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我要上夜校

这时候，罗纳德已经在斯坦顿岛南端的托特维尔镇上，新开张的一家电影院参与斯坦顿岛上有史以来举行的第一次电影首映式。轮渡和交通异常拥挤，罗纳德是坐直升飞机赶来的，他不想错过这一次机会。斯坦顿岛虽然属于纽约行政区划，但却是个文化传播异常落后的地方。别说和一河之隔的曼哈顿差了很远，连一些正常的小镇也赶不上。也许这样的国际性大都市的旁边，都会有一两块“荒漠”，所有的杰出人才，都被临近的曼哈顿吸去了。斯坦顿岛的电影院，连新泽西的影院都不如。总是落后于纽约，甚至和全国其他地方一到两年。只有二轮放映，才能赶得上。在斯坦顿岛上本来的老式电影院播放的，都还是“壮志凌云”，和“辣身舞”这样的拷贝，画面已经被多次放映，划得千疮百孔的时候，才轮的上斯坦顿岛。但是罗纳德带来的暖腿套和电影设备的制造业，让岛南的托特维尔镇，逐渐繁盛了起来。人口和收入都有了长足的增长。一些连锁食品比如麦当劳等，也在这里开了连锁店。沃尔玛的新店也要开张。这些生意，都开在小道格拉斯家修建的托特维尔新购物中心里。大片的服务业也因为这些高收入的员工而慢慢多了起来。购物中心的标准配置，是一个先进的多厅电影院。小道格拉斯出了一部分钱，再加上罗纳德本人的一部分投资，另外新泽西发家的“好来坞院线”的少东家，小托马斯·斯蒂芬森派人来管理经营，一家新的多厅电影院，在托特维尔镇上的购物中心开张了。特丽莎·凯特，当年罗纳德暖腿套生意的合作人，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她把剩下来的暖腿套生意经营的很好，曼哈顿的那家店，也成了很多舞者，来朝圣必然要去的地方。特丽莎·凯特，就是斯坦顿岛首映场请的秘书代表，这里的人都认识她，之前就是华尔街的秘书，每天坐轮渡上下班的。现在面对台下很多个特意赶来看这场首映的华尔街秘书们，她异常激动。结结巴巴地讲完了自己的感受，罗纳德上台拥抱了她。对下面下班后就往这里赶的女秘书们，宣布电影开始。开场后苔丝坐轮渡上班，穿着运动鞋，到了公司才换这种细节，引起了在曼哈顿上班，住在斯坦顿岛的女秘书们的强烈共鸣。好来坞很少有一部电影，是为她们拍的。以特别喜欢拍秘书的希区柯克来说，他的电影里的秘书们，都是花瓶充当男主角的玩伴的。这样一部秘书当主角，像灰姑娘一样，面对后妈带来的姐姐，翻身的剧情，让她们简直要冲上去亲几下罗纳德表示感谢。她们为苔丝的遭遇落泪，有哪个秘书没有被老板欺负过呢？特别是，苔丝被上司凯瑟琳当成免费佣人使唤的情节，引起了她们极大的共鸣。之后苔丝的想法被凯瑟琳侵占，自己变成了被玩弄的小人物，一时间电影院里，都是低声的抽泣声。在苔丝假冒公司的经理，和哈里森·福特扮演的杰克在一起，机敏地见到了并购公司的大老板，说服他接受他们的方案的时候，秘书们都扬眉吐气，简直要跳起来了。最后在世贸大厦的电梯里，苔丝用自己的创意来源，说服了大老板，反转了凯瑟琳的成功，自己大获全胜，观众们开始鼓掌。从一开始只有几个人，到后来全员鼓掌，这是她们给自己的掌声。虽然节后他们大多数还是要回去再被老板们欺负，但是有这样一部电影，带她们做一个美梦，真的是好。电影最后，苔丝被大老板雇佣，在新办公室里意外的得知自己是经理，而不是秘书。假结尾以后的真结尾，一唱三叹，让观众情绪经历了高潮-低谷-高潮的反转，秘书们被揉捏得再也不能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她们就像电影里琼·库萨克扮演的辛那样，都站立起来，为苔丝冲破了玻璃天花板，而大声欢呼。“这就是电影的魅力，你第一天进入电影界，我就盼望着这一天了……”罗纳德和姨妈，唐娜，一起看着这一幕。姨妈非常的激动，罗纳德能够拍出这样的电影，让她对此非常的感动。