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1.让她闭嘴
说到底,原本西格玛也是连自己都信不过的性格。
无论自己是真货还是假货,都只能继续打出还能用的手牌。
毕竟,他必须要从神和政府,这两方的手中拯救一位少女――必须要拯救缲丘椿。
这是自己的选择。无论能不能相信自己,自己也已经掷出了骰子了。
从结果而言,自己究竟是真货还是假货,留给他人评判就好了。
毕竟所谓的真伪,全部都只是观众最后所抱有的印象罢了。
思考进行到这一步,西格玛突然在心里喃喃道。
――妈妈她,又是怎样的呢?
――她和名为卫宫切嗣的‘传说’共同战斗,死去,在生命的最后又到底看到了什么呢。
西格玛想到这,自嘲地笑了笑。
毕竟直到自己的脑袋被炸飞都不知道自己最后到底看到了什么的人也蛮多的。
琢磨母亲在最后到底到达了什么地方,不过是manticism罢了。西格玛察觉到了这点而苦笑了起来。
――哎,我也是啊,可能在下个瞬间就会身首异处。
――所以……我也,去尝试找到一个我能到达的地方吧。
那又该是哪呢?扪心自问的西格玛最先浮现在脑海里的,是暗杀者最后浮现在脸上的笑容。
“我所获得的信仰……吗?”
听着在沼泽地慎重地前进着的西格玛的自言自语,拿着蛇杖的少年‘影子’露出稳重的笑容,说道。
“要不要干脆成立新宗教呢?如果是排斥希腊的众神,贯彻合理的医学主义的教义的话,我可以协助你哦。特别是,要把阿波罗优先从天上拽下来呢!”
“把医学本身当作神崇拜吗?就算让我干的话,我想也只会弄出穿着奇怪的白衣和护士服的神哦……还有,阿波罗是谁来着?”
“他是……不,没有知道的必要吧,反正只是个无聊的男人。”
“是吗,我还感觉这有点像喜剧演员会用的名字呢,无聊的话就算了。”
西格玛如此说着,对‘影子’们想道。
――最近,自己开始变得经常会开玩笑了……是错觉吗?
当他想到这件事时,少年‘影子’说道。
“看到了哦。藏在那片岩场里呢。”
“嗯,帮大忙了。”
西格玛这么说着,发动了消除气息的魔术后,下定了决心,开始向岩场接近了。
“喂!”
从头顶唐突地响起了声音。士兵们立刻架起了阿萨特步枪――
“我是‘欠乏’。你们是‘荆棘’,吗?”
“……不要吓人啊,刚刚那个登场方式,如果被打成刺猬都纯属活该啊!”
被唤作荆棘的男人,确认了自称欠乏的西格玛的身份之后,手指离开了扳机。
虽然只是稍微移动了一点枪口,但他还是保持着不管怎么样都能够射击的姿势,这是因为他在几天前被命令去监视西格玛和剑士一行人。
他们是被冠以‘荆棘’之名的,法尔迪乌斯从幼时培养起来的特殊部队,为镇压魔术师而浑身包裹在重型装备里的突击队。
“毕竟无线电也坏了……和‘家畜’取得联系了吗?”
“……我们只被告知在现场待命。虽然定时报告那边有应答,但那是他的女部下的声音,并不是‘家畜’的声音。”
被冠以‘欠乏’这一代号的西格玛,询问了代表法尔迪乌斯的‘家畜’的事情――但这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根据‘影子’们的提供情报来看,法尔迪乌斯已经把几个重要性比较低的队伍都舍弃掉,只和近似于近卫兵团的少数部队一同采取了机密行动。
也就是说,在这里的‘荆棘’部队也是被法尔迪乌斯舍弃掉的成员。
关于‘为什么会这样’这一点,西格玛也明白。
他们在数天前接触过了剑士。
剑士给‘荆棘’的成员们送去了食物。虽然引起了一些事故,但他们也不知什么时候接受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这是否代表他们对剑士敞开了心扉,但从他们作为特殊部队的性质上来说,伪装成接受下来的样子的可能性非常高。
但是,法尔迪乌斯那边来看的话,不管怎么样都是不安定因素吧。
法尔迪乌斯也不可能无视他们被剑士或其御主施加了类似洗脑魔术之类的东西的可能性。
毕竟那个男人现在要推进的作战是可以在这个城镇被连同整片土地一同破坏掉之前取出圣杯之基。这个作战是机密中的机密,哪怕是有一丁点疑点的队伍想必都会舍弃掉吧。
根据通过‘影子’们传达过来的,来自watche的情报,西格玛比对方还要清楚对方现在所处的尴尬立场。
所以――他要利用这一点。
他也知道在城镇的北部,有准备要进行‘为了阻止西边的神性的共同作战’的人们。
不过那些人是无法相信从属于黑幕一侧的他的吧。
如果是由剑士或绫香作为盟主,大概会毫不在意地邀请他,但西格玛并不希望自己会变成‘共同作战的友军关系’这样的不和谐音。
所以,他决定要开始行动了。
把‘主演’从表舞台扯到幕后的作战。
成功的可能性很低,身死的可能性非常高。
但是,自己一行人并没有必要对怪物放出银弹。
为了进行只有站在幕后的人才能进行的战斗,西格玛打出了第一张牌。
“连你们,也没有从法尔迪乌斯那里听说吗?”
“?你什么意思?”
“身处市中心的‘胡狼’、‘黑桃’、‘红酒杯’已经全灭了。根据这个情况,‘欧若拉坠落’要发动了。”
“?!全灭?!而且,那个作战名是什么玩意?我们可没听说过啊!”
西格玛可以感觉到,在面具之下,作为特殊部队的成员们的表情已经僵硬了起来。
从这开始,如果对答不上就会变成互相残杀了吧。
西格玛,并不懂他人的心。
虽然不懂他人的心――但他顺从了从那样的自己内心萌芽的‘善良的信仰’,以淡淡的语气说出了虚实交杂的话语。
“因为我是御主才被告知了,但现在我这里和法尔迪乌斯的通讯线路也被冻结了。看样子我好像也被舍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