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玄水秘辛
“你会说话？”
池渊很惊讶，他和五尊神祗的心意相通，隐约间将玄水古莲包围了起来。
“你……”玄水古莲叶片摇曳，道，“我可是帮了你大忙，你想干什么？看在同为药之一族的份上，别让我叫小猿揍你！”
乌金暴猿适时低吼，池渊心中一动，道：“我们可以对话，你能控制这头遗种？”
“小猿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初曾差点死于其他凶兽爪下，我救了它。”玄水古莲悠然，道，“小猿很听话，也很乖。”
池渊嘴角抽搐，他收回了五尊道宫神祗，盘坐下来，道：“我可以给你神物作为补偿，不过我要问几个问题。”
古莲枝叶上的玄水之气蒸腾，与此方泉池的源精相交叠，层层绽放神光，像是仙域的神霞流落在凡间，璀璨极了。
“你说。”莲叶摇摆，那朵荷花苞微微颤动，丝丝幽香在缭绕。
池渊目绽神光，双眼明亮，一连串抛出很多问题：“药之一族是什么？你何以诞生清醒的神识？这片神话空间究竟埋藏了什么秘密？”
玄水古莲荷叶摇晃：“别这么着急啊，让我捋捋。”
“你不知道药之一族？”
池渊露出看傻子一般的表情：“要知道，我还问你？”
“真是离谱，居然连自己的本族都不知道！”玄水古莲嫌弃，“你是药化成的修者吧？”
“嗯？”池渊惊奇，“何以见得？”
“我身为玄莲，对同属药之一族的生灵有感应。你与其他生灵带给我的感觉不同，除了你本身是一株绝世大药，没有其他解释。”
“然后呢？”池渊很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反正你也是药，让你知道了又没什么。”
虽然这株莲并没有脸，池渊还是觉得它神情郑重，道：“你的气息有种仙韵，必然是层次很高的圣药，居然从未听说过我们药之一族的事情？”
“因为根本不存在药之一族的说法。”池渊摇头道，“某些大药确可诞生模糊的神智，但太少见了，只是一种修炼资源而已。”
“现在是哪位天尊的时代？”玄水古莲没来由地来了这么一句。
池渊稍一愣，而后意识到了什么，快速答道：“太古年代，极道称皇。天尊并起的神话时代，已经结束百万年了。”
玄水古莲荷叶轻摇，道：“难怪了，百万年啊……如此长久的岁月，足以将某些存在彻底掩埋，不留丝毫痕迹……”
“你对神话年代……有什么了解？”池渊皱眉，这株莲的来历似乎不一般，莫非是从遥远的上古自封而来？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玄水古莲荷叶摇曳，莹莹宝光氤氲，“在遥远的过去，不仅人族和妖族等，植物也可开启灵智，具备踏上修行路的可能。”
“植物……也能修行吗？”池渊脑海中首先想到的，就是遥远的仙古与乱古时代，众多植物成道的神灵或魔神。
“是啊，那是一个万灵争渡的时代，我们灵草、圣药觉醒而成的生灵自成一族，就号称药之一族。”
“从前有一位强者，他是古星上数千年难得一见的修炼奇才，一身玄水之道绝强，近乎通仙了。
他以玄水为道号，打遍整颗古星无敌手，后来踏入星空古路争渡那虚无缥缈的天尊位。”
“半路上，玄水道人收取了一株稀罕的古莲宝药，这株药与他的玄功极为契合，他准备将古莲宝药养至成熟后用作炼制宝丹。”
“可是，机缘巧合下，这株莲药生出了自己的灵智，成为了独立的生灵。”
玄水古莲充满追忆，道：“极道之路多寂寞，多少天骄成血骨。
整个四极八荒，数万年才出一尊极道者，天尊之位虚无缥缈，这是一条染血的通天路啊。
到头来，也只有这株觉醒了神智的小莲始终陪伴着他，渡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
玄水古莲越说越投入，池渊已经可以猜出来，故事中的主角玄水道人，收养的那株莲药应该就是玄水古莲自身了。
“然后呢……”
玄水古莲荷叶摇曳，散发道韵：“当初玄水道人即将走通人族古路时，遇到了一个人。”
据玄水古莲回忆，那是一名无敌的人族天骄，玄水道人与其交手后不敌，险些直接血溅星空中。
“据说，他曾踏上其他种族的古路，将一些有望证道的种子天骄尽数抹除。
后来有各族背后的大人物跳出来，也被反杀，那个人族天骄太强了，令老辈强者都折损了性命。”
