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拳头硬了
“老黄，你这是修仙到快渡劫了？”
顾青巡视办公室，很自然注意到了散发着颓废阴郁的黄朝仁。
在一众朝气蓬勃的青年中，一脸呆滞，机械式张嘴咬合面包，面色苍白，黑眼圈颇深的痴呆老黄，真的很显眼……
“阿巴阿巴？”
黄朝仁机械的咬着嘴里的面包，应了声。
“握草，小伙，你没事吧？”
顾青有些担心老黄的身体状况，这架势怎么有点“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的感觉。
黄朝仁点了点头，嗓子有些沙哑道：“没事，但不完全没事。只是我要缓一缓……”
顾青略思索，也知道老黄八成是被电话轰炸的太多了。
不过没办法，创业初期，能有知根知底的人在一些关键的位置上当工具人是很重要的。
黄朝仁和他住了这么几年，关系上已经是知道长短，不太清楚深浅的程度。
人虽然外向了点，但有正义感，且为人处世有分寸，最重要的是脸皮够厚，抗压能力强。
就为了这创业孵化园的办公室，他磨在辅导员身边几天，又是搬东西又是买水献殷勤，这才批的这么快。
不过年轻就是好，黄朝仁把面包吃干净后，去楼层边的洗手间洗把冷水脸，神情便振奋许多。
回到办公桌上，翻起手机笔记就开始了工作。
人，都是对比出来的。
黄朝仁被业务电话搞得头晕目眩，董琦审计核对着每天的推广费用支出，也是时常加班。
404寝室4人，此刻最轻松的莫过于彭博。
带着两个艺术系的小伙伴，上班就是画表情包，优化公司网页设计，时不时还能摸个鱼。
不过，在黄朝仁进入顾青办公室后，设计部就遭罪了。
“设计四大手机厂商定制UI界面，设计【界碑】多时段皮肤，限时两天内拿出大概方案？”
彭博张着说话的嘴巴，合不上来了。
“哇，额的亲娘诶，顾哥，顾老板，你是要我们设计部三个人的小命吗？”
顾青摇了摇头，然后望向黄朝仁。
老黄收到示意，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兄弟，但还是说道：“因为四大厂商的人明天开始就会陆续抵达蓉城，顾哥的意思是等人齐后一起到咱们公司商谈初步合作意向，所以咱们应该拿出点诚意来给他们看看。”
顾青也在一旁解释道：“软件界面不需要太麻烦，就加上它们的logo和对应的企业特色就行，而多时段皮肤，就弄炫彩模式然后优化下就行。”
听到这，彭博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三个人肝一肝也能完成。
“设计的话应该能够完成，我去和他们商量一下。”
当然众人都没有想着空手套白狼让人家来谈，又或者再让他们多等几天再商讨合作。
人家代表的是四大厂商，不是学校小卖部，不可能说等就等。
就这般，设计部的人也加入了熬夜大军。
但就在第一版交给顾青审阅的时候，彭博终于还是又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甲方。
“这个黑色背景，太黑了，要淡一点，还有不能显得太灰。”
“这个字体颜色淡了，在这种颜色的背景下，没有对比度，体验很差。”
“这个界面颜色太杂了，夏为花的元素也太多了，不适合，要突出咱们两家的特点，合作共赢。”
听到这些话，彭博硬了！
握紧的拳头早已梆硬，但看顾青也在熬夜加班陪他们工作，双鬓不知何时多了些许白发，他深吸一口气，点头接受这些意见。
“那我再去改改。”
目送着彭博走出办公室，顾青叹了口气。
他是接受了许多科学知识，但自身艺术细胞实在是不够……“要是数位板和PS能够自己在电脑上工作就好了。”
可惜世上哪里会有完人，就算是圣人也要死后，被送上了神台，才算得上完美的圣人。
叹完气，顾青继续写起了代码。
随着攻击次数的越发频繁，【玄武】安全盾也需要更多的调-教优化，只有这样它才能成长，更加智能，平常网络上吹的那些靠资料学习拷贝的人工智能，没有足够的“调-教”只会变成人工智障。
四大厂商代表要来公司开会的消息，也在年轻的上（水）班（军）人中传播开来。
虽然嘴上总会有人说什么“大米diao丝机、夏为智商机”，但真正面对这些大公司，一个智商情商都在线的人都不会轻视对方。
五月二十七号，西蜀大学的创业孵化园来了一群行色匆匆的人。
他们虽然不时有说有笑，但神色却都带着一丝凝重。
本以为自己能第一个见到客户，谈成条件，哪里知道九州科技硬是让他们在酒店等到所有人都到了，才一起接待。
四大厂商的代表也有互相熟悉的，毕竟这年头，说不准哪天就会被挖过去当同事，又或者曾经是同事被挖走。
顾青自然是为首领队，在一旁的黄朝仁早就看了相关人员的资料，所以便在一边介绍。
与四大厂商的代表打完招呼后，黄朝仁在前面开路，带着众人走向了会议室。
因为与会人数较多，所以他们没有去九州科技的公司小会议室开会，而是在上一次的阶梯会议室。
宽敞明亮的房间里，早已有了布置，席签底座上都有折纸写好了各家的公司名字。
这还是昨天，顾青动员公司的灌水大军一起来打扫布置的。
大米一行人的领队张德见状眼神不自觉的轻视了几分，果然是一群初出茅庐的学生仔，做事不讲究规矩就算了，居然选个会议室都这么简陋。
“按照我们昨天彩排的程序走吧，老黄负责给我打掩护，董琦等会儿算好账，到时候吹一点设计理念。”顾青对着几人小声低语着。
黄朝仁点了点头，扫视了众人一圈道：“我们确定不给他们提供午餐么？”
顾青笑着摆了摆手道：“如果他们能接受园区食堂，那咱们给他们管饱。”
“好嘞，那你要早点问，我好给食堂那边打电话安排一下。”
这大半个月，九州科技的员工可都是吃的园区食堂，黄朝仁也早已经和食堂负责人混熟了，所以包个食堂一部分区域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