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 灭杀
微弱的雷弧在男人的身体表面跃动,如同丝线一样将他包裹在内。虽然看上去跟头发丝一般大小,但仅凭借如此纤细的元素力,便能够无视掉来自外界的绝大多数物理冲击。白启云感受着从拳头上传来的阵阵酥麻之感,嘴角却扬起一丝微笑。“嗯?这家伙终于疯了吗?”男人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心中升起一抹怪诞。怎么还有进攻失败后在敌人面前笑出来的人,不会是精神病吧。“不,疯的是你啊。”白启云不去管天空中被雷霆击碎的竖琴,一把手抓住了男人胸前的衣领。“这样...你就逃不掉了。”顷刻间,彻骨的冰寒从他的手臂上透体而出。浓郁的寒冰之力将眼前阻挡着它的雷元素细丝尽数冻结,化作这天地间一抹最寻常不过的白霜。“什——”见状,尚未吐出自我姓名的男人瞳孔瞬间缩成针状。他下意识地想要向后退去,全身上下激发出强而有力的雷霆强化自己的身躯。但无论如何,那股从他胸口处蔓延开来的冰寒之力如同坚实的锁链一般,将他牢牢地困在了原地。“我说过了吧...你逃不掉了。”璃月人的声音在此刻的男人耳中宛若来自地狱的魔音。会死。绝对会死。虽然没有理由,但身为生命体的直觉如此告诉男人。真的会死。他打着牙颤,不断地催动着身上的雷霆,想要摆脱冰寒力量的封锁,不顾一切地逃离这里。在这一刻,荣誉、尊严、利益,通通不重要。只要是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他愿意舍弃掉一切与之无关的东西。“滋啦~”雷霆不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但此前无往不利的手段在遇到那一层薄薄的寒冰之时,却像是遇到了天敌一般,无法突破半分,被牢牢地锁在了原地。但即便如此,男人依旧不死心地催动自己的力量。白启云的右臂上散发出的冰寒之力越发的浓郁,将周围百米内的水汽都冻结成了白色的寒霜。与此同时,他的手臂如同一件碎裂的瓷器,上面遍布着碎裂的花纹。对这个状况,白启云并不感到意外。毕竟想要越级击败眼前的敌人,不付出点代价怎么可能。冰霜覆盖了他的右臂,就像是过年时被扔进面粉盆中的肉片一样,裹得严严实实。过度激发的力量在手臂中来回游走,将本就脆弱不堪的手臂变得更加的易碎。“咔哒。”不知是不是错觉,白启云的耳边响起了宛若瓷器碎裂般的声音。右臂上的裂纹愈发的扩大。冰寒之力在他的身侧简直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随后又被白启云彻底地压缩在了自己的右臂之中。现在他的右手已经完全地转化成了比蹦蹦炸弹还要危险百倍的存在。这股力量如果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恐怕一瞬间就会灰飞烟灭吧。毕竟这是以他构成身躯的最为纯粹的光界力加以冰元素力的混合体释放的绝命一击。为了避免这种状况的发生,白启云只能在脑海中不断地筛选着将攻击范围限制在一定目标内的招式。而这种限制明确的招式,在他的脑海中有且只有一个。“渐水剑——陆离。”从白启云口中吐出的声音如同裹挟了寒气一般,冰冷无比。下个瞬间,他的右臂再也无法承受如此恐怖的力量,直接崩裂开来。顷刻间,浓郁的冰寒之力好似一柄钢刀,从他的手臂之中猛地斩下,将天地一分为二。“!”身为目标对象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这连同天地、无边的冰刃一分为二。蓦地,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千年冰川之内,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彻骨的寒冷。视觉、触觉、听觉在此刻全部消失。一道发丝般细致的白霜在他的身体中心蔓延开来,那正是经受斩击所遗留下的痕迹。不同于水属性的‘撕裂’,将渐水剑的元素力属性改换成冰属性后,斩击的特点变成了‘冻结’。冻结代替了撕裂作为斩击的结果,反映在了男人的身体之上。简单来说,就是在那一道白霜之下的一整个截面内,原本是人类的内容,此刻已经全部被冻结成了寒冰。无论是皮肤、骨头也好,血液、脏器也罢,现在的男人就像是原本一整个的面包被一层冰面隔开。面包还是面包,但连接面包的地方却不再是面包了。而对于人类来说,这样的结果自然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彭。”原野之上,男人的身躯骤然倒下。此前还大放厥词的他,身上所缠绕的遗产之力已经消散一空。“死了吗?”白启云并不放心,用着仅剩的左手拿起一旁盗宝团们的武器给眼前的男人又补了一刀。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溢出。看来即便冰寒之力将人类的躯体一分为二,也没有影响到其他部分的生理特征。或许在被冻结的那个瞬间,男人的心脏可能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主人竟然死去的事实。“真是的,搞这么大阵仗出来。”白启云环视四周,满目疮痍。之前被他留下一条命的盗宝团成员们也在余波的冲击中丧生了不少,最终能活下来的人十不存一。两个硕大的深坑暴露在阳光之下,周围的原野也变得坑坑洼洼。见状,白启云不由得庆幸自己将战场选在了这荒无人烟的郊外。这要是真的在清泉镇开战,估计小镇中的半数人都得被牵扯进来。“接下来就让这些人自己处理吧。”白启云摇了摇头,没有打扫战场的意思,毕竟他现在就剩一只手了,还怎么打扫。至于要不要绑走几个盗宝团回城审问...其实也不必了。搞出这么大阵仗,放这些还活着的人回去,口口相传之下,搞不好威慑力反而更强。白启云没有管地上的人,默默地回到了山丘后。“嗯?结束了?”罗莎莉亚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抬起头来。在见到白启云那副空荡荡的上半身之时,神色不禁一怔。“你的...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