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章 乌合之众
刘糜等人被张昭臭骂一顿，灰溜溜地离开。他们却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巷子。小巷子尽头是一座立在崖边的小院，进去后魏迁立即迎了出来。
“刘兄，怎么样了？”魏迁一脸期待看着刘糜。
“不知道谁传的消息，张昭突然来了。”刘糜一脸阴沉说道。
魏迁有些失望，说道：“刘兄，郑兄，几位的恩情，我魏迁绝不会忘。我已经备了宴席，为各位压惊！”
刘糜神色一喜，“好！正巧师父送了两名舞姬，我将他们带来助兴！”
这时候，却听门外又传来一个声音，“魏兄，有酒宴为何不请在下啊？”话音中，周文直推门进来。
“唉，周兄来了，这不是牵兄吗？”刘糜等人看见周文直和牵寿居然来了，立即高声招呼。酒宴很快就开始了。
周文直拉着牵寿坐在自己身边，一名风骚舞姬就走了过来给他们倒酒，白臂如藕，吐气如兰，不时对牵寿抛来媚眼。
酒酣耳热之际，几人聊到了宋歆，都大骂不停。刘糜大声说道：“牵兄，难道你也受了那小子的气吗？”
周文直笑道：“今日牵兄在宋歆那受了点委屈。”
魏迁一听，猛一拍桌子大怒道：“牵兄，难道那个宋歆欺辱你了？”
牵寿偏过头，有点尴尬。
魏迁继续说道：“在夏侯府上时，我就想要收拾那个小子，可惜当时你牵兄出来帮他解围。如今怎么样，牵兄知道了吧，这庶人和我等本就不能相交。”
牵寿捏着酒杯往桌上一磕，愤懑说道：“几位说的不错，这小子自己不知道辟雍规矩，受了委屈，却还想要怪罪我和周兄。今晚得到了钟大夫的荐书，就开始对我们冷眼相待，怠慢我和周兄。实在无礼！”
周文直呵呵笑着说道：“哎，我已经习惯了，不与他计较就是了。”
魏迁大声道：“哼，那是周兄你大度，不与宋歆这个小人计较，可我就是咽不下这
口气，我定与他不共戴天！”
周文直呵呵苦笑一声，“我们二人还为他杀人的事奔走，却没想到他是这般回报我们的。”
牵寿苦着脸道：“他还和羊衜几人结拜了，我看以后呀，他有了羊衜他们撑腰，一定会更嚣张了。”
刘糜抬手示意众人暂时按捺住怒意，“不瞒牵兄，我等今夜在此相聚，其实也是为了这个宋歆的。”
他和周文直眼神一对，接着说道：“我们这些人，都吃过宋歆那小子的亏，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我们就想要大家团结起来，结成同盟共同对付他。”
周文直显然和刘糜事前商量过，应和道：“我们可以先以书社的名义结盟，几位觉得如何？”
牵寿眉头一皱问道：“结社？这可是辟雍不许的啊，万一被察觉的话，我们怕是都要被驱逐出去。”
刘糜笑道：“我和周兄岂能没想到这些，我们对外就说这是一个书社，我们志趣相投，共同研习经史。就算他们知道了，又能说什么？羊衜他们不都是以什么铭章书社的名义聚集的。宋歆得到了钟大夫的荐书，还要和我们同室听讲，我们绝不能让他如愿。”
魏迁大声叫道：“对，不能让他如愿！若能让公子猜忌宋歆，才能好好对付他。周兄可有什么主意吗？”
周文直说道：“宋歆现在颇得曹公子信任，如果我们明着针对他，必然引起公子的反感。所以我们要从别的地方做文章。不过，辟雍里面规矩很多，难保他不会犯错，不愁抓不住机会。”
他看向魏迁道：“只要宋歆走了，那侍从的位子就是你魏兄的。到时候你我共同辅佐公子，这岂不是美事。”
“哼，这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位子，被这个小人窃据了！”魏迁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刘糜说道：“那今夜我们几个就歃血为盟，共同把宋歆赶走！只要他没了公子侍从这层身份，就是个庶民，到时候他全家上下的性命，还不是任由我们处置？！”
众人将手指割破，挤出几滴血在一只碗
里，然后用手将血抹在脸上。接着拿出酒倒进碗中，他们每人喝一口，就算是完成了仪式。
刘糜说道：“今晚的事，我们都要保守秘密，如果将来谁泄露出去，必死无葬身之地。”
“绝不泄露！”
“绝不泄露！”
他们骂了一会都觉得累了，牵寿问道：“刘兄，我听周兄说，你们正在跟随一个奇人修行？”
刘糜听他提到文显，面带得意说道：“牵兄恐怕还不知道，我们都是三圣教文副教主的弟子。”
“哦，文副教主？在下有所耳闻，仰慕已久。只可惜无缘相见...”
郑越大笑道：“师父午夜时就会到，我本来带着兄弟来，想看看他有没有仙缘。正巧今日魏兄和牵兄也在，若师父能看中二位，说不定还能收你们为徒，到时候我们共同修炼长生大道，岂不是一桩美事？”
牵寿身边那个美姬忙说道：“哎呀，恭喜牵公子、魏公子洪福齐天，能修行长生不老之法，这可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呢。”
“长生不老？”牵寿一怔，脸上多了几分炙热。
可是众人一直等到了深夜，都不见文显到来，他们挨不住醉意和困倦，纷纷告辞回去休息。只有周文直独自还在院中坐着。
此时他身后的阴影中，慢慢走出一个人来，居然是文显。
周文直微笑问道：“来了这么久，为何不出来相见呢？”。
“一帮乌合之众，没什么必要相见。不过，老夫想提醒公子，这个牵寿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蠢笨。”
“嗯，我也有所怀疑，他去见了一次张昭，就让对方把宋歆给放了。”
“那你为何还要让他一同前来？”
“呵呵，我也是做给他背后那个人看的。”周文直说完喝干了杯中的残酒，将酒杯轻轻放下，“最近怎么不见你露面了？发生了什么吗？”
“丢了一头尸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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