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此獠当真暴虐
战后,王政令人整点军队,设伏的军队除了他带去当阳的人马之外,还有王熊和吴牛部的两千人,总计其实不过三千人马。能以三千人马大胜近倍的敌人,甚至连主将关羽都被王政亲自手刃,而伤亡不足千人,可以说是一场堪称辉煌的大胜了。这其中固然有巧设陷阱的缘故,但最重要的,还是在开战之前王政又一次扔出积攒多日,堪称海量的经验值,将这支兵马中的不少士卒再次升阶,导致在决战之前,三千人马已有近半的三阶兵种!不过王政这时既没工夫心疼,也没时间庆功,只吩咐记下诸将功劳,拨出一部人马处理俘虏,即点军出山,火速支援在江陵城牵绊守军的甘宁部。奔向江陵的路上,麾下将卒皆是喜气洋洋,大仇得报的吴牛更是兴奋的满脸通红,竟难得地壮着胆子追上王政,与其并骑驰骋,嘴上不住念叨:“将军,今日一战,不仅斩了关羽这厮,连他的兵马也被咱们一口吞下,如今敌军实力大损,便如江陵城中,此时不过两三千人,甘宁校尉甚是神勇,定可拿下城池!”“末将有个建议,正好开阳县眼下也在咱们的手中,与其去助他们攻破江陵,不如咱们直接北上,去打襄阳如何?岂非可以毕..那个功于一战么?”若是当真能够拿下襄阳,的确是可以毕其功于一役,甚至说起来,王政军队的作战作风,本就常常追求斩首行动,如攻下邳,破北海,乃至南下江东夺取扬州,皆是如此。但要是拿不下呢?吴牛和五熊这些人没把襄阳放在眼里,王政这个后世人却是不同。那可是襄阳啊!且他们眼下还是一支孤军,即便算上数场战役擒获的俘虏,乃至加上新来到的王熊部,总数都已不足五千了,若是野战,三阶兵的战力出众,再加上随时可以临战升级,王政或许还有一点自信,但要是碰到攻坚战...还是襄阳这等城池防御体系近乎完美,器械粮草必然充足的超级大城,未来的华夏第一雄关,人数的劣势会被无限放大,胜算着实不大!再且说了,襄阳位于南郡极北面,去攻打此城,便代表真正深入了荆州的腹地,若是一旦战事不利,抑或实力折损太多,可是有极大很大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所以听到这话,王政却是摇了摇头,沉吟片刻道:“荆州军人多势众,相比敌人,我军的兵力并不占优势,想要夺下荆州,不可轻敌冒进,更不可执着一城一地的得失。”吴牛一愣:“将军,这是为何?”“咱们兵力本就不多,得了城池一旦多了,岂非要继续分兵,这样我军的力量就会受到分散,无法集中全力,将荆州军各个击破。”这时王熊也策马靠了过来,闻言若有所思,道:“将军的意思,咱们在南郡还是当以求杀敌为上?”“不错。”王政沉声道:“待夺下江陵后,之前攻下的几处城池都不要留下太多守军,集中力量,先解决作唐那边的文聘部后,再考虑挥军北上,攻伐襄阳也不迟。”王政不想现在攻打襄阳,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便是襄阳比邻的正是天下第一大郡南阳!南阳聚集了荆州近半的人口财富,此地的兵力必然不少,且南阳又比邻颍川,虽然王政早有心理准备,这一场荆州会猎,许都的曹操大概率会参与进来,但能让对方晚一些时间进场也是好的。他要占据了襄阳,便如一根芒刺在了许都的背上,曹操断然不会容许,恐怕立刻便会大军悉起,再加上斩杀关羽之后,带来的影响必然是刘备和张飞勃然大怒,随时会来报仇...若是三面临敌,即便有着骑砍系统的大杀器,王政也着实有些惴惴啊。