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六章 老王:咱有这个条件!
作为一个自诩优雅的带魔法师,李沧一向对某些粗鄙武夫的行为从里到外嫌弃至极,体面是很有必要的,这个世界如此丑陋而凉薄,自然是要通过一些体感舒适的过程来获取尽量和谐的结果的。
emmm
不过这里面其实略微有那么一丢丢微不足道的小瑕疵,那就是李沧所谓的优雅和体面通常刚好不会处在正常人类所能够接受的范畴和尺度之内。
面对谢尔曼的恶言相向,李沧的目光平静而得体,微笑无波无澜。
灰蒙蒙的光自大魔杖中喷涌而出,直上高天,炸裂为十三道犹如死神行走人间般死寂的身影。
三头六臂的身影脚踏盖顶乌云威压欲摧,目光犹如神祇般冷漠而空洞,恢弘的光环将整个视界内所有的一切涂抹成了无生气的灰色,手中持着的那些谢尔曼所不认识的古怪的武器抑或是乐器碰撞出亘古苍凉幽深冰冷的鸣音。
有那么一瞬间,谢尔曼毛骨悚然。
觉得眼前这个笑容原本只是有些可恶的年轻人才是这些神祇般高高矗立庞大生物的人间拟态,那种微笑,那种目光,是何等的挫骨扬灰。
领主大人是真的破防了。
谢尔曼只是谢尔曼,一个平平无奇的北境之王,一个普普通通的冰原领主,一辈子见过的不带鳍的没尾巴用下肢直立行走的异化血脉生物可能还没李沧一天磨损掉的耗材湿件多.
他不是我们的大神官王是非冕下,谢尔曼在应对眼前这种场景和画风上,严重缺乏充足的心理建设来获取足够的安全感,而且,地上神国和一统冰原显然这种人间理想相对来说显然会略显参差。
“好吧,比我想象的要激烈一些,谢尔曼领主,请问你对眼前的战争形势怎么看?”
李沧说这话的时候,20面骰子已经滴溜溜的在虚空中旋转,谢尔曼耳旁全是天空巨物众生梵唱一般的轰鸣诵读,男女老幼一人千面,以至于他的大脑神经已经形不成完整的回路,一整个茫然无措,像雪地里的松鸡,像山上的狍子。
什么叫“鸽”肉喂鹰?
什么叫“偷”桃报李?
什么叫不带有丝毫偏见的人道主义博爱与不分贵贱的体面优雅?
咳.
面对这种不掺杂一丝一毫人道主义精神的打窝行为,谢尔曼真就差点气乐了.
不是现在打窝都不背着鱼了吗?
你们轨道线上的孤家寡人是不是从来不搞社交?
请问这么低级又这么炸裂的钓鱼行为妈惹法克你特么到底是用哪个副脑琢磨出来的?
事实证明,招数不新管用就行。
本就不占优势处处吃紧的战争形势不允许谢尔曼狂妄到凭空给敌人送去百分之两百四十七的恐怖加持,甭管糖衣下面包裹的到底是屎还是炮弹,他都得捏着鼻子硬往肚子里咽。
然而他这边刚刚YesOrNo的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就听那边老王嗷的一嗓子,紧接着,一个死的不能再死的庞大身影就那样被直挺挺的糊到了天空宫殿的城门楼子上,血肉黏液溅出一大片平铺直叙的脏污。
谢尔曼:“.”
要说李沧四人的饭醉团伙里老王无疑是最为依赖基础六维属性的人,对别人来说这些加持就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加持而已,但放在老王身上,力量属性的提升几乎无限约等于直接真伤加暴击,他变身终结技滚筒洗地可是直接跟力量挂钩的,敌方单位与他的力量差值一旦超过既定阈值那就是个众生平等。
所以这一下buff洗脸,跟老王对阵的“无畏将军”同志就成了理所当然的受害者,直接被这货暴起突脸一A秒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复杂公式就是比单一公式获得的加持收益更大,也就是所谓的吃奶模版。
老王提溜着大锤:“就这!就这?老子还都没开始发力呢!”
