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陷入僵局
第二天，在莫娜闷在房间里赶稿的时候，白启云跟荧前往了晨曦酒庄调查起了运输货物的工人。
不过在他们两个去询问之前，酒庄的人就已经具体地问过了一遍，工人们表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只是像往常一样送了一马车的货物过来，而且在走的时候那群东西还在。
这群工人并不是隶属于商会的人，只是一群打工人，没有理由帮衬着商会说话。
所以现在即便白启云几人再问一遍，得到的答案依然不变。
只是在几人打算离开的时候，白启云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熟悉的波动。
这股力量....是遗产之力？
“等一下，你们在运货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什么特殊的感觉。”
就在在几人想要迈出房间的时候，白启云又抽身回到了几人的身边，仔细地查探起了工人们的身体。
果然，有一股莫名的气息缠绕在几人的身上。
“特殊的感觉....嗯，好像比之前运东西的时候更费劲一些，或许是货物比之前更重的缘故。”
其中一个壮实的工人挠了挠头，他当天身体有些发软，运货的时候总感觉力不从心。
闻言，白启云了然地点了点头。
来之前他曾跟酒庄的人确认过，前几天酒庄也跟商会订了一批货，也是这批人负责运送，而且货物的数量上分毫不差。
那么，这就是疑点了。
“没事，打扰你们了。”
跟着少年走出有些阴暗的宿舍，荧看着白启云若有所思的侧颜，轻轻开口。
“怎么，有线索了？”
“嗯，有些眉目了。”
拿过库房里的账本，白启云在管家的帮助下确认起了货物的具体情况。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件事里肯定有‘遗产’的影子。
若是货物凭空消失这一点可以被解释的通的话，那这件事情其实只是一场单纯以次充好的商业问题罢了。
“果然吗。”
看了几张货物单后，白启云发觉了问题的所在。
这批消失的货物都不是原生产品，都是一些半加工品，都是可以被人动手脚的东西。
但如果不是察觉到了有遗产之力在其中作祟的话，那即便他再怎么看也看不出其中的门道。
“我们现在需要去商会问问相关的采购部门，亲自去看一看加工厂刚出场的货，如果有问题，那就是商会负责采买的那个人干的好事，如果不是，那就是负责运输的人在其中的过程掉的包。”
闻言，派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完全没搞明白，反正跟着做饭的一起行动就不会错了。
看着身边的两位西风骑士，白启云打算跟荧兵分两路，两人一组，每组一个正牌的西风骑士再加一个编外人员。
最终敲定下来，他跟着加沙去探查工厂的货源，荧和安柏去调查负责运输的相关人员。
趁着天色尚早，几人分头行动。
工厂建在蒙德城外的郊区，说是工厂，其实只是一个带着库房的工人聚集地，里面存放着一些用来制作产酒之类的工具。
站在工厂外面，即便没进去，白启云也能远远地闻见空气中飘着的酒香气。
“这里看起来占地面积不小，骑士团没有来检查过吗。”
“没有。”
对于身侧少年的询问，加沙很痛快地摇了摇头。
女格斗家为了配合白启云的行动，特意换上了一身常服，让自己变得不显眼一些。
但这幅打扮在白启云眼中看来，反而要比之前穿的邋遢的模样更加展现出少女的魅力。
虽然是一身麻布，但上半身灰棕色的衣物恰好与她那白皙的肌肤产生了鲜明的对比，就好似一滩细雪落在了泥土上，纯洁而美丽。
两人又向前迈了几步，发现周围并没有闲散人员的踪迹，只有依稀几个脚印留在泥土上，一路延伸进了厂房。
两人对视了一眼，白启云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加沙，朝着工厂摸了过去。
寻了一处靠窗的墙角，白启云悄悄地朝着里面张望了过去。
只见几个光着膀子的工人正伏在机器上操作，一堆一堆的半成品从管道中流了出来，直接滚到了集装箱里。
工人们虽然长的健壮，但干起活来却显得有些慢。
那躺在架子上的各种原材料在工人们的手中处理起来十分的缓慢，甚至给了人一种虚弱的感觉。
一股莫名的气息笼罩在工厂的上空，在这里，白启云越发的能确定，就是遗产之力的痕迹。
“问题的源头大概就在这里了，要不要去找骑士团的人直接把这里查封？”
虽说差不多确定了问题之所在，但想要敲定行动计划那还是得看骑士团的意思。
本来白启云是打算跟着骑士团的人直接把这里查封，但谁知身侧的加沙却摇了摇头，嘴角挂起了一丝奇异的微笑，就好似一条见到了血的鲨鱼。
“不用，我们直接处理了就好。”
加沙起身，直接就朝着门口走了过去，哐哐哐地敲起了门，将屋内工人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这位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工人走了过来，打量着面前年轻貌美的女子和她身边背着背包的小跟班。
“没什么，骑士团办事，请你们配合。”
加沙直接摆明了来意，而且看她的架势，如果面前的人拒绝了她的请求，大有一副想要直接闯进去的趋势。
闻言，场内的几名工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才需要骑士团出动调查。
看着加沙从背后掏出来的骑士团印章，一边的工人们脸上落下了几滴冷汗，刚才热火朝天干活的感觉瞬间消失一空。
“这....这位骑士小姐，我们这里是商会的工厂，应该没有违反蒙德城的相关条例才对。”
“违不违反得我们查过了再说，如果你们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在之后去骑士团总部投诉，至于现在，请几位让开。”
看着工人们不为所动的样子，加沙眉目一横，直接闯了进去。
“诶！”
女骑士不顾身后工人们的喊叫，直接开始探查起了工厂的内部。
————
白启云跟着加沙走进了工厂内部，开始仔细地查看起了还躺在加工架子上的货物。
果然，一股浓郁的遗产之力的气息缠绕在其上，让他不紧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
拿着货物端详了半天，加沙也没瞧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能寄希望于身边的少年。
迎着加沙询问的目光，白启云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货物出了问题。”
在璃月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一般人，哪怕是神之眼的持有者对于遗产之力的感应都近乎为零，只有仙人那种非人的存在才能明确地感知到遗产之力。
对于蒙德来说，恐怕只有四风守护才能辨认出来，也就是说，即便优菈迪卢克亲自到场，这附在货物上的遗产之力依然不会被他们所察觉。
看着两人接连不断翻动着货物的动作，之前的领头人才反应过来，赶紧出声阻止。
“你们两个，这些东西是要交付出去的，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们可担当不起。”
闻言，白启云不禁笑了出来。
还说什么等到出了岔子，现在这情况就已经是出了天大的岔子了。
要不是他确认过面前这群工人并没有操纵遗产的能力，他早就配合着加沙把这群人抓起来审问了，哪里还能让这群人还若无其事地在地上闲逛。
“哦？你们难道不知道吗，昨天你们交给晨曦酒庄的货可就已经出了岔子。”
“什么？”
看着少年笃定的样子，领头人一时间有些慌乱，嘴巴张合了数次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目光还有些躲闪。
见状，白启云心下一喜。
没想到竟然还真有意外收获。
他走上前去，盯着领头人的脸缓缓道：“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闻言，领头人的脸色越发的慌张了起来。
“我...”