玄水古莲语气略有颤抖，它被玄水大圣封印前，曾伴随其征战人族古路，亲眼见证了那名绝世天骄的战绩，至今无法忘怀。
古往今来，天尊年少时都未必能做到那样的战绩，太辉煌了，任何自诩不凡的骄子面对那位都像是与皓月争辉的萤火。
那时的玄水道人已经是圣人之尊了，可仅一次交手后，他就发现自己绝不是对手，险些陨落。
与那样的妖孽同生一个时代，是一种悲哀，任你才情无双，也只能沦为衬托其风姿的绿叶。
然后，道人黯然退出了星空古路的争霸，隐居在一方净土中，渡过了余生，最终止步于大圣之境，后来将我封印。”
玄水古莲道叶摇颤：“本来，大圣有机会再进一步的，只要他炼成那炉宝丹，哪怕修为无增也可以延续两千年命元……”
池渊沉默，玄水大圣对于这株古莲而言，既是其追随的道主，又是如同父亲般的存在，两者间的事他不会做评价。
“哈……真是多愁善感呢，让你见笑了。”好半天后，玄水古莲才走出那种情绪，这般自我调侃道。
“那株莲药，就是你吧。”
“是啊，大圣晚年用寻到的神料将我封印，直至几年前环境有变，我才醒来。”
玄水古莲转变情绪，很快又振作起来：“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池渊抬眉，道：“什么交易？”
“我知晓一座古洞，是大圣晚年坐关创法的地方，那是对后人的一种馈赠，留有古圣感悟等。”
玄水古莲语出惊人，池渊嘴巴都张大了：“大圣坐关地？”
大圣那个级数的存在坐关之地，可能遗留有其创法时的思想与感悟，可供参考，价值无量。
池渊意动，这样的一座古洞，甚至可能烙印有完整的古经、留存有大圣的遗珍等！
“需要我付出什么？”
玄水古莲瑞气缭绕，氤氲宝光：“我要你的精血，一滴足矣。”
池渊讶然，而后明白了，这株古莲认为他的血有“仙韵”，想要以他的道血滋润自身，借此实现蜕变。
池渊的精血蕴含真正的不死药菁华，是人间仙珍。
一滴，就足以助年老的圣者延寿千载，搭配其他神珍炼成宝药效果更惊人，那些寿元枯竭的活化石都会为之疯狂。
但池渊本身为不死药所化，仅损失一滴精血，对他而言确实不算什么。
这样的一滴血，随着他境界的拔升，过段时间就可恢复过来。
“可以。”
池渊并指如刀，将左臂割出一道破口，一滴赤霞般的血珠在伤口打转，其中隐约流动七彩的宝辉！
这滴血液刚一出现，浓烈的芬芳就混合着直沁心脾的茶香飘散出来，这方小世界的法则都出现了一瞬间的暴动，万千道则与之共鸣！
就连在玄水古莲面前表现得十分听话的太古暴猿，眼神都直了，盯着池渊直咽口水。
“仙的气息！”
玄水古莲当即不淡定了，玄水之气剧烈的翻腾，连带着神泉池中的源气都有暴动的倾向。
玄水古莲语气急促，浑身玄光爆闪：“不死药……你是不死神药，是不是！”
池渊以神力包裹那滴精血，而后曦光闪烁，手臂上的伤口瞬间愈合，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不，我只是一个离谱的药族生灵而已。”
“不不不，一点也不离谱，你真是整个天底下最靠谱的药族生灵了！”
玄水古莲笑开了花，一下子吞掉了这滴氤氲仙辉的血液，而后主动催促道：“大哥你快跟我来，我知道开启大圣古洞的方法！”
玄水古莲直接从神泉池中拔根而起，周身流溢霞光，命令暴猿在一旁的黑色山洞处猛攻，轰出一个硕大的深坑。
而后带着池渊跳了下去，这里有一座巨大的水潭，玄水古莲的道叶震荡出神秘的波纹，而后带领池渊直接潜入水底。
“这里不是古洞真正的入口，有大圣遗留下的杀阵，如果硬闯的话，就算圣贤来了都顶不住！”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水潭底，玄水古莲枝叶流溢神光，打出几道符文与玄光。
而后这里隆隆作响，坚硬的岩石裂开一道门户，符文闪烁刺目的光。
“这是……传送阵纹！”
池渊跟随玄水古莲迈入其中，一阵天旋地转后掉入了一处空间中。
“这是大圣开辟的净土小世界，山谷尽头就是创法之地。”
玄水古莲在前面带路，领着池渊横穿这里。
这是一片与世隔绝的净土，一路上两边都生机盎然。
各种花木皆盛开，朵朵仙葩争奇斗艳，异香笼盖四野。
地上有清溪流淌，其中有鱼虾不时跃起，都是些可作药引的珍奇物种。
就连溪边的野草，都结出了红红的果实，能有枣子那么大，散发清香。
“真是一片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