他确实还没发力,连变身都没用,连丧钟都没出阶段上强度,咱王师傅现在是真能端起来的,一点都不大喘气。
“你你.”
谢尔曼此刻心情无疑是极其复杂的,曾几何时他还做着将对方吃干抹净把人或者技能模版收为己用的天真好梦,现在梦醒了,或者说,梦早就醒了,然后甚至特么连起床都不大敢,妈惹法克我不过就是拱了个卒而已,你怎么就将军了呢,怎么能直接将军呢?
领袖级精锐战斗力被强行打掉对天空宫殿打击是巨大的,肉眼可见的,天空宫殿最中心正殿建筑周围12座浮雕繁复辉煌华丽的副殿有一座表面骤然纵横交出密密麻麻的裂痕,光辉不复之前。
“哦?”李沧对这些显然很感兴趣,“所以到底是以人为基础还是以宫殿为基础?你这个项目漏洞过于明显了啊!”
谢尔曼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细致的操控他的人偶构装与狗海玩命。
能在灰骑士战争法则这样挫骨扬灰的巨大压力下一板一眼的专心于战争本身,谢尔曼的心理承受能力其实已经超过了很大一部分从属者,而且他显然深谙于各种战术战略手段,看着对方层出不穷的微操以及局部以弱胜强以点连线打出的精彩操作,连李沧都得承认,对比之下自己攒钱爆兵一波推的粗陋手法是简直有愧于兔子家的体面和优雅,属于阿美莉卡看了点头微笑口称孺子可教的那种。
彳亍口巴
不过这交流就算是草草收尾了,李沧觉得很可惜,他其实是一个含蓄内敛不擅长也不喜欢与人沟通的人,然而每次当他好不容易产生与其他人交流的兴趣,却总是遭到拒绝,真是无情又残忍。
厉蕾丝与死镰行者的战斗更像是中门对狙以子弹硬碰硬,以惊人的敏捷的在战场上高来高去,时不时爆出一串可怖的冲击波以及惊天动地的炸响。
咔~
厉蕾丝遭到死镰行者一记重击,从半空坠落,卸掉大部分力道之后仍是在冰层表面留下一道十几米长、半米深的沟壑,喘了几口气后,这娘们很顺滑的自然而然的将矛头对准李沧:“您可真是够勤捡持家的,老娘倒是想看看你千宝贝万宝贝最后那座宫殿最后能给您剩下几片瓦!”
李沧有点尴尬,兀自不甘心的嘀咕:“多剩一点是一点,不当不知柴米贵,个败家娘们.”
“呸!”
厉蕾丝一个闪身冲天而起,高挑浮凸的魔鬼身姿充满了爆炸性的暴力美感,西装暴徒算什么乐色,一身狰狞龙袍的大雷子才是真·幻神。
狰狞龙刃与死镰行者的巨型弯月镰钩在数十米高的空中数次碰撞,轰击出的火星子与能量场的余波播撒出一片片迷幻的色彩,动辄一二十米甚至数十米高的狗腿子、人偶构装成了二者高来高去的搏斗场地,甚至,与其说这是一场战斗,不如说更像炫技一些。
厉蕾丝大概是很久都没有这样合适的场景与人物供她释放精力尽情沐浴家学渊源了,她甚至都没让莉莉丝参与其中分享这份难得的快乐——被饶其芳单方面吊锤指定是不能算作在内的,那对她的技术进步毫无帮助,只能被动巩固心理防线。
“呵,粗鄙的武夫”
李沧瞄了一眼半空中挥毫泼墨的凌厉刀光剑光,咂咂嘴。
是的。
如果有选择的话谁timi会愿意搁粪坑里摔跤呢,不对,如果有选择的话那当然是把成为一个优雅体面的带魔法师作为奋斗终生的事业啊!
不过现在总算打开了李沧心中的一个疑惑,他算是有点明白为什么谢尔曼鲁莽的命令和士兵们令行禁止的真正原因了.