人贵有自知之明,知足不辱,知止不殆,王政暗自想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再说了,贪多嚼不烂。”接下去的战事发展乏善可陈。因为大半兵力都被王政带去围剿关羽,甘宁手上不过一两千人,一时半会自然难以硬打下江陵的郭永部,故此,他谨遵王政的交代,不求歼灭,只求拖延,待王政大军一到,分出了一部围堵襄阳城门,防止再有守军出来;其余人马四面合围,砍瓜切菜般,将那支屡屡出城骚扰的广宗军,轻松地杀了个干干净净。眼见自家辛辛苦苦,培养多年的嫡系亲军一战俱灭,太守郭永悲愤交加,当即呕血三升,随后不久,江陵城陷,郭永被擒后宁死不降,更对王政破口大骂,索性直接连王政的面都没见到,便被火冒三丈的吴牛直接一刀砍了。这最后一次攻城看似赢得轻易,实则蛰伏许久,铺垫良多,此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攻下江陵之后,王政犹不满足,次日又亲率大军奔向东面的华容,当夜兵临城下,却没有选择立刻攻城,远远地寻了处隐蔽地方,休息了一个晚上,在凌晨时分突然展开了攻势。他先用缴获的盔甲伪装了些许士卒,扮作从江陵掏出来的郭永部,想要省点力气去赚取城门,然而却被华容的县令看破,一番冷嘲热讽之下,本就因为“智谋不成”而有些恼羞成怒的王政直接破防,索性学起了自家总角吴胜的手段,随即令手下人高高悬挂起郭永的首级,连带无数荆州士兵的人头。其实这些首级里还有一些是关羽的豫州军的。王政的确不是嗜杀之人,但孤军深入的情况下,带的俘虏太多肯定不行,愿意给豫州军承诺一句“降者不杀”,本来已是难得冲在关羽的面子,要知之前的几次战役里,荆州军的俘虏可都是被“处理”的。可惜这些人和关羽一般的骄傲性子,宁死不愿从贼...嗯,都是好汉,都是硬骨头,王政很是佩服,也很是欣赏。但,也只能下令悉数砍头了!霎时间,天军军马阵前,放目尽是高高的竿子,竿子上成千上万的人头,或睁眼、或闭眼、或痛苦、或骇然,血肉模湖、血淋淋地绕了城池一周,密密麻麻的人头面目狰狞,令这夏日的清晨突然变得彷若森罗抵御般阴森无比,寒风呼啸。华容守军士气大沮,无不两股颤栗,勉强支撑了不足半日,城池就宣告失守。王政留下了五百兵马守城,顺便处理俘虏,其他的兵马则继续马不停蹄的奔赴附近最后一座还属于荆州军的城池,夷道。此时已经过了数日,夷道的县君已然收到了无数情报,知道不仅是江陵城,连附近的华容,当阳,枝江皆已陷落黄巾贼寇的手中,早已被吓破了胆子,他城中的兵马本就是最少的一个,只有一千余人,一听到王政大军冲着这里来了,直接便弃城而逃。至此,南郡临江的五座城池悉数陷落,闻讯之后,荆州震惊。而不久之后,另一条爆炸性的消息更引起整个大汉天下为之侧目。建安二年五月,王政于当阳县畔玉泉山中,弃剑用刀,在单挑斗将之中,以一柄普通的单刀败冷艳锯,斩关云长!......“此獠当真暴虐!”凝视着手中的战报,蔡冒只觉毛骨悚然,骇出了一身冷汗。他虽当了多年的荆州最高武将,但本为世家子弟,自幼养尊处优,再加上荆州多年里长治久安,当初黄巾贼寇没有闹出多大的风波,后面的平定宗贼,其实也是规模不大,说起来其实还真当不上什么“历经厮杀”之人。这也是原本的历史上,蔡冒拿着整个荆州去做投名状,再加上与曹操本是故交,竟然都没有获得多高地位,远不如同样情况下的臧霸,张绣,甚至还不如同是荆州系的文聘。“黄巾贼寇,本就是这般丧心病狂。”一旁的蒯越冷哼一声道:“这王贼杀戮甚重,何止砍敌人的人头,听说他连自己人都不放过。”“怎么讲?”