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战争磨坊!
“袁本初,我等盟约签订方过五日,你就撕毁盟约迫不及待攻我界城,难道不担心我大哥去而复返,一起讨伐你吗?”
公孙越站在墙头之上,看着城墙下方密密麻麻的袁军士卒,神色丝毫不见紧张,反而嘴角微微含笑。
“公孙子庆,你兄弟二人无故侵我冀州,夺我冀州六郡数十县,此事怎能如此轻松揭过?
若是你怕我大军,尽可早早退去,本将军还可以留尔等一命,否则城破之日鸡犬不留,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看着城墙之下一副胜券在握的袁绍,公孙越实在想不明白他哪来的自信,区区四万兵马而已,要不是不愿麾下士卒过多战死,野战胜之也不是没可能。
“袁本初,那本将军就在这等着你来摘我头颅了,只怕你摘不了我头颅,自己脑袋反被挂在这城头之上。”
“狂妄!真是气煞我也!全军压上给我攻城,城破之日纵兵劫掠三日!”
坐在四马战车之上,袁字大纛旗前的袁绍一声令下,传令官挥动旗帜下达命令后,隆隆作响的鼓声响了起来,如同蝗虫一般的大军开始四面攻城。
“主公,袁本初将最精锐的四百余先登死士,全部压在东面城墙,麹义身先士卒亲自攻城,看来是想一战攻破东城啊!”
“元凯,麹义统领的先登死士虽然悍勇,但也只是血肉之躯而已,我倒要看看是神臂弩和三弓床弩的弩箭硬,还是他们的血肉之躯硬!”
三弓床弩又名“八牛弩”,眼看袁绍攻城大军已到五百步外,布置在东面城墙上的五十架“八牛弩”全部满弦,随着一声大喊,一百五十支箭矢已经飞了出去。
“八牛弩”箭矢以坚硬的木头为箭杆,以铁片为翎,发射的时候蔚为壮观,箭支有如标枪,每支箭矢上都串了几名袁军尸体,如同串串一般悬在空中。
仅仅是一轮齐射,便收割了数百袁军士卒性命,数百士卒虽然不多,但造成的威慑无疑极大。
只可惜“八牛弩”发射很慢,等到三轮齐射结束后,袁绍攻城大军已到三百步外。
“神臂弩,发射!”
“回回炮,发射!”
神臂弩虽然没有八牛弩射程远,每次也只能发射一根箭矢,但好在比八牛弩方便,而且神臂弩上装有机关,一人即可发射,而射程也能达到三百步。
神臂弩身长三尺三,弦长二尺五,被箭矢射中可贯穿重甲,而且发射速度也比八牛弩更快。
东面城墙上布置了三百架神臂弩,一齐发射之下,三百支箭矢呼啸而出,又收割掉不少袁军攻城士卒性命。
就在神臂弩发射箭矢时,三十架回回炮齐齐抛出巨石,回回炮的射程也能达到三百步,而且所抛巨石重达上百斤,落地之后砸出一道道深沟,所过之处士卒全被碾压成血肉。
回回炮最大的作用是在攻城,不但能有效地摧毁城内的建筑物,也能毁坏整个城防体系,但用于防守同样效果奇佳。
眼看自己攻打东面城墙的五千士卒,连城墙都还未触摸到,便折损了大半,贴近城墙的士卒又被守城弓弩兵射杀,没过多久便胆寒退去。
进攻东面城墙的袁绍大军损失惨重,南面、北面和西面的攻城大军也没有讨到好,仅仅第一波攻击就折损了数千士卒。
“主公!公孙越守城器械犀利,从五百步外就可以覆盖,不可再以如此密集的士卒攻城,否则我军一旦损失过大,城内守军掩杀而出,那后果不堪设想!”
袁绍自然看清楚战场上局势变化,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军师沮授,眼神中闪过一丝惧色。
“公与,前番公孙子庆攻城,便领教过他弓弩与抛石机的厉害,如今用于守城,效果同样奇佳。
军师说得对,不能再以如此密集士卒攻城,只要士卒分散,弓弩和抛石机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他们的弓弩和巨石消耗不了几日!”
调整攻城策略之后,袁绍派出千人为一队,彼此拉开距离,士卒之间分散,八牛弩和回回炮的效果确实不佳,但神臂弩仍然能取得很好效果。
“主公,袁绍这厮以为分散攻城就能取得奇效,真是异想天开!
他的弓弩没有我军八牛弩射程远,根本不敢靠近,没有弓弩参与攻城,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士卒!”
狄青说完指挥身边的小旗官,待袁绍攻城大军到了三百步外才发射神臂弩箭,虽然士卒间隔较远,但弩箭速度太快,还是有不少士卒被射中。
弩箭带着射中的士卒,直接倒飞出去,有些还对身后的士卒造成伤害,有些则被钉在地上,但无一例外都没了生还的可能。
不得不说,袁军分散攻城的战术还是取得一定效果,在接近城墙过程中死去的士卒,明显比第一轮试探攻击少。
贴近城墙一百五十步后,袁绍攻城部队中的弓弩兵也开始了反击,但仰射的难度本就较大,射到城头上的箭矢稀稀拉拉,并未形成有效杀伤。
眼看攻城部队云梯已搭在城墙之上,撞车、叉竿、飞钩、夜叉擂、礌石、滚木等守城器械总算派上了用场,喊杀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在这样的战争磨坊面前,如果没有一个大心脏还真受不了。
这一轮攻击持续了一个时辰,仍然没有一人攻上城头,随着清脆的鸣金声响起,攻城士卒如潮水般退去。
待攻城士卒退去之后,公孙越朝城墙瞟了一眼,城墙底下摆满了攻城士卒的尸首,个个惨不忍睹,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即便是久经沙场见惯生死,肚中也是一阵翻腾。
守城士卒见到如此惨重,有些直接呕吐出来,结果一个传一个,城墙上呕吐声连绵不断,有些本来能忍住的最后也跟着呕吐,顿时一股刺鼻的臭味传来。
“元凯,这里守城有我和汉臣就够了,你还是坐镇中军,随时进行调度支援四方城墙!”
看着身旁大吐特吐,面色惨白的杜预,公孙越差点按耐不住腹中翻滚,好不容易才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