难怪他鉴定都不带鉴定一下就敢顶着癌化畸变对狗腿子们骑脸输出呢,合着这个自诩为仁君贤王的家伙可能根本就没把他手底下的那群士兵当成真正的人来看待。
可能士兵对他来说充其量只不过是天空宫殿的一部分、是建筑原材料、是棋盘上的棋子,他们之所以令行禁止对谢尔曼的命令执行的一丝不漏,是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过真正的自由意志,那些领袖,才是谢尔曼真正看重的、是需要从士兵中精挑细选重点培养值得拿资源堆砌的。
“这哔备不住是timi在拿活人养蛊啊!”李沧想通关窍肃然起敬,“果然,格局这东西真不是个东西,我的所作所为相对来说还是太拟人了啊”
轰隆!
老王被几十座人偶构装合力砸飞,一路横着卷过战场,在李沧前边几百米的地方砸出一个人形大坑:“不是姓李的我发现你最近是开始提前体验退休生活了吗,你他妈是真懒啊!”
“这玩意手感肉眼可见的拉胯,比行尸异兽差远了,我没兴趣!”李沧小皮鞭挥起来,致力于拿队友当骡子使唤,猛猛鞭策:“嗯咳,那个,你们加油,需要我放助兴BGM不?”
“@#¥%……”老王含混不清的骂了一句,抡起页锤挡住一颗得有一间房子大小的飞来冰弹,“这些玩意是真的耐操,普通怪都和四狗子一个级别的,这老小子哪儿来那么多资源?”
“简单,哪儿有什么岁月静好,全靠工龄熬资历呗~”李沧道,“你丫自己都说了没一定年限旁边的因纽特人村落弄不出这种风俗习惯,肯定就是这地方时间流速有问题呗!”
“我的意思是,刚出来?”
“那倒是未必”
然后俩人的神情逐渐同步,异口同声:“跃迁点!”
跃迁点是个好东西,在他们这边,资源的富集程度往往是和跃迁点直接挂钩的,李沧做梦都想再攒几火车皮跃迁点捏手里,仅仅缇丽、姆神陆、幻境岛链所能提供的资源是极其有限的,一场大战下来就又得重新攒。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行尸材料出现的频率似乎愈发萎靡不振,李沧对他最最中意的、浑身都是宝的黑雾岛更是分外想念望眼欲穿。
老王道:“如果冰原刚刚被同步到这个世界线,那么,送它出来的跃迁通道未必会闭合的那么快?”
轰~
一道伊索莱耶之焚将眼前的精英级人偶构装腰斩,李沧飞起一脚把两个半截身子踹向狗狗祟祟出现在战场边缘拾荒的大狗子和二狗子们。摇头道:“过于理想主义了,在我这里从来不讲天公作美,只讲timi!”
“咱就是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性.”老王弱弱道:“我,王某人,有这个条件?”
李沧:─━_─━
我看你他妈就是纯纯想死!
某人难看的脸色就很是让老王有些绷不住欢乐的情绪,一锤子过去使了个巧劲,将面前已经支离破碎的冰层凿得猛猛一个趔趄,跷跷板一样翻起,至少三五百座正朝他冲过来的人偶构装精英体打着出溜滑嗖的一下被径直甩向李沧。
“收好,老子的爱!”
“淦!我他喵穿这么板正的衣服像是来打架的样子吗?”
“你穿什么鸟玩意跟老子有锤子关系!”
“.”
事实上完全不劳老王多此一举。
谢尔曼满心以为李沧有所顾忌迟迟不肯进攻天空宫殿主体是自己翻盘的重要节点,要知道,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天空宫殿可不仅仅只有这么一点点薄利多销的功能。
数量无穷无尽倾泻姿态的巨型人偶构装在他的有意操控下不知不觉中已经集结了数以十万计全是精英的超级联队,其中每一尊人偶都徘徊游离于战场外围,他认为,配合天空宫殿的威力,完全可以做到随时冲破、至少大部分成功冲破四狗子所组成的包围圈以及扛过数量稀少的魔山老爷以及狗腿子的穿插在五狗子的眼皮子底下对李沧这个全然不设防姿态嚣张的始作俑者来个突脸奇袭当面NTR。
“呵”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可以藐视冰原上的王、伟大的统一领主谢尔曼,去死吧,万恶的小兔崽子,付出应有的代价!