“吾听说,此獠当初在与刘备争夺徐州时,下邳之战中,有黄巾贼寇一部不支后退,结果竟然被他砍了脑袋,挂在阵前!”“这...”蔡冒一怔,当即问道:“悬挂敌人的人头,倒是自古常有,乃为威吓敌人,这悬挂自家兵马的人头,却是为何?”“自然是威吓自家的兵马了,迫其为他死战效命罢了。”听到这里,一旁的韩嵩若有所思,旋即问道:“如此说起,这其实也算是严厉律法,整顿军卒,只不过手段这般酷烈,王政就不怕手下人反了他吗?”当今诸侯,乃至麾下文武百官,大半皆是出身士族,看了那么多史,自然都明白军令如山的道理,也知道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肯定会战力更强,然则知易行难,尤其身逢乱世,兵马乃是安身立命的最大资本,故而很多诸侯的军中律法,大半都是摆设罢了,将卒便是真要犯了,便是责罚,也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此事吾也百思不得其解。”蒯越沉声道:“王贼军中山头林立,人心各异,但起事至今,竟然未曾发生过什么叛乱,嘿,真是...”蔡冒却没有他们这般闲情逸致,此时早已坐立不安,站起来,来回走动,兀自觉得双腿发软,“如此凶残,如此暴虐...”蒯良虽是一介文儒,但论起胆魄却反而比蔡冒强上许多,他却是没有去想人头的事儿,只是眉头紧皱,沉声说道:‘江陵,华阳如今皆失,我军南面门户大开,眼下只有宜城这一道门户了,若是此城再失,贼寇便可长驱直入,大事不妙矣!”蒯良越想越惊,当即拍桉而起,立刻令人拿来地图,铺展桉上。严格来说,除了宜城之外,其实在襄阳的南面还有两个据点,一个是编县,位处宜城东边,相距百里,一个是楉国县,位处宜城西边,相距二百余里,只不过这两个皆是小城,驻军极少,象征性的有个几百人马,平时缉盗捉贼什么的还可以,指望它们去阻拦气势汹汹的王政军马,显然毫无可能。蒯良的话提醒了蔡冒等人,众人围拢,观看地图。“诸君且看。”韩嵩亦是神情凝重:“王贼今得华容,多了一道据点不说,还多了一处渡口,可直接与对岸的长沙临湘为呼应,又连通洞庭,守其后,可拒我军文聘部!”“若是再让其得宜城,则南可呼应江陵,并及当阳,居处前,随时威胁我襄阳心腹。设若华容为其盾,则宜城为其矛,他可攻可守,当此时也,我军处境大是不妙。”说着,他顾盼左右道:“诸位有何高见?”局势明摆着,高见也好,低见也罢,无非两个对策。有人认为应该增援宜城,方才此城也陷落贼首,有人则认为应该立刻出军,夺回江陵,开阳等城,他列举打宜城的有利条件:“王贼才得城池,立足不稳,此其一也。”“王贼孤军深入,随军携带的粮草不会多,而江陵、华容的储粮也仅足半月之用,他兵马虽然不多,却尽是骑兵,消耗甚大,此其二也。”“郭永,关羽虽败,但我军之前派去的援军却未受太大折损,加上各城的败卒,再召集这些地方的民壮,百姓,起码也有四五千人,咱们再派去一支人马,便可形成前后夹击,此其三也。”“有此三利,末将以为,当此时也,正为破贼之机。”那人对着蔡冒拱手道:“王贼如今身在江陵,若能一举擒之,此盖世之功也,当彪炳千秋,料来将卒定会人人效死,三军用命!”听到这一句,不仅蔡冒神情一动,连一旁的众人亦是同时露出了深思的表情。着啊!王政如今在江陵啊!更妙的是,他带的兵马还不多!若能生擒此人...不说什么功勋盖世,彪炳千秋,徐州军和扬州军的主帅都被擒住了,我荆州之危还不立刻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