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四章 发酵
听到公孙绿萼凄厉的喊出东丈这两个字眼，一众白驼山嫡系皆是一愣，阴冷的神情也逐渐变得古怪，不由都一齐转头望向坐在上首的欧阳锋。
杨过也有些诧异，他在欧阳锋口中得知东丈来过，但却不知道他具体来做的什么，是以也有些惊疑的望向这名楚楚可怜的女子。
欧阳锋更不用说了，当日差点就跟周伯通他们大打出手，最后还是东丈拿出了血灵芝才作罢，但他也不知道这里的谷主是谁，当日进门只见公孙止很是聒噪，还跟东丈你一言我一句说着怎么杀他。
甚至还主动出声询问东丈需不需要帮忙，东丈说了不用，拿了血灵芝后欧阳锋就走了，对后面发生的事他并不清楚。
“东丈......”自言自语的轻念这个名字，欧阳锋抬眸冷酷的盯着跪坐在地上怀抱受伤门人的公孙绿萼，道：“你不知道，他是我的学生？”
此话一出，白驼山教众皆有些惊奇，这是欧阳锋首次公开承认东丈是其学生，以往都是东丈调侃居多，欧阳锋且并无回应。
便连杨过都多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欧阳锋。
听这恶人口中说的话，公孙绿萼内心更是绝望，还果真是师生，行事作风都是一样的霸道独断。
瞥了瞥默不作声的公孙绿萼，欧阳锋道：“你将当日发生的事一一给我道来。”
他当日心系杨过的伤势，所以根本没做任何停留，拿了血灵芝就走了，对东丈他们为什么来到这里，究竟来干什么，而黄蓉与老顽童又怎么会出现，也是有些好奇的。
揉了揉怀里哭声渐渐变小的门人，公孙绿萼将自己所知道的都一一陈述，在她的描述里，东丈与老顽童显然是作恶的那一方，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望着陷入沉思的欧阳锋，公孙绿萼又道：“我爹爹与他无冤无仇，两人更是不曾相识，他一经到来就指名道姓说要杀我爹，这是何道理？！”
看了眼有些质问味道在里头的公孙绿萼，欧阳锋忽然笑了起来，声若洪钟，直震得殿内烛光摇曳不定。
“哈哈哈哈哈，他要杀人，还需要理由么？莫说是你爹，便是你们整个绝情谷上上下下百来号人口，如果他想，你们还能活到现在？”
公孙绿萼：“......”
樊一翁：“.......”
两人相视无言，内心很艰难的承认事实却如欧阳锋所说，那名青年如若真要下死手，自己等人当日也不能活了。
脑海中又不由闪过那一席灰衣，公孙绿萼也有些奇怪，为什么东丈会放过自己？是可怜自己么？还是因为什么？
“我叫东丈，你随时可以来杀我.....”
当日那句话又不断在脑海中回响，公孙绿萼对他的感官是复杂的，有恨、也有怨.....
不再理会他们，欧阳锋不容置疑的道：“这是你们与东丈自己的事，我懒得过问，他这人不是什么善类，你们若要报仇，最好还是想想怎么做罢，譬如，与外面的人抱团，就我所知，想杀他的人不在少数，你们自己掂量....”
“太师傅.....”听到欧阳锋竟去提醒她们如何报仇，杨过内心一急，出声道。
却见欧阳锋摆了摆手，又道：“接下来，我会暂居这里一段日子，你们，做好你们该做的，擅逃者，杀无赦。”
话一出口，大殿里的气氛皆笼罩在一片愁云下，一个个都吓得噤若寒蝉，樊一翁怒视欧阳锋还待争论什么，却被公孙绿萼紧紧拉住衣摆，哀求的摇了摇头。
见此，樊一翁深感一阵无力感，这就是实力碾压之下的强权，当真人命不如狗，看了眼公孙绿萼怀里不断抽泣的小六，长叹一声，便也不再多言。
欧阳锋话毕，就懒得再看她们一眼，挥手道：“带下去。”
“是。”几名白驼山嫡系分出队列来到公孙绿萼她们身旁驱赶她们出殿，俨然已将她们当成了阶下囚。
樊一翁也在驱赶队伍中，但却敢怒不敢言，他不为自己也需要为众多的门人着想，不要因他一人惹怒了欧阳锋，把灾难降临到门人的头上，那也是他不想看见的。
见绝情谷门人都走干净了，杨过想了想，上前两步又道：“太师傅，东丈大哥对过儿有恩，您为何？”
扫了眼逐渐褪去青涩的杨过，欧阳锋哼道：“你觉得我在过河拆桥，恩将仇报？”
“过儿不敢....”避开欧阳锋如利刃般的眼神，杨过低头轻声道。
“哼，你以为他是谁？我现在还健在，还可以暂时压他一头，但这几年他的实力越发的高深，便连我，都快要隐隐压之不住，再过几年......”
欧阳锋没有把话说满，看了眼仍有些天真的杨过，内心暗叹：我的傻孩子啊....我现在仍健在还可以压着他，但过几年，他真成了气候，那便如龙飞九天，天下之大再没人可以束缚他，也会是你，最难迈过的绊脚石啊.....
欧阳锋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将来的杨过扫清一切障碍，见他还天真的念着东丈的好，欧阳锋也有些无奈，他两人看的问题不一样，杨过是有恩必报，欧阳锋则是看到了东丈恐怖的成长速度，他担心.....
东丈，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将来他们爷俩称霸武林的不确定因素。
“与他比起来，你还是太嫩了....”不理会脸庞一红的杨过，欧阳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通缉令递给了杨过：“自己看看吧。”
杨过双手接过纸令，低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东丈两个醒目的大字赫然在上，快速将其上的内容看完，杨过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声问道：“太师傅！这是？！”
瞥了眼脸上已有急色的杨过，欧阳锋轻哼：“他前些日子大闹蒙古大营，听说闹得还不小，蒙古那个什么四王爷还差点被他杀了，你觉得，他们能放过他？”
杨过双手下意识捏紧了通缉令，道：“那怎么办，太师傅，我们，该帮帮东丈大哥才是。”
“呵，帮？我不出手已经很给他面子了，现在整个江湖的邪魔外道都在找他，千两黄金，加官进爵，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事情是他自己捅出来的，他就要有被人追杀的觉悟，我想，这点他比谁都要清楚。”
“可是.....”杨过急着越过欧阳锋站在了其身前。
大手一压，欧阳锋瞪着杨过道：“可是什么？他是他，我们是我们，你要分清楚这点！”
见杨过仍有不忿，欧阳锋这才缓了缓语气道：“何况，你以为一般的宵小能动得了他？给他送命还差不多，且，他被追杀，对我们而言，是好事......”
欧阳锋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杨过还能说什么，也知道以东丈的本事，一般的江湖客还真不够他看的，逐长叹一声，内心期盼东丈能平安无事吧。
而欧阳锋则不然，内心暗道：东丈啊东丈啊.....你究竟能不能挺过这一波危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