很长时间以来，罗纳德拍的电影都是以商业为先，还有不少冰淇淋的镜头，凯伦姨妈不舍得责备侄子，但是也不太赞扬。今天这一幕，让她真正感到一个电影导演那种排山倒海的影响力。“我也不知道，她们会这样喜爱这部电影……”罗纳德看着满场高举双手，随着卡莉·西蒙的“让大河流淌”而舞动的秘书观众们，也是心情异常兴奋。拍电影感染观众，给导演带来的这种满足感，真的是非常的让人陶醉。也许一切的麻烦，不如意，都可以因为这一刻，而不再是障碍。“苔丝上的是什么夜校？我觉得她的课程很不错，那些并购的事情，我都不怎么懂，苔丝也和我们一样没上过大学，看来那个夜校真的教了她很多真东西。”“我感觉是曼哈顿的夜校，你看她都是上完课，才回斯坦顿岛过生日派对的。”“嗯……你记错了，那是讲座。曼哈顿有很多行业分享的讲座，好多是免费的。但是她的夜校应该是在斯坦顿岛上的，也只有这里的夜校，学费才能便宜到一个秘书也能够负担……”秘书们在字幕结束以后，还舍不得离开这个让她们在银幕上圆梦的放映厅，纷纷打听起夜校课程来。“大家好，我是白日梦公司的，请大家到门口，那里有斯坦顿社区大学的夜校课程的八折优惠券领取，凭今天的票根，我们还有一次抽奖的机会，有一位幸运儿可以免费上一年的商科课程。”一个工作人员站出来宣布了好消息。秘书们听到有这样的好事，开始快步往门外走去。一举两得，还有加班后赶过来的秘书们等着看第二场呢。“天哪，她们这么喜欢这部电影？”唐娜也很吃惊，在mit毕业的她看来，那些秘书都是些不够有天赋，只能从事一些文书简单工作的人。居然她们被电影鼓舞，都起了心气要在每天的工作和家庭之外，像苔丝一样再去上商科夜校。除非有苔丝这样一定要出头的坚定意志，坚持下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学休学的罗纳德，倒是很理解她们。这些人对电影的观感，和西格妮·韦弗在机场遇到的那些华尔街高管不一样。她们只是单纯地凭借着电影给她们带来的一腔勇气，觉得自己的奋斗，一定会有一个好结果，不管是事业上还是爱情上……“罗纳德，直升机到了……”理查德过来催促，曼哈顿的庆功派对已经开始了，很多人打电话过来催。罗纳德快步走去直升机，舱门关上，强力地拔地而起，往曼哈顿下城的丽兹俱乐部飞去。“罗纳德在哪里？我要好好的祝贺他……”丽兹俱乐部里，有熘冰场，有多到可以用来打水仗的香槟酒，还有最好的热狗供应，但是二十世纪福克斯的总裁巴里·迪勒找不到导演罗纳德。“亲爱的，你别这么高声，罗纳德家就在纽约的斯坦顿岛，我听他们的人说，他马上就会赶回来。”巴里·迪勒的夫人，对高声说话的丈夫规劝。“我只是迫不及待的要祝贺他，一个杰作！”巴里·迪勒的鼻子在喝了酒以后越发的红了。要在纽约取得这样的观众评价，是非常不容易的。纽约又是全国性媒体的集中地，影评人的影响也很大。巴里·迪勒已经开始畅想今年福克斯几部大投资成功后，自己上杂志封面的情形了。“你就是电影的编剧？”旁边是老牌影后雪莉·麦克琳。她碰到了带着胸牌的凯文·韦德，对他大声祝贺：“你知道在影院发生了什么吗？”“好像观众喜欢。”“她们何止很喜欢？那是相当高的评价，你知道，纽约观众，是世界上最难对付的观众了。这就是梅兰妮·格里菲斯，和苔丝那个角色的交集，多么神奇。”“我……我真的……”凯文·韦德第一次被大人物们围绕，说着他的好话，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应了。“我很喜欢这部电影……”雪莉·麦克琳还要说下去，突然被门口的一阵骚动吸引了注意力。原来，是罗纳德走了进来。“我很高兴，我这里还有一部剧本，如果你有兴趣……额……”凯文·韦德的话说了一半，雪莉·麦克琳已经人没了，她也和一众明星涌向入口，找罗纳德去搭话了。“好小子，这电影真的让人激动。”虽然大家都想和罗纳德搭话。但是福克斯的老板之一，巴里·迪勒在这里，大家都等他先来。