支支吾吾的模样让两人组看向他的目光越发的不善。
“我说啊，反正看你的样子，这件事八成也跟你关系不大，为什么要替别人死扛着呢，对你这种小跟班也没什么好处吧。”
话虽然不是很好听，但白启云的言语正好击破了领头人的心防。
见状，他继续添油加醋地威逼利诱。
“我们现在可还是出于骑士团调查的前期，如果你能配合我们，那就是戴罪立功，说不定还有奖励，但要是你执迷不悟，等到事情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你就是共犯。”
配合着加沙在白启云身后摩拳擦掌的样子，一时间竟真的让领头人的心神出现了片刻的动摇。
少顷，他暗暗地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
“其实我知道的东西也不多，只是上一次商会的人拿着配料单过来的时候，他们的单子上确实有了不同的地方，以往没出现过的材料竟然被写在表单上，其余的配料也少了不少，但做出来的东西竟然大差不差，我还以为是他们改了材料配方的缘故。”
说到这里，白启云差不多就听明白了事情的整体经过。
但想要确定货款的消失动向，还需要具体调查下去才行。
他沉吟了片刻。
“嗯，既然如此，看来这件事情跟你关系不大，你等下跟着骑士团的人一起回城，把这些东西都带上，作为证据。”
如果它没有猜错的话，那些少的原材料应该就是被遗产之力的创造物给替代了，所以在一段时间过后，那些半成品货物会凭空消失。
不过估计之前他们应该也是真货和假货掺杂着出货，这样才不会引起骚动。
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竟然把一整车的货物都换成了假货，这才引起了酒庄人们的注意。
现在的问题就是，该如何逼着幕后黑手承认这件事。
趁着商会那边没反应过来，白启云和加沙带着一干人等返回了蒙德城，并传唤了商会的负责人。
————
“你说什么？”
看着面前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商人，白启云深深皱起了眉头。
就在刚才，加沙通过官方手段找来了商会负责货物的采购人员，也就是面前的多托罗先生。
可当他们拿出证据询问面前之人的时候，多托罗却直言自己并不清楚这件事。
“几位骑士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我虽然是负责商会货物采购，但那也就是从工厂里拿货，并不涉及到生产啊。”
就如同多托罗所说那样，那座工厂与商会只是合作关系，并不是完全听从商会的指示行事。
望着一脸无辜的多托罗，白启云深吸了口气。
这下糟了，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他们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那座工厂背后的主人肯定收到消息，直接跑没影了。
“你们知道工厂的负责人是谁吗。”
但事情已经发生，白启云也只能为了自己和加沙的鲁莽买单，只能尽力弥补自己的过失。
听到少年的文化，多托罗摇了摇头。
“没有，我们签订合同的时候都是工厂那边出人代签的，就是那个领头的。”
多托罗朝着一边墙角处的几位工人努了努嘴，当初就是和他们签的合同。
“他？”
闻言，白启云有些诧异，重新把视线转回到领头人的身上。
只见对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起来确实是如此。
“那你总该见过工厂的老板吧，毕竟是他给你们发工资。”
可谁知听了少年的话后，男人竟然直接摇了摇头。
“我们的工资都是直接打到银行的账户上的，每次老板有交代的话的时候，都是有一些从未见过的人带着公章前来告知我们的。”
没错，银行系统在提瓦特七国中早已深刻地影响了民生。
毕竟摩拉动辄成百上千，也不是每个人出行的时候都愿意携带那么巨量的金属，所以把钱存在银行里就是最为稳妥的选择。
在进行存款后，每个银行都会出具一张带有特殊的元素序列的卡片交给存钱的人，其上记载了特殊的编号来识别人员的信息。
所以在知道了工人们的银行卡号之后，工厂的老板就可以直接给几人发放工资而不露面。
白启云也相信几人没有说谎，因为事实是不是如此，只需要去银行一查就好了，没有说谎的必要。
案件调查到这里，一时间又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