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八章 隐藏 (求订阅)
但孟昭又深知,这般顺遂的收获,绝非一蹴而就,若非他自身功高绝顶,横扫披靡,以强打强,先破了四圣使的先天五行灭绝大阵,以绝世武道震慑全场,这些人绝没有那么轻松就低头。
再者,追根溯源,若非孟昭胆大心细,又屡有机缘,以丹蚩一族女婿的身份,加入神威军,又得司鹏看重,似今日这种黄雀在后的路数,也是万难成行。
只能说,一分运气,三分算计,以及六分的实力,使得孟昭几乎完美达成了当初预想的目标。
孟昭认为,这世上厉害的人有三种,喜欢动脑的,既是有智慧者;喜欢动武的,既是有武力者;两者兼有,智武双全者。
而他定然是第三种人,还是其中佼佼者,不然,今日定难以将行动完满达成。
此时,场中形势已经十分明朗,除重伤的向卿,洛宁两人,都是孟昭的人,至少表面是孟昭的人,而向卿洛宁又如何能以重伤之身翻盘呢?
司鹏并没有落井下石,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谁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魏华则出于多年感情,以及今日两败俱伤,为孟昭笑到最后的结局,慨叹道,
“向卿,洛宁,你我四人合力施展大阵,尚且不是将军的对手,何况你俩现在重伤,洛宁周身气窍被封,更无再战之力,也便降了吧。
如此留有用之身,未来或还能达成夙愿,否则今日定无活命之机。”
他的话语态真诚,可向卿并不以为意,洛宁向来以向卿的意见为准,自也没有开口,但凄然之态,有增无减,可见心中已经极是悲观。
沈之航见状,念及和向卿几年交好,其为人也不错,同样劝道,
“向使,便如我和徐飞方才所言,大势已去,何必非要用自己的性命,对对抗这滔滔大势呢?
即便你不为自己着想,难道洛使的安危存续,你也不放在心上吗?”
这个说辞,倒让向卿神色微动,他对洛宁情意深沉,自身的安危也就罢了,洛宁若有一二,他绝不能原谅自己。
可惜,似乎还是差了些什么,向卿也只是神色微动,没有回复。
司鹏这时却是摇摇头,似是不屑,又似是埋怨道,
“你们两个都没说到点子上,他向卿为什么犹豫,的确怕死,但还存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总觉那白帅智谋深远,算无遗策,定然还有后手,不会轻易就败在孟将军的手下,所以,他不愿轻易做出选择。
此外,向卿此人始终不能相信孟将军能给他想要的,比如破入宗师的契机。
向卿,如何,我说的没错吧?”
果然是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对手,司鹏对于向卿心理的把控,也可谓极端精准,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向卿冷哼一声,虽然身受重伤,在场任何一人,此时都能置他于死地,偏偏带着一股沉凝端方的意气,
“司鹏,你果然了解我,不错,今日他孟昭虽然侥幸收得渔翁之利,可白帅向来谋定而后动,他孟昭未必能笑到最后,我又何必这么轻易便做选择?”
孟昭听闻此言,也是对向卿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这是一个极端的精致利己主义者,比起对洛宁的感情,他最爱的仍是自己。
当然,他做人也十分执拗,总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执着的。
不过,这一次,向卿的做法,其实一点都没有错,因为他了解白帅,也是与白帅交流最深者,他既这么说了,定然有其缘由。
孟昭点点头,对于向卿的这般说辞,并未动怒,反而认可道,
“向使说的一点不错,白帅此人,走一步,看三步,智虑深远,后手安排,也绝不止莫离,邱炼两人,这只是揭露出的棋子。
他早早已经另遣人手埋伏在这谷地当中。
其人数虽未知,修为也未必精湛,但定精通藏匿之术,隐气之法,而且拥有着一击定乾坤的奇能,这一点我绝不否认。”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俱都吃惊不已,似已经投入孟昭门下的自然有些焦急,乃至后悔情绪,毕竟谁也没想到,白帅还有底牌未曾揭露。
这实在是太过可怕的一件事,白帅啊白帅,你究竟做了多少准备?
可见到孟昭那沉静如水,古井无波的面容,又增添几分信心。
无他,孟昭既然已经明悟这个中关窍,却又这般从容,定然也有计较。
这就像是两个棋手互相博弈,你来我往,不到最后一刻,孰强孰弱,犹未可知。
倒是向卿真正心动的打量了孟昭一眼,此人竟然也知道白帅还有安排,而并未洋洋自得,倒真有一番霸主气象,道,
“孟将军果然知道,看来你的确是白帅的劲敌,我等若是与你相比,实是云泥之别,那孟将军可有把握应对?”
孟昭迈前数步,双目盈盈若玉,似是在刻意搜寻那隐藏之人的踪迹,却最终来到法坛的最边缘,面朝那位蒙蒙雾霭所笼罩的渊湖,道,
“三面山岩,确实再无其他人隐藏,惟此渊湖之下,碧波浩荡,气息绵延与水雾相合,即便以我之能,以窥之不透。
料来白帅所派遣之人,便是潜伏于此湖之中。
但这实是不可思议之奇怪事,即便白帅借邱炼之人,提前将人手埋伏于此湖之下,如何能叫他们隐藏于其中这许多时日,而不被发现?
其耐力,意志,心力,简直是非人。”
孟昭绝非单纯猜测,而是在苏宏图练就邪兵,朝着这湖泊斩出一道无匹剑气,划分渊湖,激起浩荡水波,久久不平时,其中一点气机终究没能完美隐藏,被孟昭的天子望气术所察觉。
这实在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但又确确实实做不得假。
那么,白帅派遣的人手,究竟在这湖中隐藏了多久?
十天半月绝不止。
偏偏以苏宏图,乃至孟昭等人的武功,观察力,都没能于此前察觉分毫。
便可见此中之人的厉害。
这根本不是一般的武人所能忍受的了的,只怕是受过专门的,严格的训练,才有这般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