“谢谢，迪勒先生，祝贺我们的成功！”罗纳德紧紧的握了握他的手，自己还和福克斯有很多的合作，比如虎胆龙威的续集……还有这部“上班女郎”，他也想尽量争取福克斯的奖项公关资源。“没说的，纽约的表现说明了一切”巴里·迪勒的位子，其实对电影的票房已经不算最关注了。他统管福克斯的电影和电视部，一部电影的票房成败，对他影响不大。但是他主导的电影电影电视联动的战略，对这种在各类奖项上有深厚潜力的电影，是非常关注的。巴里·迪勒的策略说白了很简单，用布鲁斯·威利斯这样的电视明星来演电影，再把“上班女郎”这样有可能成为现象级的电影，改编成电视剧。那位澳大利亚大亨之所以收购福克斯集团，可不是为了慈善事业。这样互相接力，形成合力，可是要为福克斯节省超多的营销成本。罗纳德和他聊了一会儿，两人很快达成了共识，这部电影双方需要合力在各大奖项上发力。“罗纳德，罗纳德……”朱迪·福斯特终于从女明星的包围中挤了进来，她一手拉着凯利·麦吉利斯，一手拉着罗纳德，在他耳边轻声细语，“你等会去哪儿？我们和你一起去……”“我等会就回家了，你和凯利玩的开心一点，这里是迪勒先生的安排。”罗纳德也在她耳边回应，现场的声音很吵。“去你家？”朱迪·福斯特眼睛一亮，这不是又进了一步了？“其实我有点累了，我得去休息一下，你知道这几天的行程很紧……”，罗纳德婉言谢绝了朱迪的好意，凯利·麦吉利斯其实有点尴尬。一方面她加入过咨询检测结果的女明星们，经纪人得到了检查结果的确切消息以后，很是沮丧。过去打下的良好基础算是损失了大部分。另一方面，她才是那个和朱迪同居的人，现在朱迪在她面前就向着罗纳德献殷勤，还要把自己也拉上，简直是……“哦，好吧……不过你有新的角色，一定要找我，我很喜欢和你合作的……”朱迪·福斯特小巧玲珑，但是身材很有料。她一个劲的往罗纳德身上蹭，大学毕业以后回归影坛不顺利，一个能捧红女明星的大导演，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不用经纪人提点，这位耶鲁毕业生也明白。“当然，有合适的角色，我会联系你……的。”罗纳德看着她哀怨的眼神，把经纪人几个字吞了下去没有说出来，“还有你，凯利，有什么好剧本也可以向我推荐……甚至你想当制片人也可以……”反正凯利·麦吉利斯的卡位还是在比较靠前的位置，她要愿意的话，白日梦也是捡个便宜。“你这么说我很高兴”，麦吉利斯转而高兴起来。能修补一下关系，去他家，也不是不行……“我真的得走了，明天还要去华盛顿特区……”罗纳德笑了笑，表明自己没有其他意思。“明天我早上来找你，去dc那边，这是出席首映式的嘉宾名单。”理查德把罗纳德送到公寓里，还有各种工作要他来处理。“你也早点睡吧……”，罗纳德是真累了，流感对身体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消除。“明天早上，我会带票房统计来。”“周末的票房出六百三十万美元……”理查德第二天早上，带着最新的票房统计来了。“没到七百万……”罗纳德抬眼一看，这数字比自己期待的可是少了很多啊……连上周上映的“雨人”，和施瓦辛格，丹尼德·维托主演的“龙兄鼠弟都没有超过。“emascore不是给了a-吗？怎么会这样？”，罗纳德自言自语的拿过票房明细。“除了纽约和洛杉矶，其他地方的上座率都不理想。”理查德仔细措辞，“两大影响力中心的口碑，通过媒体扩散到全国需要时间。”“嗯……”，罗纳德看着中部票房数字，很多地方的平均每场票房才2000多美元。没事，也许理查德是对的，这部电影就是在对观众欣赏水平的要求上有短板。很多秘书，并购，华尔街的事情，外地人是需要慢慢理解的。而“雨人”和“龙兄鼠弟”，就没有这种理解门槛。先让他们一段，等“上班女郎”的口碑慢慢发酵，再加上冲奖的消息，肯定会是长红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