镜中之人’的瞬间，两身便已神魂交融，冲破了你的元神禁术，忆起了一切……在那之后依然假戏真做的原因，一是机会难得，除了登仙路，再塑当年天泽道钧的大战之景，亦能让吾感悟仙韵，助吾重回巅峰。”道钧顿了顿，带着莫名的语气，继续说道：“二是，我也想看看你在那样的情况下，在面对我这个有可能复苏的仙碑宗宗主时，会有怎样的选择。”“那我让你失望了吗？”徐越嗤笑道。“没有，你做的很好，仙域有你，我很欣慰。”道钧笑了，笑容如沐春风，看得徐越有些走神。他听得出，对方语气中那种对后辈的肯定和喜爱，却也能在那真挚的言语中，深深感到若有若无的无奈和杀机。“你……”徐越犹豫了，也第一次对道钧回报以真实的情感，认真道：“回头吧，我可助你解脱，不要再错下去了。”道钧站在那里，盯着他良久，直到脚步再次迈起，口中的话语，也让徐越彻底死心。“我已无救，何必回头。”杀意越来越重，压得人喘不过气，令上空的星辰都黯淡，似在躲避。徐越无言，收起一切幻想和天真，目光冷冽，神色坚决，看着步步逼近，心神沉入系统，准备动用那张秘密武器，决一死战。可就在这时。一道传音，一道徐越怎么也想不到的传音，突然传入他的脑海！随后，他神色微变，几乎没有犹豫，砰的一声，踏碎脚下的星土，用尽全力挪动身子，朝着星门之下的仙域，飞速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